《万人嫌禁止摆烂[娱乐圈]》游衷

10、第 10 章

　　一周后，姜燃的羊肉汤锅计划终于得到落实。一大早，姜燃就跟着穆老出去逛集市，还请穆老叫上了小郑和小陈。但颇为遗憾的是，小郑因故不能来，于是本就为数不多的客人只剩下了小陈一个。

　　姜燃卖力地提着拖菜的车车跟在穆老身后，穆老极为熟练可靠地买菜、挑菜，姜燃就在一旁指指点点，然后掏钱。
　　穆老嫌弃：“就你那点存款，我一个月退休金能抵你好几倍，省省吧年轻人。”

　　“钱少您也不能嫌弃。”姜燃宝贝地收回微信付款码，“我都这样了还请您们吃羊肉汤锅，您高低得感动一把。”
　　穆老鼻子出气：“就你现在这生活状态我哪儿敢动啊，天天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倒垃圾拿外卖影儿都不见一个，连找上门来的陈波也不搭理，怎么了得！”
　　“说的陪我下棋练拳呢！全是放屁！”

　　姜燃换了只手拉托车，凑到穆老面前低声下气：“哎您消消气，我这不是之前元气大伤吗？最近是在回血呢，等我缓过来，一定陪您大杀四方！”
　　“得，又给我画饼。”穆老撇嘴，“我是多天真，信了你嘴里跑出来的火车。”

　　姜燃嬉皮笑脸：“您现在也学会画饼这个词了？”
　　穆老瞥他一眼。

　　姜燃跟着穆老在卖萝卜的摊前停下，举双手投降：“我错了，我不跑火车了，等下回去就陪您练拳、下棋，好不好？”
　　穆老挑出两条萝卜：“这还差不多。”

　　满载着肉和菜回归，回家的路上，姜燃又和穆老在必经的十字路口前停下。在等绿灯的间隙，姜燃又抬眼看到对面大得惊人的巨型海报。

　　“穆老。”姜燃眯起眼，“您说那个明星和我长得像吗？”
　　“何出此言？”穆老跟着抬头，认真跟面前的姜燃比较了一会儿说，“依我个人的意见，我觉得不像。”

　　姜燃舒了一口气：“我就说嘛，您觉得哪里不像？”
　　“恕我直言啊小子，我现在老花眼。”穆老摇头，“不过你跟他终究气质是不一样的。”

　　姜燃屁颠屁颠地和穆老走过斑马线：“什么气质？是指我看起来更有才华和底蕴吗？”
　　“倒也不是。”穆老说，“就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姜燃闭嘴了，安静地回到家，一声不吭地把小车车里的东西拿出来，一副很受伤的模样。
　　“这小子，跟我装。”穆老笑，“来，跟我练一把。”

　　姜燃问：“不先下棋吗？”
　　“你棋太臭，不下也罢。”穆老直言不讳，利索地脱下羽绒服外套，“老规矩，一个回合一个问答。”

　　“等等！”姜燃暂停，“我先开个暖气。”
　　穆老环臂：“你怎么比我个老头子还虚？”

　　“我柔弱。”姜燃做了个瑟缩的动作，看穆老等得不太耐烦了，才展开手脚开始广播体操热身。
　　穆老跟郑望打了个电话，发现姜燃还在原地热身，问：“你好了没有？”

　　“马上，四二三四五六七八。”姜燃双脚闭拢，双手自上而下运气完毕，“over。”
　　穆老伸出右手，还没动作，姜燃就后退一步，惊恐做出防守姿势。

　　穆老收回手：“你在干嘛？”
　　姜燃诚实道：“我在害怕。”
　　“您轻点揍我。”

　　穆老狠狠地揍了姜燃一拳，姜燃后退，捂着肩膀哀嚎：“痛痛痛！”
　　“痛也是本事不够。”穆老给他一个白眼，“姜小子，我问你，刚刚那个明星是谁？”
　　姜燃发出一声惨叫：“不认识。”

　　穆老又是一掌，姜燃避无可避，听穆老问：“真不认识？”
　　姜燃后退：“好吧，认识。”

　　穆老抬起手，姜燃已经伸出手格挡，穆老的手已经停下来，随后收回。
　　“上次说你抄袭的，是不是他？”

　　姜燃低头：“是。”又惊讶：“您是怎么猜到的？”
　　穆老动了一下脖子，“那人太假，虽然看起来亲和内敛，其实全是狠劲。”

　　姜燃不能更同意：“不愧是您。”
　　话音未落，一记凌厉的掌风劈到耳侧，姜燃下意识灵巧闪过，门口传来的敲门声简直是救了他的小命。

　　“应该是小陈来了。”姜燃偷笑，打开门，正是小陈。
　　小陈先后道：“燃哥好。”随后提出了给他们带的两提红酒和白酒，

　　姜燃假意推辞几次后接过酒：“哎哟真是客气，来吃饭还带酒。”
　　小陈礼貌地看着姜燃，眼神没有到处打量：“第一次登门，一点点心意。”

　　姜燃给他拿出拖鞋：“来坐，小陈。”
　　小陈换好拖鞋却没急着挪步，而是笑呵呵地跟姜燃展示自己的美式复古棒球帽。

　　姜燃自己都愣半天，这才想起自己上次和小陈的约定，微微抬手弹了一下小陈的帽檐，又拉起自己羽绒服带的帽子放到小陈面前。
　　“庆祝庆祝。”

　　小陈轻轻弹了一下，帮姜燃放下了帽子：“燃哥说得没错，‘弹冠相庆’果然是一项特殊的庆祝仪式。
　　穆老：“……”

　　小陈向穆老问好：“爷爷，您刚刚是在……”
　　穆老言简意赅：“练拳。”随后瞪了姜燃一眼，走进厨房。

　　“穆老，我来～”姜燃殷勤地跟进去，直到穆老正式戴上围裙上手料理羊肉，姜燃才松了一口气，拿出配菜打下手。
　　小陈惊讶地看着姜燃大摇大摆地从厨房走出来，姜燃问：“看什么看！没看穆老忙着呢？”

　　小陈咽了下口水，斗胆道：“我以为是您下厨呢……”
　　“笑话。”穆老的声音从厨房传来，“除了泡面，他还敢不敢会其他的？”
　　姜燃尴尬地笑。

　　“穆老，小陈在呢，别揭我短嘛。”
　　“你那点短，都不够揭的。”穆老说，“小陈，还没跟姜小子练过吧？”

　　姜燃吓得差点瘫倒在沙发旁：“又来？”
　　穆老铁了心：“不练一轮，今晚不准吃饭。”

　　小陈笑着安慰道：“我没跟爷爷练过功夫，只会一些花拳绣腿，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和燃哥切磋？”
　　姜燃看了眼身高腿长的小陈，又看了眼气势汹汹的穆老，最终选择了妥协。

　　“小陈，燃哥对不住你。”姜燃真诚地道了个歉，轻而易举地将小陈压倒在沙发上，膝盖顶在他的腹部，掌心紧紧攥着他的手腕。

　　小陈红了脸，姜燃都能看清他扑闪的睫毛，还没回应，身下的人就小声夸赞：“燃哥力气……真大。”
　　“好强呀。”

　　姜燃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松开小陈：“抱歉，没弄疼你吧？”
　　小陈摇头：“谢谢燃哥赐教，我确实太弱了。”
　　姜燃被搞得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的。”

　　三个人围着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锅谈笑，趁吃得畅快，姜燃开始得意忘形起来，眼睛瞄向桌旁的红酒和白酒：“要喝点酒吗？”
　　穆老怀疑地问：“你可以吗？”

　　穆老对姜燃知根知底，在此之前，姜燃滴酒不沾，尤其是某次酒宴差点被刘行送去潜规则后。
　　果然，姜燃摇头：“根本不会。”

　　穆老哼道：“那还是消停吧。”
　　姜燃却摇头：“不，我觉得是时候做一个尝试了”。

　　穆老问：“你是不是有病？”
　　姜燃坦诚点头：“诚然，我姨说酒精会让人失去理智，但我长这么大还没喝过酒，一直很好奇这种失去理智的感觉。”

　　穆老让小陈拿酒，一边说：“你姨自己都爱喝酒，不过这并不妨碍她会狠狠揍你。”
　　“我还挺想她揍我的。”姜燃“哈哈”两声，起身洗了三个玻璃杯放在桌上，迫不及待地等着酒液满杯。

　　“干杯！”三人举杯相碰，姜燃虚了虚眼睛，在氤氲的热汽中隐约看到一张熟悉清秀的脸庞。
　　那人说：“敢喝酒，揍你啊！来，给我满上！”

　　姜燃笑了笑，倒满白酒，对着虚空碰了一下。

　　约莫一斤白酒下肚，姜燃依旧面不改色，他真切地发现，以前大抵是多虑了。
　　“根本没有失去理智嘛。”在其他两人说不出惊讶还是钦佩的眼神中，姜燃颇为遗憾地倒掉杯里的最后一滴酒。

　　热闹地喝完酒吃完饭，小郑帮忙收拾完餐桌洗碗，又接了个打进来的电话，挂完电话就打算欠身告别。
　　姜燃很是敏锐：“小陈，你今晚又要加班吗？”
　　小陈很是悲伤：“是的……”

　　姜燃愤愤然：“这么晚了还要上班？你们老板娘真是过分！”
　　小陈道：“谁说不是呢……”

　　又吐槽了几句泄气，姜燃最终还是打算尽尽主人之谊，送小陈打车回去加班。
　　居民楼离外面的公路有一段距离，行走在夜路上，昏暗的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空气中散发着腊梅的清香，姜燃贪婪地嗅了嗅，又开始没话找话：“小陈看起来是混血啊？”

　　“是的。”小陈说，“妈妈是中美混血。”
　　“难怪长得那么……”姜燃本来想说“好看”，但觉得有些冒犯，便将“好看”改成了“帅”。

　　小陈抿嘴：“谢谢燃哥。”
　　姜燃好奇地问：“小陈是从事什么行业的呢？”

　　小陈停下来：“不怕燃哥笑话，我是个音乐制作人。”
　　姜燃也停下来：“原来是音乐制作人啊！那我们有空……”

　　姜燃忽然想起了自己正声名狼藉，也不好拖小陈下水，赶紧打住了后面的话。
　　小陈还等着他：“燃哥，有空什么呢？”

　　姜燃摇头：“本来想说有空一起听歌来着，但我耳机坏了，听不了那个mp3了。”
　　小陈笑：“燃哥，又不是只有那一副耳机才能听歌。”
　　姜燃也笑：“确实，我也知道。但终归是不一样的。”

　　两个人悄无声息地对视，姜燃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正想开口，矮胖油腻的姨父突然出现在路边。

　　“姜燃！你特么居然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嘤嘤嘤俺也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