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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chapter38.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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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挂断电话,感觉到一股阴魂不散的视线绕上了自己,他回身,见杨凯森垂涎的视线紧紧盯着自己手里的墨绿色盒子。
“很贵吧,嘉嘉。”杨凯森眼睛一眨不眨地。
元嘉掂了掂盒子,“不是特别顶尖,但还是……”
“我之前看过介绍,这是皇家橡树系列的周年纪念款,回收价应该是35万上下,而且还不好买。”
杨凯森的渴望有如实质,元嘉有点不忍心了都,他把盒子递给杨凯森,“虽然我不太懂,但是差不多……”
杨凯森小心翼翼摸了摸表盘,像老头看自己慈爱的孙子,“你知道皇家橡树为什么在表圈里这么特别么?”
“啊?”
“因为皇家橡树的出现,拯救了被日本石英表打到萎靡的瑞士机械表,它标志性的蓝色底盘,如战舰舷窗一样的八角形的表盘轮廓,灵感来自英国皇家海军的君王级战列舰皇家橡树号,它也是第一款敢用精钢这种普通材质的高奢腕表……”
男人不和女人一样,腕表是为数不多的可以日常穿戴的“饰品”之一,所以在这手腕硬币大小的空间里,凝聚了男人对美的无限追求……如杨凯森这样,对各大经典表如数家珍的不在少数。
杨凯森家庭条件并不差,只是比起元嘉家就只能算是小康了,他有一个劳力士的入门亲民款,平常带的也很宝贝,现下第一次近距离摸到梦中情表,有些情难自已。
“原来有这些讲究……”元嘉语气不自觉地心虚。
要是让杨凯森知道这块表明天就要出现在贺修宜手腕上,元嘉幽幽地想,杨凯森得和他绝交吧。
啧……要不再给凯森买个?
说罢又心烦元臻监控他的生活费,元嘉的钱都是走元臻的副卡,一点隐私权都没有,单笔三十万的数额虽然不算大,但保不齐他哥会问……他该怎么解释呢?
真烦人啊。
仔细想想,周围圈子里的纨绔,属他过得最憋屈。
元嘉思量再三,决定把表暂时先收了起来,没有直接去拿这个跟贺修宜显摆,换PPT。
为此他也不好意思再主动找贺修宜,毕竟白天自己的事情过于丢人,就那么熬到了周一晚上的二专课。
上了几节课之后,不少学生已经开始偷懒,前排扎堆的学生肉眼可见的稀疏了,元嘉背着包和往常一样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偶尔有一两个同学装作不经意地回头瞄他,然后又低头去看手机。
元嘉心思现在全在明天的保险与风险管理课上,顾不得他们,只琢磨着贺修宜怎么还没来。
他要是不来……元嘉左手撑着下巴,下意识咬手指头,那要不就花点钱吧,应该还来得及。
这事不能去论坛直接发帖,那样一下就给他对号入座了,有损他校草的帅气。
所以,还是得找凯森,问他有没有金融专业的人脉,可以帮忙赶制一个PPT。
“凯森,我需要你”元嘉刚准备要把这句话发出去,头顶被一片阴影覆盖。
元嘉抬头,喉咙一紧,点击发送按键的指头也下意识撤了回来……
“你来了啊。”
贺修宜把背包放到元嘉左手边,“怎么?来的时候不对?”
正好讲师也走到了讲台上,元嘉把手机塞进裤兜,随口一说,“不早不晚,算是正好。”
元嘉想直接提PPT的事情,但又觉得过于刻意,总得找点话先垫垫。
贺修宜在把本节课用到的课本和笔记抽出来,把平板摆到一边,那边元嘉摸着贺修宜颇有分量的黑色书包,“你的书包真沉,里面不少东西吧,呵呵。”
贺修宜把很大的书包放到地上,“不用随时回宿舍取课本,方便。”
元嘉装作无意地说:“那明天晚上的风险管理课本也在书包里么?”
这个暗示就很刻意。
贺修宜微微抿了抿唇,元嘉都看出他在笑了,结果贺修宜只是顿了顿,而后大言不惭地说:“没有。”
元嘉:“……”
明明他知道自己什么意思!西八!
“可是我带了。”元嘉瓮声瓮气地说。
贺修宜已经翻开了课本,闻言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哦一声就完啦?
哈?
元嘉:“……”
元嘉已然恼羞成怒,他瞄了一眼老师,贴着贺修宜撑在桌上的胳膊靠过来,从远处看像是脸在傍着胳膊撒娇。
元嘉压低了声音威胁说:“昨天我可是给你当了一整天司机,你答应过我,要给我弄讲课的事情!”
贺修宜声音也不高,“是么?第一,我没有答应说一定要帮你,第二……”贺修宜一顿,元嘉就心虚,不动声色将脸远离贺修宜。
哪成想,贺修宜忽然伸出右手,把元嘉往回一带!
猝不及防间,元嘉就被箍进了贺修宜怀里。
元嘉浑身毛都炸了。
这画面从第三者角度看过去有点抽象,讲台上的老师瞟过来一眼,又接着讲课。
贺修宜还维持着正常听课的姿势,头也是抬着的,目光专注地跟随老师,贴着元嘉头顶低沉地说,“你当司机?你醉酒时候的事情,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些么?”
元嘉“腾”地一下从贺修宜怀里挣出去,连带着桌椅板凳一起吱嘎。
这声音就大了,不免一些学生回过头来大张旗鼓地看。
台上老师敲了敲黑板,平平板板地说:“同学之间的友情不要过界,过界容易变质。”
“看我,别再看热闹了。”
教室里笑作一团,尤其是前排今儿女生笑的格外起劲,元嘉的脑袋已经埋进了桌子。
早知如此,他干嘛想不开要找贺修宜,人间不值得。
后两节课没再越界,因为元嘉已经在凯森的帮助下找到了外援。
他在微信上跟外援聊得很好,只要花五百块钱,绝对能让他明天上课之前拿到。
稀里糊涂混完两节课,元嘉抽了课本,把笔塞进裤兜,马上要冲锋。
“等等。”
元嘉皱着鼻子,“我不求你了!”
贺修宜声音平淡,“别忘了你还有司机合约,我现在有用车需要。”
说起车来,元嘉恍然想起自己车还没弄回来,“我的小黄驴呢?你昨天给我骑走了,还有,你还抢了杨凯森的饭!”
“在楼下,你载我去实验楼室。”
又是实验楼……这哥们真卷。
元嘉犹豫了一下,决心还是为他老元家的商誉考量,再载一次贺修宜,正好送下他再顺道出校门买个宵夜。
只是送下之后,贺修宜又说:“你跟我上来一趟。”
“我去干什么?”
“你不是要我帮你应付明天晚上的讲课么?”
元嘉来劲了,“哈,不好意思,不劳您费心,已经有人给我解决了,明天下午我就能拿到PPT。”
贺修宜略一思忖,“他明天下午才给你,时间来得及么?你上去念一遍,老师提问你怎么办?”
元嘉略有心动,确实……那小老头一向不按套路出牌,要是万一被为难,那岂不是又要被挂在校园论坛上笑话!
元嘉狐疑地看向贺修宜,“你为什么忽然这么好心?”
“当然是……”贺修宜微微俯身靠过来,元嘉有点紧张,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贺修宜。
这距离有点太近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
说完这话,贺修宜直起身,笃定地盯着元嘉。
元嘉:“……”
“有毛病!”元嘉终于知道他在戏弄自己了,歪过脸,小声咕咕。
元嘉鬼使神差跟他上了楼。
“你先把课本过一遍,随后把章节大纲列出来。”
贺修宜把元嘉带进了一间小会议室,也就能容纳十一二个人的位置,前边还有白板和投影设备,是平时课题组开组会的地方。
元嘉目光吃惊地盯着他,“不是,不是你帮我么?”
贺修宜挨着他放下书包,“你都说了是帮,我不能替你。”
元嘉抬腚要走,恰好门又被打开了,进来一个戴眼镜学长取东西,看上去有些年纪了,看了一眼两个人,跟贺修宜打招呼,“修宜,带着校草上来自习?”
校草?他居然当面叫自己校草?
贺修宜:“嗯,他要在这里学通宵。”
“厉害,早就在论坛刷到说校草学习挺好,如今长得又帅又肯学习的人不多见了”
元嘉有些微的不好意思。
这博士学长有点自来熟,谁的玩笑都敢开。
“我这进进出出的你们别嫌烦,不过你们放心,今晚十点多我就走了,不耽误你们学通宵。”
“谢谢学长。”
元嘉的腚本来已经和凳子离体了,又粘了回去。
不就是十点,熬一熬……很快就过去了。
元嘉刚任命的打开课本,贺修宜给他抽了一沓A4纸,让他当草稿本。
“你上哪儿去?”贺修宜怎么还出去了呢。
“去2号实验室里做溶液分析,等会儿回来,你先弄。”
贺修宜解释完就出去了。
一开始元嘉还想从网上找个现成的大纲,再偷偷摸会儿鱼,结果刚喊他校草的博士确实是频繁进进出出……对他抱有近乎欣慰和慈爱的目光。
元嘉:……
这当着学长的面摸鱼不大合适。
为了自己的面子考虑,元嘉硬着头皮装模作样,就那么稀里糊涂的看了不知道多久,大纲还真被他理了出来。
“这就是知识充满脑子的感觉么?”
“我感觉,大成了。”
元嘉从椅子上弹起来,去找贺修宜。
2号实验室的门虚掩着,元嘉推开门,“贺……”
元嘉忽然失了声。
黑色试验台前,贺修宜穿着白大褂,身形挺拔,肩膀宽阔,朴实无华的白大褂被穿出了高奢风衣的气势。
他带着透明的护目镜,一只手带着白手套捏着烧杯,另一只手拿着滴管,冷着脸往烧杯里加溶液。握着烧杯的手轻轻摇晃,烧杯里原先的无色液体逐渐变为红色……
“找修宜?”来人打破了平静,元嘉带上门回过头去,还是刚才的学长,他已经脱掉实验服,元嘉乍一下差点没认出来。
“呃……”
“他就在里面,我给你叫他。”
学长手还没碰到门呢,门从里面被拉开,贺修宜带着护目镜出现在他面前。
元嘉喉结轻微滚动,视线转向试验台上架子上的药剂。
“校草刚在这都没敢打扰你做实验,你快问问人家别有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你们慢聊,你们也别太晚,这一层基本没什么人了。”学长打完招呼走了。
元嘉看那些药品看的煞有其事,仿佛他真的看得懂一样。
“别看了,文科生。”
元嘉:“……”
白眼。
贺修宜慢条斯理地摘掉实验手套,一只又一只,修长的手指从□□手套中剥离出来,指尖的地方被挤压地有点发红,异常醒目,大概是手套型号不太合适。
元嘉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他手指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