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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五章:提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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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念结界足足布置了十五日,这十五日里,众人几乎耗尽了全身灵力。
善念结界一成,尊主以及长老弟子们都纷纷回去歇息。
唯独牧尘燃没有离开,望着这道善念结界,在外坐了许久许久。
此时玉华山状况何其的不壮观,只希望后面不会出任何的问题。
派去的那十几位弟子依旧是在月胤调查着那五人的死。
若是说不喜欢,其实都假的。
怎么可能会不喜欢。
只是牧尘燃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一片真心付出,只能得到这样的一个下场吗?
牧尘燃心中事郁结,无处释放,只能在这后山耍着剑,练着那些他早已滚瓜烂熟的剑诀。
寒风凌冽,吹在脸上好生刺凉。
直至几日后,牧尘燃方才回去,而这一回去,便在路上碰到了一人。
此人不是别人,而是苏云清。
苏云清脸色不是很好,站在台阶下望着牧尘燃。
牧尘燃面色不解:“苏姑娘可是有要事?”
苏云清点起了头:“我有要事与牧少主商量。”
牧尘燃嗯了一声:“说吧。”
也没什么必要专门走到一处去说,倒不如就这样说完好了,也省的浪费彼此时辰。
一个问题,脱口而出:“牧少主何时与我成亲?”
牧尘燃听后,皱紧了眉头:“何意?”
苏云清见牧尘燃不解的模样,沉默了许久,迟缓问道:“你不知?”
牧尘燃摇了摇头。
苏云清抿着唇,没有再说什么,不过也没有走。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牧少主可愿意娶我?”
从第一次初见之时,苏云清对牧尘燃便存着一股奇怪的情感,或许这就是喜欢吧。
哪怕在梧花城出了那样的事,苏云清也不会贸然毁婚,更不会说出那句不嫁。
从梧花城那女子手中逃回来,苏云清只想快速的完成婚事,旁的什么都不想去想。
哪怕是苏观以说的那些。
玉华山再怎么说,也是名门大派,怎么可能会遭受到灭门之灾。
苏云清并不在意这么多,只要牧尘燃能够应下在这几日内娶她为妻,苏云清可以什么都不要。
牧尘燃并没有应下这呈婚事,更不能会娶苏云清为妻,更何况此事牧尘燃并不知晓,一直被蒙在鼓里。
牧尘燃语气比平常都冷了几分:“我有喜欢的人了。”
苏云清听到此话时,身子一僵,不过并没有在意,伸出手便拉住了牧尘燃的手道:“我不在意这些,只要你能和我成亲。若是之后你还是喜欢那位女子,你也可以娶她。”
牧尘燃将手抽回:“抱歉苏姑娘。我不能娶你。”
谁知,在这话落下后,苏云清立马便跪在了地上,望着牧尘燃,不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在祈求。
“牧少主,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可是我有不得不嫁的理由……”
牧尘燃见状,一把将苏云清从地上拉起:“苏姑娘莫要跪我,我承受不起。”
“我并非是纠缠之人,也不想为难牧少主,可是我真的,真的没有办法了!唯有牧少主娶我,我才能摆脱。”
牧尘燃眉头微蹙:“这是何意?”
“我……我……”苏云清低着头,什么都说不出来,甚至不敢说,那种事,苏云清又该如何开口?一提起,便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牧尘燃:“既然不想说那便不说了。”
苏云清声音细如蚊蝇:“牧少主可答应了?”
牧尘燃嗯了一声。
如今他与仙尊也已经没有任何的可能,想必他娶谁,仙尊也不会有半分难过,也根本不会在意。牧尘燃又在意那么多做什么?
苏云清嫁给牧尘燃是带有目的,不过她也是真心喜欢牧尘燃,她也知道牧尘燃不喜欢她。
苏云清并不在意这些,只要能够摆脱那人,苏云清便什么也都不在意。
只要不出现任何问题,苏云清可以一直待在玉华山,不离开半步。
苏云清:“明日之后,牧少主便来我清风派向我提亲可好?”
牧尘燃依旧是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苏云清也没有再自讨没趣,匆忙的离开。
牧尘燃将目光落在围栏之下的高山深渊,心里情绪复杂,不知都在想些什么。
这一世,发生了这么多事。
倒还不如上一世。虽没能触碰到过仙尊,可至少最后他与仙尊死在了一处。
不管这一世会发生什么,也都是他该承受住的。
此事还需与牧风野说声,同时牧尘燃也有问题要问牧风野。
牧尘燃就这般去了尊主所在的居所。
牧风野在屋内打着坐,听声有人前来,便道:“有事要问?”
牧尘燃嗯了一声:“爹,你是不是给我许配了婚事?”
牧风野点着头:“你都知道了?”随后牧风野从蒲团上站起,“坐下说吧。”
自从牧尘燃下山的那四年后回来,两人便很少说过话,更别说还是像此时这样坐在一处。
“我为何要给你许配婚事,想来你心里也能够明白,你与冷珩仙尊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跟在他的身侧你也只会吃亏。清风派苏掌门的女儿倒是不错,与你也是门当户对。不管是面貌还是性子都是数一数二的好,你也不吃亏。”
牧尘燃也是只是嗯了一声,说明来意:“苏云清方才来了一趟玉华山。”
牧风野手一顿:“此时人在哪?”
牧尘燃:“回去了。”
牧风野:“她与你都说了些什么?”
牧尘燃:“苏云清让我过几日,娶她。”
牧风野陷入沉思:“……”
成亲之日,不能操之过急,应当选一个良辰节日的为好。
不知为何,牧风野此时有些捉摸不透牧尘燃的心思:“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牧尘燃摇了摇头,面色冷然:“没有。”
牧风野嗯了一声,盯着牧尘燃看了起来,总是觉得牧尘燃有些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怪。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牧风野也不想多管这些,牧尘燃能够娶苏云清,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清风派能力上等,除了行为做派有些傲慢外,还是很难靠得住的,若是日后玉华山出了何事,也有清风派照料着。
更何况如今玉华山还处于风口浪尖,两人就这般成亲恐怕有不妥之处。
也不知那几位弟子,事处理的如何了。
牧尘燃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事不是他做的,他为何要承认。
况且此事,迟早会有一个定论。
只要牧尘燃将雁为之是妖族的把柄抓住,一切都会有转机。就算是没有把柄,牧尘燃也照样能用其他法子解决此事。
牧尘燃转身回了玉绒峰。
可他始终迈不过去的,其实是心里一道坎。
虽嘴上说着不会再喜欢冷珩了,可心里还是喜欢。
他与苏云清并没有碰到的情愫可言。
苏云清在利用自己摆脱另一个人,牧尘燃也知晓。
只不过……他真的要帮吗?
帮与不帮不过都是在他的一念之间,看他自己的想法。
那折发带依旧是落在桌面上,没动弹过半分。
明明那一次仙尊有来解释,可他却耍着脾气,不想听。
若是他当时冷静下来听仙尊的解释,会不会两人还有在一起的机会?
冷珩从不会像任何一个人低头,可那一次,他却像牧尘燃低头了。
那一次。
冷珩没有解释,牧尘燃误会了。
冷珩想要解释,可是牧尘燃却不听了。
两人之间,或许真的没有可能。
在冷珩对眼里,自己不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什么也不是,不值一提。
牧尘燃将发带收起,没有再放在桌面上。
突然间,心里又有些后悔了。
若是当初他能听冷珩解释,那该多好。或许这一世,他便真的有可能和冷珩在一起。
他所问的那一些不过都是心中猜想罢了,冷珩从不屑于解释,自是不想多说,更何况,两人又是什么关系,要什么解释?
牧尘燃就这般在屋内呆着,什么也没想。
既然应下了苏云清,牧尘燃也会遵守承诺。
两日后,牧尘燃便提着三茶六礼前去了清风派。
清风派弟子一阵唏嘘,目光纷纷都落在了牧尘燃的身上,也不知这是什么状况。
最为吃惊可以算得上是苏观以。
苏观以:“…………”
苏云清站在苏观以的一侧道:“牧少主来了。”
苏观以属实是没想到会有这一幕,更何况苏云清也没给他提牧尘燃会来清风配提亲。
虽说两人成亲是早晚的事,可这什么也没有准备,这亲怎么成?也太突然了一些。
苏云清并不在意,只希望这婚早日成了,她也能早些摆脱那梧花城的女子。
将三茶六礼都带到了之后,牧尘燃便随着众人的目光来到了清风派大殿内。
一袭青色系劲装,少年人的朝气扑面而来。
苏观以看了一眼苏云清,很是无奈。
牧尘燃抱拳道:“玉华山派牧尘燃特来清风派向苏姑娘提亲。望苏掌门能够应允。”
苏观以没有立马回应,牧尘燃也不急。就站着等。
两人都不急,苏云清可是急得很,立马便拉扯起了苏观以的衣袖。
“爹!”
苏观以拍了拍苏云清的手,也是拿她没有办法,点起了头:“好。”
就这样这一个好“字”字。
牧尘燃见苏观以应下后,便没有多在清风派停留,落下一话。
“既苏掌门已应允,那我与苏姑娘明日便成亲,届时婚服以及首饰会在隔日寅时送至清风派夜清阁。”
还不等苏观以开口,牧尘燃便已经离开了,人影都见不着。
苏观以面色一沉:“…………”
反倒是苏云清,一点都不在意。
不过都是利益罢了。
牧尘燃并没有立马回玉华山,而是去了月胤。
恢复灵力对于牧尘燃来说很快,不出几日。灵力便已恢复如初。
体内乱窜的灵力也都渐渐稳了下去。
牧尘燃没有再去月胤郊外看那些尸体的状况,而是直接去了听书楼,带着一块银色面具,随着一众人走进听书楼之中。
说书的人没有变,是雁为之。
雁为之一眼便察觉到了坐在人群中的牧尘燃,眼神一直都落在牧尘燃的身上没有移开。
牧尘燃对上说书人的眼眸,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寒意。
雁为之手拿折扇放在胸前轻轻扇着,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可惜,牧尘燃不想就这么平静下去,当即便出了手,一记微弱的灵力故意打向雁为之。
雁为之抬扇挡住这记灵力攻击,同时周围众人也都将目光放到了牧尘燃的身上。
雁为之轻言,眼里带着不屑:“牧少主此番前来月胤,难不成就是为了来杀我的?”如今的局面,他也敢来月胤,雁为之也是佩服。
牧尘燃对上雁为之的目光,没有开口半句,什么也没说,反倒是拿出了一样东西,同时也是想来问雁为之一些话。
牧尘燃将捆妖锁放在桌面上,什么意思,不用牧尘燃多说,雁为之心里也都明白。
这东西一出来,周旁人顿时都安静了下去,纷纷不语,目光转动。看来看去。
“是又如何?”此时牧尘燃灵力稳定,自是要来好好算算账。除了那五人之事,还有便是那发带他是怎么来的。
月胤百姓看不懂状况,有的还在为雁为之开口说话(中年男子):“你是什么人?一来就血口喷人!”
牧尘燃不屑于解释,也用不着他们相信,当即便将捆妖锁使出。朝着雁为之而去。
虽说雁为之修炼多年,修为高强,可在捆妖锁面前,还是只能被迫逃跑。
雁为之当即便躲在人群当中,拉着一人衣袖,看向牧尘燃的那只眼睛变得猩红。
“你要敢对我用捆妖锁,我便杀了他们。”
众人:“…………”目光纷纷落在牧尘燃的身上,脸色难堪,甚至都不知是先开口求救,还是先开口道歉。
牧尘燃依旧是坐在椅子上,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口中道:“你要我不对你用捆妖锁可以,不过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雁为之眉头微蹙,眼神中带着一股警惕:“什么问题?”
牧尘燃:“随我来。”
雁为之牵制着灵力的手紧了紧:“将捆妖锁收回去。”
牧尘燃没有任何的犹豫,当即便将捆妖锁收起,起身朝着雁为之走去。
雁为之上下打量了一眼牧尘燃:“算你狠。”
牧尘燃轻笑了一声:“若是不狠,难不成我要一直留着这莫名虚有的罪名吗?”
在受威胁面前,雁为之首先自保,若是保不下自身,他便会想方设法的将处于高坛之人一同拉下深渊,更何况,冷珩与他没有任何的差别。
雁为之目光紧紧盯着牧尘燃的走动:“你若是对我用捆妖锁,就不怕我将冷珩的身份也一同说出吗?”
牧尘燃并不在意这些,随意道:“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能将此话说出了。”
“将灵力收回。”
雁为之瞧了众人一眼,收回了灵力:“走吧。”
雁为之随着牧尘燃的脚步到月胤的郊外。
雁为之想动手,也想直接逃跑,只可惜牧尘燃的身上有捆妖锁,一但使出,对雁为之百害无一利,一切还是要在能保证自身性命的前提下做出行动。
一走出月胤,牧尘燃便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心里想知道的。
“那折发带你是从何而来的?”
雁为之没有丝毫犹豫,话当即脱口而出:“仙尊给的。”
牧尘燃听后微微蹙眉,并不相信,语气中都带有几分警告的意味:“说实话。”
雁为之嘲讽道:“这就是实话,你若是不想听实话,我也可以说假话,说这不是冷珩给的。”
牧尘燃:“…………”
“若是假话,会是什么下场,想来先生也应该明白。”
雁为之略显沉重的嗯了一声,依旧是道:“实话。”
牧尘燃向清风派苏云清提亲一事,雁为之也已经听闻。毕竟清风派里,可是有他的耳目,只要一有状况,那耳目便会给他通风报信。
不过让雁为之没想到的是牧尘燃,他竟然会来这月胤。
牧尘燃说话算话,并没有对雁为之使出捆妖锁,现在没有,可不代表日后不会。
月胤,雁为之已经无法再待下去了。
莫要说这月胤,怕是这整个修仙界都容不下他了。
此时,唯有回妖族,才是最理智的。只可惜此时善念结界已稳固,一旦有人触碰,便会响起鸣笛。也只好在外处躲躲了。
雁为之拍了拍手,将手中折扇丢下,离开了月胤。
牧尘燃回到玉华山后,便去了一趟后山,只要不触碰,这善念结界便不会牵动玉华山的禁制。
这下要想再进妖族之地,是不可能的了。
牧尘燃就坐在一处,盯着这善念结界看了许久许久,好似要透过这层结界,看到他想看到的人一样。
明日……
牧尘燃从未想过这一世他竟会与她人成亲,更是未想过,他与仙尊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会不会是他太过于冲动了?
雁为之的话,牧尘燃并不全信,可也不会不信。
到底是还是不是,只有冷珩自己才清楚。
整个下午,牧尘燃都在这后山练着剑,剑光如影,未曾有丝毫停歇。
使出的每一道剑意,都好似要将他身上所有沉旬的心思斩于空中。
直到夜晚,方才堪堪受起剑,坐在高树下,望着空中的明月,睹目思人。
这事一但做下,但是没有回头的余地。
或许这一世,他与仙尊再也没有可能了。
不管是在上一世,还是这一世。
虽是不一样的命运,可结果却都是一样的。
半个时辰后,牧尘燃便拿起夜影便要离开这后山。这一走,或许也不会再踏入这地了。
牧尘燃要走的脚步突然间就定在了原地,没有再往前走,也没有急于离开。
看着手中握着的夜影,牧尘燃脑子不知抽了什么疯,竟直接将夜影丢在了这后山当中,直立于后山某处。
牧尘燃目光落在夜影上,不过短短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最后的一丝牵连,就这般斩断了。
牧尘燃伸出手,淡蓝色的灵力从手中拂过,一折雪白的发带便显现在了牧尘燃的掌心之中。
若是这也毁去。
那便真的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