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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倒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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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边新闻传播的速度是惊人的。
华中大姐大蒋洁当场告白高冷学霸安越轩的消息传遍校园只用了一个课间。
吃瓜群众觉得最近的瓜有点多,都有点吃不过来了。
如果说之前都是猜测,那么现在属于是当事人把传言实锤了。
此刻,女主角正埋头写情书。
冯倩皱眉盯着奋笔疾书的蒋洁,“你是认真的?”
“当然。”蒋洁点下最后一个标点,放下笔,提起情书吹了口气。
“可是......你喜欢他吗?”
“不知道,反正不讨厌。”
“那......那许垣怎么办呀?”冯倩急了。
“关他什么事?”
想起刚才那一幕,蒋洁心里就堵得慌,“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这两个字。”
不就是搞对象么,只许他许垣州官放火,不许蒋洁百姓点灯?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冯倩叹了口气,拿过情书扫了眼,“写得不错呀,没想到你还挺文艺!”
蒋洁呛了下,“抄的歌词,低调,低调。”
“可是我听说,安越轩也不简单。”冯倩犹豫着说。
“怎么不简单?”蒋洁探过头,似乎嗅到了八卦的气息。
“我听说,安越轩他妈妈以前嫁了一个富商,后来在外面偷人被抓到了,那富商就怀疑安越轩不是他的儿子,带他去做亲子鉴定,后来发现真不是,就把他们母子赶出来了。”
“这么狗血!”蒋洁瞪大眼睛,“然后呢?”
“然后安越轩就跟她妈妈搬回来了,他妈妈本来就是咱镇上的人,可安越轩以前可是富家少爷,看不上咱这儿的人,从开学到现在总共没跟班上同学说过几句话。”
蒋洁心想有钱人的生活真踏马比八点档狗血剧还狗血,就听冯倩接着说:“还有......”
“还有?”
冯倩压低声音:“她妈妈不是什么好女人,回来没两天就跟人勾三搭四的,镇上的人都管她妈叫‘破鞋’。”
“破鞋”这两个字蒋洁不陌生,当年许垣他爸就是这么骂他妈的。
怎么又想起他了。
蒋洁甩了甩脑袋,暗骂自己没用。
安越轩的狗血身世并没有动摇蒋洁追他的决心。
送情书是第一步,可惜出师未捷,对方拆都没拆,连封带信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第二步是送礼物,蒋洁没钱买贵重的东西,寻常礼物想来安越轩这个富二代也看不上,蒋洁脑筋一转,用芦苇编了套十二生肖出来。
蒋洁编织的手艺已小有所成,编几只小动物自然不在话下,两天就弄好了。
冯倩捧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小老虎,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去吧,皮卡丘,胜利在向你招手!”
蒋洁顿时信心大增,飞奔到初二四班,把这些小玩意儿摆在安越轩桌子上,拿起一只小兔子,“你看,这个像不像你?”
安越轩一如既往地不领情,倒也没像上次一样把东西扔了,只是冷冷地说:“你别再折腾了,我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蒋洁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服输,“不可能”这三个字这只会激发她的斗志。
本学期,初一二班和初二四班的体育课是排在一起的。
某天,从来不上体育课的许垣突然出现在篮球场上,也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专抢安越轩的篮板球,安越轩比许垣矮了半头,弹跳力也不如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球权一次次被抢走,还被盖了几个火锅。
下课铃响,何晴小碎步上场,把准备好的能量饮料递给许垣,许垣接过一口气喝完,两人并肩走向教学楼。
蒋洁看着这一幕,差点把手里的矿泉水瓶捏爆,见安越轩拎起外套要走,赶紧跑过去送上矿泉水,安越轩阴沉着脸,看也不看绕过她往外走。
蒋洁赶紧追上去,猜他大概输了球,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偶尔输一次没事的。”
安越轩停下脚步,看着她:“你猜他为什么针对我?”
蒋洁刚才一直在跟冯倩打羽毛球,根本没注意篮球场上的情况,被他问得有点懵:“谁啊,谁针对你?”
安越轩看她半晌,“算了。”外套往肩上一甩大步走了。
蒋洁追了安越轩快一个月,没有丝毫进展。
冯倩扒着碗里的饭,叹道:“我劝你还是放弃吧,那家伙就是块铁板,油盐不进。”
“那怎么行。”蒋洁悠悠地说:“你不觉得越来越好玩了么,他要是那么快答应,我还看不起他,这样才有意思。”
冯倩撇撇嘴,实在理解不了她变态的征服欲,“那你准备怎么办?”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之前对他的了解不够,追得方向不对,所以才攻不下来,必须找到他的弱点,来个一击致命。”
冯倩打了个激灵:“你这是追人,还是杀人啊?”
“不管追人还是杀人,都是一个套路,你就等着看吧。”
周五放学,蒋洁尾随安越轩回了家。
安越轩家就在学校后面的巷子里,蒋洁远远跟着他在巷子里穿梭,拐了七八个弯,路过一个小卖部,又转了个弯,终于见他进了一家院子。
蒋洁走到大门前,默默记下了门牌号,准备去旁边的小卖部打听一下他家的情况,院子里突然爆出一声国粹。
蒋洁吓了一跳,正要过去看看,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冲了出来,蒋洁来不及躲开被他撞个正着。
“嘶——没长眼啊你!”蒋洁捂着胳膊站起来,那人已经跑没影了。
院门大敞着,像个神秘的黑洞,引诱着她缓缓靠近。
这时,院子里又传出一声女人凄厉的尖叫。
“小轩,你干什么,我是你妈,你敢这么对我,我,啊——”
好奇心驱使下,蒋洁扒着院门偷偷往里瞄,就见安越轩揪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的头发,另一只手提着一只水壶,往她头上浇水。
中午从冯倩那里听来的豪门狗血剧浮现出来,蒋洁心想:这是……老妈偷情被儿子捉奸在床了?
女人嘴里不干不净,骂他是没良心的小杂种,跟她爹一个德行。
听到这话,安越轩把水壶扔到一边,拨开女人糊在脸上的头发,眼神透着阴狠,“我说过多少次,不许再提那个人,你听不到是吧,你喜欢□□,连继子都不放过,到了这还要乱搞,你还要不要脸!”
这话信息量有点大,蒋洁一时没转过弯来。
就在这时,刚才那个奸夫去而复返,从地上捡起一枚金戒指,用袖子蹭了蹭套在大拇指上,听见院子里女人的尖叫吓了一哆嗦,掉头就跑。
“想跑?”蒋洁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
对于通奸这种事,蒋洁始终信奉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把错误全归结在女人头上实在不公平,既然□□已经受到了惩罚,那么下一个该轮到奸夫了。
男人一溜烟跑出巷子,扶着膝盖大口喘气,突然被人照着屁股踹了一脚。
“哎呦!”男人脸着地摔了个狗吃屎,捂着屁爬起来,又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蒋洁揉着手腕,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撞了姑奶奶就想跑,你找死啊!”
男人龇牙咧嘴地爬起来,见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火“噌”地窜上来,一把薅住女孩衣领往墙上按,“你个小丫头片子活得不耐烦了是吧,信不信我他妈……哎呦!”
下身实打实挨了一脚,男人弯腰捂着□□嗷嗷惨叫,后脑一疼晕了过去。
“要打就赶紧打,逼逼赖赖的只会给人反击的机会。”蒋洁托着下巴皱眉沉思,“该怎么惩罚你呢?”倏忽眼珠一转,跑到小卖部买了把剪刀回来,慢慢走向地上的男人……
当晚,蒋洁接到了派出所的传唤。
一进门,就听见男人声泪俱下的控诉。
“就是这个死丫头,警察同志,你们可要替我做主呀,你看她把我头发弄成这个鬼样子,我还怎么见人呀!”
蒋洁环视了一圈,大厅里除了那个被她修理的倒霉男人,安越轩母子也在,前者面无表情地靠墙站着,后者从蒋洁一进门就投来愤恨的目光。
男人头上歪歪扭扭被剃了“奸夫”两个字,民警憋笑憋得十分辛苦,“行了行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蒋洁,过来给叔叔道个歉。”
蒋洁垂着头走过去,乖巧地举了一躬:“叔叔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算啦,我现在还头疼呢!”男人捂着后脑勺不依不饶。
安越轩母亲也突然发难:“你是谁家的野丫头,吃饱撑的管起别人家闲事来了,把你父母叫过来,今天不给个说法,这事……”对上安越轩冰冷的眼神,把话咽了回去。
“你要多少?”安越轩走到男人面前。
“什么?”
“赔偿,说个数吧。”
男人清了下嗓子,狮子大开口:“五千。”
“五千?”蒋洁忍无可忍,“五千能买你命了。”
“行。”
安越轩扫了蒋洁一眼,面无表情地丢下两个字:“出来。”转身离开大厅。
蒋洁跟着他走出派出所大门,见他一言不发地推了辆自行车过来,有点心虚,“那个,我给你添麻烦了吧?”
安越轩没答,跨上自行车,“上来。”
“啊?”蒋洁盯着这辆十分拉风的黑色山地自行车,“没后座?”
安越轩松开车把,示意她坐到横梁上。
“……”
蒋洁被男生圈在身前,心里痒痒的,她只在小时候被许垣载过。
那时许垣偷了他爸的二八大杠,比他人都高,自己还骑不稳,蒋洁抽疯非要他载,结果两人一起栽进了路边的臭水沟。
想起这些,蒋洁不自觉乐出声,安越轩也勾起嘴角,“你知不知道那人是谁?”
蒋洁正在走神,脱口而出:“你亲爸?”说完才反应过来,一把捂住嘴,“不是不是,我瞎说的,你别放在心上啊。”
“你班主任的表哥。”安越轩说。
“啊,李老师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亲戚啊!”
安越轩轻轻哼道:“极品亲戚谁都有,算不了什么。
语气十分随意,可蒋洁总觉得他话里另有深意。
安越轩把蒋洁送到家门口。
蒋洁跳下车,冲他眨眨眼,“安越轩,我这算不算把你追到手了?”
黑暗中,安越轩嘴角轻勾,声音却依旧冷淡:“早得很。”说完掉头走了。
蒋洁盯着他的背影,磨着后槽牙大喊:“安越轩,你迟早是老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