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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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清朗的嗓音戛然而止。
而倒映在白涒浅棕色的澄澈如水的眼中的，是左青让神色不明的脸。
据白涒的观察，勉强得出，这表情的意思或许是难以置信的惊愕，原来如此的释然交织在一起的复杂心情。
没有不高兴。
于是他又给自己鼓了一次劲，他不在意这突然中断的打招呼环节，只是对着这张在心里描摹过千千万万次的脸，粲然一笑。
终于，和你见面了呀。白涒在心里小声道，你好。
QR。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刚刚，还没有来白涒家之前，左青让和宋特助在咖啡厅聊完之后，两方进行一点初步的交涉，左青让并没有得到太多的有效信息。也知道了原来这个强势到气场全开的职场精英只是代理。
作为这支新战队的经理，但是实际上的老板，并不是他。
左青让记得宋特助提到要建立战队的初衷时那种难以启齿的表情，最后，在左青让摆出你不能说明，就拒不合作的态度之后，这个看起来干什么事都游刃有余的未来经理艰难地从嘴巴里蹦出来几个字。
“或许，你知道千万战队的事吗？”
左青让当然知道，而且算得上是最早一批知道的人。
5.4，晚23:00
Hnt：【兄弟，你的春天来了。（图片）】
QR：【？】
QR：【输了比赛还敢逛论坛，赛评再加1000字，明天交给我。】
Hnt：【不要这么残忍啊，sir！！！】
左青让坐在房间里，面前的三个显示器都在重放今天的最后一场比赛。
幽幽的电子屏光芒衬得黑暗中的他多了份阴郁，从回到俱乐部开始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显示器。
一边又一边地观看自己是如何输掉比赛的。
宛若自虐一般。
开头首追心理学家……
直到看到他自己的入殓师因为操作变形，被隔板抽刀的时候。寂静的房间里传来一声轻叹。
“要是换人的话，会不会结果就不一样了。”
他问，可是没人回答他。他自嘲地一笑，低头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右手，伤得不重，可偏偏是右手……
进度条结束了，顶着id为“Apas-QR”的入殓师从棺材里返生之后，密码机还剩四台，地窖都没法开启。
多无力的一个结局。
进度条从头开始，又来到心理学家和监管博弈的片段。
就是在此时，Hnt（回南天）的消息发来，一下子将他从这种压抑的情绪中剥离出来。
他拿起手机，表情已经不复刚刚的失意。
点开那张论坛的讨论图，他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那个“千万”的标题，而是用他修长的手指将那张排版精美的贺图放大了。
“恭喜Apas荣获COA深渊的呼唤全球总冠军。”
夺冠，他都快忘了，这是他16岁的豪言壮语。
虽然依旧冷酷地回复了Hnt，还鞭策他写赛评，但是左青让清楚地知道，这场比赛从他bp被拿捏，心理学家秒倒开始，难掩颓势，而后期就是滚雪球，越滚越大之后Apas被这个雪球给压死了。
而Hnt的全名叫“回南天滚出克”，当时取名时候大约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走上打职业道路，据当事人自己说，后悔非常后悔，因为全名不怎么和谐。
所以在赛场上，解说们一般只念英文字母，但是这份特殊的关怀也让这个名字的由来传播的越来越广。
而Hnt本人就简直要把我是游戏宅写在脸上，不仅高强度在线论坛，每次直播时的常服都是20块一件的，问就是QR同款。
但是偏偏他的游戏账号是全游戏里唯数不多的几个全皮号。
据他本人的发言，衣服穿的那么好干什么，努力给游戏里的老婆每人一件新衣服才是他的人生追求。
总而言之“千万战队”这个消息爆出的时候，因为Hnt的存在，他亲自旁观了整个过程。
别说，将这些看似离谱的事情联系起来之后，反而显得正常了。
但是叫他惊讶的，不仅仅是很惊人的财力和执行力，而是，他记得这位小老板的脸。
加油。
少年努力地喊着，嘴巴一张一合，场馆内很吵左青让听不见少年的声音，却大概能看清少年的口型，他在喊着加油。
挑染着几抹灰色的短发垂在额前，随着应援时的动作微动，场馆内的人数多难免有些热，少年摇了会小旗子，应该是觉得热了，就将口罩摘了下来，叫被口罩遮住的精致五官露出来。
带着Apas的队标贴画贴在少年白皙的脸上。
“是你？”
左青让恍然大悟，那个几乎每场线下赛在前排支持他的粉丝，在网上开了十万奖池只为把他投票投成人气选手，放话要买个战队的狂热小主播，居然都是同一个人？
而且不出意外，未来这个少年还是他的老板。
全资的那种。
而且还提供了豪华的俱乐部场所，他所站着的别墅区，是这座城市出了名的房价贵。
像是有人将自己的真心刨出，全然展现在他的面前。
他默默，不知该说些什么。
为什么会对少年印象深刻，不只是这张出众的脸，更是因为少年几乎观看了他的所有线下赛，固定的座位，少有缺席。
而这一次，更是不求回报的投入。
宋特助锐利的眼神扫过看着已经乐到不知所措，只知道傻笑的“老板”和莫名放松了一些的左青让。
两人的眼神虽然只是偶尔地交错，可也是十足的试探，和一方不知从何而来的纵容。
不对劲，特别不对劲。
宋特助心想，但是老板的私事并不在他的工作范围之内，所以，宋特助假装没看到。
但是一直这么干站着也不是回事，于是宋特助清了清嗓子，说：“我们进去聊？”
并且强行把眼睛在冒心心的白涒拖了进去。
这副不值钱的样子，估计一会左青让说把他卖了，他也会高高兴兴地把自己打包。
绝对不给他添一点麻烦。
宋特助感觉头好痛，总觉得一会的条件没什么可谈的余地了。
白涒没有想这么多，他眼睛亮亮的，满含期待地看着左青让。
没反应。
左青让不着声色地走快了几步，但是还是没反应。
他忘了。白涒此刻无比确认了这个事实。
一想到这个事实，他就感觉心里难受得直冒酸水，心脏像是被什么人紧紧攥着，一瞬间让他有些喘不上气。
就连和左青让见面的喜悦也被冲淡了，他的笑渐渐消失。
任由宋特助把他推走。
头也不仰着了，一点一点地垂得更低了。
“白…豚？”
只听见背后的人喊了一身，白涒迷茫地抬起头，下意识“嗯”了一声，却不知道自己眼睛早就红了，要哭不哭的可怜虫模样。
左青让站在门口，光从门后照进来打在他的身上，他看着这模样的白涒，想了半天的感谢词卡在嘴边，最后只说了句，
“特别特别感谢你。”
只见，乍暖还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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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结果商量下来，左青让在即将到来的夏季赛并不以选手的身份出现，而是以教练的身份。
宋特助调查过，关于比赛的bp上，左青让的能力并不逊于任何一个在职的教练，况且还有非常丰富的大赛经验，完全能够胜任这一职务。
他的手伤，使他不能参加将来的夏季赛训练和正式比赛。
否则没有哪一个电竞选手不会想上比赛。
现在的身份既可以花一个赛程的时间修养，也可以最大地发挥左青让的价值。
“现在正好在赛事的转会期，各俱乐部都有招人和挂牌的打算，所以战队的人员方面不用担心。”
“左先生您作为教练也可以对队员好好挑选，试训场地和资金方面不用担心。”
好大气的话，左青让心想，Apas的奖金在联赛也算位列前茅，条件也还算不错，可是依旧说不出来这么豪横的话。
“我方可以满足您的全部要求，而唯一的条件,”
虽然在场的只有三个人，但是实际上真正谈话的只有两个。
鉴于宋特助这边的当事人底线太低，甚至真的问他，“可以改成开网吧吗？”还真有把左青让的玩笑话当做真的一样对待的态度。
所以当事人的话语权被暂时剥夺。
左青让自然洗耳恭听，宋特助给的条件对于整个联赛的俱乐部来说都算是非常优越的。而对于左青让的“比赛决策全听我的，输了我认罚。”这有些荒谬的话，宋特助也同意了。
他起码看见了宋特助对他展现的诚意。
但是不说别的事，这件事还真是左青让想复杂了。
宋特助本来就不是圈内人，更不懂比赛的训练相关的内容，最近两天通过突击，勉强弄懂了运行模式已经不容易了。
他乐得不碰比赛上的专业内容，怎么会不同意呢。
当然这些方面放松自然是有一个更加严苛的要求等着，不然他态度也不至于如此温和。
宋特助淡淡地说道:“白涒先生，要作为战队的监管者正式上场。”
果然不出宋特助的预料，左青让听了这话好看的眉一下拧了起来。
“不行。”
反对的声音也出现了，不过，并不是左青让说的，正在谈话的两人看向白涒。
白涒说：“既然是全队都要试训才能上场的话，”
“那我也参加。”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