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今天摸白蛇了吗》笼风

291、北海

　　照理来说，在京城有专门大多供给各家贵女玩闹的地方，像是各类园林阁楼；亦或者是供给各样游戏，如骑马踢球，赏花踏春。
　　邱及小时候是学过骑马的，毕竟她老爹和兄长都算是武将，而且邱及有段时间对骑马打仗也算是有三分钟热度，只可惜学得不算特别好罢了。

　　“怎么突然想带我过来这边？”
　　“想你现在身体好了，那就该趁此机会多锻炼身体，这样往后我们也可以去更远的地方玩。”

　　在朝廷官营的马场内，邱及与白明两人并排走着，右手侧是马场饲养的马匹。即便当下它们都在马厩下避着光，各色毛发却依然能看出油光水滑的模样。
　　在邱及走过的时候这些马儿探头出来盯着她看，但在白明走近时又打了个响鼻缩回去，那气流带着味道让走在前面带路的人一时尴尬，只能主动给开口向邱及赔罪。

　　这种事情邱及当然不在意，可与幼时不同的记忆让她不免好奇问：“我记得以前这马场可相当热闹，这会怎么没人了？”
　　“回大人的话，这些天因为宴席的事情，许多好马都送去给了朝廷，所以大家都不多来这玩了。不过您放心，我们马场照例还是留下了些好的，劳二位多往前走走。”

　　正如这人说的，往后见到的大部分马厩里都是空的，至于留下的那些马匹也都同样是花杂毛色，邱及在来人的帮助下挑了看起来温顺的马匹后就等着马监为其装上鞍具。
　　至于白明，她只说晚些可以同乘，并不多愿意再让人去牵一匹马儿出来。何况邱及看那些马也都怕她，干脆就没有再多劝。

　　“大人，这马绳......”
　　马监对这邱及她们早有耳闻，所以这会看白夫人牵绳就往马场走，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生怕那马突然吃了疯药伤人。

　　“没事，我有分寸。”
　　说完白明就牵马往邱及身前去，而后问她要不要自己带她上马。

　　邱及用看呆子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个明明该是很聪明的夫人，犹豫后问她：“你能怎么帮我呢？而且这不是翻身上去就行了。”
　　白明看了看身侧的五花马，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于是走前扶着马头，看邱及坐上去后再才将马绳递了过去。

　　“不过我们走的时候仲寻云回来了，还没去看她。”
　　“等回去也来得及，而且仲大医师还要给我老爹看病，所以不着急的。”

　　在马场内慢悠悠地绕圈，原本邱及还想试试所谓的纵马飞驰，但在由马监牵马小跑着试过后，邱及想这种事情果然还是不适合自己。
　　马背上即便有鞍具依然颠簸的难受，随行的马监说自己应该稍微踩起来些，然而身高和力气上的不足让这个听着简单的话真正行动起来时尤为困难，反倒是白明上马后显得轻松，不时在自己面前来回小跑着炫耀。

　　邱及等她玩够了之后才提起回家的时候，尽管后者当即就点头应下，邱及还是看出来她对此地有些念念不舍。

　　“你说实话，是不是想来这骑马很久了？”
　　“没有，只是今日真试过后觉得很有意思。”

　　虽然不比自己的速度更快，可确实要更轻松些，毕竟耗费的不是自己力气，而且要是披坚执锐，遇见人堆光是撞进去都能杀伤一大片人。
　　邱及看白明走神，加上这一天下来是累了些，干脆就往后倚靠着闭眼休息。良久后感觉身边人盯着自己，邱及先是不想多做理会，可旋即感觉她伸手将自己揽了过去。

　　“想休息的话还是躺下来更好些吧？”
　　眯眼看时夫人正视下看着自己，邱及只觉得她这话说的对，旋即疲软地应了声后就继续困着休息。

　　车厢外喧闹声仿佛渐远，脑海中则只觉得一片混沌不定，至于晚些和仲寻云见面后邱及才多了几分精神，而后就在院里坐着看些闲书。
　　白明在她身旁亲手泡上热茶，邱及本说可以让秋朗她们来做，可她并没有对此回话，也就只能当她是热衷于做这件事了。

　　热茶放在手边，邱及刚要去拿就听白明开口：“明天要不要去玉场转转，我听下人说近些天来有不少好东西。”
　　“怎么不让他们送过来？我们过去的话又要让人多做准备，到时候很麻烦的。”邱及手上并不合书，只放手在白明膝盖上摇着，片刻后就又收回手来。

　　想想也有道理，但白明还是对于两人去外面走走的事情恋恋不忘：“那你没有想去的地方吗？趁着我们到宴会的时候还有不少闲时间。”
　　看她这么有兴趣，邱及抬头望着院角新理出来的角落道：“如果真要说的话，先前我不是和你说想带你去北海看看吗？你要是觉得可以，我们就找机会过去。”

　　白明这会已经彻底明白那北海不过是个稍远些的地方而已，加之她们当下就在北方，所以听起来好像不是什么去不了的地方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找时间就过去看看。”

　　“就这么想和我去？”
　　邱及其实能猜到她为什么这般着急，握着书的指尖下意识轻拨，很快因为手上的不适就再把书放下：“那就依你说的，我们找机会过去！”

　　点头，目光却不曾从这人身上移开，直到看她指尖划过卷皱的书页才又碌碌地望那边空落落的角落看去。

　　“那个角落是空了些，我们晚些要放什么东西到那么？”
　　“园林讲究留白留空之类的东西，虽然这是意料之外的空角，我想还是把它留下的好，说不定以后就有能放在这的东西。”
　　“当下找个东西来填它不也挺好的吗？”
　　“你要是想的话，那就随你。”

　　突然给出去的任务让邱及多少有了些许安然的时候，但很快就听旁边的人说：“立个塑像在那吧，立你的。”
　　“不要，立塑像的人要不是大公德，要不是死人，我两个都算不上。”纸页翻得更快了些，却是没有了先前那安稳看书的模样。

　　“我倒是觉得你功德够了。”
　　“一定要我定下不行你才会换个想法吗？”
　　“那算了。”

　　觉得这人该是会安静些了，邱及放下心就打算继续看书，可旋即就又听旁边的人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北海？今晚，明早，还是明晚？”
　　“这种事情你定就好，往后都是空着的，而且我们也得靠你的那些道法才能去北海，不然压根解释不清楚。”邱及觉得自己这会多少是看不了书了，于是只将书放下去喝热茶。

　　白明看她好像有空了，再看四周一时无人，当即就站起身道：“那现在就出发吧，而且我看过你画的图，现在去北海的话说不定能赶上日落。”
　　“...那就现在去吧，不过我们要不要带些东西，比如吃饭睡觉用的，我可不想睡在地上。”邱及可不想这一趟出去后回来腰酸背痛，否则那还不如躺在家里睡觉算了。

　　说起这个，白明稍显漠然地脸上终于如多了得意的神色，就像以前每次突破后那样向邱及炫耀说：“放心——我新学了些技能，正好可以在这次派上用场。”
　　听她用后世常用的说法来称呼那些法术，尽管现在也有‘技能’这一说法，但还是觉得怪怪的：“那就快些出发吧，不然要是突然来了人就麻烦了。”

　　对她这番话白明却好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开口：“话说你想不想看我新学的技能？”
　　“......那就看看，我想该是很厉害的法术。”邱及觉得那两个字总是引起些无关的空白联想，所以依然称呼它们为法术。

　　白明脸上愈发得意起来，摊出手心只一个翻转，邱及就看见飘着热气的茶盏在她手心处出现。
　　怕邱及还不理解，于是白明又是手掌倒翻，茶盏瞬息就在桌上再度出现，而手背上则出现一块锦鸡玉佩：“袖中乾坤，探囊取物，移花接木。这些都可以说是我新学会的招数。”

　　“厉害！”
　　由衷的赞叹声，落在白明那还有邱及眼中近乎要溢出来的星星，让白明高傲地微微昂头道：“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你都得听我的。”

　　这话不等说完邱及就回过神来，眼中的情绪化为带暖的笑问：“是指我们去北海的事情吗？”

　　白明当即摇头：“不，是接下来的所有事情。你以后有很多事情要做，像是锻炼，还有一些用法术来延长你寿命的办法。”
　　邱及听得认真，但对她的话却是直接出言反对：“我不同意，因为我不知道那些是什么办法。”

　　“类似之前那种，无非就是定期斩些与天道的联系。”
　　“我不信。”

　　白明心想她在这种事情上不该这么聪明，明明自己铺垫了那么多，结果她连原因都不问就拒绝了自己：“你就是这会答应，让我高兴些，日后再反悔不就好了？”
　　闻言邱及就逼近至夫人颜前，紧盯着她微动不断地眼瞳，片刻后才回答说：“夫人，我看得话本很多，但最讨厌一命还一命的桥段。”

　　“是吗，我没看过，所以不太清楚。”
　　“哼，夫人最好是不清楚，不过这种事情你愿意和我说就已经是极好的了。”

　　邱及知道自己也没法真拦住她做些什么，所以很快就又放弃了自己这灼灼逼人的态势：“夫人还是尽快准备去北海的事情吧，免得又出像这样的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