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联名投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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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还没开工，宁初黑着眼圈爬起来刷牙，小茜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宁老师，大事不好，您被五百名群众联名投诉了！”
“啥？”聂怀真从隔壁洗漱间探出头，举着漱口杯，满口泡沫差点直接喷出来。
宁初本人却很是平静，甚至换了个手拿手机，继续刷牙。
“宁老师？宁老师？！您在听吗？！！”
宁初不慌不忙漱了口，语调平淡地问：“举报理由是什么？”
请原谅一个失眠人士的半死不活，实在没有那般充沛的感情来应付世界的喧嚣……毁灭吧。
“具体原因还不清楚，主要是劣迹艺人走后台之类的理由，似乎是有人在幕后组织。先是昨天夜里十二点以后您在片场‘刁难’当红小花的事情被人录了下来，上传到了网上，公关慢了二十分钟才撤下来，但同时有人匿名上传了第二波资料，是您疑似走后门，与聚星娱乐高层和核心人员有染的爆料，这一波导致了您受到很多网友质疑；就在公司准备出面澄清的时候，凌晨三点，网络上有了第三波传言，是您中学时代与老师发生争执，与同学发生摩擦，最后辍学的证明。”
宁初脸色沉了沉：“中学时代的事情？”
“是，不知道他们从哪扒出来的材料，并且似乎是真的资料不是伪造。五百市民联合举报后，上面紧急叫停剧组事务，要求公司建立刑事档案……您需要提供证据。”
“什么方面？”
宁初只觉得脑子嗡嗡的。
“提供真实学历资料，包括您后面自考本科和获得学位证书的真实扫描件；告知当时争执的原因与详细事情经过；对高层接触照片的解释；以及一切能够证明您真才实学的东西。”
宁初不吭声。
小茜停顿片刻，语气冷然：“恕我直言，现在网上流传的爆料对您很不利。广大网友非常关注为什么‘毫无特殊背景’的您能够先后获得聂怀真导演、巩小姐、边城老师和邹总经理的青睐。如何证明您不是耍大牌、走后门、低学历的人？”
聂怀真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挂断了小茜的电话。
“宁初，你先别急，这肯定是有人想要整你。”
宁初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他欲言又止，聂怀真神色看起来比他还急。
“我们先看一下现在事情到什么程度了吧。”
“我知道，不过你不觉得这样不太好吗？”宁初伸出手，聂怀真看了眼他的手机，无奈地递了过去。
铃声再次响起。
一条又一条，同时有几个人打进来。
宁初一个也没有接，看了眼群。聂怀真和聚星娱乐的负责人刚刚已经紧急叫停了《打点计时器》的拍摄。其次就是没有领导和上司的群，简直像炸了锅的开水，所有人都在问发生了什么宁老师怎么样了他们在干什么。
宁初：……
他手指动了动，发了一条消息。
【谢谢关心，人刚醒，超惊喜：）】
炸锅的群聊寂静几秒，随后疯了一样刷起消息。
【宁老师！您还好吗？】
【宁老师，据说您傍大款是真的吗？】
【宁初，你与巩小姐早就认识？这张照片上有很多商业大鳄，你为什么能出入他们的宴会？】
【宁老师，我喜欢您很久了，虽然他们都说你是……但我不信，能不能亲口告诉我，你是不是学历只有初中？】
【你们平静一点行不行？宁老师本来就够糟心了，还要上来添堵是吧？】
【我是剧组工作人员，认识宁初挺久的了，到现在还是不喜欢他。我不信你们心里从来没对宁初不爽过。】
【说实在的，剧组里也有很多人早就看宁初不顺眼了吧？就算什么都是假的，仗着自己有人脉就在片场作威作福总算是真的吧？我都不知道你们喜欢他什么，喜欢他这张脸？啧。】
【@宁初 我不管你过去发生过什么，至少这件事情上，你总得给大家一个交代吧。】
宁初垂眸看着屏幕上一条接着一条消息划过，嘴唇抿成水平线。
聂怀真气得几乎要摔手机：“都什么玩意儿啊？一个两个都墙头草，风往哪边吹他往哪边倒是吧？你别动，我给你骂回去！”
宁初抬起头，眸子既黑且阴沉：“不用。”
在群里打嘴炮已经没有意义。
连工作的小群都能吵得这么厉害，已经可以对微/博上的情况有所预料了。
他原本不想暴露太多，就是怕麻烦。
他这个人怎么说呢，嗯，自身存在本身就不是什么美好正向的角色，到现在顺风顺水纯属运气好，有那么多傻瓜乐意给他搭路。至于耍大牌，不好意思，他脾气确实算不上好，也不喜欢成为别人口中的谈资。至于作品？除了早年间的作文竞赛和两本薄册，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毕竟正经创作的处女作《花火》被退稿无数，都没人愿意要。
这实际上是一个哲学困境。
“如果我没有学历没有作品，这些人何以忌惮我？而我用什么能够证明，我是我？能够用什么去证明，我的存在价值与意义？”
对着他人的莫名其妙的义愤填膺和质问，宁初并没有生气，只觉得有点伤脑筋。
随后，他不再在群里说话，任由他们吵下去。又点开了微\博。
微/博真的很热闹，全是人，十个热搜里八个是他，火极了。
看着一秒中几变飞涨的流量，宁初由衷地感慨，难怪艺人黑红都想红。可想而知，如果他现在就发一个问号都能引发什么掀天巨浪。
人类最团结的时候就是同仇敌忾的时候。
有人在前端引流，有人在幕后推动，有人随波逐流随便踩一脚发泄怒气，有人隐身在大部队里浑水摸鱼，有人趁机宣扬阴谋论，还有人麦片搞推销……把麦片的叉出去。
这是个容易炎上，容易群起而攻之，换句话说，方便施行群体/暴力的时代。
大部分的人其实不在乎真相，只想找个理由去批判谁。
当然，为了那些在意真相的人，他还是得做点什么，不能放置不管。
【@宁初V：关于大家想要了解的事，目前正在整理中，稍后会逐一说明。
另：既然知道我背后有人，那么刻意造谣、歪曲事实、恶意引导的，请等着律师函。】
***
红袖和安欣兰正在忧心忡忡地聊天，这事不好解决，她们也为宁初捏了一把汗。
“宁老师有消息了！”
“他澄清了吗？”红袖登时欣喜地打开微/博，然后脸色变绿。
“宁老师这……野啊。”安欣兰喃喃道。
真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自己承认“我身后有人”的，就算有也不该说出来啊？
这是威胁吗？这是威胁吧！
***
【喔，终于不装了？把名字改了啊。】
【啧，这又是什么营销手段吗？】
【谁说宁老师人品不行？Z城人第一个不同意！】
【骗的就是你们这种傻瓜。露天电影要几个钱？不过用最低的成本收买人心罢了！！】
【废话少说，光恐/吓可不行，我们要的是证据！】
……
宁初觉得有点好笑。
在他们眼里他就闲到这种地步？干点事没带点利益没带点目的他就不会去做是吗？
证据是要取的，但因为宁初照片和信息都被人公布了，可想而知要是去坐高铁坐飞机会有多少人围堵他。
于是聂怀真低调地亲自开车送他。
见宁初一脸嘲讽的笑容，聂怀真安慰道：“我们不能期待他人用你的视角去看问题，人只会用自己认为的方式去看问题。”
宁初看着手机内容，漫不经心地说：“英雄所见略同。”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打算怎么解释？需要我们几个人帮你说说，还是怎么样？”
“现在这个情况，估计你们说也于事无补，反而会让你们自己也惹一身腥。”宁初道，“但是我也不喜欢这样。因为一些质疑，隐/私就被人理所应当地暴露出来，还要你自己扒开陈年旧伤，把什么事情都抖出来解释清楚，凭什么呢？除了变/态谁喜欢看人鲜血淋漓？”
“你就算解释也会有很多人不听的……你在看什么？”
“哦，我在了解我自己到底有多少瓜，晚起的人不配吃到第一手热瓜，感谢整理侠。”宁初不知是嘲讽还是真挚地说，“我迄今为止一片垃圾的人生，还是第一次这么井井有条，隔着屏幕看起来还挺有小说男主的味道的。”
聂怀真：“……”
聂怀真：“生气就别看了，乖。”
“我怎么会生气呢？他们抖我的东西，我也可以抖他们的，大不了大家一起完蛋。”宁初微微笑着，十指交叉，面容堪称和颜悦色地说。
聂怀真看着他完全混乱掉的眼神，莫名打了个寒噤： “你不会有什么黑客朋友吧？”
“想太多了。”宁初摸了摸下巴，“不过，我忽然想起有一名计算机很厉害的同学，我那天还见过他来着。”
说着，他便给小茜发消息：“有幕后黑手线索，请问聚星娱乐能提供技术支持吗？”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联名投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