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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入狱和传染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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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在床头,仔细看完丁善所说的申明书和现场的照片,江册才放下心来。
“这样的伤口出血量不足以至人死亡,是不是?”
少年指着照片上母亲脖子附近的一小排牙印。
得到丁善点头确认。
“我母亲的死和我没关系,太好了,我没有伤害过身边人。”江册自言自语。
“阿昭调查过,推测当时情况应该是你母亲常年卧病,因为服用过量的药物,嘴唇发紫,颈部充血,年幼的你以为她是中毒,傻傻地想吸出毒血。所以当时的法医以此出具第一份报告,后来复验又推翻了这一可能性,确定她是因病导致器官衰竭而亡,这个人故意在此时公布这张作废的报告,尚不清楚它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们暂时没必要自乱阵脚。”
丁善想不通的答案,在一周后,由秦昭带到了他面前。
警员在清晨包围了别墅,数十挺机枪对准窗口,纵使插翅也难逃。
秦昭不顾张京的劝阻一个人单枪匹马敲门。早已经从江册的口中得知外面层层包围形势紧张的状况。丁善仍出现在门口。
“师父,我要按章程办事,打扰你了。”
“究竟发生什么事?”丁善有不好的预感。
“昨夜有目击者发现朱婷死在了公寓内,喉咙被咬破吸干鲜血,家中被翻得乱七八糟,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死者留有遗书,若是遭遇不测,定是养子所为。在现场发现的不属于死者的血迹,经对比是来自江册,这是逮捕令,我们要请他回警局问话。”
秦昭将目前发生的状况悉数告知,在这期间江册从阶梯上缓缓走下。
丁善看了一眼身后的少年思索片刻:“好,我陪他,昨晚我们一直在一起,我可以做他的时间证人。”
“可是,师父,如果上了月庭,你们关系岂不人尽皆知,这样对你的声誉怕是会有影响。”
“我自己走,丁善你在家等我。”
少年当即作出决定。
“我不会丢下你。”丁善不想让他陷入困境时感受绝望和孤立无援。
少年握紧丁善的手:“从我们倆在一起后,都是你说了算,这一次,就由我来做主。在外人面前,给我个面子,好不?”
秦昭乐见其成,在丁善没有回应前铐住少年的双手,将他压上警车,扬长而去。
有人看到少年出现在死者租住的公寓附近,现场又找到江册血液残留,他对死者揭穿他的过往怀恨在心,人证、物证、杀人动机俱全,江册被收押。
踏入熟悉的监狱,冰冷的墙壁,脚踝和手腕上叮叮当当铁链拖地,举步维艰,少年却没了那时的绝望,因为他知道会有一个人时刻惦记着他,想办法救他重见天日。
一天、两天、十天过去了……
这一案朱某的死因并不陌生,是猎人组织常用工具,模仿狼人的牙齿,在短时间內抽干人的血液。找到凶器便能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而目前已知和猎人组织打过交道的只有海通集团的人。
品蔚一楼宴会厅,海芸约了几个公子哥在一起饮酒作乐。不时地调戏台上演奏的乐师,惹恼一个漂亮的大提琴手。在众人的阵阵欢笑和鼓掌声中,男人脱去了外套,解开裤带。
手握大提琴女人受到惊吓,闪身离开,海芸追了上去,拉住女人的手腕把人压进高大的沙发卡座里。
“别跑,小美女,你要多少钱?我有得是。”
说着撅起嘴,凑上去乱亲。
突然嘴边一阵冰凉,睁开眼,一瓶洋酒横在他的眼前。
“什么人!坏我的好事。”
全场一片寂静鸦雀无声,海芸抬头,来人是个穿旗袍的漂亮女人。比起他身下的有过之无不及。立刻抹了一把下巴。刚起身时看到了她后的丁善,吓得跌回原位。
“你……你干什么!”
“我有事,想咨询一下海先生,借一步说话。”丁善语气平和很有礼貌。
“我没有话要和你说,你走!”
潘朵拉扶起一旁瑟缩的女子:“你别怕,他是判官丁善,你受了委屈,我们可以帮你。”
海芸皱起了眉,再也不想回到阴暗潮湿的监狱里:“我就是和她开个玩笑,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大不了,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男人连连向着大提琴女人作揖,弯腰起身时,身边的朋友拥着女伴嗤笑不止。
海通集团在柔然的影响力毋庸置疑,女人不想得罪他,就借口跑走了。
丁善要做的事没人能阻拦,海芸对这一点最深有体会。
“你要问我什么事?快说。”
“猎人组织,我知道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丁善在证法楼身居高位,和这些后街势力可谓水火不容。
“你要我出卖他们!”
海芸离开了海通集团,相当于失去了利用价值,他现在也没有资本再去使用这股势力。但如果破坏了规矩,势必遭到报复,届时海通集团也无法保住他。
“丁善,你不过是证法楼內一个小小的判官,先是搅动海通集团,又想把手伸到后街,你现在名望声誉还不够吗,还想爬到什么位置?”
海芸步步逼近,拿起桌上的一杯黄酒,扬手洒在面前人的脸上。
眨眼间女人的刀就抵在他的喉咙上。
“住手!”
若不是丁善的这一声呼唤,海芸的脖子已经开了口子见了血。
潘朵拉一脚踹在他的胸口,男人摔飞滚落到沙发里。随后女人掏出手帕,擦干丁善的脸颊和湿润的发尖。
“今日是我冒昧,不打扰各位了。”
丁善甩手离去后,众人才敢把四脚朝天的海芸扶起来。
潘朵拉狠狠关上车门,握住方向盘的指节发白。
“我不会放过他的,小善良,我一定帮你出气。”
“出什么气?我们要的东西到手了。”丁善从手掌心里拿出一枚纸条,拆开后是一个地址,后街钟表店。
“原来他是故意用酒泼你掩人耳目的?那我白踹了人家一脚。”潘朵拉表情尴尬,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也不对,他掩人耳目的方式很多,那一杯怎么看也是泄愤。”
“正事要紧。让雷神查一下这里面有什么名堂。”
潘朵拉一脚油门,事不宜迟,这一次的对手是谁到现在为止还不清楚。
钟表店是猎人组织根据地,江册继父就是他们其中一员。无论如何,那里都是非法买卖狼人和血液的不法之徒聚集地。
丁善通知了秦昭,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发现已经晚了,大大小小的卧室内横陈着七具尸体,秦昭上前仔细看了一眼,发现他们的皮肤表面都是红疹,像是鱼鳞一样长到脖子耳后,死于窒息。从业多年的直觉让他察觉到事有蹊跷,立刻转身,搂住丁善的腰,将人抱起飞奔了出去。
等在大门外的雷子申和众多警员都被这一幕震惊到了。
“你说小狼崽进去了,他来劲了,早干嘛了。”恨铁不成钢。
潘朵拉下车,赶到那两人身边。
秦昭挡住女人:“别靠近,是传染病。”
雷子申远远地听见,眼神发亮。
警方下令驱散周围的居民,隔离并封锁了那一部分区域。一时半会禁止任何人涉足,无法寻找真相。秦昭和丁善两人都做了检测,观察一周时间,索性没有被感染上。
可是陆续地,从集中隔离区传来的消息在街边巷尾炸开了锅,说这个病传染性极强,感染上必死无疑,一时间人心惶惶。
雷子申向上级申请,想要查清这病毒的真面目。他这么做,除了是在丁善授意下之外,他自己对这新型病毒也很感兴趣。
于是就在全城媒体的镁光灯下,证法楼第一判官,为了维护市民的安全,身先士卒深入毒区,不愧为证法界楷模,再一次化身舆论的风暴中心。
身穿多层防护服,雷子申依照计划去调查尸体和抽取样本,提取元素、测试、研究成分和克制之法。丁善在潘朵拉陪同下与他兵分两路,查找关于猎人组织的背景。
这么短的时间內,凶手无法彻底掩盖所有信息,才用使用散播毒素的这种不得已而为之的方法,里面一定有重要线索。
钟表店的布局并不复杂,穿过前厅的销售门店,便是员工的休息区,即尸体的所在地。
左侧是仓库,右侧是老板的住所,和书房连在一起。丁善一路查找到这里。
书房內墙壁都挂着钟表,进门从右往左数共有二十四个,表盘上时针指向也从一点到二十四点(一点),只有一个天使时钟明明挂在墙壁中间的位置,却没有指向十二点。
丁善站在椅子上,打开表盖,将时针播到正确的位置。
在下方的椅子背后,突然出现了一道暗门。里面有一嵌入式保险柜,看来凶手就是被这道锁难住,没办法销毁里面的东西。
潘朵拉是开锁的行家,操作十分钟就将门打开了,还以为里面会有什么金银珠宝,结果是满满的文件档案。
其中包括猎人组织的成员名单。
“原来她也是猎人!这两口子。”
潘朵拉看着一页信息不禁感叹,上面是朱婷的档案。
“这里还有他们买卖江册血液的记录。不过……”丁善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