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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治疗和地主之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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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蓝照两大步飞身到杜景申面前,正面一记迅猛劈拳,男人双臂横在胸口抵挡,像是被一记天外重锤袭击,周围的空气都被波及挤压着他的肌肉扭曲变形,疼得像是将要剥离骨肉,杜景升腰上用力一跃向后翻身,倒退着落下了阶梯,靠住马伟锡才稳稳停下。垂在身侧的胳膊不停地颤抖着。
“蓝老爷子,我们是来探病的,既然看到你平安无事,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了。”杜景升咬牙举起胳膊抱拳作揖。
“请了!”马伟锡悻悻告辞。
蓝照变回人形,看来并没有打算继续纠缠问责。
“且慢!将马迪留下。”
杜景升一听放宽了心:“这是自然,他是北风的人。”
闲杂人等跟随着帮主退去,只有那马迪一人被丢下。在看到蓝照的刹那,他便已经心灰意冷了。
蓝祺看不过去,捂着胳膊来到义父身边:“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蓝照心疼的轻抚着他受伤的胳膊,目光看着脚边浑身是血的少年。
“我老了,没有那个精力去好勇斗狠,你们的平安比什么都重要,北风的未来在你们肩上,记住今天这一教训。照顾宴儿和受伤的弟兄。”
余光看到了几个陌生面孔,蓝照缓步来到几人面前:“你是?”
丁善还未答话,蓝镜上前提醒:“他们是蓝宴在柔然的朋友,帮忙解救了秦豪的夫人。”
“多谢出手相助,既是客人,不妨留下,也让老头子我尽地主之谊。”蓝照盛情难却。
几人说话间,真正的蓝宴已经悄咪咪走到门口,被守卫的弟兄挡住去路。
“小子,往哪里去!你眼里还有我吗?”蓝照声音沧桑中带着颗粒感,十分有份量。
少年低着头,忐忑不安的走近,直接抓住丁善的手躲在他身后。
“爷爷,你的病好了?”
布满皱纹的眉毛一动:“从没见这孩子这么亲近别人,你们认识?”
有丁善在身边,莫名有些底气,毕竟他是一直生活在光里的人,和北风的人完全是两个世界:“哥对我可好了,收留我,照看我,给我钱花。”
蓝镜扶着眼镜沉思,原以为他和江册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现在看来和这蓝宴也理不清,他是单纯地贪恋男色还是针对蓝家,这更让人捉摸不透了。就连他的身份现在依然是个谜。
几人说话间,医疗人员陆续赶到,带队的不是别人,正是梁良。男人进门时,一眼便看到了丁善他们,再看满地的伤员,心中有万般猜忌,难道这些都是他们的杰作,不过眼下当务之急,分派人手将伤员就近搬到客房进行包扎救治。
晚餐后,良梁带着药箱敲开潘朵拉的房门,开门的人竟然是雷子申。
两人看到对方表情都有些意外。
“不愧是名医,哪里有病人哪里就有你。”雷子申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男人不屑一顾口中低喃:“不愧是瘟神,哪里有你哪有就有病人。”
“看你们俩斗嘴,我这心情一好,伤不用药就能好。”潘朵拉靠坐在床上一副看戏的表情。
良梁放下药箱,取出听诊器。
“把衣服撩开!”
女人二话不说,直接解开了上衣,露出半裹着浑圆的内衣。
两人一同看向站在床头的雷子申,脚下很稳一动不动。
面对投射而来的目光,雷子申骄傲的竖起大拇指:“潘姐,挺有料,多谢款待!”
“你出去!病人需要安静。”梁良受不了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用出去吗?不用吧……”男人看向潘朵拉征求意见。
潘朵拉笑的咳嗽起来,点了点头。
雷子申这才乖巧地离去。刚一出门,见蓝镜鬼鬼祟祟地扶在墙边,前方他跟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丁善。
原来他已经发现了丁善和那小狼崽子的事,对于要不要提醒丁善,雷子申陷入了纠结。蓝家的人如果知道了一定千方百计的把他们分开。这和他的愿望不谋而合。但江册刚才怎么说也算于他有救命之谊,而且丁善也是真的对他爱不释手。难办……难办,索性就当没看见。
一门之隔內,女人整理好衣服。
“我的伤不要紧,你支开他,找我有事吗?”
梁良拿出一瓶外伤膏放在床头柜上,她的伤确实不重。
“那孩子是个好人,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放过他。”
原来被人视为反派是这种感觉,这大概是丁善这辈子都没有过的待遇,这就是所有人之所以对身份粉饰,对地位不折手段追求的原因,面前的人一腔热情,却让女人觉得天真到发笑,她也确实笑了。
“我做个假设,如果是判官丁善算计这个少年,你还会觉得这孩子是个好人吗?是不是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实际上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你只是先入为主的认为我们在谋划着什么。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那孩子从我们这儿偷走了什么东西,我们只是想要找回来罢了。”
女人的话像一记警钟在他的心里长鸣,梁良摇头:“蓝宴他不像这样的人。”
尽管心里不愿承认,但在北风这样晦暗的巢穴中又怎能期盼长出什么香甜果实,往往从心里就腐烂了,其味必定酸涩。
梁医生推算少年服药后醒来大概就是这个时间,丁善在少年床前坐了一会儿,他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刚想离开,掌心里少年的手指动了一下。
江册突然坐起,略显惊慌的扶着丁善的肩膀:“你把我带回柔然了!蓝家的人是安全的吗?”
原来在他心里早就把北风的那些人当成家人,那是少年一直追求的血缘羁绊,就像当初选择和蒋雅雯在一起,那自己在少年心里算什么?丁善拨开少年的手臂,用质疑的目光看着他。
仔细分辨四周的摆设,江册才意识到这是在蓝家公馆。
“我没有怪你,我只是一时着急了。”
“你不会跟我走了,是不是。”
少年猛烈摇头,握住丁善的手,扯动着他手背上的吊瓶药液晃动不已。
“我要跟着你,我喜欢跟着你,你说过你爱我的,你不能反悔不要我。”少年祈求地说着把他的手拿到唇边。
俊朗的眉毛皱得太紧,他眼眶上的绷带都快开了。丁善顺势抚上少年的脸帮他把边缘按得服帖。
“你嘴上这么说,心里怎么想的我可不知道。”
看到丁善嘴角的笑意,少年心安定下来。脖子向前一探,吻落在丁善的脸颊上,快到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都伤了,你还来吓我。”少年亲昵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丁善心跳难以平静,不只是因为少年的吻,而是想到他的紧张表情,或许在少年面前自己可以更坦然一些。
“江册,我比我自己想象中更爱你,这会让我害怕。怕你对我的感情都是错觉,怕你给别人的在意多于我。”
少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慢慢抬头对上一双郑重认真的眼睛。
“我更害怕,怕你有一天想清楚了,厌倦了,找一个人代替……”
丁善手按住他的唇,不想再让他说下去,原来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两人都在经受,怎么可能会厌倦。
“你的脸这么好看,我一辈子都看不厌。”
看着对方眼中的倒影,江册搂着他的脖子轻轻拉向自己:“善善,我当这是你的结案陈词,不能改了。”
丁善双手搭在少年的肩膀,闭上眼睛,羽扇般根根分明的睫毛微动,整个人温柔地像是一朵含苞羞涩的花蕾,等着少年采撷。
江册侧头吻上他柔软的唇,浅浅地厮磨,感受着彼此的呼吸交融,不带任何欲望的,更庄重,像是给彼此一个永恒的承诺。
分开时,能看到他鼻尖渗出圆润的汗珠,脸颊泛起了潮红,这个吻比两人的第一次更让人迷醉,在丁善的脸上是一种惹人怜爱的妩媚,江册呼吸不匀,指腹在他的唇上流连描摹。
“再一下,好吗?”
感受到那人轻轻点头,少年闭上眼睛,舌头灵活地敲开牙关,汹涌地像是打开什么洪水的开关,更深的探索奔放缠绵,丁善被他吻得全身发麻,头晕乎乎的,手轻抵着他的胸口抗议,少年意犹未尽地舔舐了一下他的唇珠才舍得放开。
“晚上,在我这儿睡。”
丁善看少年手脸上、胳膊上、腰上都缠着绷带,轻拍了一他的小腹。
“不行,你不要命了。”
少年脸埋在丁善的锁骨:“我轻点,不让你疼,好不好。”
他软磨硬泡没用,丁善始终意志坚定,快要到拔针的时间,未免惹人生疑,他不能一直待在少年的房里。
蓝镜看着丁善出了少年的门,走向另一侧,在经过真正的蓝宴房间时,一双手把他拉了进去。
“无耻,绝不能把溪儿的孩子交到这么一个烂人手上。”下定决心后,男人走向了老爷子蓝照的房间。
丁善感觉天旋地转,停下后,眼前是一张白皙的脸。
“放手!”
蓝宴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照做了。
“你跟我哥做了吗?”少年突然抬头,嘴角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