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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 ...

  •   实际情况是这样的。

      白隽觉得迟冶鹤伸着脸太欠,就试探上手给了他一巴掌,不算重,更像是再脸上拍了下。

      但是某人碰瓷,故意用力歪过头又正过来,脸上还带笑:“我要告我妈,你家暴。”

      白隽没见过这么欠的,没忍住笑了声:“还告家长?幼不幼稚?”

      迟冶鹤明明比他大四五岁,性格却很小孩儿气,尤其是耍赖的时候。

      白隽突然在想,自己小时候失明之后,竟然能被迟冶鹤带了一个月,还没出什么事儿,真是万幸。

      “你给我加回来。”迟冶鹤举着手机二维码:“你加回来我就不告。”

      迟冶鹤的人生宗旨:只要能达到目的,要脸干什么。

      关键是,这么逗白隽,还挺有意思的。

      他能看出来,刚才白隽脸上的笑是发自内心的,不是那种营业的笑,也不是那种礼貌的笑。

      而且,迟冶鹤发现,白隽每次笑意蔓延眼底,眼尾扬起时,和小时候很像,瞳孔依然干净透彻,倒影着他的身影。

      白隽扫了迟冶鹤的二维码,声音发冷警告:“最后一次,你要再敢把我的微信号给别人,我就给你拉黑名单。”

      他一抬头,刚好撞进迟冶鹤的视线里。

      迟冶鹤朝他一笑:“好。”

      “离我远点儿。”白隽蹙眉说:“我要吹头发。”

      迟冶鹤又犯欠了:“我给你吹?”

      “吹你大爷。”白隽说:“这儿有摄像头。”

      迟冶鹤见没逗成功,撇了下嘴,哼着歌离开了。

      嗯……白隽还挺好玩儿的。

      白隽吹完头发,就发现迟冶鹤已经分好了床位,自己的东西全被放在了靠墙的床位,迟冶鹤躺在中间。

      “你往中间?”白隽说:“你不是不想和延哥一起吗?”

      迟冶鹤划拉着视频进度条,漫不经心回答:“我不往中间往哪?我才不会让我老婆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

      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空气中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我没戴麦。”迟冶鹤倒吸了口气,放低了声音。

      白隽眼底冰冷看着他,上了床一脚踹了过去。

      迟冶鹤没躲开,捂着腿:“疼!”

      【我竟然有生之年能看见白隽打人】

      【又是扇巴掌又是踹腿,我儿子被霸凌了,我要告节目组!】

      【迟冶鹤是说了什么,白隽刚才那眼神冻死我】

      此刻房间。

      “我刚顺嘴一说。”迟冶鹤注意着他表情。

      白隽刚才是真被吓到了,也不理人了,戴上耳机,转过身背着墙。

      “欸,生气了?”迟冶鹤追着问。

      白隽:……

      “真生气了?”

      白隽:……

      “序序?”

      “嘘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

      迟冶鹤抬眼一看,是温恪延。

      “没事儿,把尿呢。”迟冶鹤刚才还夹着声,现在一秒变男低音。

      白隽摘了耳机,直接忽视了迟冶鹤,问温恪延:“延哥,你刚才去哪了?”

      迟冶鹤嘴角抽了下,叫这么温柔,不知道以为是他和你领的证儿呢。

      “子曜在准备新专辑,我和他讨论了下歌词。”温恪延说:“初步定下来了,一会儿发给你。”

      Zephyr里,一般岑子曜和温恪延是负责作词作曲。

      “辛苦了。”白隽说:“早点儿睡吧。”

      温恪延嗯了声,进了浴室。

      迟冶鹤模仿着白隽的声音:“辛苦了~早点儿睡吧~”

      “现在有镜头,别逼我抽你。”白隽冷声说。

      迟冶鹤哼了声,不说话了。

      温恪延洗完澡已经快零点了,今天坐了一天的车,迟冶鹤早就困疯了,他昏昏欲睡间,看着温恪延上了他旁边的床。

      迟冶鹤忍着一脚给他踢下去的冲动,转过了身。

      温恪延关了主灯,但是留下了床头的两盏。

      “留着灯守夜啊?”迟冶鹤不耐烦说。

      温恪延过去关了摄像机,上床之后,似乎往他这边凑了下。

      迟冶鹤微睁开眼。

      温恪延说了句话,眼底冰冷,声音格外低,迟冶鹤分辨着他口型才听明白。

      “隽隽睡觉不能关灯,你要是觉得亮去外面沙发睡。”

      说完温恪延就过他旁边睡觉了。

      迟冶鹤慢慢睁开眼,原本还处于困倦的双眸黑白分明,眼底情绪复杂,盯着白隽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是他忘了。

      小时候的白隽晚上睡觉也总是开着灯,刚开始白隽和他一起睡的时候,迟冶鹤不习惯晚上开着灯,非要关。

      “你个小瞎子又看不见,开什么灯?”迟冶鹤说。

      白隽刚换完眼睛上的药,没有蒙纱布,只是浅浅闭着眼睛,小小的男孩试探伸着手,直到摸到了迟冶鹤的手,才靠了过去,缩在了他怀里。

      “能看见的。”白隽说。

      迟冶鹤怀里小小一团,还肉乎乎的,长得好看像个洋娃娃一样。

      迟冶鹤喜欢闻白隽身上的味道,不像其他小孩儿一样浑身奶味儿,是那种很干净的清爽。

      迟冶鹤抱紧了他,嘟囔了句:“明明看不见。”

      “能呀。”白隽突然捧住了他的脸:“我也能看见鹤哥哥,透着光看,很清楚!”

      迟冶鹤笑了:“真的?那鹤哥哥帅不帅?”

      “但我只能看见个影子。”白隽失望说。

      迟冶鹤捏了捏他小脸蛋:“没事儿,总能看见的,到时候能看见了,鹤哥哥陪你去好多地方玩儿,就不用每天待在家了。”

      “真的吗?”白隽笑着蹭着他:“真的可以出外面玩儿?”

      迟冶鹤嗯了声:“我带你去。”

      “好!”

      白隽失明在他家里待的那一个月,家里也始终是开着灯的,因为白隽说透过光,能看见迟冶鹤的影子。

      看见了他的影子,就知道他在附近了。

      鹤哥哥在附近,那就不用怕了。

      迟冶鹤最近总是能回想起以前的事儿,他记忆力是很好,但是那个年纪才九岁,就算记忆力再好,也应该是记不清楚的。

      但偏偏他每次只要认真去想,连细节都能清晰在脑海重现,就好像只是昨天发生过的事儿。

      “哥哥会带你去很多地方。”

      小朋友不知道这句话的分量,只知道要先把小孩儿哄高兴。

      迟冶鹤轻微蹙了下眉,手臂垫着脖子,盯着天花板出神。

      小时候的白序很依赖他,依赖的很没道理,两人认识第一天,虽然小孩儿胆小不敢说话打扰他,但却会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迟冶鹤问过他为什么喜欢跟着自己,白序说,因为没有小朋友和他玩儿,他只认识迟冶鹤。

      迟冶鹤之前听他爸妈讲过白隽的事。

      只知道白隽父母很忙很忙,总是不管他,把白隽丢给保姆,身后的保姆总是跟了一大堆。

      保姆对待白隽非常细致,也可能是怕担责任,所以对待白隽更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洋娃娃。

      为了保证白隽的安全,保姆只会带着白隽在宅子附近玩儿,其他地方哪也不去,也没机会认识新朋友。

      五岁的白隽到了上学的年纪,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好像是白家父母要带白隽出国。

      白隽不愿意去,和父母发生了争执,小孩儿偷偷跑出了宅子,结果因为不熟悉路,不小心被车撞了。

      即使这样,白隽父母仍旧抽不出时间来照看,只能暂时托付给迟冶鹤父母。

      然后白隽就认识了迟冶鹤。

      “鹤哥哥是我第一个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

      小时候的白序曾经拉着他的手,很认真说过。

      迟冶鹤垂眼,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记了那么长时间,但或许也只有自己记得,五岁的小孩儿能记得什么呢。

      “序序。”迟冶鹤突然出声叫了句。

      他叫得很低,只能自己听见的程度。

      过了会儿,背对着他的白隽突然动了下,然后转过了身。

      迟冶鹤屏住了呼吸,动都不敢动,四周只有白隽被子和衣料摩擦的声音。

      白隽似乎是皱了下鼻子,紧接着在被子下,试探伸了下手。

      迟冶鹤愣了一秒,然后就被白隽握住了手。

      白隽呼吸声又长又有频率,很明显还在睡着,但是却往前凑了下。

      迟冶鹤呼吸都停了,看了眼角落的摄像头,搁着被子应该看不见什么。

      白隽说的睡觉不安生,就是这么不安生?

      那要不要叫醒他。

      迟冶鹤动了动手,想抽出来。

      白隽眉头轻轻蹙了下,似乎很不耐烦,但是呼吸还是很沉,还没醒。

      迟冶鹤认命了,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将两人紧握的手盖地严严实实。

      迟冶鹤突然轻轻笑了声,这人小时候也这样,睡着了都要找人,醒了找不到人就哭。

      迟冶鹤看着面前男孩熟睡的脸庞,也闭上了眼睛。

      翌日一大早,导演组就来挨个叫他们起床了,还给他们准备了相应的登山服,登山杖,还有护目镜。

      露营地在海拔4500米的雪地,白隽他们会进行为期三天的登山爬行。

      温恪延去带队Echo他们,迟冶鹤负责Zephyr。

      “都先吃药,预防高原反应。”迟冶鹤给几个人分了药:“路上如果有任何不适,一定要和我说,吸氧只能短时间缓解高反,实际上没什么作用,明天要爬的海拔更高,氧气瓶最好留到明天用,今天如果不是特别难受,不建议吸氧。”

      几个人吃完药,检查着装备。

      “岑子曜。”迟冶鹤拍了他帽子。

      岑子曜正在研究登山杖,懵懵抬头:“干嘛?”

      “你穿成那样是要去三亚度假吗?”迟冶鹤蹙眉说。

      岑子曜:“啊?”

      顾相许笑了声:“说你穿的少。”

      “愣着干吗?让我抱你去换啊?”迟冶鹤拄着登山杖,怼着地板。

      岑子曜眨巴着眼。

      顾相许无奈说:“让你去换衣服。”

      岑子曜哦了声,嘟囔了句:“不会好好说话嘛。”

      【甚至每一句都要有人翻译的程度】

      【见笑了各位,迟冶鹤不是凶是关心队友哦。】

      【迟冶鹤是Echo队长,不凶根本管不住E团那三个活佛。】

      【岑子曜平时被温恪延惯坏了,要是延队在,岑子曜撒个娇肯定就不去换了,到时候又得冻难受,感谢迟队管着我崽崽。】

      另一边Echo

      “这个不是这样拿的,不然爬山过程容易伤到手。”温恪延拿着登山杖比划了下:“这样拿。”

      晏辞嗯了声,换了个姿势:“谢谢。”

      弹幕模仿着如果对方是迟冶鹤。

      【迟冶鹤:连个登山杖都不会拿?刚才向导教你的时候,耳朵是租给狗了?】

      “温队,给我戴个帽子,腾不开手。”季玖澈说。

      温恪延过去给他戴得严严实实的,连耳朵都遮住了。

      “谢了温队。”

      【迟冶鹤:没长手?让我给你戴帽子,信不信把帽子塞你嘴里。】

      叶熙笑着过来:“温队,我包里放不进去保温瓶了,能帮我背一下吗?”

      温恪延嗯了声,拿过去装进了自己的登山包里。

      【迟冶鹤:放不进去就手拿着,不行就顶头上。】

      弹幕笑疯了。

      【路人要笑死了,两个队长这么大差距吗?!】

      【哈哈哈模仿好像,我甚至能脑补出迟冶鹤说这些话时的表情】

      【温柔漂亮体贴的哥哥叫温恪延,是Zephyr队长哦,另一个暴躁男是迟狗,请远离,会被咬。】

      白隽在这边往登山包里收拾东西。

      迟冶鹤在旁边看着。

      “别装充电宝了。”迟冶鹤给他拿了出来:“我这儿有。”

      白隽又装保温杯。

      “不用,我装了两个。”

      白隽抬眼看他:“你发烧了?”

      迟冶鹤摸了摸:“没有。”

      他才反应过来,白隽是在说他脑子烧坏了。

      “你什么意思?”迟冶鹤说:“要不是看你们Zephyr都细胳膊细腿的,怕你们背半路背不动,我才懒得给你背。”

      白隽狐疑盯着他,这人睡一觉醒了怎么还转性了,明明昨天还那么欠揍。

      【我刚看到了什么?!迟冶鹤是在讨好白隽吗?】

      【怎么可能!迟狗绝对是想骗隽隽,然后上山之后一个都不给隽隽,从而达到自己丑恶的目的】

      【迟狗好心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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