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恶战提前打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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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提河州中部多方势力的胶着，就说盛湛一行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方才踏上征途的一行人刚走了三四个镇子，海州这儿便又加强了巡逻力度，处处都有民兵自发地在大街小巷里搜查可疑人员。
这是个五月初的艳阳天，一行五人被迫躲藏在城郊废弃田舍里。
夏日炎炎，田舍闷热，才刚进去坐下还没半刻钟盛澈就闷出了一头汗，他扫了一眼在场的其他人，莫说盛湛、成安、赵东风了，就连容鸢也是一副汗流浃背的模样。
大家都风尘仆仆、吃不好睡不好的，盛澈也不好开口抱怨什么，只是低下头默默怀念太子府里随处可见的冰鼎。
“眼下朝廷步步紧逼……怕是撑不到咱们退去江州与自己人汇合了……”容鸢从怀中掏出一张行军打仗用的舆图仔细摊开，“大家看看，是否要改变策略？”
盛湛思虑过现下的情况，照目前而言，能够直接强攻京城自然是最好的，就算手头的三万三千人手不足，届时凉州那儿的骑兵大军也会伺机南下。
“表姐说得在理，只是咱们离兵卒们驻扎的据点还有一日余的脚程，如今街道上处处有人巡逻，咱们五个人一起走怕是显眼又不安全，不如咱们两人一道去传递消息，让成安、赵东风陪皇兄留在这儿！”
“是啊，毕竟大表弟他身娇肉贵的，走不动也跑不动，带上他一起走实在是危险！”容鸢冷淡地扫了一眼这个体力不行的大表弟一眼。
盛澈下意识想要反驳容鸢所言，但是一想到自己确实一直在拖后腿，他便没那个脸去反驳，只能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听从安排。
后来盛湛集思广益，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就把接下来几日的任务给安排好了。
加上那些暗卫，五十几个人行走在哪儿都是惹眼的，所以几人计划将四十七名暗卫留在盛澈、成安、赵东风身边把手，而剩下的三名暗卫随着盛湛、容鸢一齐北上联络早就潜入海州的一万一千名兵卒直攻京城。
想必攻城战一爆发，江州、鄂州那儿的二万余兵卒或者文清池娘家的军队都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从而配合盛湛等人攻打京城。
盛澈对此没有任何意义。
当日傍晚，盛湛与容鸢悄无声息地北上。
——
五月初五，端午佳节，满街粽香。
潼州秦家军、御下吏与河州军队、凉州军队的较量已经扩散开来了，好在战事都发生在荒无人烟的城郊，城中并未被波及。
凉州的将领与沐棠见过一面。
他让沐棠莫要将河州战事的发生都揽到自己的身上，朝廷与秦家的围堵不过是为了逼迫河州与凉州出手，她只是一个靶子罢了。
为了沐棠能安然无恙地逃出河州，周遭的人都主张沐棠更换路线，莫要从西北方向直上凉州。
沐棠不认为自己对河州地形、情势的把握能高于那几名身经百战的将领，她极为听劝地同意了将领们的提议，在端午节那日，她改走东北方向的小道。
远离了战事发生的方圆十里，沐棠方才稍稍松懈了几分。
眼下能确定的是，朝廷与秦家或许许久以前就开始谋划着今日之事，逼迫太子战王骑兵反剿杀，并以此为理由，“顺理成章”地向天下百姓昭告太子一党意图谋反篡位，从而扶持秦秋雁之子盛泊为新储君。
引发盛明彰下旨废除盛澈太子之位的导火索或许不足称为诬告，史家虽痛恨昏庸帝皇，但终究要迫于皇权，尽力替王朝抹平为人所不齿的丑闻，所以导致盛澈被废除的原因只能是秦岷的诬告而非盛明彰的虎毒食子，秦岷身为成王败寇的寇，他只能任后人描述，逼迫盛澈盛湛起兵夺位的事情便会被称为废太子诏书出现之前的那道“诬告”。
盛澈盛湛起兵是必然，一场恶战也是必然，太子一党的胜利更是必然。
“去拿纸笔过来，我给殿下写信……”
沐棠有预感，自己与盛湛在很长地一段时间里都不会见面。
马车车厢里装着几个小抽屉，抽屉里有些可能会用到的东西，在离开之前，沐棠亲自在里面放了笔墨纸砚，以期能有与盛湛信件交流的一日。
……
一封长信写罢，沐棠选派了一名暗卫去送信。
暗卫套上粗布衣裳，扮作农夫，牵着临时买的驴车南下。
——
没了一大帮人跟着，盛湛与容鸢前行的速度顿时提高了。
正巧碰上端午佳节，海州的百姓都上街采买、各条街道也有不少杂耍艺人，趁着端午前后的热闹，盛湛与容鸢混入城区的人群，顺利躲过了官府的巡查。
五月初六，姐弟二人顺利地赶到了海州东北部的一个小渔村与那一万余名兵卒汇合。
说是小渔村，其实与一个小镇差不多大，这儿有良港，商旅便利，是以小渔村时不时多些外来人，也不会有人特别注意。
成功汇合的那个晚上，整装待发的几个千户斗志昂扬地站立于盛湛与容骊的面前。
“让诸位久等了！”盛湛锐利地目光扫过这几名千户的脸。
见这几个千户神采奕奕，盛湛暗暗松了口气。
有什么样的将领就会有什么样的兵卒，这些千户的精神面貌如此好，那些士兵定然会有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
“丑时，咱们一路南下，攻打京城！”
将领有命，诸千户齐声应答。
盛湛宣布完次日丑时出兵的消息后，便由容鸢说明进攻的路线与策略。
时间紧，任务重，最主要的事情都布置完毕了，几位千户便小跑着出去给自己的手下人传信。
早就蠢蠢欲动的一万余名兵卒听说马上就要去攻打京城，各个激动到眼冒绿光，他们抱着武器擦了又擦，恨不能将吃饭的家伙给擦得能当镜子照。
……
子时，第一批次的兵卒集结完毕。
一千余名河州精兵充当先锋，在前探路，若是出事不顺，还未出动的兵卒便能及时调整行军策略。
这些兵卒分为十个方阵，由各自的百户进行点名。
听着此起彼伏的喊名声、答道声，身经百战的盛湛与容鸢都习惯了。
十个方阵几乎是同时结束了点名，各方阵将结果汇报给千户，千户再汇报给盛湛与容鸢。
“战王殿下、容郡主，所有人员皆已到齐！请您二位指示！”
“再次向手下的人强调咱们的任务！确保没有人会在策略、路线上出错！待到丑时，咱们准时出发！”
“是！”那名千户小跑着下了高台，大声地与列站在高台下的百户们转达了盛湛的命令。
最后的动员开始了，盛湛站在高台上扫视着台下斗志昂扬的兵卒们。
这些都是与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兵与将虽不常相见，但是有那么几场战役的过命交情，大家心中自有一种默契与敬服。
他们听从盛湛的话，愿意帮助盛湛攻打京城，替盛湛夺回太子之位。
丑时已到，千户骑在马上，吹响号角，一千兵卒将骑马的盛湛簇拥在正中，当第三声号角声响起，正式出发。
容鸢目送着先前锋队伍离开，转身去营帐里通知下一批要走的凉州兵卒出来点名。
若是不出意外，天亮之前若是没有坏消息传来，第二批就可以出发了。
——
河州东北方向。
距离凉州仅一步之遥了，马车夫说再有半日，便可以到达。
本想一鼓作气，再赶半日的路直接进入凉州之内，怎料，五月初六的凌晨又下了一场大雨，这么一来，一行人必须等到雨停才能继续赶路。
料想自己离战场够远了，沐棠放心地靠在车厢里睡下了。
疲劳多日，一行人都睡得深沉。
……
这场雨远比前几日的那场雨来得猛烈，直到天亮都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当众人慵懒闲散之时，殊不知危险悄然接近——
“兄弟们，冲——”
当在周遭巡逻的战王府暗卫发现出现异样时已经晚了。
只见对方来者甚众，约莫百来人，皆身披铠甲，手持刀剑。
“保护王妃！”话音刚落，那名暗卫的脖子便被一支利箭射穿，随着一道血柱从伤口涌出，那名暗卫倒地，死不瞑目。
外头不寻常的动静将睡梦中的沐棠以及两个小丫头给闹醒了。
离车窗最近的甜桃大着胆子掀开窗幔，一眼便看见了随性的暗卫在周遭围了一圈。
甜桃赶忙放下了窗幔，“不好了王妃！对方杀过来了！”
沐棠心惊，面色在一刹那间变得煞白。
外头的冲锋声、武器摩擦声已然混杂在了一块儿，听不出哪一方处于上风。
“誓死保护王妃——”
随着一声怒吼，外头的拼杀声愈发激烈，沐棠的心紧紧揪成了一团，此刻她进不了也退不了，只得在心中祈求己方能够冲破对方的包围。
奈何天不遂人愿，两刻钟之后，外头归于平静。
沐棠与两个小丫头皆是泪流不止。
有脚步声传来。
“在下秦王副将，还请战王妃与我走一趟吧！”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恶战提前打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