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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酒言辩语两相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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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城判庭”上得胜的一方,却是一团和气,好不欢愉!
诸人共赴新城酒肆,把酒言欢,庆贺渡劫。
“出师多年,功力未减!”厉擎烈甚是高兴,由衷赞叹道,“我等都得谢你才是!”
“堂堂湛仁王爷,为了帮心上人洗脱罪名,重操旧技,亲自出马!”厉擎风却是不以为然,径直言道,也不顾那虚莫桓的脖根,悄然憋红了去。
厉擎风这般调侃着开了头儿,厉擎烈便是顺着其戏谑之语,亦是说笑,“那他的心上人岂不多了点儿!被诉之人,皆有沾光!”
“算了吧!他眼里只有一个人!”厉擎风瞥着虚莫桓,只差直接报了他的姓名去,逗乐之意仍是甚浓,“任谁都看得出来!”
柒氏兄弟二人一唱一和,惹得虚莫桓不知作何回应,只不由自主地抓了柒湛远肘外之袖去。
“都被你们看穿了!不仅被看穿,还被你们说中了!”柒湛远笑道,竟是大方点头承认,“不愧是你们兄弟,最懂本王!”
“如此说来,我们莫不是沾了莫桓的光,才得湛仁王爷亲自于判庭上慷慨陈词了?”楚凌溪亦来凑这热闹,乐见虚莫桓那耳根红得发烫的模样。
“你才发现?我早就发现了!”司玘炎手握酒杯,一饮而尽。
“你啥时发现的?”楚凌溪为他倒上,顺口问道。
“从王爷说‘面临抉择’时起,那说得不妥妥就是我们的莫桓吗?”司玘炎一边回顾,一边饮了那酒去。
楚凌溪喝了一口,赶紧纠正,“你晚了吧?我从王爷没张嘴,就发现了!因为开口之前,他看了莫桓一眼!”
“有吗?”司玘炎挠了挠头,“我没喝多,不可能记错!”
“有!”虚莫倾终是接茬了,亦是手握酒杯,“我是证人!”
“哥哥!你们一起拿我说笑!”虚莫桓自认口拙,谁都说不过,也只能逮住虚莫倾,抱怨个一二了。
出乎虚莫桓意料,虚莫倾竟是毫不掩饰地开口道:“可能是哥哥见钱眼开……”
虚莫倾话音刚落,楚凌溪同司玘炎便是异口同声地道:“巧了!我们也是!”
“我这戒指,已是配好了链子!又黄又亮的呦!”楚凌溪摸了摸指上的戒指,又扯了扯脖上的链子,啧啧赞叹,“多亏湛仁王爷出手大方!”
“我这链子,亦是配好了坠子!”司玘炎同楚凌溪如出一辙,手托坠子,顺道扯起链子,“也是湛仁王爷送的!”
“我得了好些名贵药材!”虚莫倾道,“湛仁王爷真是大方!”
三人随而一同捧杯,喝得好不欢快。
待众人终是散去,柒湛远方是察觉,虚莫桓那双指若葱根的手,仍是没有松开。
“你……这样……本王……还……真挺不习惯!”柒湛远结结巴巴地道,似得了多大便宜一般,竟是有几分沾沾自喜之模样,与“诸城判庭”之上霸气侧漏之时,判若两人。
“莫桓……亦不习惯!”虚莫桓松开了手,气息娇嗔温软,“若王爷觉得莫桓所为太过张扬,莫桓改便是。”
“不!完全不觉得!”柒湛远赶紧否认,怕虚莫桓真就冷了回去,“还……还挺高兴的!赢得判庭,又抱得美人归,着实令本王耀眼非常!”
柒湛远照顾虚莫桓睡下,对着他安心的模样,怎的都看个不够。
“王爷,您别对着个酒蒙子发呆了,快休息吧!”柒宝打了哈欠,凑到柒湛远跟前劝道。
“你才是酒蒙子!”柒湛远虚了声去,凶着柒宝,却又不忍柒宝熬着,便是对他摆了手去,轻声轻语地道,“你先睡去吧!”
“小的才不是呢!小的可没有喝了点儿酒,就拽着王爷不放手,不停傻笑!”柒宝瞥了瞥虚莫桓,又揉了揉眼,笑眯眯地退下,回去睡觉了。
“酒蒙子!”柒湛远回想着虚莫桓酒后憨态,笑而自语,“还挺可爱!”
虚莫桓见他们又是夸耀一会儿夸耀链子,一会儿夸耀坠子,颇觉好笑,便是加入进去,一同饮酒说笑。
被宣无罪,几人皆是开怀,举杯畅饮。几人皆是喝高,颇有些胡言乱语。
“我们出于守城救民之心,不顾染疫之危,关心城民冷暖,符合《诸城法典》和《湛仁法典》……”虚莫桓爬上凳去,摇摇晃晃,假模假样地学着柒湛远,顾自拼凑着之前“诸城判庭”之上,从柒湛远口中听来的辩词。
“莫桓威武!”余下几人亦是醉言酒语,不住欢呼。
不知不觉间,柒湛远把嘴张得不小,眼睛亦是直瞪了半天,惊于虚莫桓还有这般一面。
“无罪!”虚莫桓煞有介事地宣判道,便是脚下一软,摔了下去,恰被盯了他许久的柒湛远接住。
“谁说你清冷孤傲?你亦是个颇为有趣之人呢!”柒湛远喃喃道,偷偷靠近,轻啄一吻,未曾想,却是得到回应。
醒了?被我吵醒了么?
柒湛远正是担心,却见虚莫桓仍是香甜睡去,唇角笑意盈盈,正沉迷好梦之中。
愿你日日皆安睡,梦里皆安好!
柒湛远心下念着,甚为感怀——得见他人喜乐,己心亦是欢喜!
入夜,震宁山庄里,亦有人念着虚莫桓。
闵息宁心情低落,孤枕难眠。
过往时光里,因心疾磨人,闵息宁苦不堪言。他躲于山庄之中,若与世隔绝。
待终能重返俗世之时,却见物是人非,为时晚矣。往昔思慕之人,已婚配他人,贵为王妃。
虚莫桓对厉擎烈爱而不得,闵息宁尚可接受,因其先入为主,入了虚莫桓之心。
可柒湛远作为一个后来者,凭何得此佳人呢?
闵息宁辗转反侧,怎的都心绪难宁,似有不甘。
待虚莫桓醒时,却不见柒湛远了。
外界皆以为,此事既然闹到了“诸城判庭”,便不能不了了之,总得有人来承担罪过。
毋庸置疑,虚莫桓顺理成章地成为担责之人的最佳人选。一来其身为湛仁王妃,地位够重。选个人微言轻者担责,恐是愚民之意太甚。二来其确实从头至尾参与其中,亦不算冤。
判词中自当认定——湛仁王爷病重,虚莫桓滥用湛仁令,强取良民之血。
虚莫桓亦是如是想,早知今日,不悔当初。
可柒湛远一骑绝尘,雄辩判庭,保全大家,亦守卫了“诸城联盟”。
看似顺遂,可柒湛远为何似有心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