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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山川湖海两相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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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虚莫桓见此壮秀美景，甚是惊讶，“这是何处？”
“本王的陵寝。”柒湛远眼眸轻闪，笑容神秘，“你可愿与本王合葬？”
“合葬？王爷想得还真远！”虚莫桓莞尔调侃，“那我得先看看这异世里的家，是否让我满意才行！”
“好！本王带你四处看看！”虚莫桓伸出手来，“大疫过后，方知能手挽着手，便是福气！”
“莫桓亦觉如此！”虚莫桓感慨点头，速速伸出手去，“给你挽便是！”
地宫里有山川湖海、亭台楼阁，甚有飞禽走兽，雕于各处，比之地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生奢华！所谓往生极乐，便是这般景象么？”见此应接不暇之景致，虚莫桓甚为惊叹，随口说笑道，“王爷把王府别院修得那么简单朴素，是把钱财皆留给这地下宫殿了么？
“也……可以这么说！”柒湛远笑答，“莫桓一定觉得，本王甚是虚伪，于那人前作戏，故作节俭，私下里却奢靡无度吧！”
“确实！”虚莫桓不住点头，甚而笑道，“王爷看人颇准！莫桓却是如此所想！”
虚莫桓本觉柒湛远非为奢华骄纵之人，待见得地宫内修有粮草之仓、兵械之库，便是全都明白了。
“修成这样，是想在异世走动如常，吃喝自如么？”虚莫桓会意地点了点头，仍是玩笑话不断，心下却有了其他想法，“王爷怕是没这么在意往身后之事吧！”
“莫桓聪明！这么快便看出了墓中玄机！”柒湛远赞道，紧挨着虚莫桓，生怕他被磕碰着了。
虚莫桓点着头，眸光闪烁，不觉心服口服，“莫桓明白了！外人以为御擎王送了美人与你，实为送了个能工巧匠来。当初王爷同意婼氤寒来身边，明为美人，暗为陵寝。而陵寝之后，亦有玄机。名为修陵，实为筑堡。你修这地下之城，以防不测。”
“完全正确！”柒湛远赞道，仍是牵着虚莫桓之手不放，“确实，这是给活人用的！打着修墓的幌子罢了！”
“若之前大疫之中，王爷染疫薨逝，这秘密，岂不是莫桓一直没有机会知道？”虚莫桓眸光飞转，忽而笑道。
“薨逝？如此大不敬之语，你也敢在本王面前提起！你当时多怕本王死呢？”柒湛远撇了撇嘴，却是一点不恼怒，“若有必要，氤寒会想办法告诉你。”这其中之事，本王已同她商量过了。”
“婼氤寒的嘴还真是严实！虽说我们如此交好，可她过去竟是半个字都没跟我提过，便给我修了个这么大的陵墓！着实太过惊喜！”虚莫桓道。
“她确实才华横溢、眼界开阔，是一等一难得之人物！”柒湛远由衷称赞道，“当初答应御擎王，实为正确之举。”
“你与婼氤寒有共同的秘密。而且，还藏了这许久！若不是今日得见，你们是不是预备瞒上我半辈子？”虚莫桓道。
“这？”柒湛远忽而词穷，只剩呵笑，“还能如此看待此事？真是……脑筋清奇！”
“莫桓忽然觉着被比她下去了！你们的过往，还真不少！有关江山、王位与荣耀！”虚莫桓摇了摇头，似有力不从心之态，“莫桓可没法大笔一挥，便替王爷修建一座城或者一座陵。”
“你……是吃醋了么？因为本王同婼氤寒有共同的秘密？”柒湛远颇觉不可思议，头回见虚莫桓这般想法新奇之时，不知怎的便脱口而出，“你与御擎王就没有？”
“没有。”虚莫桓毫不犹豫地答道，眼皮翻了两翻，瞧了瞧柒湛远满面无辜的脸，“突然觉得，你好危险！看起来傻憨笨拙，却还打了这种算盘？”
“本王看起来，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么？”柒湛远看似不可思议地道，随而想到了替罪羊，“你是不是同柒宝待久了？”
“同柒宝待久了的，是你！”婼氤寒随而盯住柒湛远，突发奇想，“你怎么不娶婼氤寒？因为人家看不上你吧！”
“你怎么不嫁御擎王？”柒湛远脱口而出，方是觉出自己过于口无遮拦了，即刻说笑之心全无，“本王唐突……”
“如莫桓刚才所说，人家也看不上我！”虚莫桓欣然自嘲，无半点伤怀之意，“因为我们俩都没被别人看上，所以，凑到一起了？”
“对！你说得甚是有理！”柒湛远大笑，深表赞同，“原来我们俩这么不被待见……”
二人于这陵墓里说笑开来，甚是开怀。
“之前未告诉你，是因有些难题尚未解决。”柒湛远言归正题。
“什么难题？”虚莫桓打量着四周，关心问道。
“通气问题。”柒湛远如实答道，“若真是陵墓，便没那么多需要考虑。可如今，我们之需求颇多，甚而矛盾——人要喘气，便需增加进气。要防毒气，便需减少进气。”
“王爷没有提起，是因疫病本就可通过喘气之方式传播。你恐我等利用不周，造成更大危险。”虚莫桓即刻把柒湛远所思所为梳理通了，“所以，王爷才在临行前予我湛仁令。若我想走，示于守城之士，离开便是。”
“不止如此。还可予你权力，抓那卑鄙之徒。”柒湛远戏谑着补充道，“错过你手持令牌，抓人取血之场面，本王甚觉遗憾！本王猜想，那还是怎样一番气势如虹的模样？”
“还好吧！”虚莫桓乐得应道，全然不似于他人之前那副谦虚孤冷之态，甚有自得，“只比王爷于判庭之上的气势，差那么一点点！”
“你是在夸本王还是在夸你自己？”柒湛远忍不住笑开，“本王耍耍嘴皮子，不如你！”
“都夸！你我都好厉害，不是么？”虚莫桓贴上柒湛远的身“怎么是单靠嘴？还要靠智慧！还有——真心！你本可把我们献祭于判庭之上！有人顶罪便是了！你却愿意放下尊贵身份，为我们抛头露面！”
“原来本王这么好！本王才知道呢！”柒湛远眸光痴迷，“所以，你是要现在奖励本王么？”
虚莫桓点了点头，靠唇过来。柒湛远耳根通红，迎了上去去。这唇齿交融，甚甜甚暖，却是没撑得多久。
“有点儿憋！看来这通气之问题，并未得到完全解决。”虚莫桓松开柒湛远之手，各处都着，寻找那通气孔。
“凑合吧！”柒湛远带着虚莫桓把各处游览一遍，为他指明各处通道所处位置，“此墓设有各色暗道，不仅连通新城内，而且打通了湛仁城与其他城邦。”
“王爷带我来，莫不是是有话要交代？”虚莫桓已是明白柒湛远此行之深意，只明知故问罢了。
“危难之时，城门若闭，你可由此出城。无人知晓。”柒湛远紧握着虚莫桓之手，面色凝重地道。
“然后留你一个人在这这里享福？”虚莫桓笑道，“王爷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厉害！”
“对！”柒湛远亦是笑着，却并不反驳，“本王就要一个人享福！”
“我得去找婼氤寒，要她再图上添些东西。”虚莫桓思索片刻，“这地宫，若给亡者住，确实足够。若为生者建，怕是不够。”
“怎么？真要同本王合葬？这里可没给你留地方！带你来，是未雨绸缪，所有为难，你知如何逃走！”
“有福不享，岂不愚蠢？”虚莫桓坐于宝座之上，“这地宫甚好，本宫甚想同王爷合葬！”
“别！”柒湛远赶紧用手覆上虚莫桓之唇，“本王属豪赌谋业一族，如于刀尖上行走，与城邦共存亡。你属江湖游侠之派，可救死扶伤，亦可浪迹天涯。你虽嫁与本王，可你之人生，仍是进可攻、退可守，属于你自己。你无需与本王共存亡。”
“谁说你无路可选？古来王侯将相，若是放下江山权势，还不是有大把财富回乡养老？”虚莫桓甚是艳羡地道，却随而叹气，深知无两全之法，“不过，若当世之谋权者目光短浅、私欲过甚，便会眼看着天灾人祸、民不聊生，却无能为力。弱邦会挨打，会受穷。便无安心修养之地。”
“所以，本王驻守河山，换你纵享快意人生便是！”柒湛远揽过虚莫桓，抱他在怀。
“错！”虚莫桓抬手覆上柒湛远之唇，“是我们共同驻守河山，共同纵享快意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