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和前夫哥秀恩爱了》踏九歌

21、各取所需

　　出乎意料的，秦朋川约的宁川地方珠宝市场老板在他们买完宝石吃完饭的路上就派助理联系了秦朋川。

　　回到酒店，袁淮刚准备回房完善昨天的设计稿，就被秦朋川扣住门把手。

　　袁淮望着他，一脸迷惑。而后者却神秘兮兮，笑得诡秘，“我刚刚得到一个好消息，你猜，是什么？”

　　难怪刚刚回来路上，他难得违背自己的承诺，提出让自己开车，坐在副驾驶上，一刻不停地在回谁消息。

　　对于秦朋川来说，可以称之为好消息的事不过是两个：

　　要么是他才拍完的电视剧能上了。
　　作品是演员立身之本，虽然结婚的事闹的沸沸扬扬，但是对于沉默的大多数而言，秦朋川根本还查无此人，或者听过名字，知道是个演员，才结婚。不是什么劲爆的黄赌毒新闻主人公，只要作品质量过硬，一切就都能迎刃而解。

　　虽然对娱乐圈并不感兴趣，但是出于某种好奇或者责任，袁淮对秦朋川加入的项目还是多少会了解一二。

　　据他所知，才杀青的这部剧，是抗战题材，最有基本盘的一类电视剧，编剧之前参与的作品也都是相关类型，收视还行。

　　秦朋川演的又是一个抗日救亡的正义之士，只要演技合格，就一定能刷一波好感。

　　如果电视剧这段时间能上，那么那个综艺爆不爆都没有关系。

　　不过，电视剧的后期大概是多久？袁淮不太清楚，直觉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听说还要送去审查，那就更要时间了。

　　袁淮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那就只剩下唯一一个可能，才面的这部剧板上钉钉把那个角色给他了。

　　能在风波之下，进组大项目，无疑给外界一个讯号：秦朋川这个演员，还可以用。

　　那么不论这部戏戏份多少，在此之后，都不会有断送职业生涯的危机。

　　袁淮内心分析一通，看着目光雀跃的秦朋川，笃定回答：

　　“立川导演的戏定了你了！”

　　连疑问都没有。

　　秦朋川看了他一眼，神色复杂，但还是摇头，遗憾宣布：“不对，再猜猜？”

　　那还能有什么？袁淮实在想不出来，总不能是综艺就开播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圈，没看到导演的新消息。

　　“想不出来。”

　　袁淮诚恳回答。

　　“是赵老板助理联系我，说赵老板后天能回宁川，看大后天见个面怎么样。”

　　秦朋川稍微偏一下身体，几乎贴着袁淮，掏出手机，给他看聊天记录。

　　袁淮沉默看着，心潮翻涌。

　　他没有想到，在不知不觉间，秦朋川竟然把自己的事业放到如此重要的地步。

　　他看着秦朋川灿烂的笑颜，心神微动，这样好的人，任何一个人，都很容易喜欢吧。

　　可是，他压下心里那一点异样感觉，想，可惜了，他以后和他的爱人结婚，户口本上就显示二婚了。

　　实在是自己的罪过。

　　“怎么，太高兴了，高兴傻了？”秦朋川看着袁淮，想看看他看到这个消息，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起码，秦朋川觉得，应该能稍稍冲淡一点他对于往事的遗憾，一个能叫他开心一点点。

　　可是，袁淮却只最开始眼神闪烁，看起来有些激动，很快，那点喜悦就消失殆尽，化为沉寂。

　　怎么了呢？这也不能叫他开心吗？

　　秦朋川迷茫，甚至头一次感觉到无力。

　　但是，他不能顺着袁淮的思路走，于是，只好明知故问，用胡言乱语的方式，将袁淮的思绪拉回当下。

　　“是。”

　　袁淮声音很小，低着头，却应了这么句。

　　然后，秦朋川听到他轻轻吸鼻子的声音，一下子慌了——他实在缺乏安慰人的能力，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别人哭了。

　　但还好，袁淮没有哭出来，他只是眼眶微红，看着秦朋川，极诚恳地说了一句：

　　“谢谢你，秦朋川。”

　　“虽然我们之间，我说了太多的感谢。”

　　说到这里，袁淮自己都没能忍住，破涕为笑，但很快，又恢复方才的诚挚，继续，

　　“我实在感到无以为报，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

　　秦朋川丝毫不怀疑，要不是现在是新中国，早废除了什么跪拜礼，袁淮下一刻就要跪在自己面前感激涕零，说些什么结草衔环的屁话。

　　“呃……”秦朋川有些尴尬，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绞尽脑汁，来了句，“三年前我们就算各取所需，现在这个，你就当我支持小微企业创业好了。”

　　“实在不行，到时候我求婚订婚结婚的戒指，你都包了。”

　　话赶话，秦朋川鬼使神差地来了这么句，说出来，就心说糟了，心跳如雷地小心觑了眼袁淮，观察他是个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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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一会儿，袁淮才应了声“好。”

　　看不出什么情绪。

　　不过，秦朋川没有太多精力去琢磨袁淮的心事，虽然立川那部历史剧还没敲定是他，但是毕竟希望很大，秦朋川得早做准备。

　　既然定位是历史剧，就说明整个项目组是把这剧落实到具体朝代的，一战灭三国的将军不少，但是给出来的剧本毕竟有台词，很容易锁定具体朝代。

　　这样一来，少年将军的姓名基本上也就呼之欲出了。

　　很快就要录制综艺，条件有限，他必须尽管可能多的准备好相关资料，做好人物小传，揣摩清楚这样的少年英雄的行为逻辑，不辜负导演的信任，也不辜负这位先祖。

　　袁淮本来性子也静，加上又要做设计，又要研究市场，也忙得不可开交。

　　两个人虽然只是隔着一面墙，但却除了吃饭时候说上几句话，基本上见都不太碰见。

　　一切像是回到了最初。

　　还好，和赵宗元约定的见面没有推迟。

　　秦朋川终于有合适的理由“骚扰”袁淮：

　　“你有带西装么？”

　　“没有的话，我们去买一套，虽然不如定制的好。”

　　等了好一会，袁淮的头像毫无动静，秦朋川劝着自己，打了个电话过去。

　　嘟嘟嘟……

　　没有人接。

　　秦朋川站起，准备去看看袁淮的情况。

　　门却打开。

　　袁淮揉着惺忪睡眼走出来，连睡衣都没换，一双脚只趿拉着酒店的一次性棉拖，问：

　　“怎么了？昨晚改图来着，睡得有些晚。”

　　这是解释不回消息的原因了。

　　秦朋川却移开眼睛，没敢正视着袁淮，问，“我就是说，你看要不要去买一身西装？”

　　“我有。”

　　等高歌按响1601的门铃，开门，看到一个明显不是自己老板的小帅哥的时候，退后看了看，确认地址无误。

　　但小帅哥善解人意，立刻转头朝里喊，“秦朋川，有人找。”

　　“来了。”

　　高歌听见老板说，然后老板的脸从门后出现——

　　“这是高歌，我的商务经纪。”

　　秦朋川对着袁淮介绍。

　　“他是袁淮……”

　　秦朋川看着高歌，独立设计师还没开口，就见女子很热情地伸过手来，握住袁淮的手，

　　“你好，袁先生，你的基础要求老板已经跟我详细交代了，我会尽我所能帮助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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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亏有高歌这样热情又专业的商务，一顿饭下来，赵宗元很满意袁淮给出的条件，把事情定下来，让助理和高歌直接开始对接业务拟定合约。

　　和赵宗元、高歌等人一一告别，袁淮搀着被灌得烂醉的秦朋川在路边等车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事情竟然进展得如此顺利？

　　袁淮幸福得有些恍惚，不敢相信，能有这样的好运气。

　　但是，他看着肩上倚着的秦朋川绯红的脸，想，虽然遇到很多事情，但是好像遇到秦朋川以后，没什么事情是真的无能为力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秦朋川该是我命中的贵人。

　　袁淮想。

　　“唔呃……”贵人有些难受地哼了几声，又想起来靠着谁，攒着力气，推开了袁淮，还没等人出声，就弯腰“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袁淮赶紧问酒店的人买了瓶水，跑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背，看人吐不出什么，才把水扭开，递过去，叫他漱漱口。

　　有些心疼，轻轻责备一句：

　　“不能喝酒，下次别再逞强了……”

　　秦朋川吐得昏天黑地，感觉把肚子脑子都一并吐了出去，才稍微舒服一些，漱着口，听到这么句，迷迷糊糊就接：

　　“那我不喝谁喝？”

　　“高歌？不不不，喝酒伤身，女孩子还是少喝好点。”

　　“袁淮？”

　　“商务局被灌太难受了，他可不行。”

　　某曾经借酒助眠创下三瓶的小记录的设计师：

　　……有没有可能，就是，我其实酒量还可以？

　　但人家出发点毕竟是为了自己，袁淮也不能责备什么，只是扶着她，低声问，“现在舒服些没有？”

　　秦朋川点点头，有些有气无力的样子。

　　袁淮看了眼打车软件，司机被堵在红绿灯处，离这里还有几分钟车程。

　　他扶着秦朋川在定位点坐下，然后给一边关注着这边情况的服务员塞了把钱，匆匆留下一句：

　　“不好意思，麻烦你找人清理一下。实在是喝醉了，控制不住，麻烦了！”

　　这酒店商务局太多，服务人员对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之所以守着，不过是防着别人有理由告酒店不作为。

　　从没想到，有一天能遇到这样的顾客。

　　那工作人员说什么也不肯收，但是袁淮的手机响起，没等他把那叠钱还给袁淮，对方已经匆匆扶起坐在石阶上的男人，坐进出租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