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城爱情故事【sd，流川枫x宫城良田】》乔木郁郁

20、紧张

　　出门前，宫城照例弄完发型，让流川帮他在酒店镜子边拍个OOTD。错身而过的时候，因为身高差，宫城的耳廓正好擦过流川的鼻子。
　　“前辈，你好香。”那种味道性感得让人脸红。
　　“都说了是香水，你要不要也喷点？”宫城伸手掏出兜里揣着的Q香，就要往流川身上喷。
　　流川伸出大手，把小小的香水瓶包在手里，低头看着宫城，“不要。”
　　“不用也罢，你本来也挺香。”宫城现在虽然跟流川躺一张床上，但是还真没跟他脸贴脸睡过，都是背对他，但是他记得流川是香的，仿佛确认一般，他凑近了，贴着流川的脖颈吸吸鼻子，然后又点点头：“嗯，是香的。”
　　其实这种透过香水和洗护的香气是独特的恋爱费洛蒙，只有相爱的人才能闻见，可惜他们是生理白痴，只知道香，不知道香气代表的意义。
　　不过，流川还是被闻得一阵不好意思，脸都红了，又不想让宫城看见，只好转过头吐槽：“前辈好像小狗。”
　　宫城踹他一脚，挑眉瞪他，“那你就是小猫，懒猫！”然后又伸手拽着流川的胳膊，拖着他走：“走啦懒猫，去吃早餐。”
　　“好，小狗向导。”
　　“你还说！”宫城回头敲流川的头，流川也乖乖让他敲，就像当年在湘北时一样。不同的是，宫城长高了些，敲流川不用再起跳了。
　　在两个人的配合下，雪城连战连胜，最终以大东区头号种子的身份进入NCAA锦标赛，流川也以场均28.6分，6.5助攻，1.2抢断，2.4个盖帽，拿下了大东区的得分王。
　　然后，疯狂三月开始了。留下或者回家，一场比赛就能决定。前两场流川和宫城都发挥得很出色，雪城大学全队开花，赢的比较轻松，正是进入sweet 16（16强）。
　　这是宫城第一次打入NCAA十六强，NCAA成绩和数据，直接决定了大学球员有没有资格选秀，甚至能够决定选秀的顺位。他自己倒是无所谓数据，但是他要赢球，不能让球队的成绩拖累流川。
　　这跟日本高中的IH和WC不一样，日本高中是完全不掺杂职业的，纯粹的热血。NCAA虽然也这么宣传，但是NCAA能姐决定的数据太多了，甚至给未来的职业生涯盖章定论。所以宫城毫不意外的，又犯了紧张干呕的老毛病。
　　“呕……呕……”上场之前，宫城趁着时间还有，在体育馆厕所隔间调整自己，想要平息这种背负着未来命运的紧张感。
　　他还没呕完，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这敲门声又急又重，一下一下，仿佛往他心上抡大锤一样。
　　“呕、有人！”你去别间吧。
　　宫城这样想着，但是门外那人仿佛不在他这个隔间上厕所就没有坑了一样，依然不依不饶的敲门。
　　宫城没办法，治好白着一张脸开门，门打开了，竟然是流川铁塔一样堵着厕所门。
　　“你不舒服？”流川问，他问得很急，前辈都忘记叫了。
　　“没不舒服。”宫城别过头，掩饰的拽拽裤腰的松紧带。
　　“那为什么？”流川居高临下，眼神犀利，就像X射线一样，定定的看着他，让宫城顺便变成个透明人，被看穿看透。
　　“我、我紧张。”宫城承认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这么没种的在后辈面前承认自己紧张。好像从他们住在一起后就这样了，他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骗不过流川。“我紧张就会干呕，神经性的，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
　　“……”流川看着宫城，眼神柔软起来，认真又坚定的说：“你紧张的话就看我吧，看我就不紧张了。”
　　“好。”
　　流川没有看不起宫城，作为前辈都打过一年NCAA了，居然还会紧张。宫城也完全的信任流川，丝毫不会怀疑他是否在说大话。两个人就这样需要与被需要着，并肩走出黑暗的通道，踏上了赛场。
　　这一场比赛他们对阵的是肯塔基野猫队，肯塔基可是全NCAA最能赢球的球队，同时保持着获胜场次最多以及胜率最多两项纪录。总共拿过6次总冠军，出过目前联盟最高薪的状元安东尼戴维斯。相比起来，历史只有一冠，去年止步32强的雪城倒是个货真价实的黑马了。
　　如果没有流川，宫城大概会紧张到四肢僵硬，大脑打结，但是目光追随着他，周遭强大的恐惧仿佛都不存在了。对于他来说，流川既是清醒剂也是强心针，让他时刻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和旺盛的斗志。
　　哪怕肯塔基的内线防守坚如铁壁，他也可以跟流川轮流突破，去冲击他们的防线。他们彼此挡拆，互为犄角，一个冲进去，另一个就做佯攻，留在外线拉开空间。
　　防线撕开之后，队友也陆续抓住机会得分续命，最终雪城以99比93战胜肯塔基，强势晋级八强！本场比赛流川以38分再次刷新个人在NCAA的得分记录。而宫城也首次在锦标赛上拿到20分，12助攻的大号两双。
　　“大号两双，感觉如何？”在回去的大巴车上，流川难得主动开口。
　　“得分的感觉，真挺爽的，球进的时候刷一下，跟掀开天灵盖似的。”宫城一边说，还一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回味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考虑转型双能卫吗？”
　　“像今天这样有机会我会出手，但是没机会，控卫强打就招人烦了。”宫城知道今天的机会都是流川给自己撕扯创造出来的，他把借来的光当成自己的，就没有自知之明了。“我做个好控卫就行了，助攻成了也很爽。”
　　“你这种控卫是锋线最喜欢的类型。”流川如实说。有突破能力，传球技术好，球品更是无私，哪怕不涉及私人感情，流川也最喜欢和宫城配合。
　　“那你喜不喜欢？”宫城支着下巴，微微仰头看着流川，故意逗他。
　　“……”流川没想到宫城会突然问他这个，耳朵瞬间就红了，他低头看他，认真的说出两个字“喜欢。”
　　“哈哈哈，那以后我老了可有得可吹了，NBA传奇小前流川枫生涯的前几年都是我给喂得球。”宫城觉得这样一来，他就是野球场上最牛逼的老大爷，跟电影里的德鲁大叔一样。
　　“不止这几年，前辈以后也要一直给我传球。”老了也是。
　　“但愿如此。”流川进入NCAA以来，进步一日千里，现在就有无数球探来盯他，成为NBA巨星简直指日可待。现在他们在球场上还能并肩站着，可是未来呢？天赋的差距是肉眼可见的，宫城觉得自己还要加倍努力才行。
　　“你一定可以。”
　　虽然流川的鼓励让宫城动力倍增，但是他赛前容易紧张的毛病，仿佛深入骨髓，难改得要命，8进4的前一晚，宫城又因为紧张而失眠了。
　　“前辈，你很紧张吗？”
　　流川的清冷凛冽的声音从宫城身后响起，吓了宫城一跳，他本就紧张的身体，绷得更紧了。
　　“流、流川，你还没睡啊？”宫城答非所问，他不想让流川自己这个前辈总是没完没了的紧张，忒不靠谱。“你怎么知道我紧张？”难道流川还会读心不成？
　　“你的肌肉绷得紧，抱着硬，不舒服。”
　　流川竟然在抱怨他抱着不舒服？宫城猛地回头，两个人本就贴得近，这样一来几乎是脸贴脸，嘴对嘴，压抑着声音低吼：“什么软了硬了的，我也不是你的玩具，干嘛一定要你抱得舒服？”流川从背后天天这么抱着他，好像他是个玩具熊似的，他从来没说过什么，也没拒绝过，这小子竟然还嫌自己硬了？他又不是真的哄睡玩具？！想到这里，宫城紧张的神经直接绷断了。
　　“知道生气，就是不紧张了？睡吧。”流川别开脸，宫城刚才说话嘴里呼出的薄荷牙膏香气，会让他想kiss。
　　被流川这么一气，宫城还真就忘了紧张，他哑然失笑，自己还是这么白痴，总是被流川一句话就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放弃投降：“睡了睡了，我不打扰你睡觉。”
　　时间还早，虽然嘴上说着不打扰，但是宫城真的很想问流川，为什么他就一点不紧张，从高中到现在，甭管队友心态多么炸裂，流川一直稳得一批。
　　“你真一点不紧张？”宫城背对着流川问。
　　“嗯。”
　　“明天打北卡，那可是乔丹的母校啊。”宫城又转过身去，离得很近的盯着流川看。流川闭着眼睛，睫毛都没颤一下。
　　“只是乔丹的母校，又不是乔丹返老还童跟我们打。”流川迷迷糊糊，声音无所谓，甚至还有点遗憾。
　　“我看你恨不得乔丹套上北卡球衣跟你打吧？”
　　“是。”
　　宫城笑了，果然是流川，永远渴望与最强者对战。所以流川遇强则强，从没怕过任何球队，任何人。
　　“前辈，你到底在怕什么？”宫城想了解流川，流川也想了解宫城。
　　“花道的UCLA和泽北的康涅狄格都倒在了4强之外……我们真的能赢吗？”那可是final 4！雪城已经13年没进过4强了。
　　“他们输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流川反问道。
　　乌云好像裂开了一个缝隙，阳光投射进来。宫城豁然开朗，对呀，别人淘汰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雪城本来就不如UCLA，跟打山王那场球一样，输了正常，赢了血赚，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竟然想不通？！
　　“谢谢你，流川。有你在，真好啊。”宫城这回才彻底放松了身体，往流川怀里靠了靠。
　　流川默默红了脸，在心里说了句“你也很好。”就顺势抱紧他，两个人找了个彼此都舒服，睡得习惯的姿势，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晚上比赛，因为流川一直跟他同上同下，同时在场，宫城真的忘记了紧张，打得投入，发挥得也很好。雪城在他们全队极限发挥下，全队玩命去拼，在全场结束前3秒，只落后北卡一分。
　　“我的孩子们，我们还有机会，只要进一个两分，我们就能杀死比赛。”雪城大学的主教练，一直拍手鼓励着这些年轻的球员们。
　　“绝杀最稳妥的方法就是空中接力。”
　　雪城空中接力最熟悉的一对拍档，就是同样来自日本，甚至来自同一所高中，累计配合3年有余的流川和宫城。所以教练的布置自然是宫城半场长传，流川接球扣篮完成绝杀。
　　3秒定生死，是留下还是回家，全在宫城和流川手上。暂停即将结束，流川走到宫城面前。
　　“前辈”
　　“嗯？”宫城仰头看他。
　　“手给我。”
　　“……”宫城乖乖照做，伸出手来。
　　流川不轻不重的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宫城低头看看自己的掌心，他知道流川这么做是在告诉他，有他在，没问题。
　　宫城跟在流川身后，吹了吹自己的手指，把那些紧张和不安都吹走，越发坚定了自己的心。
　　比赛继续进行，还有3秒，顿宝成功发出前场边线球，计时开始，宫城接球，往流川那侧的篮筐旁边扔去。他尽量往高了扔，他知道流川一定能接到。
　　果然在宫城传出长传球的同时，流川在三人的包围下，依然卡位成功，在空中接下传球，毫不停顿直接灌进篮筐。此后红灯亮起，比赛结束，雪城以一分的优势，逆转战胜北卡，艰难进入四强！
　　“赢啦，流川，我们做到了！”宫城照例朝流川飞奔。
　　这一次流川没有被动的等他来抱，而是上前两步把宫城抱得双脚离地，腿都甩得飞起来，在旁人看来，就像抱着转圈一样。
　　“这是最棒的传球。”
　　“也是最棒的空接！”
　　逆转绝杀把人全部的荷尔蒙都激发出来，两个人也不管谁先亲谁了，反正嘴唇重重的吻在一起，直到激素消散，汗水逐渐冷却，他们才稍微放开彼此。
　　雪城时隔13年再次进入final 4，是值得全校庆贺的大事件，当天就上了官网和当地的头版头条。那个空接绝杀和赛后拥吻，被用照片和视频记录下来，反复播放。两个人甚至直接成了城市的名人，流川更是被当地当成英雄来膜拜，有时候去饭店买披萨，老板都要额送他们薯角和烤翅。
　　可是就在这样欢乐的氛围中，上一场过度透支的雪城以15分之差输给了堪萨斯大学，倒在了半决赛，没有进入决赛。可是雪城依然很满意今年的战绩，在学校礼堂办了盛大的4强庆祝party。
　　雪城是个party很多的大学，但是流川和宫城平时晚上都在加练很少参与。更别说输球开party，宫城和流川哪有那个美国心情。但这次是学校为篮球队庆功，他们作为核心球员，再不想去也得去。两个人刚到party现场，一口东西都来不及吃，就被队友和同学喷了一身的香槟。
　　“砰砰砰！”13瓶香槟一齐喷出，那场面简直像喷泉一样，流川和宫城两个人避无可避，被淋成了落汤鸡。他们从没喝过酒，13瓶香槟蒸发的酒气足以让他们醉晕过去。眼看着他们眼神飘忽，走路漂移，助教怕伤了学校的宝贝，于是决定先送他们回家。
　　回到家里，流川就搂着宫城砸到了床上，因为两个人是洗完澡去的，又没吃上东西，就直接睡了。这一宿因为酒精，宫城睡得分外沉重，临近睡醒的当口，却又突然做起梦来。
　　这个梦异常真实，真实到五感齐全，宫城竟然梦见他和流川在接吻。不是在赛场上庆祝胜利那种停在表面的浅吻。而是深入口腔，吮到舌根，让人又痛又麻的深吻。
　　只吻嘴还不算，流川竟然掀开他的睡衣，在忝（通舔）吻着他的上半身。
　　我靠，这梦做的？也太涩了！简直就是一场春梦了！他知道梦一般都是反的，也就是说不是流川在吻他，而是他在吻流川。梦中的宫城意识到这一点，觉得不妥，这要是被流川知道了自己做这样的梦，那他这学长还怎么见人。不行，要醒过来。
　　可是宫城越挣扎着想醒，身上的压力就越沉重，梦中流川的身体压着他，让他根本不能自主动作，只能跟着流川的动作附和。
　　终于宫城清醒了过来，满身香槟和接吻后清爽暧昧的味道，他慌张得往身边看，看流川在他身边睡得乖巧沉静。
　　看来自己只是做梦，幸好没有真的在流川身上造次。宫城长出一口气，心下稍安，刚想躺下继续睡觉，却发现床单有些凌乱，甚至还有很多不明的褶皱，这下他心又悬了起来，又觉得刚刚的梦可能是真实的。
　　宫城酒没完全醒，脑子还乱着，胆子却大，他悄悄掀起流川的居家T恤，把头钻进去，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在流川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流川的肩膀很宽，胸肌，腹肌都漂亮的分明，冷白皮光滑紧致，连纽扣都是粉红色的。宫城本能的咽了一口口水，确定没有任何瑕疵痕迹，就不敢再看。
　　他从流川T恤里钻出来，正好对上流川黑白分明清亮的眼睛。
　　“前辈，你干嘛？”
　　可能因为刚醒的缘故，流川的声音低沉中还带着点撕哑，此话一出，宫城吓得心都要停跳了，一股心虚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