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副本之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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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又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在里面发现了几支被用过的特效药。
从使用痕迹上判断，药物主人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它们了，但不知为何，依然没有丢掉这些废弃物，甚至时常拿出来……回味？
楚又不太确定。
或许，秦叱把特效药视为了某种象征，但象征的含义可就耐人寻味了：毫无疑问，特效药是与他罹患基因病的那段时期联系在一起的，什么样的人，会在获得健康的身体后，依旧怀念被病痛折磨的过去？
不知怎的，楚又想起了那本意味不明的日记。
显而易见，日记的主人是秦少炫，也就是秦叱的父亲，大约是基因病导致意识不清醒，他一直在通过日记和一个假想中的对象聊天。
从日记内容可以判断出，秦少炫见证了那个对象成长过程中的每一个脚印，看着他从幼儿长成成年人，看着他从无知懵懂到大放光彩，与此同时，秦少炫却一如既往地被基因病折磨着，意识沉沦在幻觉当中，对夺恩医疗的掌控力也一日不如一日。
秦少炫求助过圣教会——紫荆花庄园的佣人之所以更换速度很快，就是因为他为了维系自己的生命，献祭了一批又一批。
后来，他转而加入了授火会。
那么，授火会给予了他什么呢？
健康的身体？清醒的意识？治愈的疾病？亦或是……三者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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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秦少炫就是秦叱，秦叱就是秦少炫。”齐西棠打量着面前的两个秦叱，一个有脸一个没脸，除此之外看不出二者半点相像的地方，“秦少炫夺取了秦叱的身体，达成了‘永生’？”
齐敛温声解释：“清醒的意志和衰败的身体——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只需付出信仰就得到回报的事情。”
意思是：他是故意如此设计的。
齐西棠点头。
毕竟对方在改邪归正前是圣教会的走狗嘛，正常。
曾经的白银之都是密教最大的温床，无数密教就如蝇蛆般寄生在这座腐烂的城市里。不同信仰或者有同源信仰的密教相互斗争，最终角逐出一个最大的烂瘤，圣教会。
在巅峰时期，圣教会几乎一手把持了白银之都全部的权贵阶层。
按照设定，当时的齐西棠和齐敛只是两个下等人npc，为了自己的家人，齐敛加入了秘密调查局。那个时候的秘密调查局，实际上已经是圣教会的黑手套。
后来……后来的事，齐西棠不太记得清了，大概是轮回者来了又来，齐敛培养势力，一切都像按下了加速键，眨眼间，“后来”就有了一个结果——圣教会溃败、白银之都易主。
面对从以前的仇敌手里抢过来的走狗，哪怕他再好用，齐敛都不可能给予他完美的恩赐。
此时，他们早就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齐西棠瞟了一眼窗外，月亮依旧是巨大的灰色眼球，弥漫的黑色孢子像是一片黑色的雾霭。
齐敛已经无视设定，去除了齐西棠体内寄生的黑色孢子，没让弟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背着虚弱濒死debuff。面对齐敛的公然违规，旁观的主神只能发出一声怨念的呜咽。
“还剩下几个轮回者？”齐西棠问。
“三个。”齐敛说，“你想留下哪个，西棠？”
齐西棠在楚又、邹好、陆旻三个人之间挑选了一下，没有哪个是他最心仪的，于是又懒洋洋地垂下眼皮，不感兴趣地说：“随你。”
主神碎碎念：[邹好很不错啊，战斗类型的轮回者，而且全面发展，冷兵器热兵器都会，心理素质也很好……楚又足够精明，冷漠，是个完美的利己主义者……陆旻，哦，他产生的进化能量最少。这么说来，陆旻生前有个做法很适用于他自己——他应当被优化。]
齐西棠敷衍地嗯嗯两声。
齐敛起身：“好好休息，西棠。”
齐西棠看着他：“哥，你要去干什么？
“检查我的选择是否符合西棠的心意。”齐敛温和地说，“我准备结束这一轮副本。”
齐西棠和他说了要更改闯关模式的要求，齐敛自然无可不可。这是一个了解弟弟的突破口，他不想浪费半分时间在现在这一批轮回者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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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好在逃跑。
白天人模人样的好同学此时都发了疯，追在她的身后，触手和利爪在她的影子上犁出深深的痕迹。
在这种绝对劣势的情况下，作为一名资深的孤狼轮回者，邹好凭借着丰富的闯关经验，精准地避开了所有会导致战斗轮开启的可能。1v6？怎么可能！她是孤狼，不是傻蛋。
kp:【轮回者邹好，技能[闪避]检定3/73……技能大成功，你偏过头，躲过了来自后方的偷袭，同时向前一跳，夸过了从地板上骤然张开的巨口。头顶的天花板突然破碎，掉下一具眼熟的尸体。那具尸体为你吸引了部分追猎者的注意。】
太快了。
她想。
白银之都的变化过于莫测，副本开启第一天，明明是探索任务的起步阶段，副本主人却不知为何，硬生生营造出了一种要把轮回者赶尽杀绝的架势。
和有的副本主人不一样，白银之都的所有者从未暴露过自己的身份，轮回者只能从剧情风格拼凑他的形象——漠视轮回者，甚至是有些不屑的，因此他几乎懒得改变副本模式……但无论如何总结，其中都没有“变幻莫测”这个标签。
是什么促使了白银之都的副本主人发生了如此鲜明的改变？
如果主神能听到邹好的所思所想，它会兴高采烈地回答她，是因为齐西棠的要求。可实际上，主神不会去关心一个轮回者的思想，所以邹好的疑问只是她在电光火石间闪过的一个念头。
模糊的危机感突然涌上心头。
kp：【轮回者邹好，技能[幸运]检定32/53……技能成功，你暂时脱离了被追猎的险境。】
紧接着，邹好看见了秦叱。
这个秦叱长得和她在地下室碰到的那个不一样，五官完整，在双方对上视线后，他甚至还有心思露出一个彬彬有礼的笑容，就好像在和自己的老同学打招呼。
假如他出场的地方不是这么一座处于异时空的猎杀庄园的话。
邹好能察觉到，在秦叱出现后，追猎者的视线突然消失了，就连头顶代表了[追猎者的注视]的红色眼球，也悄悄地转了个方向。
她逐渐停下脚步。
对于秦叱的出现，kp的定义是“幸运”，那么，这份幸运是指，他的出现会震慑追杀她的“热情同学”，同时让她陷入直面更大boss的境地，还是说——有什么会改变她命运的事情，要发生了？
“会长决定改变白银之都的副本运行模式。”秦叱恭敬地宣布副本主人的旨意，“他需要有人为他挑选适合的轮回者，把他们送入副本，为副本带来最佳的游玩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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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kp：【轮回者楚又，技能[幸运]检定13/60……技能成功，你暂时脱离了被追猎的陷阱。】
楚又狼狈地喘着气，捂着腰腹的伤口，看到他思索过对方真实身份的npc正对自己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一直紧跟在背后的追猎者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按照楚又的体验，白银之都的副本主人的核心设定绝对包括“喜怒无常”、“难以揣测”这类的设定，否则的话，之前进入白银之都副本的轮回者，怎么谁都没有提到，第一天爆发的大逃杀就足以让一支轮回者小队全灭？
在楚又面前，没有五官的秦叱问他：“你是否愿意加入授火会，为伟大而神圣的会长效力？”
楚又尽量平复自己的呼吸：“我应该没有拒绝的权利。”
“是啊。”秦叱好似很遗憾，“那你就只能去死了。”
“等等！我还没说完！”楚又立刻叫道，同时换上一副格外诚恳的神情，“那我更没有拒绝的理由——后半句话才是我最想说的。你知道的，我们人类都喜欢把重要的话放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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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动作可真是快啊。]主神感叹，[这一场副本要提前关闭了。]
齐西棠躺在自己的床上，翻了个身：“我哥把剩下两个轮回者都留下了？”
主神：[你哥准备让楚又和邹好担任进白银之都的轮回者的质检员，在主神空间挑选适合的人选。我们的协议也修改过了，你哥不会再对进副本的轮回者有所限制。]
这里的“限制”，指的就是那条“进入副本的轮回者不能有超过十年的转账关系、不能拥有相同的公会关系，若曾经同属相同的公会，则解约时间必须长于二十年”的坑人条件。
现在限制条件从死规定变成了人工审核，是一个非常好的信号：白银之都将从无解杀局变成一块宝地，轮回者不再进之必死，而是有机会获得更多的资源、更多的奖励。
“嗯。”齐西棠有点打瞌睡，“什么时候副本开始重置？”
主神喏喏：[这、要等你哥通知呢。]
齐西棠应了一声，含混地说：“让我哥慢点……明天我要回家。”
主神：[好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