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小甜饼》卷收行云

19、咸咸的围巾10

　　过客啊……
　　原来这就是男人定义的两个人的关系，好像一点也不出乎意料，毕竟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叶小冉就总是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像一阵雾、一捧沙，稍不经意就会在眼前消散。

　　夜深了，又玩过几轮，大家尽兴散去，叶小冉也会到了房间。
　　没过一会儿，房间的门被敲响，叶小冉没做声，只当自己不存在或是没听见，但是门外的人显然不愿意让叶小冉如愿。
　　“门缝里看见灯还亮着，你不关灯根本睡不着，我数三声，你再不说话我可进来了啊。”门口的人语气上扬，像是故意逗弄房间里的人。
　　叶小冉听了以后还是不说话，瞪圆了眼睛等着门外的人开门。

　　所以男人端着酒杯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叶小冉这样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男人失笑，“大晚上的不睡觉，学什么小金鱼呢？”
　　叶小冉不再看他，又去看窗外的月亮，直到感觉男人坐在了自己身边才开口，“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喝了酒会发烧？”
　　“……”如果叶小冉此刻回头，一定会发现男人的眼里是几乎深不见底的幽深，像是千丝万缕的情绪都被收进了那汪深潭里，男人哑声回，“不严重，今晚想醉了，就在讨个尽兴。”
　　叶小冉这才回头，拿过男人手里的一只酒杯，将大半的酒倒进了男人手上的另一只酒杯里，又与男人互换了酒杯，与男人碰了一下，“今晚跨年，怎么也要让你尽兴。”
　　说完就仰起头，一饮而尽了。

　　男人也笑着喝尽了杯中酒，“谢谢你，小冉。”
　　叶小冉嘴角提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你这声谢倒真是及时，我前脚将最后一笔钱打给你，你后脚就来敲我的门道谢了。”
　　男人一怔，只能觉得刚才饮下的酒如鲠在喉，闭塞得胸口发疼。
　　“嗯，时间过得真快，刚才收到账的时候才起来，一年多了，竟然没有正正直直伺候过金主，实在有点愧疚，所以这不就上门来，讨个金主的喜欢么。”
　　“呵。”叶小冉笑了一声，想再喝一些，却发现被子里一静没有酒了，于是嘴角刚要扬起的一点笑容也跟着淡了。
　　男人微笑着向前倾身，像是最完美的侍者，“从哪里开始呢？”
　　他捧起叶小冉的手，轻轻落下一吻，“这里么？”
　　又凑上前，亲了亲叶小冉的鼻尖，声音愈加沙哑，“这里么？”
　　男人低下头，靠近叶小冉的嘴角，就在快要捧到的时候，叶小冉似乎忍无可忍地偏了一下头。
　　他一愣，有顺势贴在叶小冉的额头上，近乎虔诚地亲吻了一下。
　　如果叶小冉足够敏锐，她会发现那一吻里微不可闻的颤抖。
　　“一个过客而已，有什么值得生气的？”男人浅笑着，手指轻碰了碰叶小冉的额角，“跟着过来还是唐突了，好在醒悟得还算早，我先回去了，你，你们玩得开心。”
　　说完，男人抽身起身，转身之际，听见背后的声音，“款已经结清了，就到这吧。”
　　叶小冉没有明说“到这”是指什么，但是男人听懂了，她说的是这段随着银货两讫的交易结束，两个人的关系也走到了终点。
　　哦不，男人还没有两讫，是指叶小冉再也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