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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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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综艺录制结束,嘉宾们乘坐轮渡回到码头。
两位女艺人都有助理来接,怀弘新打算蹭SZ男团的保姆车回市区。
男团队长热情邀请杜予旻:“杜老师,你打算怎么回去?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儿挤挤?”
杜予旻左右瞧了瞧,从下了轮渡开始,他就没有看到梁淮榆的身影。
青年微笑着张口准备作答,突然——
“嘎吱——”
尖锐的急刹声在几人背后响起。
梁淮榆开着上回那辆卡宴,长腿一跨从驾驶座下来:“他跟我一起。”
保姆车里的男团成员外加个怀弘新纷纷理解地点头。
追人嘛,送对方回家这种献殷勤的大好机会肯定不能错过。
大家纷纷挥手朝两人告别,等保姆车消失在视野范围内,梁淮榆冷冷淡淡地问:
“我如果没及时把车开过来,你是不是就跟他们走了?”
杜予旻被问得有些莫名。
你自己一句话不说,谁知道你是去开车了?
梁淮榆抿抿唇,一言不发地打开副驾驶车门。杜予旻不准备跟他计较,利落地上了车。
刚坐进卡宴舒适的座椅,男人便倾身替他扣好安全带,随后又从后备箱里翻找出一双拖鞋:
“换上。”
杜予旻穿去海岛的那双鞋子不怎么合脚,几天下来,他白生生的脚都被磨得红肿了,梁淮榆每天晚上都得握着脚踝检查有没有水泡。
青年笑:“唔,你车里的东西还挺齐全。”居然连拖鞋都有。
“这是助理准备的,应对不时之需。”梁淮榆平静地说。
杜予旻蹬掉了脚上的鞋,低头看着男人半跪在车门处,替他换好拖鞋。
被束缚的脚终于得到解放,杜予旻蜷了蜷脚趾:“梁淮榆,我发现你谈起恋爱来还挺温柔的。”
不是这疯批平时伪装出的温柔,而是细致周到、不显山不露水的照顾。
梁淮榆发动车辆,面部冷硬的线条似乎和缓了些:“知道就好。”
杜予旻又说:“比起我前世将军府里那些下人都要细心……”
他本想说不愧是自己亲自挑中的将军夫人,但话只说到一半,梁淮榆的脸色就猝然阴沉下来。
“还牵挂府里的丫鬟侍女呢?”梁淮榆扯唇,“可惜这里没有温香软玉,只有男人。”
他目视前方,缓缓补充,“会干你的、硬邦邦的男人。”
杜予旻:“……”
什么情况,憋太久终于变态了吗。
梁淮榆唇线紧抿,眉眼非常有压迫性地向下压着。如果是助理小周在这儿,应当马上就要“噔噔噔”恨不得退个三千尺了。
但杜予旻并不怕对方,他只是有点儿不理解:“你突然生的哪门子气?”
梁淮榆没理他,把卡宴开得飞快。
杜予旻猜测:“不会在跟下人吃醋吧?”
见梁淮榆还是抿唇不说话,他哭笑不得:“我府里哪有什么丫鬟侍女,大多数都是些婆子……唔!”
他还是没能把话说完,因为正在开车的男人突然俯身,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梁淮榆单手把着方向盘,眼中只有青年懵然的面庞,亲吻的动作激烈又狠厉,直接把长发美人亲到眸中含雾,似是缺氧。
卡宴的发动机爆发出雄浑的怒吼,梁淮榆在没看路的前提下,竟然又一脚踏上油门。飙车的声波惊飞了林间的鸟,车轮在与地面剧烈的摩擦中残留下了浅淡的橡胶痕迹。
他们前往的是梁淮榆名下的半山别墅,山道上只有低矮的护栏,稍有不甚可能就会冲下山体车毁人亡。
但梁淮榆却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车速仪上的指针飞速往高位数飙升,强大的推背感和安全带又将杜予旻死死固定在座位上,任对方施为。
“你疯……”杜予旻说不了话,因为一开口,男人的舌头就会长驱直入。
杜予旻想了想,突然发出一声痛呼。
梁淮榆的攻势似乎暂缓了一些,趁着这个机会,青年皱着眉说:“我的脚不太舒服。”
男人终于踩了刹车,由于惯性,车尾在弯道的折角处甩出,“砰”一下撞上护栏,堪堪停住了。
他压根不心疼价格高昂的卡宴,而是问杜予旻:“是肿的地方不舒服?”
“水泡的地方被磨到了。”青年说。
“给我看看。”
杜予旻踢掉拖鞋,解开安全带,把脚伸向了驾驶座。
男人丝毫不嫌弃地抓过来,低头检查情况。
挑破的水泡那处贴上了创可贴,似乎确实有些红肿,衬得白生生的脚有些可怜可爱。梁淮榆轻轻在创可贴上按压,便听见青年倒吸冷气的声音。
“疼得厉害?”他问。
“有一点点。”杜予旻可怜兮兮地说,“脚疼,嘴也疼。”
嘴皮已经被咬得泛红了,虽然没有破皮,但看着也好不到哪里去。
梁淮榆的疯劲儿一下就消失了:“等到了别墅我给你涂碘伏。”
他准备放下青年的脚,但对方灵活地拐了个弯,猛地踩住了男人两腿之间的位置。
这一下力道不轻,梁淮榆一声不吭,但额头渗出了薄汗。
“吃醋归吃醋,下次再敢给我这么疯一次试试呢?”青年哼笑着说,脚下的力道没收,愈发用力,仿佛想直接就把对方给踩废。
饶是这种情况下,梁淮榆依旧笑出声:“宝贝,踩坏后这两天可就没得玩了。”
“命都不要了,拿命根子做什么?”杜予旻轻哧。
他狠踏了几下,却突然发现某种异样。
杜予旻叹而观止了:“你真的有病。”疼成这样了还能有反应。
“对啊,我有病。”梁淮榆摆烂似的敞开怀抱,“宝贝快来治我。”
气氛一下就变了味道。
杜予旻这几天也憋得厉害,他脚下卸了几分力道,轻轻踩着:“开车。”
“这里不会有人的。”梁淮榆暗示性地说。
他也解开了安全带,把快冲下山的卡宴熄火,目光毫不掩饰地望过来。
杜予旻恩准似地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一辆车尾刚刚撞上护栏的可怜豪车,这会儿又故障似的开始小规模抖动着。
半山别墅确实无人踏足,只有偶尔的低喘会惊到落脚的鸟。
终于,将近一个小时后,卡宴有节奏的韵律停止了。被撞出凹陷的排气管喷出热浪,重新驰向目的地。
坐在副驾驶的人恹恹半靠着,车窗全部都打开通风了,却还是散不掉内里浓郁的气味。他被勾着双腿抱了出来,对方急不可耐地踢上车门,转身进别墅。
然后两天没有出来。
梁淮榆比任何时候来得都气势汹汹,他也不讲究什么技巧了,就一个劲儿地埋头钻研。杜予旻刚开始还能硬撑着不出声,但意乱情迷到最后,被哄着把“相公”“老公”乱叫一气。
疯够了,闹够了,时间已经到了两天后的黄昏。
从别墅二楼巨大的落地窗前往外眺,可以看到橙红色的余晖将云朵都点燃了,山间的树木被映照得斑驳陆离,暗绿色和金黄色交相辉映。
王立这苦逼经纪人打不通电话,只能给杜予旻连发十几条微信,提醒他有空就过来签一下综艺尾款的收入确认文件。
杜予旻懒洋洋地看了眼已经到账的尾款,回复了个“好的”。
王立马上发消息:“祖宗哎!你可算回消息了。你在哪儿?我让小刘过去接你。”
杜予旻刚把定位发过去,一只手臂突然极具占有欲地扶在他腰上。
“醒了?”低沉的声音响起。
接着,就是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耳畔。
杜予旻眯着眼被他亲,交代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梁淮榆亲吻的动作顿住:“这么晚?”
男人的声音有些沉,但也可以归结为事后的沙哑,所以并没能引起杜予旻的注意。
杜予旻解释:“我去签份文件,签完就回来。”
王立作为他的经纪人也是操够了心,反正半山别墅离市区很近,一来一回也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杜予旻觉得自己应该跑这一趟。
但某人显然不这么觉得。
耳根一痛,是对方狠狠地往他耳后咬了一口。
杜予旻疼得“嘶”了一声,笑骂道:“梁淮榆,你是属狗的吗?”
“我就是疯狗,汪汪汪。”梁淮榆在他耳边唤了几声。
他的手从宽大浴袍边缘伸进去,抚摸青年满是红色痕迹的小腹,“你的里面,外面,到处都被我标记了。”
所以别跑,别想着离开。
小刘恰好就在山脚附近办事儿,顺着杜予旻提供的地址,没多一会儿就到达了别墅楼下。
杜予旻已经换好衣服,转身往准男友的脸上“吧唧”一口:“等着,爷回来疼你。”
“你真的会回来么?”梁淮榆深深地凝视着他。
杜予旻好笑,伸出青葱般的手在对方额头轻敲:“闹了两天,还没够呢?”
听起来像是揶揄,但落在有心事的人耳里,便成了对问题的避而不答。
梁淮榆直接抓住了他的手,力道大得令人生疼。直到杜予旻又喊了他的名字,他才如梦初醒般放开:
“早点回家。”
青年“嗯”地应了一声,迈着步子下楼。
小刘已经好多天没看见他,兴奋地叽叽喳喳个不停。
“哥,你知不知道你用树枝插鱼的英姿已经在抖乐火了,到处都是切片呢!”
“还有很多家高奢品牌都想让你做代言人。”
“不过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整座山好像都是某个富豪的私人资产。”
……
杜予旻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脑海里却反复浮现临走时梁淮榆的脸。
男人嘴角扯着笑,漆黑的眼瞳里有化不开的浓墨,细想之下,甚至有些病态了。
——就像是那天飙车一样的病态。
说起来,对方似乎从海岛的某一天开始,就隐隐有些不对劲。
“小刘。”
青年突然喊了一句。
发紧的声线让小刘也跟着紧张起来:“啊,什么?”
“送我回去。”杜予旻说。
不管是不是错觉,他都想确认一下男朋友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