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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绿头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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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阳光穿透玻璃,温以棉仅在玻璃窗前坐了一会儿就晒得受不了,奈何他手脚被绑在椅子上,想挪走却有心无力。
他气愤地冲着坐在阴影底下的李昀商吼着,因为李昀商一个眼神,他的气焰熄灭了不少。
“老公,坐在太阳底下会晒黑的,你想抱着一个黑煤球过日子吗?”
李昀商手里拿着文件,头也不抬轻声回应:“我不会抱着你,你晒得越黑越好。”
室内的冷气开得很足,置身于阳光下,哪怕是两台空调温以棉都热得直冒汗。
“老公你放了我好不好?我给你端茶倒水,任凭你使唤。”温以棉故意把声音放低,声线变了个调,说起话来有种软绵绵的感觉。
果不其然,李昀商抬起了头,还给了他一个微笑。
温以棉身上的汗流得更多了,李昀商又在打坏主意!
在阳光底下晒了两个小时,太阳还未落山,别墅的大门打开,温以棉背对着大门听到了几道急促的脚步声。
他们走到李昀商面前弯了弯腰,齐声喊着:“大公子。”
李昀商抬抬手指,指向的方向是温以棉。
三个提着工具箱的人来到温以棉的面前,其中一个人拿出一把剪刀对着他比划了两下,他的脖子缩了缩,李昀商这就要开始下一步的折磨了吗?
几名保镖把三人要用的大型工具推了过来,一面大镜子出现在温以棉身前。
镜子帮他遮住了一半阳光,身上的热气终于能降下去。
还未等他开口询问这是什么刑罚,冰凉的液体滴到他的头顶,之后是一大片液体浇上去,颅顶仿佛被人撬开通了风一样。
镜子里的他头顶着一片雪白的泡沫,女人纤细的手指在他头顶按摩,穿插揉搓时带出一团团泡沫。
温以棉心想,这是什么惩罚,这明明是享受啊!
李昀商似是看穿了他的内心,打了个响指,给温以棉洗头的女人伸出她的短指甲在他头皮上挠着。
力度突然加重,温以棉疼得龇牙咧嘴,通过镜子与身后的女人对视一眼,用眼神恳求她轻一点。
女人忽视了他的需求,快速干洗后又换了个人。男人拿起调好的染发膏在他头发上一点点涂抹,刺鼻的气味让李昀商皱着眉退到了一楼的钢琴房。
钢琴房与客厅有一个半墙的隔断,除了这个隔断之外其他方向只有柱子支撑着,算不上一个单独的房间,在这里既能远离温以棉,也能时刻关注着他。
温以棉想向李昀商求情,余光看过去,沙发上的人早就离开了。
三个造型师轮流给他染发做造型,最后还要在高温的机器下烫二十分钟,而且这个过程保镖撤掉了他面前的镜子,让他在太阳下承受两种高温。
李昀商这个杀千刀的,等他翻身了,一定也要让他来试试!
转念一想,就算他以后拿到了奥运冠军,好像也不可能扳倒李昀商。
他咬紧后槽牙,在他的头发成功换了个颜色后,他恨不得敲碎李昀商的后槽牙。
谁家好人染绿头发啊!
这边的仪器都撤走了,李昀商走过来满意地点头,给他戴绿帽,那就让他亲自体验一下他最喜欢的绿色。
温以棉凶狠地盯着他,“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
他的凶狠在李昀商看来没有一点威胁力,像只发了狂想咬人的兔子。他揉了揉温以棉绿色的头发,“喜欢吗,你的新发色。”
温以棉想说不喜欢,一抬眼是李昀商那张冰山脸,他努努嘴,口是心非说:“喜欢。”
李昀商抓着他头发的手忽然用力,把他的脑袋强行抬起来,深沉的黑色眼眸盯着他,语气里带着嫌弃的意味,声音冷到了极点,“你还是一点都没变,撒谎都不会。”
“疼……”温以棉的头皮都要被他揪下来了,泪花不由自主从眼角溢出来,“我说不喜欢你就会高兴吗?”
“不会。”
“……”
他实在是搞不懂李昀商这个人,阴晴难定的性格,不知道哪句话就会得罪他,也不知道哪句话才能哄好他。
就好比下一秒,他什么也没做李昀商就给他松了绑。
李昀商扔了一台平板给他,“明天之前把上面罗列出的人全部认清楚。”
丢下这句话李昀商就上楼了,温以棉伸出手指准备退出页面,楼梯上一道凌厉的眼光看着他,他讪讪地收回了手指。
“明早抽查,要是答不上来你就死定了。”
“记这个干……”什么?
温以棉来不及问完,李昀商已经消失在楼梯上。
李昀商无法肯定这个贾冬寻是不是真的贾冬寻,也不能肯定他是不是也是重生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李氏家族的人必须让他全部背下来。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了温以棉一个人,他东张西望,试图寻找出一个逃跑的路径,手上的平板发来了一条消息:
李昀商:“这里遍布保镖,你逃不走的。”
温以棉回了他一个吐舌头的表情包,他本来也没想逃走,现在逃走还是会被抓回来。
李昀商那边没有回复,温以棉躺在沙发上浏览平板上李氏的人的资料,手指拨动了一下,平板里又跳出来一条消息:
李昀商:“不准躺。”
温以棉立即起身左顾右盼,他就说李昀商怎么会有这么好心放他一个人在楼下,原来一楼的客厅里全都是他安装的摄像头。
变态,谁会在家里安装这么多摄像头!
温以棉老老实实端正坐好,一页一页点击屏幕上的照片查看里面所有人的信息。
大约一小时后,平板的屏幕里播放着3420年花滑世锦赛的赛事,他津津有味地点评选手们的得分和扣分点。
直到一个影子遮住了光线,他默默退出视频,继续浏览李氏的人。
“记好了?”李昀商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看着他。
温以棉摇摇头,“老公,你讲给我听吧,让我看我实在是看不进去。”
他手里的资料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族谱,上面的内容甚至比族谱还要详细。目前为止他只记住了李昀商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的名字,旁系的许多亲戚他多看两眼就会犯困。
他乖巧地给李昀商泡了杯茶双手奉上,“老公喝茶!”
李昀商面无表情把他泡的茶倒掉了,“你拿错茶叶了,我不爱喝白茶。”
他也不说自己喜欢什么,温以棉起身尝试泡另一种茶叶,泡好后端来,李昀商还是倒掉了,这次连倒掉的原因都不说。
家里的茶柜存放了上百种茶叶,温以棉泡到第九遍,李昀商还是不满意,第十杯时他只看了眼李昀商的表情就把茶主动倒掉了。
李昀商却说:“你很幸运选中了一款我喜欢的。”
温以棉看着空空如也的茶杯,最后生气地把杯子扔在了水池,李昀商分明在耍他,谁爱喝谁泡去!
但话不能这么说,他坐回李昀商的身边,膝盖有意无意蹭着他的腿,“老公啊,这么晚了还是不要喝茶了,明天我给你炖银耳桃胶吧,我炖的糖水可好喝了……”
李昀商拧着他的耳朵,“你还想磨蹭到什么时候?”
“我真的记不住嘛,老公,你就讲给我听吧,求求你了……”
记不住才怪,花滑那么多编排步法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就算出现了失误他也能顺利圆回来,他只是不想记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李昀商静静看了他几分钟,他的耳朵被拧红了,耳垂上有一颗不起眼的小痣,他鬼使神差伸出手想碰一碰那颗小痣,却被温以棉躲了过去。
回过神,他把搭在自己腿上的那条带着肌肉曲线的小腿放了下去,“贾冬寻,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既然你不想背,那就说明你已经记清楚了,现在我来出题,你要是答不上来……”
“不要!”温以棉抱着他的手臂大呼一声,“我还没记住,你再给我点时间!”
他的眼睛迅速回归到平板上,低着头时,修长的脖子露在外面,皮肤被那片翠绿色的头发衬得更白了。
他一边浏览,嘴里念念有词,丝毫没有察觉到脖子上那道目光。
李昀商也说不出为什么,他的喜悦应该是贾冬寻头上的一片绿色,而不是他洁白的皮肤和耳垂上的痣。
盯着白净的脖子,他的内心在叫嚣着,这上面留下一点痕迹应该会更好看。
于是他的手覆在上面,用力掐出了一个红痕。
“啊——!”温以棉猛地抬头,顺手拍掉了脖子上的手。
看他被欺负的表情,李昀商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就是这样才令人痛快。
“你……”骂人的话堵在温以棉的嘴里,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能跟李昀商起冲突。
他转变态度,挤出两滴眼泪,“老公,好疼……”
说出来的话变得非常轻柔,他自己都有些害羞,耳朵上染上了不自然的红色。
李昀商抬手按住他,指腹在他脖子上揉了揉。温以棉以为他又要掐自己,不敢躲,只敢大声哭出来。
假模假样的哭声一出来,他的脸颊顿时通红,李昀商没有掐他。
他羞愧地低着头继续看平板,他知道,李昀商肯定在笑话他!
心不在焉小声念着屏幕上的文字,手指放在信息页面的照片上,念了一段之后发现非常熟悉,他刚刚好像看过一遍。
手指挪开,一张帅气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李昀商无疑是大帅哥,连证件照都能这么好看,要是性格再好一点就是一个完美老公啊。
脖子上的手又用力了,没有掐他,不疼但是很痒。
“这么喜欢我?”李昀商好笑地问他。
他知道贾冬寻喜欢他,没想到连他的证件照都能看入迷。
温以棉的脸又变红了,“没有!我随便看看。”
“嗯?”
听到李昀商不怀好意的声音,他立刻改口:“喜欢!最喜欢老公了!”
平板上李昀商的资料还算完整,从他的出生一直介绍到如今28岁的他。
温以棉的目光锁定在他童年的那段记载里,资料里鲜少有李昀商的照片,所剩无几的照片也都是他的单人照,每一张照片都板着一张脸,就像别人欠他钱似的。
文字记载着他从几岁开始获得过什么奖项,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一个与他有交集的人。
李昀商这个人生来就好像是孤独的。
他又看了看李昀商父母的资料,也很详细,同样的没有出现李昀商相关的事情,只是简单提了一句他们是他的父母。
是不是因为他得到的关爱非常少,所以才让他的控制欲变得这么强?
他一直说厌恶贾冬寻,难道贾冬寻曾经短暂地爱过他,后来又伤害了他,所以才因爱生恨?
如果能给予他足够的爱,让他重新爱上贾冬寻,他是不是就能放过自己?
嗯,好主意。
“老公……”温以棉一抬头,一张放大的帅脸在他眼前,扭头时不小心蹭到了李昀商的薄唇,他猛地往后仰,又因为脖子上那只手,他的头反弹回来直接贴在了李昀商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