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托管》日日是好日_365天

13、告白

　　摸到袁家昊脑袋后面的血之后，裴沛的大脑空白了一秒钟之后，但他马上反应过来，火速用空着的另一只手翻出来包里的手机，虽然一直发抖，但是还是迅速准确的拨通了120。用极为简练和标准报急救的方式，跟急救中心报出了准确的地点和袁家昊的伤情之后挂断了电话。

　　就在裴沛报急救120的时候，伤人的储成军也从激情中获得一点理智，看到袁家昊后脑流出血之后瞬间清醒了，把“凶器”棒球棒一扔，头也不回的跑了。其他的小混混一看“金主”都跑了，他们也都一起跑走了。

　　现场除了裴沛和袁家昊之外就剩许青青一个女孩子坐在路上，无助的发着呆。

　　在“漫长“的四五分钟后就听到急救120的声音传来了。没过多久就找到他们，问清楚伤情之后，急救医生准备将已经昏迷的袁家昊抬上担架时，他的一只手还紧紧的抓着裴沛的手腕。医生也哭笑不得，只得轻轻掰开他紧抓的手。

　　上了急救车之后，本来是例行公事的询问：“同学，你和伤者是什么关系啊？”

　　裴沛此刻冷静下来，之后才想到他们关系有点复杂又有点尴尬，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坐在旁边的许青青却突然说了一句：“他是那天在酒店里的那个男生啊！那......”话说了一半脸居然迅速的红起来了。

　　“我是他的家教老师，他还是个高中生，我得联系他父母。”裴沛暂时没空管许青青，想起这么严重的事情得第一时间联系他父母来，随即在袁家昊身上摸手机。

　　“你在找什么啊？”躺在救护车病床上本来昏迷的人居然清醒过来了，还能说出来话。

　　裴沛此时就像是听到天籁，赶忙停下翻找手机的手，俯身到袁家昊头边又不敢碰他，只得担心问道：“你还好吗？头疼不疼啊？”

　　袁家昊此时脑袋里面“嗡嗡”的，裴沛说话又太温柔太小声，根本听不到说的什么。但是猜也是问他怎么样了，“脑子里面嗡嗡的，哎哟！”他刚想抬起右手摸摸脑袋，结果右手传来了钻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了出来。

　　“你先别动了，右手手臂可能骨折了，我们现在在救护车上，等一下到医院，我得打电话联系你父母。”裴沛又凑近一点，在袁家昊耳边说道。

　　看着一脸自责又担忧的裴沛，让本来听到联系父母也有点担心自己挨骂的袁家昊都瞬间变得勇敢起来：“等会儿我自己打吧，等我爸妈来，你别说你的事，就说我出去玩跟小混混打架，你看见我受伤帮我叫的120。”

　　裴沛赶紧摇头拒绝了这个撒谎的要求，“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撒谎，肯定是实话实说，再说你也是救了我才搞成这样的，我要负责任的。”

　　“那也是我自己嘴贱，我要不说最后那话，他也不会动手，哎……”袁家昊也知道自己不该那么激储成军，迫使他激情犯罪。

　　裴沛用手轻轻拨开他血沾住的头发说道：“你别想这些了，闭着眼睛休息一下吧，估计会有点脑震荡，其他都得好好查查，别落下什么病根。”

　　今天虽然过程很崎岖，但是确实完成见到裴沛的终极目标，袁家昊此刻居然有点心满意足，看到裴沛陪着自己，居然觉得这顿打挨得值。

　　没过多久，救护车就驶入了东大第一附属医院的急诊楼下。医生推着袁家昊，在裴沛和许青青的陪伴下进入急诊科，一番拍片，化验之后，确诊右侧手臂骨折，有点脑震荡，但是因为脑部ct不能完全确认是不是有颅骨的骨折或者脑部出血状况，需要核磁共振，但核磁共振还没出结果，所以需要在急诊科观察室继续观察。

　　最后还是裴沛给成媛打了电话，说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成媛一听就急了赶紧拉上应酬完刚到家的袁刚来到了医院。

　　一到医院见到袁家昊，看着他脑袋上的纱布和胳膊上的石膏，成媛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妈妈把你养了这么久，都没舍得打过你，这什么黑心肠的玩意儿，出手就伤这么重，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这儿的医生行不行，要不咱们转院吧？”说完就要拎起包去找医生。

　　“妈，妈…你别瞎折腾了，我就有点脑震荡，这个休息一下就好了。你赶紧坐下，晃来晃去的看得我头晕。”说完伸出手去抓成媛，成媛看儿子伸手抓她，立马上前去抓住儿子手靠近坐在床边。

　　此时站在一边的袁刚问道：“你们报警了没有，打人的人你们俩认识吗？”

　　袁刚平时都在公司，一般晚上有时候还有应酬什么的，所以裴沛很少在家里看到他。此刻他一张口就带有那种上位者的威严感，瞬间让裴沛觉得有压迫感。

　　他本身就准备实话实说也就没有隐瞒，“打人的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他考试找人替考被我发现了，后来学校把他给劝退了，他因为记恨我今天来找我寻仇的，结果家昊碰巧遇到了，见义勇为救了我。来医院路上我已经报警了，等会儿警察估计就会来调查的。”

　　成媛听到这个原因让自己儿子挨了打，刚想数落袁家昊怎么为了别人出头挨打，但一看“始作俑者”裴沛就在旁边，数落的话卡在嗓子里没说出来。

　　倒是袁刚听到这个之后看了一眼袁家昊，欣慰的笑了笑：“没想到我儿子今天还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勇士，不错不错，男孩子就该有点血性！”

　　成媛顿时不悦了：“儿子都伤成这样了，你不管管他，怎么还夸上了？”

　　“那这也不是咱们儿子自己找事儿啊，遇到自己的老师被人欺负还不管，你还指望他以后管谁，再说了这不是已经在医院里了，这伤看着吓人，我觉得没啥事，休息休息就好了。儿子，我支持你！”袁刚难得满脸笑容跟儿子说这么多话。

　　自从初中之后再也没被老爸表扬过，此刻听到老爸的鼓舞，坐在病床上的袁家昊也将胸挺了挺响应老爸的夸奖。

　　袁刚看看站在一旁有点手足无措的裴沛继续说到：“小裴老师，你也不要太自责，这事情谁遇到都要管一管的，我看前些日子你来上课那段时间，这小子就还挺像样的，小裴老师要是不嫌弃等他好了还继续给他补补课就挺好的。”

　　“谢谢袁叔叔，只要袁家昊需要我肯定会帮他补课的。”裴沛马上答应道。

　　这时候急诊科的医生走了过来，跟袁刚和成媛说了一下袁家昊脑部核磁共振检查的结果，颅骨没有骨折，但是有点轻微淤血，现在还伴随脑震荡。明天要转到病房去观察两天，没什么事情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警察也来到医院，详细了解了事情经过，然后裴沛和许青青带着警察去打人现场看了看，又回警察局录了口供和立了案。

　　折腾一夜之后。早上裴沛自己一个人又回到医院，找到病房里的袁家昊。

　　成媛最后还是想办法给袁家昊弄了个豪华单间，袁刚早上直接从医院就去公司了，成媛本来想一直陪着，被袁家昊说想喝她煮的四川口味的排骨汤给安排回家了。

　　到病房后裴沛只见袁家昊一个人委委屈屈地躺在床上，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头上缠着纱布，胳膊上打着石膏，本应潮气蓬勃的脸上此刻却没什么血色，因为头疼也没办法入睡。一想到这些都是因为自己，裴沛自责内疚的想法又涌上心头。他默默走到病床边。

　　袁家昊抬头看他，笑着调侃到：“我又不是要死了，你不要一脸难过看着我啊。”

　　“说什么话呢，什么死不死的，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忌讳都没有啊……”听到袁家昊在医院说死，又想到自己母亲就是在医院去世的。裴沛突然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在眼泪要掉下来的时候把头转了过去。但声音里的哭腔已经出卖了他。

　　袁家昊也没想到本来是想缓和裴沛自责心态的话怎么还给说哭了，紧张赶紧用自己好的一只手一把抓住裴沛的手说：“你哭了？别哭啊，我随便说说的啊……没人会死，我们不都好好的嘛……”他也没什么哄人的经验，就一句话反复说。

　　“嗯，你躺好吧，别瞎动了。”裴沛努力摒住眼泪，转回头想把袁家昊的手放回病床。

　　袁家昊并不松手，却抓的更紧：“我不瞎动，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你能不能别生我气了，我这些日子给你发的消息你都看到没啊？”

　　“你松手，我坐下和你说话。”说着掰开袁家昊的手，走到病床另一边坐在凳子上，这样视线刚好和袁家昊一边儿高，这样袁家昊就不用仰着头跟他说话了。

　　“我看到你的消息了……怎么说呢，说实话我不是很能理解你的感情，因为你之前是对我很抗拒很讨厌，甚至还拿我喜欢男生的事情整我，所以如今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改变，你说你喜欢我，我都不知道你哪一句是真的，喜欢我什么，是不是又想整蛊我？”裴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他自己是个很慢热的人，即使是之前的高明翔也是长久的陪伴之下才走入他的心的。所以根本不能理解袁家昊突然从讨厌他变成很喜欢他。

　　“说实话，我最开始当假网友是想整你的，但是在打电话被你听到之前我就改变想法了，想跟承认错误，当好朋友来着。但是从打电话这里后面这事发展也不受我控制了。”

　　顿了顿，袁家昊看了看裴沛接着说道：“然后你问我喜欢你什么，我……我可以说，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就突然很想见到你，听你说话，就算骂我也想听。也可能是那晚的事儿？”说完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裴沛，也难得的在袁家昊脸上看到害羞的神情。“反正就是不一样了。我也不知道做什么才能让你相信，但你至少要给我一个机会嘛，我如今为你挨了打，我就要赖上你了。”袁家昊说急了竟然还耍起了赖。

　　“先把身体养好吧，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没有再说的，你都答应我爸要继续给我补课的，是不是反悔！”袁家昊悄悄偷换了概念，但是现在的裴沛也不会跟他计较。

　　“不反悔，你赶紧躺一会儿吧，我去跟导师请个假。今天我来陪床。”裴沛帮他掖了掖被子，拿着手机走出病房的去请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