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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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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琛父母和主任又闲聊了几句,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他们走出办公室,宿长安也跟着走了出来。
瞿临褶抱胸看着自己那个弟弟,他还是低着头不看自己,这让他有些疑惑:他长的很凶吗?自己又没有说过他,更没有打过他,至于这么怕他吗?
自己的弟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怕他,加上他工作上一直很忙,没有多少时间,一年到头两人也见不了几次面,因此关系比较生疏。
但是他从父母那了解到,自己这个弟弟虽然平时待人冷漠了些,但还是属于比较乖巧的类型,怎么今天就会和同学打架了呢?
“徐子琛,你为什么和那个同学打架?”瞿临褶沉声问道。
面对自己害怕的哥哥,徐子琛没敢糊弄过去,老老实实的回答:“因为我喜欢的一个男生,他叫乐时予,宿长安也喜欢他,但是他却死活不承认,还用力推了我一下,是他先动手的!”
瞿临褶皱眉听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弟弟的回答,他按了按太阳穴,有些头疼:就为了一个男生,两人就打起来了?在他看来,这未免有些草率,而且太不理智了。
他是知道自己弟弟喜欢男生的,当初他向父母出柜时自己也在一旁听着,他和父母倒也都不反对,他们家又不需要人来传宗接代,他只要真心喜欢就好。
但是他可从没想过,自己弟弟会因为一个男生,就和别人打起来,而且看两人的伤势,自己弟弟好像还没有打过人家。
他今天难得有时间回来陪一陪爸妈,刚聊了几句爸妈就接到学校电话,说自己那乖巧的弟弟和同学打架了,他只能和爸妈匆忙赶到学校。
他又看向一直沉默不做声的宿长安,他打量了对方一眼,嗯,长的不错,和自己弟弟不相上下嘛,有资格和我弟弟争。
他倒也挺可怜的,都没有一个家长来,听说他小时候父母就离婚了?连个幸福的家庭都没有,真可怜啊。
原本他还因为这人先动手打他弟弟而有些生气,但想到对方从小就缺少父母的陪伴,也没有人教导他,能成为现在的样子已经很好了,因此心里那点气也就消了,反而是同情起了他。
宿长安并不想和徐子琛或者是他的这些家人说些什么,他没有什么好说的,和他那幸福的家庭比起来,自己这个样子着实有些可悲了。
他转身就准备离开,瞿临褶见他要走,刚要出声叫住他,就看见走廊尽头跑来几个个男生。
宿长安看着跑来的那些人,其中就有乐时予,又看了眼自己破损的校服,不禁有些尴尬。
乐时予和其余几人围在宿长安身边,他的朋友们都七嘴八舌的问着问题和关心他,宿长安只好一一回答他们。
乐时予在外围看着,他原本还在教室里看着校报,结果有一个同学慌慌张张的跑进教室,对还在教室里的同学们喊道:“你们不知道,宿哥在厕所门口的公告栏那和三班的徐子琛打起来了!”
他听到这都有些发懵,宿长安和徐子琛打起来了?上次他们见面的时候就不对付,但怎么也没想到这才过去多久,两人就打起架来。
看着宿长安脸上贴满的创口贴和隐约的血迹,以及被扯坏的校服,乐时予有些心疼。
瞿临褶看着被围起来的宿长安,心里想:没想到他还挺受欢迎。余光瞥见徐子琛神色似乎不太正常,心里有了个猜想。
他侧身低声问道:“怎么?你那喜欢的人,叫什么来着?乐时予?也在那里面?”
徐子琛迟疑的点了点头,看着乐时予小声说道:“嗯,最外围的那个就是。”
他父母也听见了他的话,偷偷看向了乐时予,都不由心里感叹道:这孩子长的可真好看,要是他是我的孩子就好了。
瞿临褶顺着弟弟的视线望去,看到了一个精致漂亮的少年,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几下,良久之后暗自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这个少年长的的确很好看,怪不得自己弟弟喜欢他。
乐时予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紧盯着自己,他原本并不想去在意,但奈何视线实在太过强烈,让人根本忽视不了。
他转头看向一旁,就见徐子琛和他父母还有一个和他七八分像的青年站在一起,他心想:那人大概是徐子琛的哥哥吧。
但是,刚才是谁一直盯着他呢?他的父母明显不像,应该也不是徐子琛,那是他的哥哥?但是对方并没有看向他这边,而且脸色如常,丝毫不见异样。似乎也不是他。
大概是他感觉错了吧。
乐时予收回视线,而瞿临褶则觉得他反应挺好笑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些。
他虽然是公司的管理者,也常出现在公共媒体上,但他可不是小说中的那些霸道总裁,他是总裁不假,但他并不霸道。
他今年也不过21岁,在整个圈子里也是最年轻的,面对那些老奸巨猾的其他公司的总裁,他不得不伪装起来。但他本质上还是很随意很好脾气的一个人。
他看向爸妈,提议道:“爸妈,弟弟的事情这也就算过去了,我们还是回去吧,难得我今天有时间,不得好好聊聊?”
瞿叶檀和徐婉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嗯,好。”瞿叶檀又看向徐子琛,语重心长的说道:“子琛,下次不要再这么冲动了,和同学们还是要好好相处,打好关系的。”
徐子琛只想让瞿临褶快些走,赶紧连连点了点头,保证道:“嗯嗯嗯,我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出现了!”
瞿临褶抱胸扫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最好如此。”徐子琛打了个寒颤。
徐子琛父母又嘱咐了几句,这才在瞿临褶的催促下离开。
乐时予见他家长离开,这才凑了过去关心道:“徐子琛,你没事吧?你为什么和宿哥打架啊?”
因为你。这句话徐子琛没敢说出口,
“啊,没什么事,我和他发生了一些口角,没忍住脾气就打起来了。”徐子琛笑了笑,随便糊弄了过去,随即扯开了话题。
“但是不得不说,宿长安打人还怪狠的,你看我被打的,好疼。”徐子琛无辜的撇了撇嘴角,向乐时予撩开了衣服,可怜兮兮的卖惨着。
医务室只简单处理了一下外表的伤口,两人身上的伤口并没有处理。
乐时予听他这么说,便垂眸看了一眼,被吓到了:徐子琛身上布满了伤痕,青青紫紫混成一团,尤其是胸口处,青紫肿胀了一大片,甚至看不出原本的肤色,看起来十分吓人。
乐时予看着看着,手不禁抚上他胸口处的伤口,徐子琛毕竟是他的朋友,见他这般凄惨,他内心也并不好受。
徐子琛在乐时予面前撩开上衣的不久,他就后悔了:他怎么就一时冲动就做出这般不雅的举动?但是撩都撩开了,他只好僵硬着不动。
在乐时予的手抚上他伤口的时候,他愣住了,呼吸瞬间急促起来,红晕一直从脸蔓延到耳朵和脖颈。
为什么,为什么感觉这么奇怪?被他摸到的肌肤似乎在发烫,一种强烈的酥麻感从胸口传至全身。
伤口泛起的微弱痛感和酥麻感混在一起,让他有些承受不住,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汗珠从额头上滚落,眼中也蒙上了一层水雾。
乐时予摸了一下就回过了神,像被烫到般连忙收回了手,他觉得这样的行为不太好,并没有察觉到徐子琛的不对劲。
徐子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将衣服撩下,偷偷看了眼旁边,幸好,没有一个人往这边看,没人看到他不雅的样子,松了口气,喘着粗气在原地缓了许久才平复下来。
乐时予摩挲了一下手指,看着徐子琛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要不要再去医务室一趟?你身上的伤看起来挺严重的。”
徐子琛摆了摆手,拒绝了乐时予的提议:“不用了,我这伤也就是看起来吓人,其实过不久就会好个大半,不需要再去处理了。”
乐时予听后有些不赞同的皱了皱眉,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
宿长安虽然一直和其他人在聊天,但其实一直在偷偷关注着那边,他看见了徐子琛不仅将衣服撩了起来,而且乐时予还伸手碰他!
他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只觉得血液都往上涌,就在他控制不住想上前的时候,他脑子闪现出徐子琛的一句话:“你不是也喜欢乐时予吗?”
就是这句话,让他的脚步顿住了,他没再看向那边,专心的和其他人聊着天。
他们又聊了几句,便一边说着一边向教室走去,宿长安临走时看了一眼依旧和徐子琛聊的开心的乐时予,张了张嘴,但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和其他人走了。
徐子琛瞥到他们先走,心里浮现几分犹豫,但还是开口提醒道:“时予,他们先走了,你要不也先回去吧?”
乐时予愣了愣,转头见身后果真一个人也没有,想了会后,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你也快点回去吧!”乐时予向徐子琛摆摆手,转身离开了。
徐子琛看了一会乐时予离开的背影,乐时予并没有回教室,而是下了楼。
徐子琛直到他消失在视野中才收回视线,摸了摸脸上的伤,略微的痛感让他不适的“嘶”了一声。
徐子琛摇了摇头,没再关注脸上的伤,回了教室。
乐时予下了楼后去了趟厕所,他洗了把手,一边洗一边发着呆,他是在想徐子琛和宿长安打架的事。
他并不相信徐子琛的解释,他们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有心想知道,但是从那两人嘴里肯定是得不到答案的。
他回神后将水龙头关上,随意的甩了甩手,走出了厕所。
在外面闲逛的人很多,因为不用上课,学生们大多都去西校区后面的商场逛街了,也有一些人去了游泳馆或者是其他休闲地方。
临沂二中里有不少人家庭背景显赫,他们的家庭分分钟能安排他们去名校,去国外上学,但是却都选择了临沂二中这个小小的省重点。
家长不想让孩子受苦,便大把大把给学校捐钱,像是徐子琛家长,就给了学校五千万。
这些钱都用在了学校建设上,甚至校方在学校内建了一个对外开放的大型商场,足有七层,十分豪华。
恒温游泳池,体育馆,商店,各大奶茶店…种类可谓十分齐全。
最近学校又觉得宿舍不够好,所以打算新建个教学楼,现在新的宿舍楼还正在建设中。
虽然一天在校时间比较长,但学习其实算不上紧张,到了晚上时学校还会发些甜品零食,平时的各种福利更是令人瞠目结舌。
乐时予走到教学楼门前的转角处,正准备进去,却刚好与正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乐时予头撞到一个人温热宽厚的胸膛,隐约闻到一股香味,十分浅淡。
他被撞的退后了一步,懵了一瞬,连忙道歉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过了一会,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平静淡漠的声音:“没事。”
他心里泛起一点点波澜,抬头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了那人。
站在他面前的人赫然是沈墨白,他比乐时予想的还要高一些,他身高也有一米八几,但也只是堪堪到沈墨白胸口。
他那双眼睛里依旧平淡如水,眼眸微微垂下,却并没有看他,说完这句话后他便绕过乐时予走出了教学楼。
乐时予回头看向他,他背依旧挺得笔直,像是棵青松,墨黑色头发挡住了大半的耳廓。
乐时予鬼使神差的看向他左手腕,他左手腕上戴着一个手链,和照片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他又想起沈墨白递水的时候,那时他用右手递水,而他那垂在身旁的左手上似乎也是戴着这个手链。
乐时予觉得他一定很喜欢这个手链,也或许它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
他没有接着想下去,呆愣愣的看着沈墨白离去的背影,看他走的方向,他大概率是去商场。
乐时予觉得有些意外,逛商场这事放在他人身上很正常,但是他却怎么也不会把这个词和沈墨白联系在一起。
他的手摸上早已滚烫的脸,暗自羞恼的拍了拍,胸腔内急促的心跳似乎向他宣告着什么。
他想他大概率是对沈墨白一见钟情了,乐时予无奈的笑了笑,说是一见钟情,但在他看来,这就是见色起意罢了。
他原来是这么肤浅的人吗?他自己都有些意外,对方对他根本没有印象,自己和他满打满算也就见过两次面,对方甚至到现在都没正眼看过他,而他就这么沦陷了?
乐时予想了许多,手抚上自己的胸口,默不作声,最后轻笑了声。
算了,挺好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