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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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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要死了……
莫里捂住哗哗流血的伤口,大脑暂时性欺骗,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思绪清明,身心舒畅,轻飘飘得像要飞起来了似的。
而站在他对面的斐野却慌了,他双目瞪圆,眼含惊恐。
他要陷害莫里,他要莫里背上道德的骂名,要他承受法律的惩罚!
可现在都毁了,雄虫身上的伤就证明,无论这里发生了什么,他都是罪虫!
咚咚咚——感应门的门铃突兀地响起。
每一下都好像重物砸在斐野心口,他突然猛地握紧拳头,不管不顾地狠砸窗户。
咚!咚!咚!
莫里缓慢地扭动脖子,看向门口。
感应门上有最先进的声波传导技术,百分之百地还原了经理声音中难以压抑的恐惧:“阁下,阁下您开一下门。”
莫里瞬间明白那孕雌为何拿刀往自己肚子上扎了,原来是仙人跳。
他的脖子每扭动一点弧度,便滋出一大滩血。
酒店窗户质量好的过分,警报系统启动,屋子里骇人的红光闪烁,吱哇乱叫。
“该死!”斐野是一个孕雌,是一个许久没有得到过雄虫抚慰过的孕雌,那雄虫的血迅速在这个封闭空间蔓延,他砸到第三下的时候就脱了力。
砰!砰!砰!——!!!
窗户的警报声惊动的门外的那波人,他们开始暴力破门!
“该死!!!”斐野骂道。
砰——!哗啦啦!!
只见一条黑色长鞭略过眼前,窗户瞬间炸开,晶能线噼里啪啦地冒火花,绚丽宛若烟花。
斐野愣住,大脑一片空白,他僵硬地望向那只雄虫,眼中满是错愕。
莫里捂住哗哗流血的伤口,收回尾尖,压低喉间怒意:“滚!”
砰——!
感应门被外力爆破的一瞬间,斐野展翅飞出,房间里霎时烟雾弥漫,莫里都窜不起力气咳嗽。
只见在烟雾中缓缓显现一行人性,领头的那个身着黑金色法袍,一头银色的发丝飞扬,周身气质冷若寒窟,即使微型防毒面具遮住他的下半张脸,莫里依然能一眼认出他。
依兰厉声吩咐:“拿下!”
一行高大威猛的黑衣虫冲进屋子,他们抢走莫里的刀,压住莫里,其余的都在房间四处检查。
依兰缓缓走到莫里面前,他身后两只虫压制着抖成筛子的经理,一只押着茫然甚至还有点崇拜地看着依兰的未成年虫崽。
一张电子逮捕令出现在莫里面前,依兰的声音经过防毒面具,听起来有点电音:“请莫里阁下和我们走一趟。”
莫里呵呵一笑,他发出不出声音,只得用口型说了两个字,他想说这两个字很久了,没想到竟然越来越贴切:
“孽缘。”
依兰的眉头皱起,可惜虫族没有这个词,依兰无法理解。
“报告!屋子里没有发现孕雌。”
依兰面无表情地看向莫里,莫里挑了挑眉。
啪,又一张电子纸贴到莫里面前。
“这是举报你肆意凌辱虐打孕雌的举报书。”
莫里咧嘴一笑,他喉咙里含着血,声音沙哑:“先放开我,然后……你过来。”
一瞬间,依兰身后执行官手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莫里。
依兰使了个眼色,压着莫里的两位执行官惊讶地对视一眼,同时松开了手。
莫里腿一软,向后撑着桌子边缘站直,他一抬手,几架光能枪瞬间校准。
“莫里阁下,那名孕雌在哪?”
莫里想和他说你靠近点,但他没那个力气,他伸手,血淋淋的手摸到了坚硬冰冷的联邦星辉,那也是法庭公平正义的象征,莫里用力握住,一把把雌虫拉到身前。
依兰迅速抬手止住所有可能的动作。
他缓缓地,缓缓地靠在雌虫身上。他从胸前一点一点蹭到雌虫耳边,扣下了雌虫的信息素防护器。
依兰脸色一变,没有了防护期的阻隔,他闻到了这间屋子铺天盖地的信息素!雄虫的信息素全方位侵入依兰所有感官,他急促地屏住气,暗红的眼睛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他们先入为主,以为雄虫身上的血都是残害孕雌留下的。
莫里有气无力地用气声说:“先救我啊大法官,我身上的血……都是我自己……的。”
这时,依兰才从雄虫指缝间,看到那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
“去拿酒店的急救设备!叫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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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首先庆幸他能够再次醒过来,其次庆幸地点不是牢房。
而是在医院。
最后,莫里惊讶发现那天情急之下竟然直接把尾巴收了回去!
像军雌的虫翼一样收放自如。
给莫里激动坏了。
滴滴滴!
警报器检测异常波动值,发出低缓的警报声,提醒医生,这给病床上的病患已经从昏迷状态苏醒。
但这声音对莫里来说有些吵闹,他想要抬手捂住脑袋,然而这指令传到手那里,偷工减料的就动了动指尖。
我手好沉,还有点麻。
他垂眸向下看去,一盆茂盛的草正缓缓从他的手臂上抬起。
卡拉关闭机器警报,对莫里道:“恭喜您阁下,您成功苏醒了。”
莫里也看着卡拉:“也恭喜你,这下成功拿到我的血了。”
就他那出血量,卡拉就是不想拿都没办法。
卡拉表情有点小得意,绿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琉璃一样,他握莫里的手贴在脸侧,他侧头躺在轻轻靠在莫里的手心里。
“当然,阁下不如猜猜看,您现在什么等级?”
莫里虚弱地抬了抬眼皮:“怎么?我晋级了?”
卡拉不肯表态:“是觉醒,阁下快猜猜是什么等级。”
莫里哼笑了一声。
卡拉不明所以。
莫里不理吵吵闹闹的卡拉,等胳膊不那么麻了,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摸自己的脖子,没有纱布,光滑,有点干,像覆盖一层膜。
卡拉得意自豪地亮了亮摩尔菲伊家族的工牌:“我亲自救的你。”
卡拉满眼等着莫里夸赞他引以为傲的医术。
莫里却担心的问:“你没有把我缝成蜈蚣吧?”
卡拉急了,气的坐不住:“怎么可能?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莫里没理他,道:“那你给我拿个镜子。”
卡拉嘀嘀咕咕起来往出走:“这是病房,哪有镜子?”
然后莫里看到卡拉走到病房的小隔间,里面突然传来震耳的乓乓两声。
然后卡拉抱着一面半人高的镜子杵到莫里面前:“看吧。”
莫里:“……”
“拿近点。”
镜子里雄虫瞳色仿佛又黑了点,即使在阳光下,第一眼注意到的颜色也只剩黑色,至于发色,由于染色剂褪色莫里没有继续补颜色,现在是一头个性的灰黑色挑染。
与他D级的身份十分匹配。
莫里微微昂起头观察自己脖子,那里没有缝合得痕迹只有一条浅浅的红色血线,像虾的虾线似的。
卡拉靠着镜子::“那道血痕等过几天伤口愈合就会消失,保阁下一点伤疤都不会留。”
莫里嗯了一声。
卡拉放下镜子,坐在莫里床边,兴致勃勃地问:“阁下还没猜等级呢?”
这盆草又吵又烦,莫里用手背推开卡拉,卡拉却翻转莫里的手,脸侧贴着莫里的手心,期待的盯着莫里看。
莫里无奈道:“我还是D级。”
卡拉心中惊讶,握着莫里的手由虚变实,那期待崇拜的目光里终于填上一丝真情实感:“我表现得不够好吗?阁下怎么不猜自己突破了。”
卡拉终究是高傲的,他认为莫里一个D级,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曾经高不可攀的雌虫对他大献殷勤,一定会陷入雌虫的圈套,毫不犹豫地相信自己觉醒了。
但他表现的太不符合常理,无法不怀疑。
“你下次深沉一点就好了。”莫里向后靠在床边摇头笑了笑,他说话声音不大,轻飘飘地从卡拉耳边掠过。
卡拉眼神变了变,他惊奇的发现雄虫没有恼怒,没有发火,什么都没有,他从始至终就清楚那是个玩笑,陪着他闹了几句便认真的提点他,他想要达到目的,方法还不够成熟。
卡拉忽然有点热,他扯松白大褂,渴望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他盯着莫里翕动的唇瓣,喃喃道:“阁下摸一摸卡拉好不好?”
不等莫里明白这句话究竟是字面意思还是暗语的时候,卡拉就拉着他的手就从敞开的衣领里放了进去,莫里的手背就贴在雌虫的锁骨上。
莫里:“!!!”
卡拉咬紧牙关,没忍住从唇边泄出一声喟叹的声调:“嗯…”
莫里:“!!!”
我是★药吗?
莫里缓缓地抽出手,麻药劲可能过了,他现在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半边身子疼,他碰了碰雌虫的脸,力道不轻,有点羞辱的意思,言语低声质问:“我碰你很舒服么?”
卡拉如梦初醒,他眼睛被刺激得红了一圈,低下头正看见雄虫藏匿在他衣服一半的手掌,简直无地自容,置身事外者才有资格看好戏,卡拉现在沉溺其中,没资格事不关己的笑了。
相反,他脸色阴沉的可怕。
身体告诉他雄虫阁下的触碰很舒服他,什么深沉不深沉的,他只想说:
“阁下,不够深。”
莫里拿开手,太疼了,他每一个动作都做的格外缓慢,看起来沉稳成熟,像无奈地纵容越界的小辈。
但口中说出的话却极其残忍:“卡拉医生对每一个病患都这样么?”他放轻声音,“大家都可以摸一摸么?”
卡拉脸色噌的一下红了,胸膛迅速高低起伏,呼吸急促,“阁下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
莫里垂眸扫过雌虫敞开的胸膛:“如我所见。”
卡拉:“我明明不……是。”
卡拉说不出口了,扣子是他自己解开的,那把家族脸面踩在脚底的声音是他自己发出的,他反驳不了。
卡拉胡乱的扣自己的扣子:“我从不给雄虫阁下看病。”
也自然不会有什么大家,至于雌虫,呵,谁要看?
莫里虚弱的拨开卡拉的手,亲自把卡拉系得一塌糊涂的扣子依次整齐系上,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的他浑身肌肉疼痛。
他疼得抽了两口长气,把扣子扣好了。
“我就当不知道。”莫里低声道。
卡拉呆呆地盯着莫里看。
咚咚两声敲门声,卡拉回了神。
病房的感应门有一小块透明的玻璃,依兰就站在玻璃外,面色阴沉不定,不知道看了多久。
卡拉脸色噌的一下变红了,虫神啊!为何不善待他?
外面是谁不好,偏偏让依兰看见自己勾搭雄虫,失败了不说,还仅仅是一只D级阁下。
卡拉尴尬地起身往外走,路过依兰时,他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依兰扎起刀子一点都不手软:“从你解扣子开始。”
卡拉:“……”
虫神啊!请让我现在就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