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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是陆是臻吗?驿站有你的信,记得去取。”
      陆是臻搜肠刮肚地想了许久也想不到谁会给他写信。
      带着好奇心去取了信,等不及回家再看,路上就拆了。
      一张烫金花笺。
      上书二字。
      “思君。”
      莫名其妙。陆是臻正反翻看,就这两字儿,没了。
      随手把信扔角落了。

      “陆是臻?驿站有你的信,记得去取。”
      陆是臻又去取信。
      路上拆了。
      一张烫金花笺。
      上书四字。
      “思君甚矣。”
      莫名其妙,扔角落。

      “陆是臻,有你的信。”
      陆是臻又去取信。
      把信夹在书本里,回家翻书时看到,顺手拆了。
      一张烫金花笺。
      上书八字。
      “想思之甚,寸阴若岁。”
      陆是臻拧着眉想,字儿倒是一次比一次多。
      到角落找到之前两封,三层叠在一起,塞墙缝里堵风。

      “陆是臻取信。”
      陆是臻又去取信。
      取了放箱箧里。
      忘了。
      好几天之后收拾箱箧发现信封。
      顺手一拆。
      一张烫金花笺。
      上书八字。
      “昨夜思君,夙夜不寐。”
      陆是臻拧着眉,这谁啊?
      找到之前塞墙缝的信,一齐塞进去。

      “陆是臻取信。”
      陆是臻懒得去。

      “陆是臻取信,上一次的还没取。”
      陆是臻“嗯嗯”两声,没去。

      “陆是臻取信,之前的还没取。”
      陆是臻不去。

      “陆是臻,这是你的信,一共四封,下次记得取,驿站很挤的!”
      陆是臻捏着信一齐塞进了新裂开的墙缝。

      “陆是臻,取包裹。”
      陆是臻不去。

      “陆是臻,又来信了,之前的包裹记得取,驿站很挤放不下了。”
      陆是臻还是不去。

      “陆是臻,你的信和包裹。”
      陆是臻道:“谢谢了,别送了,以后我的都不用送,扔了就行。”
      “那不行,因为你的信没送到,我们驿站的驿长挨骂了,说以后你的信都让我们亲自送到手上。”
      “谁骂的?”
      “我怎么晓得,东西给你了啊。”

      陆是臻把信和包裹往桌子上一放,拆开信纸。
      依旧一张烫金花笺。
      “怎么?我的信塞墙缝特别好使吗?”
      陆是臻一惊,呆在原地。
      他打开上等布料包着的包裹,里面是个精致的小木盒,掀开盒盖,一双做工考究用料上乘的鞋。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坐下,扳看脚底板,果然鞋底裂口了,他平时卖货走街串巷路走得多,鞋也坏得快,穿习惯了烂鞋倒不觉得有什么,但显然有人很在意。
      转身寻到塞墙缝的那四封未拆的信,拔出来。
      第一封:未料吾亦有终夜思人之时,汝尝思吾乎?
      第二封:吾常念汝,食时、行事时皆然,寐时尤甚。
      第三封:吾知汝岁月悠闲,一刻未尝念吾。然吾先悦汝,此乃无奈之事也。
      第四封:勿言汝不识吾为何人,吾不能署名,然汝岂能不猜之?
      然汝岂能不猜之……
      信中人断言他怎么会猜不出来?可问题是,他真猜不出来啊。
      他不停地诉说思念之情,可他好端端想他干嘛,恶寒!
      还给他送鞋子,跟个女子一样心细……这感觉简直让他浑身发毛。
      忽然陆是臻心头一亮,来信之人……该不会是个女子吧!
      女子……
      眼前忽然闪现那张芙蓉面。
      是她!
      陆是臻看着这一堆信封。
      几天就是一封,这一个月不到,都……□□封了。
      他把信纸叠起来放到装鞋的木箱里,想到她竟然知道他拿信塞墙缝,又能去骂驿长,便可知她权势大、手伸得长,但好在她没做什么特别困扰他的事。
      如此搁置即可。

      “陆是臻,你的信。”
      “嗯。”陆是臻接过。
      “我们驿长让我带话给你,说你若是想回信,不用写地址也不用署名,直接给我们,我们给你送到那边。”
      陆是臻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把信放桌上,他今天要温书,还有半月便要考试,这次他一定要考上秀才!
      一想到考上秀才能免除赋税,省下的那一大笔银子,是他辛苦卖货至少两个月的收益,而且这还是终身的!这天大的利益驱使着他,每每想到便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已经想好了,等做了秀才就去找一些富农,让他们把良田挂在自己名下,免除的赋税他们可以五五开,双赢!
      他喝了口凉了的粗茶,正要换本书看,突然看到被遗落旁的一角信纸。
      他把抽出来,拆开。
      “今上午,教针黹的嬷嬷训斥我,因我做女红不认真,常走神。走神之时,多半思君,思君何事,我亦不知,或思君之唇,或思君之黑肤?及至下午,其往我母处告状。至黄昏,母令嬷嬷抱走我心爱的狸奴。今无狸奴相伴,思君之时愈多,甚烦。”(用“我”代替“吾”,因为笔者觉得用“我”更可爱)
      陆是臻读罢甚惊,默了片刻,自语道:“倒是越来越能写了。”

      “陆是臻,信!”
      陆是臻取了放到书桌,温书。
      酣畅淋漓地看了许久,从书海中爬上来瞧见信,忽而想起那个月夜,她含情脉脉望着自己的眼睛,他甩甩脑袋遏制神思,把信拆开。
      “昨日与友人相约酒楼饮酒,友人醺醉竟欲献丑新学拳法。我观包间宽敞,彼又兴致勃勃,故答允之。孰料彼招式猛烈,将酸枝木桌踢翻。此桌甚是脆弱,竟裂一缝,害我赔了两月月钱!”
      陆是臻读完,将信纸细细折好放回信封,又找来木盒把信封按时间顺序放妥,做完才发现自己竟一直面带微笑,立刻肃了肃脸。

      “陆是臻,你的信。”
      “来了!劳烦大哥相送。”
      “客气了。”
      陆是臻把正在温的书放一边,拆开信。
      “今早学琴时,闻兄院中狼狗狂吠,未知何故。琴罢归院,见我狸奴缩墙头战栗,上前视之,竟是狸奴惹兄之犬,正被犬守。狸奴见我大喜,一跃入我怀中,我急以袖遮之,救其生天。”
      他看完一遍觉得有趣,又看了一遍。

      “陆是臻,你的……”
      陆是臻小跑着来收信,谢道:“劳烦了!”
      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拆信。
      “气煞我也!今日与友人受邀赴春日宴,偶遇死敌。彼女今身居高位,我与友人向彼福身行礼,彼竟装聋作哑,使我屈膝半晌。伤膝事小,失颜事大!思及此后每逢此愚妇均须向其行礼受其磋磨,我亦为膝而忧!”
      陆是臻想起她身娇体弱的样儿,也替她的膝盖担忧,但就一小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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