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傲娇与直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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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在意，并不完全是因为发型像，我开个玩笑的啦。”
白兰的第一句话让众人各种不同程度的总之都松了一口气——
“你做人还是比她要好多了，毕竟你又不是心理变态。”
第二句话成功的让这口气喘不下来，真不愧是白兰小姐，轻易就能做到别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心理变态？谁？！
浮世英寿终究还是好歹的勉强维持了镇定：“……这样子说别人好吗？是不是有点……”
“人家在夸你呀。”白兰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用一副反问的语气说出了陈述句。
我知道是在夸！虽然内容“做个好人”……这一点……算了就先不予置评了，但如此一来你那“心理变态”四个字是用来形容谁的呢？礼貌吗？你刚才说了个什么人称代词？
“那……人格扭曲。”
却见白兰皱了皱眉，勉为其难的换了一个形容词。
……一点都没有改善！！
“冷酷无情，铁石心肠，薄情寡义。”
素质呢？是不是真的很过分啊？
“笑里藏刀……”
“好了好了好啦，白兰酱，先不要说了！”
就算感觉其中几个字眼也不是完全不能用来形容自己的妈咪的鞍马弥音也……适时的跳出来，阻止这个诡异的对话继续进行下去。
“白兰小姐，没想到你的成语学的这么好……嘶！”
而樱井景和则是恰到好处的，发挥了他“并不太会说话”的个人特点。
别问他最后怎么了，刚好站在他旁边弥音又为什么跺了跺脚，两个人同时露出假笑，这些细节一点都不重要。
看似将话题揭了过去，但背对着众人的浮世英寿却悄悄皱了眉。
他可没有忽略白兰的说法是——“并非完全因为发型”。
开个玩笑……不就是被开玩笑嘛……这根本就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并不完全”是什么意思？就是说……真的有某些方面很像，只是她没有说出来？
话说“像某人”倒也……像也就算了！毕竟世界那么大，总会有些相似的人存在……可怎么偏偏就是妈妈呢，怎么会是妈妈啊！为什么啊，那样也太奇怪了吧……倒是来个人吐槽啊！好长的时间都过去了为什么还没人吐槽白兰，难道你们都没发现槽点吗？！
“不过真是没想到……”
樱井景和正在小声自言自语，但由于白兰的耳朵很灵敏所以被她抓个正着：“没想到什么呢，你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
“当然没有，怎么会？”景和连忙解释，由于过于慌乱，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倒腾了出来：
“我只是没想到老板您居然也有父母，我我我一直都有一种您是从天地之间随着雷声空降出来的感觉……”
“……”
沉默了片刻，白兰：“我又不是齐天大圣。”
你干得好啊『太狸』！加油成为吐槽人，我对你具体吐槽的内容就不做评价了！
——来自浮世英寿内心的小人偷偷比了个赞。
“虽然这话不应该由我来说，但是……”鞍马弥音总结道：“你们刚才是不是都讲了好多特别没有礼貌的话呀？”
景和：“啊啊啊对不起！！”
休息室里充满了慌张的空气，最后还是多亏基洛利的电话铃声拯救……谢谢你，基洛利！樱井景和快说谢谢！！
“各位，第二波僵尸邪魔徒马上就要到来了。”
话虽如此……但基洛利本人的内心并不高兴。
因为你们倒是可以去战斗，可以暂时脱离有白兰存在的空间……可我呢？我要怎么办？！
不过这一次基洛利并未痛苦太久，在看到白兰小姐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袖的动作后，他意识到对方是打算……“您要参加比赛了吗？”
“呵呵~”
白兰只是笑了笑，问官答花：“有气量狭窄的味道呢。”
*
在注意到『娜猫』被『猫熊』说动带往了偏僻场所之后，浮世英寿很快便追了过去。
对方的表现不太自然……不能这么说，根本就是非常的不自然，也就是鞍马弥音这位没有太多人际交往经验的姑娘会被“傲娇”说辞所打动……又或许是因为她一直以来其实并没有感受到多少来自世界的恶意。
在他救下被引入僵尸包围圈的『娜猫』之时也确认了——『猫熊』确实是已经被病毒感染过，连僵尸邪魔徒都不再攻击他，显然是被视作了同类。
被拆穿的时候还全无反省之意，说了一堆“世界太烂有钱人活该被咬”之类的话，哪儿来的内心这么阴暗的高中生……当代年轻人的心理健康状况如此堪忧的吗？
得救了……又是被他救下的。
差点儿以为自己死定了，抵抗到脱力的弥音心想：自己根本就是不止一次的被人所救啊，尤其是面前这位……应该要好好对他道个谢。他其实并不像表现出来那样轻浮，是个还不错的人吧？
“别站着……”却听『极狐』刚开口，却并未说下去，断了话音。与此同时，身后接近的一只僵尸被打飞出去。
“原来如此，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游戏嘛，毕竟好东西只有真正优秀的人才配拥有。”只听走窗户进来的白兰小姐……不，『轩辕十四』说道，“但是你的气量可真是狭小呢，不讨人喜欢啊。”
“欸？”
难道高玩都掌握了某种随时随地从奇怪的地方登场的小秘诀？想想刚才『极狐』也是突然就从角落里冒出来，挽救了她孤身一人的危险局面……究竟是高玩的默契，还是某种不可言说的默契呢？
不知道是否因为太紧张了导致眼花，令身前那二人的身影都显得无比高大伟岸……虽然说本来就很高，仿佛有种小时候梦想中希望能看到的父母的身影一般……嗯？是不是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弥音及时打断了自己危险的思路。
然而那边的『猫熊』气到都快跳起来了，拿出武器开始不分青红皂白的攻击：
“少说大话，生来就有钱有势的人都懂什么？这种不公平的世界……你们的人生，统统都毁了才好！”
能够一句话就把对方给搞破防……只能说不愧是白兰。
“玩的好烂。”
却听白兰“嘁”了一声，接着抓过弥音就从二楼跳出去……倒是别拉完仇恨就跑啊！而且为什么话是她说的，感觉仇恨值却还是集中我身上？只好一边解决残余的僵尸们一边收拾『猫熊』的英寿感觉事情明明跟自己原本的打算区别不大，可为何就是多了很多不必要的心累呢？
不过的确玩儿挺烂的。没怎么花费功夫，还有时间秀了一波操作的『极狐』很快就将『猫熊』踹飞向其他玩家们聚集的位置。
而当他追上对方，用控制技能擒住，想要给予最后一击的时候，却突然被从斜道上冒出来的白兰超车，抢走了怪……抢走了背叛者玩家？！
此时还在同剩余的僵尸邪魔徒们搏斗的几人，便眼睁睁看着墨田奏斗在空中划过一个抛物线，悲惨的以脸扑地，再起不能。
浮世英寿：……？我只是想要把他的护盾踢了，免得这家伙接下来不好好战斗反而还给别人捣乱，你直接……已经算是明摆着霸凌了吧？是赤｜裸｜裸的热暴力啊！
“你发什么疯？攻击同伴是要扣积分的！”
吾妻道长随即向他发出质问，但是有没有可能……真不是我干的呢？
“谁让他竟敢当着我的面嚣张？”只见白兰小姐理直气壮的叉腰，“除我之外的人哪配有资格肖想‘毁灭世界’！”
很好，又来一位……#查询当代年轻人精神状况#！
“……？？”
樱井景和的脸上浮现出了小问号：在意的是这个——？
“亲爱的，你也去踹他两脚。”
而且她还把解除了变身形态的弥音拉出来，后者犹豫：“……他看上去已经半死不活了，不会被我打掉最后一滴血吧？”
“怎么会呢，想来在使坏害你被感染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什么准备？对人生没有留恋的心理准备吗？等一下……
景和反应过来白兰的意思：“弥音酱，你被僵尸咬了？！”
*
得知了墨田奏斗是因为自己被感染才会想要坑害其他玩家之后，其余人也不再同情他。为了接下来的战斗不被影响，吾妻道长还把他拉出去关了起来。另一位玩家小金屋森鱼倒也想把鞍马弥音一同拉出去……但他放弃了招惹白兰。算了，反正那个小姑娘就算变成僵尸也不会惹出太大的事。
反倒是险些同吾妻道长就“要不要现在把感染病毒之人变成积分”一事起了冲突的樱井景和心想：他原来是这种性格吗？刚才在树林旁边看到他和白兰小姐说话的样子还感觉挺好相处呢。
就在先前——鞍马弥音被骗走，浮世英寿追上去的时候……白兰便出现了，并且同吾妻道长说了些什么，他无意间看到了二人的交流，只是并未去探究，毕竟那会儿他自己也在忙着战斗。
最终在浮世英寿的调解下这场冲突未能成形，既然尚未彻底变成僵尸的人就算被干掉也无法获得积分，暂时也没必要盯着他们不放。
只是有关鞍马弥音被感染的问题依然无法得到解决。
“白兰酱……我会死掉吗？”
休息室内，尽管没有遭受太多排挤，但仍然心情很低落的弥音不禁喃喃提问。
“如果是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哎？”没想到白兰会做此回答的景和抬起头，“等一下，别那样说呀……”
“每个人从生下来开始就是注定都要死的，早死还是晚死我都无所谓。”却听白兰小姐轻笑，“重点是人的行动。”
……什么叫做“无所谓”啊？
隐约感觉老板说的话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但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何处不对的景和一时间陷入了交流困境，脑内的CPU开始飞速转动……哎呀，转不起来，CPU过热了！
“我……”要说“如何做”的话，弥音捏紧了手里的手机。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然而倾听到了几人对话的浮世英寿微微眯起眼眸。
……
鞍马弥音坐在某个小广场上发呆。
午后的阳光照耀着身体，却还是无法驱散来自躯体内部的寒冷。
在收到“第三波僵尸暂时不会到来”的通知后，她提着行李箱漫无目的的溜达到了此处。
与景和不同，她接受游戏真实性的速度其实很快，淘汰之后会失去记忆也好，被怪物杀死的人不会复活也好。
没什么不好接受的，反正再怎么样，都不会比自己原本的生活更糟糕。
逃离那个没有丝毫人情味的家，逃离那么冰冷的家庭……去哪里都好，做些出格的，甚至会危及生命的事情也不算什么。
倒不如说，参与战斗使得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流淌在身体里的血液不再毫无生气。
即使可能会在这个游戏里结束自己的人生，她也……咦？
发现手机上，关于【弥音TV】的所有投稿全都消失不见，屏幕上显示出的“已删除”字样后，她再度又感到了那股从另一种地方流淌出来的……慢慢侵蚀心灵的“寒冷”。
亦或者说，那是某种……触碰不到的锁链。
在看到携带着定位机器找到自己位置的保镖们后，鞍马弥音总算察觉到了一件自己策划离家出走几个月来，都迟迟未能意识到的事情。
锁链……早就牢牢缠绕在她周围了。
而自己却依然想要见到家人……依然渴望着……似乎永远也抓不住希望的东西。
“怎么能做这种事情，也太过分了！为什么要瞒着我在身上安装信号器——”
从母亲处得来的一个响亮耳光，打断了她所有的对话。
尽管那双手，也会拥抱自己，像是珍惜的、温柔的抚摸自己，却也同样的紧紧困锁着自己，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不需要生长，不需要离开。
可我想从妈妈那儿得到的，不是这样的拥抱啊。
*
“……我已经没任何想要从家里得到的东西了。”
从鞍马家的外墙上跳下来，刚刚捡起行李箱的弥音忽然一阵无力，丧尸病毒加深感染的触觉清晰的传达至脑海。
她几乎要倒下，却在视线中看到了一双熟悉的鞋子。
“白兰酱？”
“你虽然个子小小的，倒是能爬很高呢。”
弥音抬起头——只见白兰望着自己家的围墙感叹……合着你刚才是压根就没看我一眼啊！来干什么来了？！
“那不是重点啦！”一旁的景和上前将她扶起来。
嘛……算了，反正白兰就是这个样子的。总感觉让白兰出现在面前便已经非常荣幸，居然能劳烦到她，我真是太受宠爱了，不应该过分张狂！
稍微站远了一点儿，但很清楚观察到每个人表情的浮世英寿：……
原来传说中的“自我PUA”也是可以轻易实现的吗……
“看热闹。”
——BY被问道“说了别管我为什么还要来这儿”并且捏着一杯奶茶边喝边回答的白兰小姐。
景和：“不是的！怎么能真的不管呢？”
“如果你变成僵尸的话，刚好就能用来赚取积分了。”
抛出这句话的英寿再次感到了白兰的视线。
说来惭愧……经过一番努力，他也算是意识到了……有的时候感觉被白兰关注时也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并非因为自己在逐渐习惯……而是她正在看的那个对象，不是我。
而就在他提出和樱井景和一同来找弥音谈些事情的时候，便被白兰看了好几眼，接着她本人都跟过来了……怎么办，感觉她口中的“热闹”说不定其实就是指我的热闹？虽然我现在自己都不明白看点究竟在哪里。
“……？”
于是他转过脸去，却见对方轻轻一笑，语气十分平静、可以说正经到甚至不太像本人的……
“很像啊，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白兰的神情是带着笑意的，但……如此“平静”的她，就像那个时候，收敛起所有表情时一样……仿佛当浓郁的人性褪去，那股宗教雕塑画像般的“天外”感便如同水面下的冰山一般浮现出来。
她原本就站在他的身旁，同坐在公园长椅上的弥音和景和距离稍远，此时更向他走来几步，那压低了的声音也随着夜风传入耳中：
“不能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非要拐弯抹角的让别人去猜，仿佛是游走在他人的猜忌之中才会感到安宁。”
浮世英寿：“……”
白兰：“亲爱的，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挺好懂哦？”
言语是拥有魔法的事物，有的时候可以被用来歪曲现实，重塑自然——他当然明白。
言语有的时候也如同刀锋，能够斩断一切伪装，撕裂防备，暴露出脆弱柔软的真实。
一瞬间，他差点就要向后退去半步。
还是被不知为何突然打起了精神扑过来的鞍马弥音打断了微妙气氛——
“不是来看我的吗？怎么可以一直盯着别人看呢，我不管，我就要做个任性调皮不懂事的坏孩子！”
“白兰酱你带我走吧，让我去你家里过夜吧！”
“我再也不回去了，在那个家里待得每一天都像坐牢一样，不……那种冷酷无情没有人性的房子根本就不是‘家’，是监狱！是冷冻柜！我感觉我自己仿佛快要窒息了！”
弥音抱住她的腰连哭带摸：
“我要和白兰酱组成‘妈咪是心理变态’二人组出道呜呜呜！”
白兰：“…………”
白兰：“你冷静点，我觉得一般人绝对不可能达到‘那个女人’那种非同一般的变态的程度。要不回家跟你的妈咪再座谈一下呢？”
“不要QnQ，我又不是变态，才不去跟她谈！”
滥用“变态”这种词汇去形容别人的坏习惯到底是谁起的头……啊，是我呢！那算了，第N次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原谅我自己。
无论如何，对女人总是要温柔许多的白兰小姐转过身，望向浮世英寿：“难道感染‘僵尸病毒’的人还有会解放天性、陷入醉酒状态之类的……特殊BUFF？”
“……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那种设定。”
浮世英寿选择淡定的站在一边看热闹——“热闹”的场面总是要轮换着让大家一起看的！再说了，那不都是你起的头吗？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傲娇与直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