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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蜂虿其一 ...

  •   狐蛮蛮在窝里翻了个身,打着哈欠道:“你说你说。”

      “活动时间从明天零点开始,规则很简单,用一句话总结来说就是,‘不和渣攻见面的连续时间越长,奖励越丰厚’。比如说,你和我约定一个月不见渣攻的面,到时间后你就能得到一百点成就值,如果一个月内见到他了,那你得到的成就值为零。一个月满后,你可以选择继续挑战,下一次时间必须翻倍,奖励也会翻倍。但如果没有达到约定的时间,你还是什么也得不到,连之前得到的也会清零。成就值可以用来升级,等你升到五十级,就能够获得狐王法力的50%,升到一百级,那就是100%啦。并且,连续打卡三十天,还能得到法力的使用教材一本。”

      说起“得到狐王的法力”,狐蛮蛮可不困了。

      “那你帮我算算,如果我一直翻倍,要多久能获得全部法力?”

      系统噼里啪啦打着计算器,很快道:“一天都不间断地翻倍的话,需要十年。”

      “嘶......”狐蛮蛮皱眉道,“这也太久啦!”

      系统道:“这还久?狐蛮蛮修炼要用多久?”

      狐蛮蛮撇了撇嘴,道:“那行吧,我参加活动。”

      系统好心提醒道:“但如果你翻倍失败,那可就是遥遥无期了。你想好了?”

      狐蛮蛮笃定道:“我躲远远的,才不会和他见面呢!”

      “好吧,那我就给你确认参加了。还有几个别的任务,你想听听吗?都是完成任务就可以获得法力积分的。”

      “不了不了,得过且过才舒坦,我可卷不动。”

      狐蛮蛮继续酝酿睡意,没过多久,他听见兔子轻轻叫了他两声。狐蛮蛮困得很,兔子听起来也不是在求救,他就没回应。兔子以为他睡着了,摇摇晃晃地从窝里下来,忍着伤口的疼痛一点点蹭出门去。

      狐蛮蛮一只眼睛睁开条缝,竖起了耳朵,清楚听见兔子往旁边的屋子去了。狐蛮蛮爬起来,晃晃迷糊的脑袋,蹑手蹑脚跟上。

      今晚是祖梁和董琛带着人在难训门口守夜,他俩一边一个,按刀站着,正无声地垂眸看着地上的黄兔子。

      兔子看见门口是他们,两只耳朵马上耷拉下来了,一副沮丧的模样。它很想问问他们傅光在哪里,可它又不会说人话,纠结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自己去找。反正傅光肯定在刺史府里,也不会住得太远。

      没人会阻拦一只兔子,它沿着走廊往前找,在每个房门口都闻一会儿,很快就在右边第二个房间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狐蛮蛮看得出兔子想进去,但不知是出于害羞还是怎的,兔子做贼似的四下张望,冷不丁与狐蛮蛮对视,吓得它原本耷拉着的耳朵一下竖得笔直。

      狐蛮蛮笑眯眯过来,递给兔子一个“我懂你”的眼神,而后毫不犹豫地抬爪敲响傅光的门。

      兔子很局促地低下头。虽然是它自己想来找傅光,但它还是没有狐蛮蛮这么理直气壮。

      傅光睡眼惺忪地过来开门,却没看见门口有人,他正迷茫,衣摆就被什么东西薅了两下。傅光才刚看清地上是什么,狐蛮蛮就把兔子推了进去,还顺手帮他们关了门。

      转身后,狐蛮蛮脸上狡猾的狐狸笑淡了几分。

      他知道这里每个人原本的结局。

      原书中,难训自尽后,四个忠心耿耿的护卫决定为他报仇。他们联络了一批志同道合之人,在新帝出巡时企图刺驾,然而,有叛徒走漏了风声。事败后,祖梁为掩护其他人撤退,身中数十刀而亡;董琛被追到悬崖边,杀了数十人后身负重伤,跳崖;满进被捕,受尽酷刑也不肯招供同伙,被判了五马分尸;至于傅光,他家兔子精为他收尸之后,也跟着一起去了。

      狐蛮蛮那时当然不会给所有配角都写上详细的生平介绍,因而他也不知道傅光和兔子精是怎么相识的,他们出场的时候就已经在一起了。

      现在看来,也许一切都是天意使然。

      狐蛮蛮回头望了一眼傅光的屋子,心里五味杂陈。

      他也纠结过要不要撮合兔子和傅光,他怕一切重蹈覆辙,但转念一想,只要难训能赢,那些事就都不会发生。

      狐蛮蛮今晚失眠了,他趴在窝里左思右想,越想心里越憋得慌。

      天意......他自己不就是那个天意吗?当初他可是一点赢面都没给难训留,这次虽然有了狐蛮蛮的一些帮助,可难训真的能战胜天意吗?

      系统调到了待机状态,狐蛮蛮无人倾诉,于是他出了门,想在刺史府里转转。

      雪刚刚停了,由于夜深,路面还没有清理,狐蛮蛮不想冻脚,只好在廊下慢慢走。走着走着,他看着外面不算深的积雪,突然产生了在雪地里打滚的念头。从前做人的时候,他时常看见小动物这么干,心中十分羡慕。现在机会终于轮到他了,狐蛮蛮左右看看,无人。他决定抓住这个机会。

      狐蛮蛮瞅准了花园里的草地,退后几步,一个助跑,一猛子扎进雪地里。

      趁着狐狸毛还没有完全被雪水打湿,狐蛮蛮四脚朝天,像给炸鸡裹粉似的,把自己裹了个均匀。他现在知道为什么小动物都爱打滚了,要说起解压消乏,哪里还会有比这更好的法子呢。

      狐蛮蛮在雪里滚了个够,直到身上隐隐感到凉意,他这才意犹未尽地爬起来抖抖毛,而后迅速跑回屋里取暖。

      他没有注意到,屋顶上一只猫头鹰转过脸来,绿油油的眼睛仔仔细细地盯着狐蛮蛮看了半晌,一振翅飞走了。

      猫头鹰飞了很久才飞到斡都,它在九王府的上空盘旋一会儿,从开着的窗户飞了进去。

      九王难谆正在左右手对弈,猫头鹰大喇喇停在他的棋盘上,把黑白子踩乱了。难谆把猫头鹰捉起来放腿上,把棋子归位,道:“别捣乱。”

      猫头鹰等了片刻,不耐烦了,变成光溜溜的人形坐在难谆腿上,道:“是下棋重要,还是我带回来的消息重要?”

      难谆被他挡住视线,十分无奈道:“那你说吧,看到了什么?”

      猫头鹰的修为不够,这会儿他化成的人形还保留着一对翅膀,局促地缩在背后,难谆顺手从他的翅膀上薅下一根松脱的羽毛。

      猫头鹰道:“八王在展州刺史府。”

      “展州?”难谆眉心一动,“他不是在钦州领兵吗?”

      “反正我是见着他的贴身护卫都在门口守着,不会有错。”

      难谆静静思索。

      猫头鹰道:“钦、展、凛三州都是他的地盘,他去展州也没什么可指摘的。”

      难谆还是半天不说话,过了许久,他嘴角浮起一丝浅淡的笑意,道:“八王不在钦州军营,那你猜猜,那里的兵马现在由谁掌管?”

      猫头鹰想了想,道:“论亲疏,论才干,应该是他的表弟文肃吧。”

      难谆欣慰道:“你是一只聪明的猫头鹰。我再教你点别的,让你更聪明,好不好?”

      猫头鹰还以为他是要解释接下来针对八王的计策,但难谆只是往他手里塞了颗棋子,慢悠悠道:“这枚子应该下在这里,因为......”

      次日,难谆进宫面圣,言及年关将近,奏请父皇遣使劳军,更是提出由九王府出资,以尽心意。

      此举使得龙心大悦,皇帝当即同意了难谆的请求,难谆顺势提出想让自己的书童祈顺随行,他有家书想带给兄长,叙一叙“手足之情”。

      九王如此仁义友悌,上至皇帝下至群臣,无不称赞。很快,皇帝命兵部侍郎廉信为正使,带上粮食酒肉,前往钦州劳军。

      这天,陶臻打了一场小仗回来,就见军营中气氛古怪。士卒们高兴地分着酒肉,文肃和几个将军却都在中军帐坐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陶臻在门口停了脚步,文肃抬头看他一眼,沉沉道:“仁悔得胜归来,辛苦了。”

      他嘴上说着客气话,却一点笑容都没有,陶臻知他必是心情极差,否则装也会装得开心些。而转头看看其他几位将军,也都是一样的笑不出来。

      陶臻坐下,摘了头盔搁在一边,道:“这是出了何事?”

      他的心直往下沉。难道是大将军......

      文肃着实气得不轻,他深吸一口气,克制着道:“陛下遣使劳军,送来粮食酒肉,原是喜事。然而方才宣旨时,兵部侍郎身后竟还站着九王的书童祈顺,我们全都给他跪着。兵部侍郎宣完了旨,祈顺竟敢开口询问大将军去了哪里,还指点我们大将军不在时要好生统兵。他是个什么东西!腌臜货色,爬床的娈童,仗着他主子的势,如今倒是跑到大将军的军营教训起我们来了!我砍了他都怕脏了军营的刀!”

      这下陶臻也笑不出来了。

      扈振扈老将军不咸不淡道:“兵部侍郎方才说,此次劳军是九王向陛下求来的,用的也是九王府的俸禄,九王因此可是出尽了风头。”

      甘武甘将军道:“这成什么了?咱们大将军竟然要受九王的赏赐,我等还得给他的奴才下跪!九王好谋算啊,博了仁义友悌的美名,任谁也挑不出错来,可却是结结实实下了大将军的面子。这恩旨接了,就是受了九王的赏,可偏偏又不能不接!我等窝火也罢了,只恨不能为大将军出气!”

      宓兴宓将军忿忿道:“大将军带着我等沙场浴血,风餐露宿,九王倒是轻松,在斡都锦衣玉食养着,心血来潮求个旨出些钱,美名就都是他的了!若是大将军在营中,祈顺那厮必不敢如此猖狂!”

      这件事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另三位将军虽一言不发,却也都一手握着剑柄,硬生生忍着火。

      陶臻一直在低头擦拭带着残血的佩剑,此时才慢条斯理道:“诸位将军,依在下愚见,此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不光是为了争一口气。

      难训至今没有接到让他回京过年的旨意,对他来说本就是一件头疼事,难谆若真是“兄弟情深”,求恩旨也该是求这个,而不是挑着难训不在军中的时候请旨劳军,还让自己的奴才折辱难训麾下的将军们。

      难训这次不能回京过年意味着什么,群臣心如明镜,这样一来,难谆在这件事里不仅恶心了难训,更是占了上风,给人一种“九王让八王在边关安生待着”的感觉。难训一旦真的老实接了九王的恩,丢掉的可不仅仅是面子。

      毕竟这件事让所有人都清楚看见,九王可以时时进宫面圣,而八王回不来就是回不来。

      将军们并非想不到更深的这一层,只是这样的事心知肚明,却不好宣之于口。他们齐齐看向陶臻,宓兴道:“仁悔的意思是......”

      陶臻收剑入鞘,发出金属的铿锵之声。

      “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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