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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佼名远扬 广林仙君 ...

  •   贵安走出不到二里地,身后就陆续传出响动声。他回过头,就瞧见一伙人。个个都长得凶神恶煞的,眼睛直愣愣地打量着他全身上下,笑得不怀好意。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折扇。
      倒是晓得这伙人的目的,贵安扫了一眼众人,心想自己是不是该发个火,做个样子。却不曾料到这伙人一开口就直接要他包袱,这下他若是动手了这算是“发火”还是自保?
      “喂,小子,把那个包袱交出来。我们兄弟几个保你平安无事抵达桂庄。”站在最前头的男人“商议”道。
      看来这人是头头了。贵安倒要瞧瞧,不交出去会怎样。那就算是有理由了,不过……他叹了口气,冷声道:“如果我不呢?”
      “不?看来得让你尝尝拳头的滋味了……”为首的话说到这,树上却突然“掉”下个人,吓了贵安与贼人一跳。
      这人平稳落地,看看了两边的人,眯着眼按住腰间的佩剑。
      “看来这位公子需要帮忙啊。”
      贵安微笑着摆摆手,扇子扇着。
      贼人头儿却急了:“我可警告你,我们兄弟一帮在荨灵山一带可是出了名的‘只要给过路费,保准在荨灵山一带平安无事’……”
      为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男人一阵低沉的笑声给打断了。
      “我想你们误会了。第一,我并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武士,况且这位公子也摆手示意他并不需要帮助;第二,若是平日我定然不会插手,但是眼下我要要事在身,急需完成,所以……”说到这,男子往前迈出一步,“现在你们有多远就可以滚多远了。”说罢,他冷着脸一一扫过那伙人。
      又只听“咻”的一声,一排树枝飞来插在那伙人面前不过一指的距离。其中还有一根插死了一只壁虎,那壁虎死前扑腾了几下,就断气了。
      贼人脸色煞白,一个个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哼。”
      男子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冷哼一声,转过身,见着贵安一副看戏模样,当即愣住。随后迅速反应过来,双手作揖,朝贵安道:“小仙南宁,拜过黔仙。”
      贵安被他这声问好给弄得一愣一愣的,伸手指着自己,一脸疑惑。扇子还在扇。
      扇子……贵安连忙扳过扇子,看到“黔仙”二字朝外,瞬间明了。他就说嘛,他现在周身无半点仙气,还能被认出来给尊称一声“黔仙”?
      “既然仙君有要事在身,我就不打扰仙君了。”贵安收了扇子,弯下腰,揖别南宁。
      南宁急忙叫住他:“黔仙且慢!小仙南宁,是受我家君上之意,特意来这一带找寻黔仙的。”
      贵安听后又转过身来,心道:早知刚才就趁他与贼人交火之际溜去。
      他对上南宁的眼,南宁也直视着他。俩人就这样大眼瞪着小眼,你看我我看你的。还是贵安先按耐不住,问出了话:“你家君上……广林仙君。”
      南宁点点头,又行一礼:“恳请黔仙与小仙一同前往广林仙君府。”
      贵安收了折扇,思忖一会儿才道:“走吧……你带路。”
      一路上,二人基本无言,只偶尔谈一句。
      贵安觉得这氛围很令人不舒服,想了想,问走前面的南宁:“你在此等候我有多久了?”
      南宁回道:“黔仙,有三天。”
      贵安疑惑:三天?他走了有这么久吗。随即他又问:“我现在仙法已被封,周身无半点仙气,你如何才能找到我?若未辩识出,刚好错过,可要被罚?”
      南宁先回答了后一个问题:“不会被罚,但得要一直去找黔仙,直到找到您为止。届时才能跟着黔仙您一同回府。”
      贵安看他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怜悯,“倒是辛苦仙君了,这差事颇为麻烦。”
      南宁摇了摇头,道:“不辛苦,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半晌,他才回答了前一个问题。俩人倒是越发走向深山了,也不知是去向仙府还是桂庄,林中还有潺潺流水声,伴着南宁的话语。
      “我在那棵树上待了三天,若见着一个年轻男子路过……”
      “你就跳下去问他是不是黔仙?”贵安接了话。
      这话的内容却吓得南宁停了下来,转过身面向贵安,急忙摇头否认:“不是不是,广林仙君……啊,不能说出来。”刚开口没说出几个字,南宁好似想到了什么,慌忙捂住嘴。
      贵安见着他这副样子,着实被他给逗笑了。
      南宁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抬脚继续带路。贵安紧随其后。
      俩人不久后走到了一个山洞面前,洞口很大,但抠门得很,只让一条小溪流从里面汩汩流淌出来。
      南宁义无反顾的走进去,贵安犹豫着:一定非得走这条道吗?寻常方法又不是使不得!
      “上仙,快些进来,莫要让仙上等急了!”
      “这就来了。”
      贵安加快脚步,跟上前方的南宁。
      洞里的路先是走着走着就变得愈来愈挤了,再过一会儿便开始变宽。
      走前头的南宁突然停下大喊一声:“什么?!上仙您仙法已经被封,周身了无仙气了!”
      贵安反被他这一声大吼吓得失足踩进水洼之中,湿了整右边脚的鞋袜。
      “我还诧异刚才上仙您为何不显示身手,直接打得他们落荒而逃。原以为是您老人家大度,万万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
      贵安苦笑,对于这个后知后觉的大喊并不予以理会。他只是道:“快些走吧。”他想换鞋,湿袜子黏着脚一点也不舒服,况且还有个鞋子助它。
      “啊哦。”
      这娃这会儿怎么这么呆啊。
      又走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眼见着洞口的光,快要走出去了。南宁又在贵安毫无防备的状况下转过身,问他:“香火供奉尚还在吧?”
      贵安连道:“在在在!”说着,双手放在南宁肩上将他扳了过去,并推着他走。
      此刻南宁脸上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香火供奉尚在,被供奉的神仙却用不了仙法了。但对于眼下这种情况,南宁有些受宠若惊:“上仙不必如此,小仙自己能走。”
      “……那你就快些走啊。”
      南宁被他这声说得有些羞愧,自己正了正身形,大跨步朝前走。
      贵安看着他的背影,扶额:不与小辈置气,不与小辈置气……
      待走了出来,贵安回头看了眼,什么都没有。这山野半乡里,说不定哪个山洞就是仙家洞府的甬道,进去便能遨游一番仙境了。
      又饶了几条山间小路,才到广林仙君府。贵安一眼见着仙府主人站在门口,抬头看到他们,便喜笑颜开地走过来,风度翩翩。
      哪知贵安一上来就拉着他想进门,瞧这样,风风火火地。
      南宁站在府邸门前,呆呆地摸了摸两下头。
      他是不是没把事办好……
      “劳烦桂梧了,给我一双置换的新鞋。”贵安头也未抬道。
      桂梧倏地停下,贵安松开了他的袖子,随即停下,看着他。
      他上下打量了贵安一番,最后目光停在贵安的脚上,轻笑一声:这鞋子颜色不太对啊。
      贵安挠了挠头,反倒不好意思地笑了。
      桂梧见此扶额,心道南宁办事办得不妥,怎么带人从那个地方过来。但一想到贵安仙法被封,又情有可原了。
      “你跟我来吧。”他道,随后又向外大喊了一声:“南宁!”
      还在府邸口的南宁急忙道:“仙上,我在,马上过来!”说着就跑进仙府。

      换过鞋后,贵安脚上黏着的不适感终于没了。
      桂梧还给他安排了一间上房。他此时正坐在房中,提笔在自己的小册子上写下:
      予入广西,未过其境十里,遭贼人,幸得广林仙君座下小仙南宁相助与。后又至广林仙君府,承蒙广林仙君关照……
      这都是给神仙看的,这么写也不成问题,况且神仙也不一定会看。
      按贵安的算法,各位地方神官上任不过四百年光阴。这四百年间,各位地方神官都留有美名。

      广林仙君——桂梧,时任此职时,二千七百岁。彼时桂林仙君仙逝堪过去三年。
      桂梧与桂林接触不多——如果说那几次远远地站着看着也算是接触的话……呃,那还真是不像样。天权星君倒是邀请过桂林仙君到他那府邸中做过两三回客。当然,这两三回也包括在“那几次”中。
      桂梧初任广林仙君时,府中小仙多忐忑——毕竟,和桂林仙君相比,脾气太差劲了!
      一日,桂梧出去视察归来,天帝新封的牌匾却已等候多时。
      白岁手捧着牌匾,看样子是为了等他回来亲自掀开看看,再挂上去。他同南宁一起走过去,白岁便开口:“这府邸的门面本应是在广林仙君被封点之日送过来的,却因天帝事务繁忙给耽搁了,直到今日才将此物送来。天帝让我传话:这是他的不是了,望广林仙君谅解。”
      桂梧掀开上面盖着的红布——好大一块崭新的牌匾。他看了看字,又扭头看向府邸门上正挂着的牌匾——桂府。
      他长舒一口气:“天帝若是封赏,也好知会桂梧一声——写个封书奏折。就这样送过来,小仙唯恐怠慢了啊。”
      白岁将手中的牌匾递给身后陪同的天兵,示意他们将牌匾换了。
      “天君也说了:来是因为缘分到了,多等些时日,也算是心诚。”
      府中小仙,包括南宁,都前去帮那几名天兵——搭梯子的搭梯子,当扶稳当的去稳当地扶着。皆是兴高采烈地将这“桂府”换为了“广林仙君府”。
      “既然白岁仙君登府送礼,那就劳烦仙君您帮桂梧顺便将奏折给天君送去。近来几日桂梧相较为繁忙,无缘早朝,也无缘在这新装点‘门面’的府邸新住了。”
      “劳烦倒是不劳烦,不过在下还有一样东西要交给广林仙君。”
      两人说着,便一同进了府邸。南宁在后面跟着,那群小仙太热情了,他都插不上手,只能过来跟着他家仙上。
      回廊上,三个人影弯弯绕绕。
      “话说广林仙君对桂林君印象如何?”
      此时恰好有只蝴蝶飞来,桂梧伸出手,食指关节曲着,蝴蝶停在他指关节上。他似想到了什么,一愣,蝴蝶立即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面上一派祥和,不曾想是个武神。”
      桂梧说了一句,总觉得不太妥,末了又添上一句:“倒是听过‘桂林舞剑’一事,听说还被编进了凡间的戏折子里。若是有时间,定去听听唱得如不如实。”
      “也确实。”白岁认同道。
      到了书院,南宁就自觉地守在院外。桂梧与白岁一同进了那小屋。
      屋子里,桂梧先是翻出两卷简牍出来,又拿出一本册子,仔细查看一番,才交给白岁。
      白岁收下后便从掌心变出一个匣子。
      桂梧拿起,打开看了一眼后迟疑道:“这……”
      “天君的意思。”
      “行罢,那小仙就收下了。”
      桂梧说完这句话,随手将匣子放在了桌子上,与白岁一同出去。
      临关门前,白岁回头看了一眼那匣子。他并不知道那个匣子里面装的是什么,竟让桂梧看了后露出那种表情。但主子的事,他也不宜去过问。
      白岁带着那几名天兵回了上清境。
      南宁看着那块换下来的牌匾,问他家仙上:“仙上,这牌匾如何处置?”
      “放书房中吧。”
      “是。”南宁应了一声,便点名小仙与他一同搬去书房。
      桂梧仍站在府口,看着“桂府”离去。
      对于桂林,他印象中是少之又少,且大多是他人传的,但有一点过去是可以确定的:
      桂林多在广西游玩,久而久之,干脆弄了个仙府。正是桂府。此后便在广西长居。
      虽说此时还未培养什么地方神官,但已公认桂林是桂地的管事神了,就连广西这片土地上最多的少数民族——壮族,也不知从何时开始,祭拜桂林为土地神了。
      桂林本人却是对此无奈也无法。民众的信仰是民众的事,他一个神仙管这些干嘛。不过后来桂梧封广林仙君了,他因着避讳便少来广西了,凡间也不知何时又换拜了个神。
      有一壮族土家家族族书中有记载:不知何年,天帝封广西土地神君称号为广林仙君……
      一传便都祭拜广林仙君了,真名为何,就不重要了。倒是不知道那个家族是怎么知晓的。
      即使桂梧尽量不去想这些事,内心里却还是存有芥蒂——每位地方神官任职都会在本地亲点几名小仙,称封,培养其为得力干将。按“桂林山水甲天下”的名号,他应该提点个桂林的,可是没有。

      贵安写了些往事,横竖看着都不妥,大手一挥又拿出个本子重新誊写那本子上的一部分。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他心里还是拎得清的。
      誊写完后,贵安心里犯起嘀咕:既然那个本子已经写了这么多往事,那就叫“往事记”吧!反正天帝又不查这个。
      神仙就还是不要给看了,凡人自然更不许。写完后就得烧掉,虽然众生记忆有所差别,记着不记着的,但他可是全都清楚。
      月亮就是这么伟大。白日隐匿于天边,默默记着一切,黑夜里更是恪尽职守了,只是偶尔有云来它身边嬉戏罢了。
      贵安本想抬头,房门却被敲响了。他连忙放下笔,将两本册子合上,起身去开门。
      见来人是南宁后他问道:“广林仙君是有何事?”
      南宁作揖行礼回道:“确有一事。仙上让我前来邀黔仙您一同用膳。”
      贵安听后点了点头:“等会儿,我先去熄了烛火。”说罢,他转身进屋,走到桌旁侧着身子吹了一口气。
      南宁站在门外候着,贵安一出来,就带着他走去厅房。
      似是为了缓和气氛,走在前头的南宁开口:“黔仙若有需要,可去书房查阅古籍。”
      贵安连声应了,却是四处张望,扇子抵着下巴。
      一路上,贵安倒是瞧清楚这府中的构景:东面一小片湖,还建得有水榭——长廊——亭子。湖中种得有芙蓉,荷叶挺立在建筑周围,芙蓉藏羞——都还是花苞,躲在叶子底下,亦或是还未露出水面。叶下亦有鱼,嘻戏于水中,游于茎间。
      湖西面有一座假山,山不大但仍有威严,在这城墙内倒是比城墙还高。
      假山上装得有星星点点的土,落点小草,还有长长的叶子垂着。也有紧紧贴着山的小圆叶。
      过了亭子,再走过一段长廊,便到了岸边。上岸再走过一段路,过一道门,先是看着一棵李子树,极高。花现已谢,地上留着一地春日狼藉,乱中还眷恋着春天,仔细一嗅,还能闻到些许花香。
      往右走,就踏上一条小石子路,去了膳房。
      进屋后,南宁领着贵安入座。
      桂梧招呼一声:“来来来,贵安。今个儿你来,我也把广西的特色菜弄了几道让你尝尝味。”
      贵安莞尔:“隆重了,广林君。”他将扇子放在旁侧,仔细瞧了瞧桌面,一愣:怎么摆了个八卦式——东甜西酸,南鲜北辣。
      桂梧作了个“请”,南宁立马给桌上两位主子倒茶。
      贵安尝了桌上的鱼,肉质细腻,和着酸辣一起冲击味蕾。
      “酸辣禾花鱼吧。这里面的酸笋也很好吃。”贵安称赞道,随后又去尝一道特意为他准备的菜——折耳根。
      “这些你会记么?”桂梧抬头,看向他。
      “当然,饮食文化也是文化中的一种。它包含得有一个地域的明显特征。”
      桂梧初次设宴款待贵安就涵盖了桂菜的所有特点,东南西北,各个地区的特色菜都上了一道。桂北的全州醋血鸭,桂西的酸辣禾花鱼,桂东南的梧州纸包鸡。
      桂北那儿靠近湖南,所以口味偏重;桂西因为喀斯特地貌,所以偏爱酸、辣、咸;滨海地区因为临海,以“鲜”为主,可以说今日桌上的鱼虾基本都很鲜;桂东南交壤广东,所以菜生、脆、嫩,口味偏甜酸。
      吃过饭后桂梧问贵安“谋乱”详情,贵安看着他,手握折扇,抿唇不言。
      “我当时虽在责罚现场,却仍然不信。谁都可能谋乱,但你不会。”
      桂梧想质问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但转念一想三十四位地方神官,以及最该问出话的那位都没问,他也就不好问出口了。
      所有人都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结果,包括受罚的这位。
      “算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命南宁明日带你去书院,那儿随时为你开放。这几日我不会待在府中。”
      贵安作揖道谢后离去。
      但他没立即回房,而是去了府中水榭那儿。隔着半个湖,他聆听着戏曲声儿,一遍又一遍。
      回去后贵安脸上仍满是忧愁。他坐在凳子上,手里握着扇子,摊开,扇子上的“黔仙”二字变为了一幅山水画。
      “山泉入月,水露精华……观其景者,幸运一生。”他呢喃着,突然凳子脚“崴”了。
      贵安爬起来,揉了揉腰,去扶凳子,发现凳子是因何“崴”了。
      凳子脚下面垫着一本书。他将书拿了起来,换了个凳子坐。打开书,发现里面记的竟然都是桂林的事迹。
      这里面还有桂林最广为人知的事:桂林舞剑。
      这“桂林”说的既是人,也是地点。
      贵安盯着这本书,陷入沉思。他知道,记录的人是谁。
      桂林……

      翌日清晨,贵安起来后即刻洗漱赶去书院。
      贵安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书卷气息,他一眼望去:各式大小的简牍、册子,按着年份与内容堆放。广西又因着别称为“桂”,贵安先拿上手的是桂戏相关简牍,粗略翻看一番便放下。
      堪想起这儿是哪个少数民族最多,便又去拿了壮族相关的。“壮”字却是作的“僮”,一看年份——三百年前的,放下又挑起几卷新的,“壮”字作回“壮”式。他看了一眼最后的记载时间——三年前,似乎是新制的内容。
      这会儿贵安脸上面露苦恼:他不仅得记旧的,还得记新的,新旧之中还得有个对比,优缺点什么的。不记不成,不然为什么旧的不要了,置换成新的?
      大约是又想起广西还有几个少数民族聚居,便去查找相关简牍。
      查找过程中,贵安不慎踢到了什么木制品,脚被撞得生疼,使得他连忙坐下捂住自己的脚,连喊“嘶痛痛痛”。
      他抬眼,把藏着的罪魁祸首——木板拽了出来。一看不打紧,竟是牌匾,还是“桂府”二字。
      贵安当即明了,这是那桂林仙君在府时的牌匾。他倒也不嫌弃上面的灰尘,还直接捏着袖子擦去上面的灰尘。
      神灵的福泽拂去旧日的沉重,牌匾变得格外崭新。
      末了,贵安又将牌匾抬回原处,却发觉仍要露点头出来,只得拖出来。将那狭小的、藏匿旧日神祇遗物的地方收拾一番,但仍觉得不妥,便踮了踮脚,将牌匾放在柜子顶上——“桂府”对着天。
      他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继续自己的目标——翻看那几个少数民族的简牍、卷宗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佼名远扬 广林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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