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师尊奇幻之旅》海阅

2、第 2 章

　　“这个叫‘风之竖琴’。是靠风的流动来发声的乐器啦。”年轻人回答之后，又补充说道，“不过，这是‘非卖品’，不能出售哦。话说回来，您就算想要买它，大概也支付不起价钱吧。”

　　“虽然我本来就不想要买它，但你还真是没礼貌呢……”仙羽轻声说道，“虽然我买不起它应该是实情，但是你直接说出来的话，我就不爱听了喏。这不是在‘赶客’吗？本来有着可以做成其他生意的氛围，但被你这么一说，感觉全都毁掉了呢。”

　　这似乎有些并非实情了。

　　仙羽从一开始，就从没打算要从对方或是任何人手里购买过什么的。

　　“非常抱歉。”年轻人郑重其事地说道，“这不是商品，而是珍贵到被我视为‘同伴’的存在。所以，一旦有人打听它的事情，我的语气就不由得不善起来了。我也没想到会伤害到您的感情，请您原谅我的冒犯。这里是一点儿、小小的、微不足道的补偿，请务必收下，然后原谅我吧！”

　　（咦？用得着这么郑重其事地对我解释吗？）

　　（明明……只要说一句类似“不好意思”的话，就可以让我感到满足了啊？）

　　年轻人的反应，让仙羽迷惑不解。

　　说罢，年轻人从车上看不清的某处，拿起了一个约有拳头大小的精致小盒子。

　　他在手里掂了掂重量，然后递给了仙羽。

　　（送我礼物赔罪？真的假的？）

　　（太小题大做了吧？虽然我并不讨厌这么对待我的人……）

　　仅仅是抱怨了几句通常会被无视的话，就突然获得了对方的赠礼。

　　事情的这一系列发展，让仙羽感到极为困惑。

　　“打开看看就好了。”年轻人柔和地笑了，他说道，“不知道您是否会对此感到满意。”

　　打开盒子之后，仙羽看到里面有个淡金色的圆柱形物体。

　　那圆柱形的物体，是个比拳头略小一点的东西。它的正中间还探出一根细小的线绳，令人一时看不懂它的用途。

　　但是，在打开盒子的时候，一股不知是药香还是花香的淡淡香味传了出来。

　　虽然仙羽的脸距离那盒子很远，但那无法忽略的奇特香气，还是影响了她的嗅觉。

　　因为这香气十分诱人的缘故，仙羽忍不住把盒子凑到鼻子底下嗅了嗅。

　　（果然……真的很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沁人心脾的味道。）

　　（所以，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物品呢？）

　　（所谓的“花花世界”……果然容易迷惑人心啊。）

　　为什么每次村里来商人的时候，都会有一大群人围着他们买这买那？

　　仙羽现在明白了原因。

　　面对这样大量花里胡哨的东西的时候，难免会有某些能魅惑人心的东西，会让人产生神魂颠倒的渴望、令人难以抗拒地想要得到吧。

　　虽然仙羽也希望自己能够克服对这些身外之物的渴求，但不知为何，她并未立刻将手上的芳香之物还给年轻人，而是选择了继续提问。

　　“我还是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仙羽问道，“这是什么，能告诉我吗？”

　　“蜡烛啊。加入香料制成的蜂蜡蜡烛。”年轻人说道，“这是用蜂蜡做的蜡烛，点燃的时候是不会伤害眼睛的哦。”

　　（蜂蜡蜡烛？听起来好高级……）

　　仙羽只用过很长、很细的那一种，像这样几乎呈现出扁扁的圆柱体形象的蜡烛，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仔细想想，我也没有“夜间点燃蜡烛”的这种需要吧？）

　　“蜡烛是……这么大的东西吗？”仙羽小声问道。

　　仙羽用手摸了摸淡金色的蜡烛，温润细腻的感觉停留在指尖的位置。

　　“嗯，这种蜡烛就是这么大的没错。”年轻人温声说道，“别担心，这种蜡烛虽然不长、但点起来很耐用的。点燃的时候，并不会很快全都烧掉，反而能烧上很久呢。”

　　“能……烧多久？”仙羽问道。

　　“若是点燃之后、一直烧下去的话，大概能烧个四十八小时吧。”年轻人答道，“如果断断续续地使用的话，应该能够用很久、甚至连续好多天都能用到也说不定。”

　　“那个……‘小时’是什么意思？”意识到自己的无知，仙羽烦恼地轻轻皱眉。

　　在生活节奏缓慢的“天雨村”里，就连很精准的计时器具都不存在。

　　而且，年轻人口中的“小时”这个词儿，仙羽甚至听都没有听过。

　　“是一种时间单位，很常用的啦。”年轻人说道，“一整天是二十四小时，四十八小时就是整整两天。”

　　“那还挺久的呢。”仙羽有些惊讶。

　　“嗯，我说了嘛。省着点儿用，就可以用很久。”年轻人点点头，说道，“你应该不需要持续烧那么久吧。”

　　（我应该也没有燃烧它照明的需要吧……用这么珍贵的东西照明，想象一下就好浪费。）

　　“等一下……这个真的是……要送给我的吗？”仙羽感到困惑。

　　虽然并不知道它的正式售价，但是从盒子包装与蜡烛造型的精致程度，仙羽就能推测出这是份量不多、却很昂贵的高价物品。

　　这真是一介游商可以轻易送人的小礼品吗？

　　“也不算送。若是送，不就是有点儿施舍人情的意味了吗？”年轻人爽朗地说道，“这只是拿去玩玩的小玩意而已，连说成‘见面礼’都太寒酸了。若是你不喜欢的话，随手丢掉也行。”

　　“怎么这么说啊……这东西挺贵重的吧？”仙羽想不通、便单刀直入地提出疑惑，“这是能随意给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的东西吗？如果不解释的话，我还以为是一种奢侈品呢。你不用再给我礼物赔罪啦，这么珍贵的东西，我也舍不得用啊。”

　　“客人这是……不满意的意思吗？”但是，年轻人却似乎完全误解了仙羽的意思，他说道，“不好意思。是我太吝啬，让您不开心了。您还有什么偏好或想要的东西吗？除了那架竖琴之外，这‘摊位车’上，凡是你看中的东西，都可以拿走。就算是我的‘进贡’吧，请务必收下、保持心情愉快哦！”

　　（……咦？！）

　　（话说，这种车原来叫什么“摊位车”啊……）

　　年轻人的“摊位车”上。究竟摆放着什么样的东西？

　　仙羽之前从来没有仔细看过，甚至之后也不打算看下去。

　　但从刚才年轻人随手就送给她包装的精美蜡烛的这件事上看来，对方带来的商品，应该绝不是只有便宜货色可以挑选的情形。

　　至少，应当包括常见的日用品与食品，品质也理应有所保证才对。

　　而且，还有以仙羽的见识、无法想象的珍贵宝物，有这样的可能性也说不定。

　　而起因仅仅是，之前年轻人对仙羽说了一两句其实也不算很过分的话，仅此而已。

　　年轻人为什么会试图讨好仙羽到这个程度？

　　眼下所经历的状况，完全超乎了一般的常识性。实在让仙羽困惑不已。

　　“莫非你是做慈善行当的吗？”仙羽问道，“这样的经营方式，怎么能赚到钱呢？”

　　“我？我当然不是做慈善行当的吶。”年轻人摇头，否定道，“但是，这种小小的支出，我当然还亏得起嘛。别介意，喜欢什么尽管拿走就是了。”

　　（还真的是在亏本做买卖啊？）

　　年轻人的反应，让仙羽更加感到困惑不已。

　　不过，不知为何，仙羽依然没有把手中的蜡烛还给对方。

　　她只是单纯地拒绝了挑选年轻人邀请她挑选的东西而已。

　　这做法让仙羽稍稍感到心虚。但如果交还蜡烛的话，她就会太过心痛了。

　　“……没有。”仙羽静静地摇头，说道，“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怎么啦？”年轻人似乎依然在误解仙羽的意思，他说道，“我只是无心说错了话而已，您还在生气吗？您就……别这么计较了吧。”

　　“不是那样的。”年轻人误解仙羽想法的结果，只是让她越来越困惑混乱，她说道，“我没有在生气，只是……非常地困惑而已。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呢？我明明……也根本买不起你的东西吧？”

　　不必打听价钱、连看都不需要看一眼，仙羽已经不假思索地有了十分确定的答案。

　　商人讨好客人，是理所当然的。

　　但讨好的对象，也应该仅限于能够消费他的商品的人才对。

　　仙羽这种人，根本就不属于年轻人的目标顾客。

　　仅仅是路过、对话的时候表达了小小的不满而已，年轻人完全可以无视仙羽的存在。

　　对方为什么要试图讨好她到这个程度？这很明显是不划算、缺乏意义的异常行为。

　　年轻人的行为是如此不合理，也就让仙羽十分想不通他的目的。

　　虽然仙羽试图分析年轻人的动机，但总觉得不得要领。

　　“如果你担心的是，我离开之后会对村民们说三道四、影响你的生意的话，大可不必。”仙羽又再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和村里的人们说你的坏话的。我才没有那么记仇呢。而且，刚刚发生的那点小小的不愉快，就算你什么礼物也不送给我，只要离开这里，大概一瞬间就会忘记喔。”

　　“我当然没有那个意思。您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年轻人淡然地轻轻摇头，神色柔和地说道，“只是看到这般可爱的面容上浮现不悦的时候，我由衷地产生了罪恶感，仅此而已。我这么对待您，只是想要洗刷那种罪恶感罢了。”

　　对习惯于生活在平淡与枯燥之中的仙羽来说，即使只是遇到“被夸奖”这件事，也是很陌生的体验。她不由得微微抿紧了嘴唇，仿佛欲言又止一般。

　　“可爱……是说我的长相吗？”由于自知自己的性格并不可爱，仙羽在询问对方的时候，难免感到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