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师尊奇幻之旅》海阅

4、第 4 章

　　乍看上去仿佛蓄了一头白发的仙羽，可能会让陌生人产生近似病弱的印象。

　　但实际上，仙羽头发的质量，却是得天独厚地异常良好。

　　明明发量十分丰富，却丝毫也不影响顺滑与飘逸的感觉。

　　甚至，即使连续几天都不梳理头发，也很少有人能察觉到仙羽的偷懒。

　　她的头发，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地柔顺光滑。

　　当然了，因为梳理头发的过程会让仙羽感到舒服的缘故，只要不处于太忙或是太懒的情况下，她还是会每天至少梳头一次的。

　　总而言之，仙羽的头发是光滑、结实、几乎不会打结和断裂的奇妙存在。

　　那天赐般珍贵的柔顺质感与光可鉴人的明亮度，任哪个爱美之人看了都会觉得羡慕。

　　就连原本对此毫无注意的年轻人，都不由得目不转睛地、盯着仙羽的头发看个没完。

　　如果双方所站的位置再灵活一些的话，对方可能会为了看得更清楚、而绕着仙羽转上几圈也说不定。

　　不过，这可能只是仙羽胡思乱想出的幻觉吧。

　　“仔细看看，您的头发实在是柔顺极了。这样的话，只要用发带松松地捆一下，应该就可以了。”年轻人殷勤地说道，“放心吧，这种丝带不仅结实、而且非常耐脏，不必珍惜、尽情使用就行了。若是感觉脏了的时候，只要在水里涮一涮就会重新变得干净。不过，如果连涮一涮都觉得麻烦的话，就在脏得太厉害的时候，丢掉好了……”

　　（这样漂亮的发带，竟然建议我脏了的时候不洗直接丢掉？）

　　（太浪费了吧……）

　　“我没有担心‘清洗发带’的问题啦……”仙羽有些无奈地说道，“只是，我非常不习惯‘绑头发’这种事情而已……”

　　（我以为自己之前已经说明白了呢，他到底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啊……）

　　“来，我帮您绑一下吧。”年轻人热情地说道，就好像完全听不明白仙羽的话一般。

　　于是，年轻人又从仙羽的手中，将刚刚送给她的丝带给拿了回来。

　　仙羽对此颇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她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任凭对方摆布而已。

　　然后，年轻人开始摆弄起仙羽那头银色的秀发来。

　　（在绑上之前，是不是先给我梳理下头发比较好？）

　　（就这么直接地绑上去吗，未免太随意了吧？）

　　虽然仙羽对年轻人的行为心存些许迷惑，但她决定老老实实地一动不动、免得干扰对方。

　　过了一会儿，年轻人结束了他的这一临时工作。

　　“这样差不多就可以了。您有哪里不舒服吗？”年轻人似乎很满意地说道。

　　“没有……感觉还好吧。”对方所做的事情，的确让仙羽感到惊奇。

　　尽管那两条丝带应该已经绑在头发上了，但仙羽却好像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束缚与拉扯头发的感觉，也自然不会存在了。

　　“有没有‘勒头发’的感觉？”年轻人问道，“如果有哪里不舒服的话请赶快说出来，我立刻为您进行调整。”

　　“不……几乎感觉不到发带绑在头发上，感觉就像什么都没有绑一样。”仙羽呢喃一般地说道，“是因为绑得足够松吗？”

　　“我确实尽量轻柔地绑扎了。”年轻人说道，“但也可能是这种发带的品质比较好，绑上才会比较舒服吧。”

　　“嗯……也许吧。”仙羽有些困惑地点了点头，又再问道，“对了，这丝带也很贵吧？”

　　虽然仙羽不知道发饰一类东西的行情，但根据之前年轻人送给自己的蜡烛推断，很容易想象这两条丝带也应该是某种高级品才对。

　　“这只是两条丝带而已。不过，确实比之前送您的蜡烛要昂贵一些。”年轻人露出表示赞同的微笑，又再说道，“但这对您来说，应该是比蜡烛更加实用的东西吧。若是您能喜欢就好了。”

　　（这两条丝带还真是高价的商品啊？）

　　（这个商人……还真是有些慷慨过头了呢。）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因为“想让我开心”这种理由吗？好牵强啊。）

　　（但如果不是这样的理由的话，又真的搞不懂……）

　　仙羽将手探向自己如银丝一般的秀发之上，她的手指也感觉到了发带的存在。

　　虽然不太能用手摸出丝带所捆扎的形状，但仙羽可以肯定它确实被扎在了自己的头发上、并且应该不会轻易掉落。

　　（这束发的方法还真奇妙呢……）

　　（头发明明一如既往地感到自由，发带却不会有滑脱的感觉。）

　　看到仙羽用手触摸着头发呈现的形状，年轻人好像立刻明白了她目的。

　　于是，年轻人又从摊位车上拿起了一样新的物品。

　　“可以用镜子照照看哦。”年轻人说道。

　　这一次，他并没有如之前所做的一般，把镜子直接递给仙羽。

　　年轻人只是对着仙羽举起镜子，避免了她照镜子时还要腾出一只手来拿着镜子的麻烦。

　　（为什么会突然有些头晕？）

　　（是太阳太刺眼了吗？）

　　与那面镜子相对时，仙羽短暂地产生了不适感。

　　幸好，她眨了眨眼睛之后，这种不适感就消失了。

　　（我刚才怎么了？）

　　（总觉得有点儿在意……）

　　（但应该没问题吧？）

　　由于那突如其来的眩晕感，仙羽难免有些担心。

　　当莫名其妙地出现的不适感又莫名其妙地消失时，仙羽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年轻人手中的镜子上。

　　那不是民间相对常见的铜镜，而是一面纯银打造的、圆形附有把手的镜子。

　　制造它的材料都这么昂贵了，想来是富贵人家才能用的东西。

　　它的表面极为洁净光滑，犹如平静无波的水面。

　　看上去，似乎能将人的外貌或是其他的事物照得清清楚楚似的。

　　面对镜子时，首先映入眼帘的，肯定是自己的面孔。

　　因此，仙羽首先注意到的，是自己镜中的左侧眼睛是绿色、右侧眼睛是蓝色这一点。

　　从镜中的影像看来，今天仙羽的眼睛，也和大多数时间一样左蓝右绿、并无异常。

　　年轻人用蓝色与绿色的丝带，在仙羽的左侧与右侧头发上，各绑了一个松松的马尾出来。

　　这就是仙羽现在的发型了。

　　由于这两条丝带很长的关系，年轻人在仙羽头发上绑发带的时候，还能稍微卖弄一下相关的技艺。

　　那是两个漂亮的、大概可以叫做“蝴蝶结”的丝结。

　　双色丝带的位置，刚好对应着仙羽异色眼睛的位置。

　　虽然可能是无心的巧合，但在仙羽看来，有可能性更大的原因。

　　（应该……是特意按照我眼睛的不同颜色绑上去的吧？）

　　虽然只是简单地绑成马尾就行了，但年轻人的手，似乎灵巧到了可以炫技的程度。

　　他绑出来的蝴蝶丝结，虽然也符合蝴蝶结的一般印象，但形状却如花朵一般复杂、非常精美可爱。

　　这两个蝴蝶丝结扎在仙羽头发上的时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为她天生丽质的容貌锦上添花了。

　　仙羽那犹如银色瀑布一般闪亮而优美的秀发，称之为织锦，本来也并无不可。

　　也因此，这样看来，“锦上添花”，也的确可以视为字面意思来理解了。

　　（好可爱……）

　　就连情绪波动向来比较轻微的仙羽，也不由得对自己秀发上的可爱点缀、以及稍作改变后的发型，产生了心动的感觉。

　　但是，在稍加思索后，仙羽又陷入了小小的失落与沮丧情绪之中。

　　“谢谢你给我绑这么漂亮的蝴蝶结，但是，我无法给自己绑出这么复杂的蝴蝶结……”仙羽有些伤感地说道，“而且，看过了这么精美的绑法之后，我就再也不能忍受粗糙的绑法了。如此一来，这两条丝带，日后大概只会成为我的收藏品吧？但是，我收藏这样的东西也没什么意义，还是还给你吧？”

　　“咦？”年轻人似乎没想到他的做法竟然会让仙羽感到沮丧，于是流露出了惊讶而又迷惑的表情。

　　仙羽颇为留恋地从镜像中移开了眼睛。

　　她触摸着质感如软玉的丝带，想把它从自己的头发上解开。

　　“等一下！”年轻人突兀地说道，“要不要成为我的旅伴？”

　　“你说什么？”年轻人对仙羽做出的那番邀请，她虽然听到了，却无法理解。

　　“作为交换，我可以帮你梳一辈子的头发！”似乎是认为自己的这一条件很有吸引力一般，年轻人强调般地说道。

　　（他到底……在说什么呢？）

　　年轻人补充说出的这一提议，更加让仙羽感到无法理解。

　　如果仙羽此时的意识更清楚、警惕性更高、批判性思维也更强烈一些的话，她应该会反问对方诸如“已婚者给别的女性梳头不太好吧？”这样的问题，让当下的情况变得更为复杂。

　　不过，由于之前被年轻人提出旅伴邀请的冲击太强烈了，仙羽一时无法思考这样的问题。

　　实际上，仙羽也根本没听清“作为交换”的内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