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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 6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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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江微微惊住,这也肯,十万两黄金是国库全部的数额了吧。
他得寸进尺:“要从国库取出来存在京城钱庄私库里。”
霍司晟道:“可以。”
楚云江更为惊讶,转过身,看向霍司晟,没在他脸上找到玩笑的痕迹。
总不能是霍司晟舒服了,霍司晟脑子发热,脑子坏掉了吧。
楚云江继续得寸进尺,起身抱住霍司晟的脖子,牙齿在霍司晟的耳廓上蹭蹭:“陛下,妾想去您的寝宫。”
霍司晟反手扣住楚云江的腰身,轻微一摁,楚云江被摁回床上。
楚云江惊慌,双手握住霍司晟如铁臂一样的胳膊:“我···我真的不行了。”
霍司晟如没听到这句话,继续下压。楚云江紧紧咬住牙齿,不甘道:“妾哪里都不想去了,就待在岛上。”
霍司晟似是听到满意的答案,这才起身。楚云江看了霍司晟的脸,并无情欲,霍司晟刚刚并非真的想做什么,只是吓唬他。
心中再次升起愤怒。
霍司晟离开个把小时,内务府便送来三个托盘,一个放着衣裳,一个放着发饰,还有一个放着一叠银票。
楚云江拿起那叠银票,心情舒畅了不少,霍司晟国库少了这么一大笔钱,不被言官弹劾死才怪。
霍司晟吃瘪他便开心。
小栗子凑上前:“陛下对您真好呀。”
霍司晟这人霸道强势,还不讲道理,但在其他方面没有任何亏待他的。
楚云江哼了声:“哪里好?”
小栗子:“陛下面冷心热,刚得了好处,就赏您一份。”
他困在这鬼地方,消息闭塞:“什么好处?”
小栗子:“奴才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消息。魏国有几个被捉住的刺客,为了立功,将魏国皇室埋藏起来的宝藏给抖出来了。胡侯派了一支部队去取,连续搬了一个月呢!”
楚云江手中的银票,瞬间不香了,他将手中的银票随意甩进托盘。
“这消息你竟然还瞒着我到现在!一点都不拿我当朋友。”
小栗子:“我也刚知道不久。”
楚云江:“那我要考验你的诚心,还有什么消息是我不知道的,速速招来。”
小栗子:“还真有一件大事,奴才今天也只是听了一耳朵,并不算清楚。”
楚云江没太在意,但见小栗子神神秘秘,挥挥手让内务府的人先离开了,捏起一根发簪,道:“说说吧。”
小栗子左右瞧瞧,人都离开了,才道:“好像,陛下与胡侯谋划攻打宣国。”
发簪脱手,砸在地上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楚云江不可置信,弯腰拾起发簪,尽量让自己平静,道:“宣国与煌国十多年没发生冲突了,你这消息怕是听错了。”
小栗子:“你别不信啊,陛下说,宣国大皇子无能,只要扶持他上位,宣国必乱。”
剩下的话,楚云江听不进去了。
很多之前没想清楚的地方,现下全明白了。
他的好大哥为何能顺利入海取到鲛珠,十有八九是霍司晟搞的鬼。
霍司晟竟然敢这样对他!!!
好气!
一眨眼,一天过去。
楚云江站在窗户边上,捧着叛徒鸽往窗外一放,鸽子震动翅膀飞向半空:
“小栗子,给我准备热水。”
小栗子退下,不多时回来禀告,热水已经准备好。楚云江光着脚迈进浴室,小栗子后脚跟着进来。
楚云江捏了捏袖口藏着的东西,转身道:“我想一个人洗洗。”
小栗子犹豫道:“可您的身体···没什么力气···您能一个人洗吗?”
楚云江:“放心,我又不是瓷做的一碰就碎。”
小栗子道:“陛下吩咐过,万一陛下知道了,奴才又要挨板子了。”
楚云江手指竖在唇中间,做出嘘声的动作:“陛下这时候,不会回来。”
小栗子:“那···那好吧。”
随着门口轻轻关上,楚云江走到衣架后,拿出袖口中的两枚纽扣大的纸包,这是从鸽子羽毛里扣下来的。
楚云江打开两个纸包,纸内一个写着解药,一个写着毒药。
解药自然是自己吃,而毒药则是给霍司晟吃的。楚云江捏起解药塞进口中,接着将毒药重新包好塞进袖口里。
他废了点力气爬进浴桶里,手扒在桶壁,服下去的解药变成一股气流,缓缓进入血液,在四肢百骸流动,感觉力气在慢慢恢复。
他看眼放毒药的地方。
霍司晟这狗东西实在可恶,冒犯他,囚禁他,还助他兄长坏他大事,万死不足为惜。
现下不是下药的好时候,静待时机。
约莫半刻钟,他抬腰从水中站起来,他握紧拳头朝着空气,砸了一拳,手臂上的水珠子如同离弦的箭飞出手臂,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不是那种软绵绵像撒娇一般的力气了。
楚云江嘴角弯起来的弧度变大。
“李贵人,您没事吧?”
“我穿衣裳,站不起来,麻烦进来扶我一下。”楚云江不想暴露恢复力气的事,按照往常的摸样,装娇弱。
门从外面打开,天光泄进来,高大的身影逆着光,从门口走进来-
霍司晟回来了!
他还没来得及收拾衣架上,袖口中的毒药!
楚云江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脚欲要奔过去。
但一动便会暴露,楚云江克制不敢乱动,这样一来他得头有些僵硬转不动,看起来很是笨拙。
霍司晟走近前,双手伸进水中,将他拉出来。小栗子紧跟身后,拿过来一条大干布帛,给他擦水。
楚云江额前沾着湿漉漉的头发,打着卷贴在额头。头顶还有一根乱窜的头发,翘在发顶,看起来有些憨憨的。
霍司晟拿起干毛巾,覆在发丝上,轻柔擦干。楚云江心里有鬼,顺从任由霍司晟动作,没有像之前瞪眼冷脸了。
十万黄金给的值!
胡西环曾说,满足了心上人的愿望,他便能在手上软成泥,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水汽擦干后,霍司晟去衣架旁取衣裳,楚云江心快跳裂开了。如果毒药被抖出来了,他该怎么解释才好,情急之下:
“陛下,妾有话说。”
霍司晟停住脚:
“穿好衣裳再说不迟。”
楚云江:“很重要。”
霍司晟微微奇怪,转过身。楚云江眼波抖碎,看起来很紧张:“说吧。”
楚云江胡扯道:“妾想要伯爵爵位。”
在煌国,爵位用军功来换。后宫中人只赐位份,不赐爵位。
霍司晟朝着楚云江走来,越走越近,楚云江提起的心跟着他走近的脚步放松。
两人面对面,霍司晟比他高,楚云江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霍司晟问:“怎么忽然想要这个?”
楚云江早准备好了说辞:“妾在京城没有根基,想建点罢了,您不同意就算了。”
说完,楚云江扭头慢吞吞走向衣架,装作闹性子。
短短几步路,出了满背的冷汗,他缓缓拿起衣裳囫囵套上去,眨眼间那枚毒药被他捏在手中,他那颗悬起的心总算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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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过去。
楚云江头枕在软塌上看话本,翘着腿,白皙细腻的双足露出来,活泼又俏丽,赏心悦目。他以往岁月里,看的书都是经典书目,大家杂谈,世俗的这种小话本很少看。
身旁矮几上放着多本还未看完的话本以及一道明黄的圣旨。
门口吱呀响一声,楚云江未撩开眼皮,沉迷在看话本里。
直到,耳旁响起一道惊雷:
“哎哟,李贵人。这是您的册封圣旨,您怎么放在这里了?”
楚云江偏头看眼矮几上那道圣旨,漫不经心道:“你收一下吧。”
霍司晟以楚云江救驾过为由,册封他为芳远伯。
其实得不得到封号都是次要,楚云江那日主要是为扰乱视线,以免霍司晟发现毒药。
小栗子走上前,捧起圣旨:“奴才给您收到柜子上层可以吗?”
楚云江转头沉浸书里,不在乎道:“随便吧?”
别妨碍他看书就成,可是这边的事刚刚结束,门口响起一个年迈的声音:“老臣求见。”
楚云江撩开眼皮,看到许太医站在门口。他心中微微纳罕,这老东西怎么来了?
不多久,他紧张起来。
难道昨日霍司晟看出问题,特意叫老东西过来,老东西医术高,万一看出来,他的软骨散被解开!!!
楚云江赶客:“我无事,你退下吧。”
许太医圆滑:“贵人千金贵体,自然无事。臣只是来请平安脉。”
楚云江:“我哪哪都平安,快走吧,别耽搁我看书!”
许太医:“臣观您气色红润,自然身体好。可此乃陛下派下来的差事···”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个要赶走,一个不肯走。
“陛下--”小栗子放好圣旨,走回楚云江身边。
楚云江瞪过去:“你也想劝我?”
“万万岁。”小栗子吞吞喉咙将剩下的话说出来。
闻言,楚云江再次看向门口,霍司晟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楚云江彻底慌了神,很怕秘密被发现,但霍司晟接下来的话让他放心几分。
霍司晟:“许太医劳烦您仔细看看,李贵人腹部有硬块,偶尔还有动两下,这是怎么了?”
与楚云江不同,这话说出来,许太医冒出冷汗,凉嗖嗖的。
他很后悔答应楚云江替他保守怀孕的秘密。
肚腹中有硬块会动是因为,胎儿有两个月了!
许太医实在不敢想象,再过一个月显怀,还怎么瞒得下去。
楚云江不怕许太医出卖他,毕竟,这事若抖出来,楚云江不一定会死,许太医一定会因为欺君之罪,砍头。
许太医久久不答,霍司晟将目光放在许太医身上,许太医吸口气,胡子颤颤巍巍的抖几下,话在口中熬了又熬,道:
“老臣年迈,手感迟钝,看不出问题,若耽误了李贵人的病情,罪该万死。不如叫刘太医过来瞧瞧吧。”
霍司晟:“你这老头,过几日便要致仕离宫,怎么不推荐自己亲徒,而是推荐刘太医?”
许太医:“臣办事,论事不论人。我徒儿资历尚浅,刘太医乃是我辈中间翘楚。”
楚云江偶尔听小栗子说过,刘太医与许太医一直不对付,老东西这是临走前,坑刘太医一把。
不对,也是坑自己一把。
他没跟刘太医接触过,只闻听这人是个愣头青,不会拐弯的。
很可能,将他怀孕的事情抖出来。
想到这里,楚云江不高兴抿嘴:“妾只是吃多了积食,并无大碍。陛下,您让什么许太医,刘太医都走吧,妾还想看话本呢!”
看个病推三阻四,他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霍司晟眉头微微皱起:“莫要任性,身体不可玩笑。”
许太医硬着头皮,给楚云江把完脉,开了几幅化食和胃的药,便火急火燎回了太医院,关上门,告诫自己的亲徒:“如果陛下让给李贵人看病,千万推脱。”
张太医不解:“师傅,这是为什么呀?”
许太医:“知道多,死的快。我的话你记清楚就成!”
张太医:“是。”
对于许太医这种不讲义气的行为,楚云江很气的牙根痒。
过几天就离宫了是吧?
那怎么能让他这么舒服的离开呢!
楚云江转身钻进霍司晟的怀里,搂住他的脖子道:
“以后妾看病找谁啊?”
霍司晟问:“你想找谁?”
楚云江:“许太医的高徒,张太医年轻有为,妾就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