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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 66 章 ...


  •   这是两人相处这么久以来,楚云江唯一一次主动。
      好似要将自己全部融进霍司晟的身体里,在这一次中,两人都得到极致的快乐。

      磨磨蹭蹭了许久,楚云江跟着霍司晟出了岛。他不动声色的观察四周,能感觉好几条监视的视线。
      他凛了凛心神,这一次逃离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再被捉住,后果不堪设想。
      或许终生囚禁,或许杀头死去,或许反目成仇···

      湖面的风吹气水面,波浪阵阵打着船身。

      船行过水面,来到岸边。霍司晟扶楚云江跨过船沿,踏上岸。

      真的出来了,楚云江回首,湖心岛在水雾中伫立,蒙上一层纱似的看不真切。

      “兄长!”

      这声兄长把楚云江的注意力拉回来。岸上站着不少人,最前面的便是韩舒依。楚云江拜入韩国公名下,当上义子,韩舒依理应叫他兄长。
      楚云江天天吃韩舒依做的饭食,两人却好长时间没见了。

      “妹妹。”楚云江唤道,两人说话少,感情也只是浮于表面,打招呼也只是礼节上的。

      韩舒依侧身,一个丫鬟捧着一套正红的衣裳走出来:“这是府里的绣娘连夜赶制出来的嫁衣,父亲叫我送您试穿。”

      小栗子上前从丫鬟手中接过嫁衣,退后走到楚云江身边,楚云江不感兴趣,粗略扫了一眼,嫁衣用金线绣着精美的龙凤图案,确实漂亮。
      “有劳妹妹。”

      “我还要去膳房做早饭,先行一步。”韩舒依行礼告退。

      路上,四下无人时候,丫鬟挥着拳头,为韩舒依鸣不平。
      “公主,他抢走了本该属于您的皇后之位,您干嘛要对他这般客气。”

      韩舒依眉头皱,手指竖起来放在唇边:“慎言。”

      “公主您就是性子太好了,还日日给他做饭吃,是我的话,扔去喂狗都不给他吃。”

      韩舒依脸色微变,厉声叫停,丫鬟委屈看着韩舒依:
      “公主,您打我做什么!”

      韩舒依摘了身侧一颗矮女贞的叶子,一片一片的扯掉:“父亲不能理解,你还不能理解我么?陛下看重兄长,我便是给他做饭,陛下才封我为公主,否则他有那么多姐妹,为何独独只封我一个。”

      “如今我贵为公主,不知比皇后好多少倍。你看看姑母,入后宫当上皇后又如何,一旦陛下的心思不在她身上,便活的不如普通嫔妃,步履维艰。”

      “若陛下心思全在她身上,结果也没什么好的。姑母的对头,容贵妃--她得了先皇全部的宠爱,不把后宫任何一人放在眼里,她得下场你知道的。先皇过世不久,她便衣裳不整死在房中,按上□□的骂名,被扔去了乱葬岗。
      一夜之间,野狗便分食她的骨肉,掏空她的内脏,她那张颠倒后宫的漂亮脸,都被利齿撕烂了一半。”

      “容贵妃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她没嫡亲后嗣。”丫鬟道。

      韩舒依:“你或许不知,太后骗李贵人服用了生子药,迟早他也能生一个。”

      “会生孩子的又不是他一个,陛下像关犯人一般将他囚禁在湖心岛,奴婢觉得陛下只是将他当做小雀儿玩意儿,只是新鲜,并未真正放在心上。”丫鬟道。
      韩舒依:“陛下谨守规矩,没有一步行差踏错。若照以前囚禁后妃这种事,绝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但,你看,他为李贵人破例了。”

      “陛下的心全在李贵人身上,对我只有兄妹之情,即便我与陛下成婚,他也不会碰我的。如今的状况已经是最好的了,李贵人进了韩家族谱,与韩家休戚与共,父亲的目的也达到了。”韩舒依道。

      “公主,您倒想得开。”丫鬟道。

      韩舒依沉默一会道:“其实我觉得我与李贵人挺相似的,我被父亲掌控,无法逃脱。他被陛下控制无法离开。”
      “他那么活泼的性子,被关在湖心岛一定生不如死。”
      -

      皇帝寝宫。

      多日未来这里,花瓶桌椅摆设都没什么不同。楚云江坐在椅子上,随手拿过一张纸,上面写着婚事流程,人员安排。

      虽说是他大婚,但他一点都不期待,兴致缺缺的翻页看着,不知道舅舅安排的人在哪里。他目光在寝宫看一圈,站在寝宫里的奴才,全是老面孔。
      这就是说,舅舅的人没安插进来。

      “给李贵人请安。”

      有人来了,楚云江心念微动,只见清合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好几个胭脂盒。不是陌生的面孔,这令楚云江有些失望。
      “进来吧。”

      这时,楚云江眼睛一闪,视线落在清合身后。那里有一个人,是个陌生的面孔!楚云江眼睛发亮,装作不经意收回视线。

      清合走上前,将胭脂盒打开,玫红、大红、浅红各种色印入眼帘,清合取出大红胭脂道:“奴才觉得这个适合您。”

      楚云江嗤之以鼻,将浅红的胭脂取出来放在桌面:“浅红吧。”
      他一个大男人涂那么艳,像刚吃完小孩的女鬼一样。

      “你身后是谁啊?怎么没见过?”楚云江随口问道。
      那女子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脸面,发间有几缕白发,看起来有个四十来岁了。

      “这是宫外请来绞面的冯姑姑。”清合将胭脂托盘递给旁边的奴才。

      陌生面孔,还是宫外来的!
      一抹欣喜爬上眼睛,这也许就是舅舅派过来的人了,楚云江压下上翘的嘴角,道:“难怪瞧着不认识。”

      冯姑姑走上前:“妇人见过李贵人。”

      “平身。”楚云江担心显得太多热情露馅,招招手示意冯姑姑过来些,冯姑姑谨小慎微的挪动步子走到楚云江身前。
      楚云江问:“绞面是作什么?”

      冯姑姑低垂着头答:“回禀贵人,去除脸上多余的汗毛,让脸蛋更光滑细腻。女子出嫁前做一次,寓意别开生面。”

      女子出嫁前才会用到,他又不是女子。
      抗拒的情绪冒出脑海,但冯姑姑来救自己出宫的,说不准便是要趁着绞面来传递消息,楚云江忍忍便道:“那便开始吧。”

      清合将所有窗户全关上了,楚云江坦然坐在铜镜前,仔细冯姑姑的动作,冯姑姑从兜里拿出两把线,一盒粉,一支眉钳,放在梳妆台上。
      他看得仔细,冯姑姑并未夹带什么纸条之类的。
      见状,他只能安慰自己再等等,现在人多眼杂,冯姑姑兴许是不方便与他联系。

      冯姑姑从兜里取出一条红色布巾盖在楚云江的额头,将面部的碎发全都包上去,接着朝着他脸上扑粉。
      从镜子里看,一张斑驳的白脸,顶着一条大红头布,看起来很是诡异。

      接着冯姑姑取了线,分成三根,用手指缠绕后,落在楚云江脸上:“贵人,会有点疼哦。”

      疼?
      楚云江想象不出,绞面能有多疼,心下没有在意:“不要紧。”

      柔软的棉线在额头上刮了一寸长,针刺似的疼传导过来,楚云江感觉头皮都疼麻了,口里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这哪是有点疼,这是非常疼。
      抗拒绞面的情绪达到巅峰!

      若放之前,楚云江定要赶这冯姑姑离开。但,今日不行,他还没收到冯姑姑的消息呢!女子都能忍,他还能不如女子,

      也许是楚云江脸色太过狰狞,清合凑上前:“这···要不跟陛下禀告,这事算了吧。”

      冯姑姑闻言,立马住了手,不敢再动。楚云江一边斯哈斯哈,一边违心说道:“成婚一辈子只有一次,该走的流程一个也不能少。”
      楚云江咬牙切齿:“我想以最美的姿态参与到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绞面继续,楚云江疼的泪眼汪汪,脸上都痛麻了,全程跟受刑似的。
      好几次想叫停都忍住了。

      绞面分为几个步骤,第一自然是面部,第二则是脖子,第三则是手足部。
      他觉得自己像一只年猪,开水一烫就被压在板凳上去毛了。
      猪是死拔,不知疼痛。而他是生拔,一根一根的,疼死了。

      他心中不由抱怨霍司晟,若非被软禁囚禁,他怎么会遭这样的罪,这笔帐得记在霍司晟身上。

      他手紧紧握着梳妆台上的梳子,眼睛注视着冯姑姑的一举一动,当看到棉线离开小腿,冯姑姑从地上站起来,楚云江差点喜极而泣,终于搞完了。

      冯姑姑掏出一块柔软的棉布,擦干净楚云江粉以及碎汗毛,接着收好工具,恭敬立在一旁:“贵人,好了。”

      清合走上前,把楚云江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目光越来越羡慕:“皮肤更白更嫩啦。”

      经过一番惨无人道的绞面,楚云江提不起任何情绪:“爹娘给的底子好。”

      清合高兴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定银子。冯姑姑接过后,千恩万谢,说了一堆的吉祥话。清合道:“若贵人没有旁的吩咐,奴才送她离开了。”

      不难猜出,清合看到了绞面效果好,急匆匆的离开,想要冯姑姑给自己也弄一次。
      但,
      离开什么?
      消息呢!还没传递消息呢!

      楚云江挽留道:“冯姑姑方才忙上忙下,辛苦了,喝杯茶再走吧。”

      “这···”冯姑姑竟面露难色,看向清合。清合迷瞪了一会,想起什么:“那便喝碗茶再走吧。”
      冯姑姑:“多谢贵人。”

      小栗子派人送茶上来,有了借口,楚云江便拉着冯姑姑闲聊:
      “冯姑姑是哪里人士?”
      “妇人自小便是京都人。”

      “可去过什么地方吗?”
      “未有。”

      楚云江感觉试探出了个空,看眼冯姑姑,屁股轻微挪动,眼睛不停地往门外瞟,似乎急着离开。
      心觉不对,便问清合道:“这位冯姑姑是谁安排进宫的呀?”

      清合道:“当然是陛下啦,陛下说了,虽说时间仓促,但绝不可敷衍···”

      楚云江两眼一黑!
      居然是霍司晟安排的,楚云江感觉自己被耍了,气的失去了攀谈的欲望,恹恹道:
      “乏了,先退下吧。”

      冯姑姑腾的站起身,火烧火燎的跟清合离开了。
      楚云江将手中的杯子拍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重的撞击声,白疼了那么久!

      小栗子走上前,小声疑惑问:“奴才带人离开,您好生休息?”

      桌面上的茶杯似在嘲笑自己,看着心烦,楚云江指了指:“茶杯带走。”

      小栗子躬身抬手,指腹捏起茶杯。楚云江眼角余光捕捉到一抹可疑的东西,心下微动: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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