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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世界崩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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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嘣——”
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出现在空中,无数烟火肆意侵袭整个城市,气体随着爆炸带来的风飘向各处,如有实质地逐渐侵占满各个角落,不留一丝缝隙。
“救命啊——”
“实验基地爆炸了!快跑! ! !”
“救……救命……”
只见规模巨大的人群从厚厚的浓烟中跑、爬出来,其中跑的最慢的人逐渐被气体侵染倒在地上,伸出手极力想要寻求渺茫的生路。
空气灰尘和白烟使人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只能依稀窥见拥挤逃窜的人影。
“呃啊——”
伴随着极度痛苦的嘶吼,那些原本趴在地上的人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站了起来,他们的身体开始迅速腐烂变蓝,眼睛被眼白占满,身体的血管像是要撑爆限制一样胀大,一瞬间却又快速瘪下去,他们看起来,让人恶心又恐惧。
这群变异的人像失去理智一样,有的步伐极快朝人群跑去,有的歪着脖子180°旋转后锁定目标,缓慢却坚定地朝目标移动。
被盯上的人只能奋力奔跑,生怕被这群可怕的怪物追上,但依旧有人比不过变异了的人,被抓住,被咬住脖子,鲜血飞溅再瘫倒在地。
短短3秒时间,被咬死的人和之前变异的状况一样,站了起来,加入了杀人的队伍。
忽然!
一群身着黑军装服,手拿步枪的士兵从一辆装甲车整齐迅速跳下。
扫射之处无一存活,仔细一看,他们发射.出的不是普通子弹,而是一种黑蓝色药物做成的子弹状弹药。
“新变异区213已清理完毕,正前往居民楼清理残留。”
为首的一人打开胸前的对讲机,说完后带着身后的士兵,朝高却被“云”挡住太阳而黑暗的楼里去。
此时,楼中的其中一层。
“啊——”
一位女性正蹲在地上,抓挠着发痒的皮肤,她身旁还有一个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男人,细看发现男人的手臂上也有指甲抓出来的痕迹。
女人表露出痛苦的神情,似乎正在经受非人的折磨。
很快,女人和男人先后变异,并时刻发出令人窒息的嘶哑怒吼声。
它们有目的地朝卫生间走去,使劲拍打卫生间紧锁的门。
而门的另一边,一个看起来15岁不到的少年蹲在角落,头埋在手臂里,平静地听着门外的拍打声和嘶吼声。
他的脖子上缓缓出现了一个蓝色环状印记,但他本人似乎并未察觉。
卫生间的门很快坚持不住高频且巨力的拍打,逐渐破裂,两只怪物即将冲进卫生间,像大街上那样,把少年啃食殆尽亦或是同化。
少年终于抬起头,没什么情绪的眸子淡淡望着快要彻底倒下来的门,仿佛很自然地迎接即将到来的死亡。
“轰!”
似乎比卫生间门破的更快的是大门。
“哒哒哒——”
一阵扫射的声音过后,是军官的声音。
“13楼清理完毕,正在搜寻幸存者。”
少年站起身,他并没有选择出去,而是打开了卫生间的窗,攀上去后准备纵身一跃。
但下一瞬,他的衣领被强势拉住,少年转头怒视,瞪着提前进来的军官。
军官似乎没想到这个15岁的小喽啰居然还敢这样看着他。
“小鬼,知不知道这是13楼?”
“放开我。”
少年极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看起来很痛恨这个人阻挡了他寻死的路。
军官面具下传出一声笑,然后他歪了歪头看见了少年脖子上的痕迹:
“很好,第二批新生者。”
“很抱歉,我不能让你死了。”军官将少年一把提溜到客厅然后将人扔到地上。
少年趴在地上,然后迅速撑起身:“凭什么,我死不死,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事,我的工作就是寻找新生者,将你带回基地可以养你到18岁,但18岁后,该如何在这个新世界生存……”军官蹲下身,给少年的脖子套上了一个颈环。
“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18岁,你的能力会显露出来,这是限制你能力的蓝能环,必须从现在戴起。”
军官不由分说地拍开少年想要摘下颈环的手,警告道:
“如果你敢摘,你就会承受不住能量被撑爆,我是在让你活。”
少年缓缓放下手,冷笑一声道:“让我活?”
他抬起头,尽管他才十几岁的年龄,却已经拥有了让人一眼就记住的惊艳容貌,少年气减淡了许多,更多的是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冷漠和事不关己。
“好啊,那我活。”
他们殊不知自己招惹了一个最大的祸患,居然还说,想让他活。
真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词汇。
*
鹅毛般的大雪纷飞,宽广却荒无人烟的大地上铺满了一层厚雪。
一个身穿白色斗篷,里是黑却泛出深绿的西装的人从森林里缓慢走出,黑皮鞋踩在雪地上印出脚印。
他的身后,陆续跟着一群同样穿着斗篷的人,不同的是,他们的斗篷是黑色的,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极其显眼。
为首的人走到一处别墅,一步步踏上台阶,在大门前站定,手轻轻握住门锁,仅仅一握,大锁顷刻间化为了灰烬,男人推开门抬脚走进别墅内。
他身后的人默契地等在大门外。
男人走到别墅里后,戴着皮质手套的手脱下了斗篷帽,露出了黑色的长发和一张美得让人雌雄莫辨的脸。
冷眸剑眉,深邃的眼窝,从窗外泄露进的光让高挺的鼻梁在脸上留下了三角阴影。
他的眼睫很长,眨眼时像是蝴蝶扇动的翅膀,蓝眸清澈透亮,一双摄人心魄的狐狸眼。
他环视了一圈,微红的薄唇轻启:“还不出来么?”
这人说完的下一秒,一只巨大又臃肿的变异物从阴影里出来,恶心地蠕动。
“检察官,你终于来了。”变异物似乎具备了说话的能力却不熟练,每个字听起来黏腻模糊。
这个被叫做检察官的男人,微微勾唇,眼里似有嘲弄:“这么盼求着我来,是觉得自己活得太久了?”
“桀桀桀桀……检察官,自信过了头也是一种弱点啊。”
变异物蠕动到男人身前,分泌物不可避免地滴在了男人的身上和耳尖。
男人轻轻偏头,嘴角带笑,戴着手套性感又禁欲的手揉搓了耳尖,露出了一颗银质耳钉,在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弱却吸引人的光。
“啧,真让我难以下手。”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凉薄,并不像带笑的唇那样的情绪,他整个人似乎都被寒冷所包围,并且不断往外散发他的冷气。
变异物看起来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吞噬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大者,迅速开始变大,大到快要将男人包裹在阴影里。
男人只是冷静地看着一切,然后轻轻抓住了变异物的一团组织,摇摇头轻笑道:
“不自量力。”
随后,变异物像是被一层密且大的网勒住挤压一样,被分解成了颗粒,微小到甚至比房子里的灰尘还细。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擦了擦脸上变异物的分解物。
他将手帕一丢,拿出一根烟点燃后,放在唇边吸了一口,再慢慢吐出一团细烟,然后夹在手中上了楼。
楼上。
男人用烟的火,点燃了被纸罩住的房间,整个房间露出了原本的样貌。
刹那间,男人的脸上淡漠的表情似乎有些扭曲,原本波澜不惊的深邃眼眸像是被一滴水掀起涟漪,他身体微微发抖地盯着墙上的字——
“白费努力喽”
右下角还有个署名,生怕男人认不出一样。
房间的窗台上,一只乌鸦像是嘲笑般发出嘎嘎的声音。
男人转过头,此时只能看见男人因为怒火而衬得眼尾淡粉,他咬牙切齿地对乌鸦说:
“宴鸿辞,给我等着。”
“这笔账,我慢、慢跟你算。”
男人快速下楼,此时大门外的跟从已经开了一辆车,看见男人下楼后,为他打开了车门。
男人坐上车,换了一副新手套道:“回监察区。”
“快。”
男人勾唇,眼睛危险地眯起,像是只即将捕捉猎物的猫。
车像是没有束缚般,飞驰出去,发出轰鸣。
——
车穿过为它敞开的石门,极速朝监察主区驶去。
最终车停在了一栋华丽的建筑外。
男人抬脚下车,一群人便殷勤凑上来,却被男人抬手止住动作。
“我找你们摄政官算账来了,识相就滚远点。”
说罢,男人包裹在西装裤里的长腿一迈,大步流星且毫无阻挡地走了进去。长发随着寒风和步伐幅度微微飘动
上到顶楼,他熟练地朝走廊尽头的会议室,快步且每一步似乎都含恨般走去。
守在会议室门口的秘书似乎没想到他最怕的人在三天内来了不下五次。
秘书的脸上像吃了屎一样难看,但还是说出了说过无数遍但没用的话:“检察官,摄政官还在和其他区的长官开会,可否等候一会儿?”
男人给了秘书面子,停下来听完,但却低下头,那双美丽到极致,透亮清澈的蓝色眼睛死死盯着秘书,男人看见秘书的脸正瑟瑟发抖地渗出冷汗。
他被黑皮手套紧紧包住的食指竖在唇前:
“嘘——”
“我就是来算账的。你说我为什么等他,嗯?”
秘书被堵的哑口无言,只能认命地向这位向来说一不二的检察官弯腰:“您请。”
男人满意地勾唇,将斗篷彻底脱下丢给秘书:“记得叫人送到宴鸿辞家里,让他看看这次他多恶心。”
秘书原本吃了屎的表情,此时像被人逼着多吃了十斤,更难看了。
然后男人手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推就打开了禁闭的大门。他笑着说:
“你最好藏好点。”
原本在里面开会的人像是没听到这边的动静一样,依旧稳如泰山。
男人慢斯条理地,恶意地在地毯上擦着鞋上的恶心东西。
宴鸿辞眼神朝这边扫了一眼,说完后就关闭了会议器。
他撑着脸颊,笑脸盈盈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季检察官,你终于来了~”
这人的容貌并不输于男人,两人气质完全不相同,宴鸿辞的脸更具侵略性和张扬,而男人更多的是冷艳。
宴鸿辞的头发在会议室的光下泛着金色光芒,长发被精致饰品束缚住安静地垂在背上,而那双丹凤眼镶嵌着红宝石般的瞳仁,正满含笑意地盯着看起来要索命的人。
季筱走过来,到宴鸿辞面前,也笑着但眼里并没有笑意:“是啊……”
“找你算账来了。”季筱的声音忽坠冰窖般寒冷,他揪住宴鸿辞的领带,使人被迫凑近他。
两人此时的距离极近,鼻尖抵着鼻尖。
季筱闭上眼睛道:“我昨天就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允许第二次。”
“但是,你竟敢监视我?”季筱冷笑睁眼道。
他另一只手轻拍了几下宴鸿辞的脸颊,看起来像极了从地狱而来的索命鬼。
但这只鬼,美得不免有些太不可方物了。
两只颜色完全不相同且色彩艳丽极端的眸子对视,暗火交织拉扯,把两个人的目光聚齐。
原本季筱抓着领带的手此时变换了位置到了宴鸿辞的脖子,手指用力将手中的脖颈掐出了红痕,宴鸿辞任由他掐着还无所谓地笑:
“怎么了,我们本来就是相互监视制约的关系。”
季筱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相互?”
“你他妈每天把自己的异能用在隔绝一切异能上,你还敢跟我说相互?”
宴鸿辞很可惜道:“各凭本事啊检察官,你也可以用异能隔绝我啊。”
季筱盯着他,像是要揭穿宴鸿辞这幅不务正业、伪善的面具。
“不过,你解决了郊外别墅目前最大的隐患,我会向总部申请批你的请求的。”
“但是呢,总部同不同意就不关我事了。”
季筱似有松动,掐脖子的力度稍微减小。
宴鸿辞满意一笑:“可是……”
“检察官,你这么风风火火闯入我的会议室,是不是欠妥啊?”
宴鸿辞的手顺着季筱的手向上缓缓移动,揩油般抚摸着季筱的手臂向上,季筱眼睛抖动似在忍耐。
但是下一瞬,宴鸿辞原本热情似火的笑顷刻转变,只剩下丝丝冷意。他卸了季筱的手臂。
季筱闷哼了一声,手脱力地松开,他退后一步,将脱臼的手臂接了回去。
他极力容忍般深吸了一口气,从齿缝挤出一句话:“我最后一次容忍你,宴鸿辞,不要再有下次。”
宴鸿辞的脖子上已经青紫,他却丝毫不在意,将有些松动的颈环再次戴好,像是无视了季筱的话。
季筱整理好稍微有些凌乱的西装,说:“明天,总部大会议室总官要召集所有检察官和摄政官开会。”
“别又装睡迟到,我不会叫人来接你了。”
宴鸿辞这下听见了,事不关己道:“这样啊,反正要罚也是我们两个一起罚,我无所谓啊。”
季筱深呼吸着平复心情,带着一肚子火离开了会议室。
离开前他留下一句:
“早9点,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