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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夏理,夏理。”
纽约在凌晨降起了雪。
纪星唯跑到客卧将夏理叫醒,拉着对方一起站在客厅的玻璃幕墙前,看纯洁的雪花星子似的从夜空中落下来。
对岸的灯火彻夜不熄,河面便是粼粼闪动的金色波浪。
大雪在岸边随时间堆积,渐渐成为皎白的泡沫,好像正随水波荡漾。
夏理记起有一年南方罕见地下了场暴雪,皑皑如同诗中描述的那样,将湖区的长桥覆成一条玉带。
环卫工还没有上班,整条街都被雪与雾笼罩。
唐颂带着夏理和徐知竞出门,‘吱呀吱呀’踩在雪地上。
松软的积雪从树梢间扑簌簌坠下,换来一连串笑声,矛盾地朦胧又明亮,细听还有微渺的呼吸声。
他们在黎明到来前漫无目的往前走,世界被纷扬的雪花逆转,一反常态地分隔出暗调的天空与醒目的大地。
游船在码头边悠然地晃啊晃。
徐知竞抬起手,好幼稚地放到夏理眼前比波浪。
夏理忍不住笑了,呵出一团白蒙蒙的雾气,飘浮弥散,末了彻底消失在那场未曾见过的大雪之中。
“我九岁的时候,有一次被绑架了。”
纪星唯又开始讲关于她的故事。
“是爸爸公司的员工。说要两千万现金,不然就撕票。”
她在这里叹了口气,和黄昏时一样抱住自己的膝盖,慢慢将脸枕进臂弯,困极了似的对着夏理闭上了眼睛。
“那时候我听他给爸爸打电话。他开着免提,手上还在给我剥橘子。”
“当年不应季的水果还很贵的。”纪星唯补充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久的事情还会记得这么清楚。”
“那个人和我说,‘小姐,委屈你几天。实在是家里老人生病了,我没办法了。’”
窗外的雪落得好安静,纪星唯不说话,屋内就只剩下均停的呼吸。
夏理等她整理措辞,耐心地看雪花被风卷起来,在没有月光的夜幕下四散,如同另一片诡秘而沉寂的宇宙,以极快的速度爆发再坍缩。
“后来那个人被判了无期,也没人知道他说的老人怎么样了。”
“爸爸有一天在酒局上喝多了,开玩笑说他当时想过要不就不赎我了。反正是个女儿,也不是跟他姓的。”
说到这里,纪星唯终于重新看向了夏理。
“所以我喜欢妈妈,妈妈很爱我。”
她的眼眶有些湿了,亮晶晶的,仿佛要下童话故事里漂亮的宝石雨。
夏理犹豫着伸出手,试探着轻缓地摸了摸她的长发,又听见她说:“我是真的以为有人要杀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是真的以为有人要杀我。”
夏理只能大致去推测纪星唯的苦痛。
或许算是一种被真切爱过又抛弃的迷茫。
从自小构筑的世界观里脱离,后知后觉发现一切不过是场幻梦。
纪星唯与夏理不同。
夏理回不去也望不见。
纪星唯望见了,却并非是一个值得期待的未来。
美东冬令时七点过三分,曼哈顿中城仍是灰白的底色。
徐知竞的航班在首都降落,转机前往江城。
室外温度已经降至零下,乘客们大多在座位上小憩,等待除冰结束。
徐知竞蓦地看见一点白色慢悠悠从灯下飞过,正是夏理一直以来期待的,很久都不曾再见过的雪花。
他在落地前托朋友翻查了当日各航司的旅客名单,夏理的名字没有出现在任何一架航班上,就连美国国内航线也是一片空白。
Eric没有说谎,夏理一定还在纽约,坏脾气地和他玩捉迷藏的游戏。
——
“怎么又是一个人回来,夏理不是说要来的吗?”
徐知竞到家太晚,第二天早上才在餐厅和母亲碰面。
优雅得体的女性就连抱怨都说得温文,接上其后的审视,不叫人觉得过分婉约,反倒显出内敛的强势。
“学校有事。”徐知竞又拿一样的借口敷衍。
徐母这回不再像感恩节假期时那样愿意被随意糊弄过去。
她颇为严肃地搁下了筷子,直视着徐知竞说:“都已经是大人了。妈妈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老是欺负夏理。”
徐知竞本就心情不佳,被母亲这么一讲,更是再撑不起富有涵养的伪装。
他张了张嘴,皱着眉深吸了一口气,到底把原本想说的话咽回去,换上一句:“我欺负他?”
“妈,他能听我的话就不错了。”
“人家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下人。”徐母否定了徐知竞的说法,“夏理陪你聊天,和你玩,你不能要求他什么都要按照你的想法来。”
“他是我的生日礼物,就该听我的。”
“你这个人真的是被你爸惯坏了,你说出去给别人听听这句话像样伐。”
徐母眉目沉沉与徐知竞对视,见儿子不再反驳才将脸色稍稍放好看些,视线依旧不移,言语倒是指向了一旁的管家。
“等会儿吃完早饭带他去书房罚抄,找本没摹过的字帖,写完再让他下楼。”
她说完并未立刻起身,而是又端量了徐知竞一阵,不甚满意地别过脸,在离开前警告:“你好好给我把性子磨一磨,出去几年心真是越来越野了。”
徐家如今的书房完全参照在大院时的格局,靠墙一侧的书柜边上还有一条连接小阁楼的楼梯。
徐知竞摹了小半就搁下笔,先是望了会儿窗外的湖与山,过后便看向角落,一级级顺着台阶转进拐角。
他起身往阁楼走。
昏暗的楼道骤然亮起地灯,将两侧的相片都照亮了,披上一层暖调,依稀映出更年少的夏理。
阁楼里有玩具,也有徐知竞曾经写过的日记。
笔墨渗入纸张,留下端方有力的字迹,日复一复记叙着寻常的生活,直到某天变成再简单不过的一行文字。
「梦见了,夏理。」
“梦见我什么?”
彼时夏理十五岁,才被送到徐家不久。徐知竞尚且维持着克己复礼的表象,是夏理心目中除了唐颂以外最值得依赖的‘哥哥’。
“我梦见……”
“梦见?”
徐知竞说不出口。
“你怎么做个梦都支支吾吾的。”
夏理抱怨了一句,举着徐知竞的日记躺到对方腿上,‘哗啦啦’玩闹似的往后翻。
来自他人的体温隔着布料贴上腿侧,野火般莫名蔓延燃烧,带来与梦中相似的郁热,攀援直抵徐知竞的大脑,令他随之感到一阵伴生的惶恐。
夏理全然不觉,继续枕着徐知竞的大腿。
轻便的夏季校服没来得及换下,跟着动作皱起来,从衣摆下露出一小截细白的腰肢。
徐知竞看得脸红心跳,匆忙替夏理捋平衣摆。
可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对方就先勾住了他的小指,好纯真地让视线交汇。
“热死了,空调开的几度啊?”
夏理抓着徐知竞的手往衣摆里放,盖住肚子,跳脱地说:“好舒服。”
“你不是怕痒吗?”徐知竞尴尬地弯下腰,尽量往后退开了些。
“你又没有乱动。”
“夏理,不能对别人这样的。”
徐知竞有些严苛地用上了训诫的口吻,为表不满,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夏理的小腹。
怀里的少年被激得一颤,顿时松开了徐知竞的手,抱着肚子反射性地笑起来,好半天才终于停下。
“你又不是别人。”
夏理气不过,边说边往徐知竞身上扑,根本意识不到对方的回避,遑论所谓的青春期。
他还当自己足够厉害,骑到徐知竞胯间要去挠痒,慢半拍才察觉到已然极度明显的表征,又懵了许久,到底想起该离开。
“对不起……”
“没事。”徐知竞窘迫地背过身,“不能对别人这样,知道吗?”
“哦。”
气氛太尴尬,夏理企图越过这个话题,思来想去跳回到最初的对话上,小心翼翼出声:“你还没说你梦见什么了。”
徐知竞怎么说得出口那样光怪陆离的梦。
他一把将日记本从夏理手中抽了出来,塞到临近一格书架上,好凶地回答:“梦见把你弄哭了。”
夏理腹诽徐知竞做梦都不忘欺负自己,不服气的同时又不好多留,找了个借口说作业还没写完,赶忙就从小阁楼跑开了。
徐知竞这天没有像往常一样追出去,而是独自在阁楼一直留到了深夜。
他反锁上门,把夏理的照片统统从抽屉里倒出来,散乱地铺满整间房间,闭起眼躺在地板上,做贼似的听着是否有脚步声从楼梯传来。
徐知竞暗讽自己有病,盯着夏理的脸抓心挠肝地难耐。
想要触碰却又抗拒的心情甚至一度引发反胃。
他也想过永远当朋友就好。
可依旧是绕不开的唐颂,贯穿了夏理整个童年时代的唐颂。
那样一个永远高于徐知竞的存在让蛰伏的危机感在青春期到来后迅速爆发。
徐知竞忽而明白过来,即便不是唐颂,总有一天也会有别的人完整地拥有夏理。
从灵魂到身体,从大脑再到心,拥抱与亲吻,又或做那些梦中他才敢做的事。
夏理是徐知竞的生日礼物,是只能属于徐知竞的夏理。
徐知竞不认可也不接受这样的未来。
他要最先掠夺,最先享用,然后长长久久地盘踞在他的宝物上。
[猫爪]明晚九点会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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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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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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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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