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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 7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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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春生将人拦腰抱起来,却听见那人抽疼一声,他这才反应过来,师尊身上现在都是淤青。
他心中更加难受,连忙道:“师尊,你是哪里疼吗?别哭,你哪里疼,你告诉我行吗,你告诉我……”
檀追却始终一言不发。
随春生急坏了,便道:“我去找医师来。”
可正当他准备跑出去的时候,却被檀追拽住了。
那双灰蒙蒙的眼眸湿润,他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疼,我……我不是因为疼。”
随春生连忙将人抱住,轻声哄道:“那师尊告诉我,为什么哭?”
檀追却始终咬着嘴唇不说话,随春生更急了,他掐住檀追的下巴凑上前去。
檀追却下意识地侧开脸去躲,又有几滴泪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随春生彻底急了,他的眼眶也随之一红。
“师尊,你别哭了,师尊,好师尊,徒儿求你了……”
转眼间,眼前的人比自己还哭得凶了。
檀追不由地止住了,他干脆将自己埋入被子里,再也不愿意搭理那人。
他心中更气愤了,但只是在气自己,竟然会因为这种事情气得哭起来。
简直……简直是太不像自己了。
随春生从后面抱住他,近乎乞求道:“师尊告诉我吧,你不说我会害怕。”
檀追闷声道:“弑神座还能害怕什么?”
随春生见他愿意搭理自己,立马凑上前道:“弑神座只怕白鹿仙君,这不是三界都知道的事情吗?”
檀追懒得理他的滑头,“泼皮。”
随春生连忙道:“师尊,求你了,你别不理我,你告诉我为什么……”
“只要师尊告诉我,让我现在去死也行。”
檀追推了他一把,温怒道:“你又在说什么?”
“你当真以为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要你的命?”
随春生抓住他的衣袖,“当然不是,我当然……我当时是气昏头了……”
“就算师尊真的要杀我,我……”
檀追再也不愿意听,推了他一把,“你走,你出去,我不要见你。”
随春生混乱中抓住檀追的手,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
“别,师尊,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知道师尊心中苦衷,你就当我是闹小孩脾气,成吗?好师尊,你饶了我。”
檀追听着他委屈的语气,心中的郁结消散了几分。
瞧着师尊的脸色缓和,他连忙道:“师尊,你告诉我。”
檀追喉咙滚动,犹豫片刻,压低声音道:“你为什么娶我?”
随春生立马道:“我做梦都想娶你,还能为什么?”
“你以为我是为了折辱你,不是,我……我就是想娶你……”
檀追咬牙道:“那……那你还想娶别人?”
随春生惊讶片刻,“谁说的?!”
“哪有这样的事……”
檀追:“我不与你成婚了。”
随春生连忙道:“为何?”
“师尊不是说爱我,为什么不跟我成婚,我等了八百年,才从那群人手里将你抢回来,你不能说拒绝就拒绝……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我一定要将你娶回来!”
说了半天,眼前这个人还没明白他的意思。
檀追无奈地骂道:“你这个蠢的!”
“滚出去!——”
弑神座被白鹿仙君打出营帐的时候,还是懵的。
玉小蝶看着他脸上的巴掌印,明显惊了一刹那。
“哟,这谁啊,堂堂弑神座被老婆打出来了。”
随春生环顾四周,并未有其他人。
他将玉小蝶拽到一旁,低声道:“本座有事问你!”
玉小蝶眯了眯眼睛,“什么事?”
玉小蝶听罢随春生的讲述,脸色越发差了起来。
“白鹿仙君没说错啊,你蠢透了!”
随春生:“你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玉小蝶:“只有你不知道。”
随春生急道:“你快告诉本座。”
玉小蝶瞥了他一眼,大发慈悲道:“白鹿仙君,是对侧妃这点很不满意。”
“我说你也是真缺德,人家可是堂堂上古神君,跟你在一起简直是屈尊,你还让人家做你侧妃,好生折辱……我看,你老婆没了。”
随春生听到最后一句,彻底是坐不住了。
“本座只是一时气性……本座要去找师尊说清楚。”
玉小蝶:“白鹿仙君怕是不想见你了。”
随春生瞪了她一眼,转身朝着尊主营帐跑去。
路过的魔三兄弟正想要跟尊主汇报婚宴事宜,可尊主根本没有心情理他们,直接擦身而过,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们。
魔三愣在原地:“尊主这么着急去干嘛?”
魔二看着弑神座的背影,“这好像是去尊主营帐。”
魔三:“难不成是去看那侧妃?”
魔二:“可能是又去折磨那侧妃了……听说因为上次侧妃擅闯尊主营帐,被打得一个月下不来床了,医师说身上全是伤,没有一块儿好皮了。”
魔大神色凝重,叹了口气,“哎,落在弑神座手里,这白鹿仙君算是遭罪了。”
魔三道:“当初他可是要杀我们尊主的,眼下也是他活该。”
玉小蝶在一旁啧啧两声:“三个蠢的。”
……
九重天上,如今正严谨地部署着。
月上兰将自己的计划全盘告知轻涴仙人和舟游长老。
昆仑墟和天药宗以及百凤门都愿意加入这场计划,关于大婚之夜,偷袭修罗营地,趁乱将白鹿仙君带出来的计划。
故醉道:“修罗族的营帐中心就是弑神座的尊主营帐,阿追大概率就在这个位置。”
月上兰点了点头,在沙盘上画出一条路线:“左边是妖族部署,右边是魔族部署,前方是修罗部署,只有这处靠着岩顶山的营帐区域最为薄弱,从这边可以直接靠近尊主营帐,我们趁着婚宴开始后一个时辰,就可以趁机潜入。”
“阿澜,给你派的任务办好了吗?”
咏澜连忙道:“办好了,他们采购的果酿和酒水当中,大部分都掺了神仙醉,保准都得一杯倒。”
月上兰道:“干得好。”
“我们这次不要跟他们产生正面冲突,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带阿追出来。”
故醉沉思片刻,面露担忧:“不知阿追眼下境况如何……”
月上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虽然那个小畜生没少做混蛋的事,但肯定是不会真的伤害阿追的。”
故醉轻声:“但愿吧。”
……
修罗营帐。
檀追又小睡了一会儿,自身调息了许久,身上的酸痛明显有好转,那处撕裂的痛感也减轻了不少。
方才随春生来过,握着他的手哄了半天,也不知道是被谁点拨了一下,可算是不那么蠢了。
檀追还是没搭理他,不一会儿随春生就被修罗族人叫走了,似乎有要事要商量。
檀追这两日没少睡觉,眼下正是深夜,却再也睡不着了。
他看着桌案上还热腾腾的饭菜,难得有了胃口。
三日后,就是婚宴的日子。
檀追的心情有些许的复杂,根据他对阿兰的了解,这次肯定是他趁虚而入的机会,这场婚宴也只会变成一场闹剧的开始。
檀追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希望这婚宴顺利结束,还是希望被就此打断。
弑神座此时正坐在高位上,听着手下汇报情况。
魔大先行开口道:“尊主,我们发现有人在我们准备的婚宴果酿和酒水当中下了东西,属下找了两个兄弟试了试,是迷药。”
随春生眯了眯眼睛,“天上的手笔?”
魔大:“是。”
随春生脸色有些阴沉:“这几日将属地守好了,一只蚊子都不准放进来。”
“谁敢破坏本座的婚宴,就要准备好被剥皮抽筋的准备。”
魔三兄弟异口同声道:“是,属下遵命。”
随春生眼下的心情并不是很好,直到回到营帐中的时候,那扑面而来的降真香轻柔地抚慰了他。
烛火摇曳,一道灵光闪过。
随春生的视线被吸引过去。
只见,白鹿仙君刚刚从浴桶之中走出来,用法术将自己身上擦干。
那晶莹玉脂般的脚趾踩在地面上的毛毯之上,乌色的妖兽皮毛柔软地包裹着他的脚掌。
因为檀追看不见,所以尊主的营帐之中,地面之上被铺满了软垫和毛毯。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感受到男人的存在,白鹿仙君旁若无人地,只轻轻披了一件单薄的外衣,那萤蓝色的外衣绸缎并不能完全将白玉的肤色遮蔽。
他的躯体若隐若现,竟然比方才出浴之时还要更加让人心醉。
檀追缓缓走到床榻前的桌案旁,取出上面的药膏,轻柔地给自己身上的淤青揉搓。
白鹿仙君背对着男人,长发被他用一根簪子随意挽了起来,只剩下些许碎发散落在肩头。
那外衣顺着他的肩头滑落,露出他的洁白的脊背。
像是一面纯净的白玉,勾勒出了他的薄背瘦腰。
斑驳的吻痕布满了这面白玉墙。
檀追伸出手来,捏起一块药膏,有些费劲地在自己背部的淤青上揉搓。
那奶白色的药膏在他的指尖化开,黏腻晶莹地将那块青紫包裹,衬得周围的肌肤更加透亮,像是白玉兰粘黏的涎汁。
随春生的呼吸已经乱作一团,丹田一阵酥麻,似乎有什么早就抬起头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