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开启三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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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游玩游戏的精髓就在于人多，哪怕是个击鼓传花都能玩出味道来。
“来啊，传到谁那儿没传出去，咱就表演节目啊。”
向愈留下烤串儿，这露脸的事儿还是给12班别人干吧，毕竟他们高中，艺校上来的多，也不缺会演节目的人。
向愈：“你过来干嘛。”
索琛：“怪呛的，你坐旁边儿看我弄吧。”
索琛这人吧，不得不说，当他朋友还挺好，还挺会照顾人挺有眼力见的，赵乾他们看样子都是心甘情愿认他当老大，就说明这人无论如何，都有点子人格魅力。
向愈：“这你也会啊。”
索琛：“啧，小瞧谁呢。”他伸手递过来：“你光顾着他们了吧，给。”
向愈确实没吃两口，这会儿也是有点饿了。
索琛：“这儿不行，那边儿去，你坐我后面那吃，风正好朝这边儿刮。”一会儿一头一脸的灰还能看啊。
向愈挪动过去，索琛背朝他往他前面那儿一站，岂止是没灰了，连风都没了，挡风神器。
要么说索琛这人就有意思，看来他确实是之前没仔细观察过。
索琛：“想什么呢，也不说话。”
向愈：“你。”
我？！
索琛直接转头：“想我？”
向愈点头：“嗯，你挺有意思的。”
索琛一颗心又落回去点儿：“你也挺有意思的。”
向愈：“我知道。”
啊？
向愈：“要不你也不能成天都找上我。”
索琛：“……”没人告诉他当向愈的朋友还得承受他如此出人意料的直白啊。
但他说得也没错。
“确实。”索琛笑出声：“确实因为你有意思。”
“我就没见过几个听说有人跳楼比消防队跑得还快专程去救人的。”
向愈沉默，索琛都以为他不想聊这事儿了，良久对方开口道：“见过也不一定都能救。”
他看他，却见向愈在看周吾，对方在跟人一起玩儿游戏，笑得很开心，也看不到向愈在看他。
向愈是遇到过什么事儿吗。
向愈：“曾经有过一个人，高位截瘫，胳膊以下都不能动，明明自己生活的不尽如人意，但是他很乐观，同时还要劝别人好好生活，他劝的人也确实做到了，可是后来，那人自己跳楼了。”
索琛：“为什么。”
向愈：“因为他有周吾那样的，甚至比他父母还恶劣的父母。”
他一直努力生活，就是希望小时候因为自己的高位截瘫抛弃过他父母还能来找他，但他父母见到这样的他，拒绝认回去，然后又生了一个孩子。
大概都是因果，当那个孩子生了重病需要捐骨髓，他们又低声下气来找他。
一个本来就遍体鳞伤的人，能经历这样反复的挫伤吗，他彻底绝望了。
因为我不够好，又因为是你们给我的生命，所以就活该应该牺牲自己只为另一个人活着吗。
向愈如今都无法忘记他纵身一跃的一瞬间和那满地的鲜血。
他在呐喊，如果是这样，那这条生命就算是白扔了，我也不会给你们。
索琛皱眉，他大概明白了向愈当时那样的原因。
但向愈也还没说，这个人是他邻居家的叔叔，在他父母因为意外去世的那一段时间给了他很多鼓励，他因为这些鼓励积极的生活着，但却没能救得了那个人。
他告诉向愈，他是幸运的人，因为他的父母至死都爱他，被人爱过，被人期待，是很美好的事。
向愈赞同这样的说法，所以他未曾有一刻是偏激的，即便日后无人期待，他也能带着父母给过的爱好好活下去，得到过爱的人，本就不会是阴暗的。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救了周吾，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好像也救下了邻居叔叔。
索琛：“怪不得。”
向愈：“什么。”
能说出来，说明这事儿也算让他释然了。
索琛：“没什么。”向愈，如他所见，就是个内心有力量又心软的人，“就是突然觉得，能跟你做朋友挺好的。”
巧了，向愈也这么觉得。
同学：“我去看看串儿好没好哈。”
刚要跑过去就被石安然一把抓住：“没好呢，我看了。”
你看了？！你啥时候看的？
我一直在看的！
两位大佬之间这是什么岁月静好相濡以沫的氛围呀，想让她提笔在论坛贴吧细节描写一千字大作文！这个时候你过去捣什么乱？给姐饿着！
金珊玉：……
一看就知道小然又在幻想了。
但是确实……确实方方面面都挺好磕的。
后来玩儿也玩儿累了，吃也吃累了，这么折腾一通，大家基本熟了，谁有什么技能，十二班谁从哪儿来的，家里几头牛，田里几亩地都互相打听过了。
到了就寝时间，营地里又升起了星星点点的帐篷灯。
索琛：“看什么呢？还惦记人家毛毯呀。”
向愈：“您有事儿没事儿。”你说你老针对他干什么？
索琛：“喏，睡袋。”
向愈：“哪儿来的。”
哪儿来的？大风刮来的。
索琛：“那肯定是小爷我提前准备的啊！就咱学校给的这东西，这天儿在山里睡一晚上，明天早上必感冒。”
向愈：“就给我了？”
索琛：“当然不是……赵乾他们也有。”仨人抢一条，确实有，但不多。
向愈：“赶紧进来，睡了。”
索琛本来之前也还没想什么，结果一进去就感觉不对劲。
好好的少爷，就算是住帐篷，那也得是能翻滚跳跃托马斯全旋的豪华大帐篷，哪跟人在这么逼仄这个空间里睡一晚上过，这么挤那不要是要命吗。
向愈感觉到他的一丝嫌弃：“你要不想晚上喂蚊子，劝你进来。”就这会儿要冷不冷的时候，蚊子才厉害呢。
索琛磨磨蹭蹭半天，认命了。
回去就让他老妈再给他们小破学校捐批帐篷才成。
这得亏是两人一组还没更多，这要是五人一间再赶上什么不洗脚的真男人，好家伙……知足吧。
等索琛爬进自己的睡袋，向愈早就躺好了。
索琛：“你闻见什么味儿没。”
向愈：“没有。”
索琛：”就是一股子还挺清新的不知道是什么花的香混着点儿甜的味儿。”
向愈：“……应该是洗衣液味儿。”还是某白的。
索琛：“你怎么知道。”
向愈：“……”你猜我怎么知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叫作我买的时候我闻过？
索琛感觉这个味儿就在附近，往向愈那边凑了凑，又嗅了嗅。
索琛：“你那儿的味儿。”
怎么了所以是怎么了呢？吵到您鼻子还是吵到你眼睛了？
向愈：“别挤了……睡觉。”他都很久没有熬夜到这么晚才睡觉了，感觉自己好像跟精力丰沛的高中生一比，像个老干部，本来还带了平板，可现在困得画画都没劲儿了。
索琛：“哦。”
向愈把学校配发的小手电关了，周围暗下来，只剩下周围帐篷映照回来的一点光在空气里。
过了会儿——
索琛：“小鱼，你睡着了没。”
向愈：“没，怎么了。”
索琛：“你跟人一起睡过觉吗。”
向愈：“没有。”
索琛：“那你睡得着吗。”
向愈：“……嗯。”如果你不再继续说话了的话。
索琛：“你能给我讲个故事吗？”
你几岁了？“自己数羊。”
“我刚数了，”索琛：“我还是睡不着。”
向愈被他烦得坐起身：“那我走？”
索琛：“哎哎哎，别啊。”
向愈躺下：“就问能不能不说话了。”
索琛：“行吧。”
就这对话真是一点儿营养没有，跟索琛对话一分钟等于浪费了六十秒。
索琛不习惯，但向愈适应良好，不一会儿就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了熟睡的呼吸声，轻轻地，很绵长。
索琛觉得这种体验很新奇。
以往就算是带小团体回他家，也没有睡在一起过，不是感情不到位，家里地方大又不是没地儿睡。住宿舍那种不算，毕竟又不是只隔着一个睡袋，头挨头脚挨脚的睡法。
他也是长大有记忆之后第一次跟人一起睡觉。
怎么说呢，不讨厌。
向愈身上之前有这股味儿吗，他怎么没注意到呢。
黑夜会放大人类的感官，尤其在视力不佳的时候，听觉嗅觉等会更甚，但这一点索琛是不懂的。
他现在就觉得那股清甜味儿从鼻子源源不断地钻进来，飘在狭小的空间里，耳边是向愈的呼吸声。
外面是大家纷纷就寝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偶尔传来不知道是什么鸟的几声鸣叫，是秋夜里独有的静谧。
所以跟人一起睡是这种感觉啊。
还不赖。
索琛突然觉得前十几年自己睡，那真是错过了一种不错的人生体验。
他往向愈那边凑了凑，闭上眼睛。
————早上。
一大早坐车回学校，众人困得像狗，这日程都是谁设计的？早上不到六点就起来收拾东西吃早饭属实是要了高一生的命，有这个必要吗，百思不得其解。
索琛确实有先见之明，过了一晚，很多人吸溜着鼻涕。
更有甚者，昨天大部分都是人生第一次露营，激动得半宿睡不着跟同桌聊天，满打满算加起来睡了也就四五个小时。
昨晚熬得越狠，今天就越困。
这饭非吃不可吗？多睡半小时不行吗，带队老师们你们老年人不用睡觉的吗。
感觉那水煮蛋在嘴里味同嚼蜡，咸菜又咸得非常极端。
一整个想一拳打爆这个世界。
此间唯有孙礼精神奕奕……好吧，也没太奕奕，但不难看出困倦中的一丝兴奋。
孙礼上了车就蹲在索琛旁边儿：“琛总，琛总！咱俩solo一把成吗？”
旁边还闭着眼补觉的向愈不着痕迹皱了皱眉。
索琛示意他小点声，拍了拍前面同学：“有不用的书吗，给我一本儿谢谢。”
校霸跟自己说话啦？
他从对方手里接过来垫在了向愈和车窗之间，等会儿减震隔凉又挡光。
对方果然睡得安稳了一点。
索琛这才正眼看他：“so啥，就你昨天玩儿那游戏啊？”
孙礼：“不是，”孙礼压低声音：“五子棋，琛总我跟你说，我昨夜研究半宿，现在掌握了必胜诀窍。”
就这鸟事？
算了，都特么的兄弟。
三分钟后，孙礼抱着手机第二次崩盘破防：“不对啊，那对面儿不是你这样下的，你必须让我连成一个三角儿……”
索琛沉默两秒，果断校服罩过头顶挡掉面前碍事的阳光和孙礼：“去去，滚。”
可以的话劳资现在想给你一三角板，多余搭理你。
司机：“坐好了吗同学们，东西都收拾齐了吗？开车了哈！”
车开向学校的方向，也开向他们的高中三年。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开启三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