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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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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孔一帆没有再去找过景初,他也觉得自己有点冒昧,虽然是无心之举,但也确确实实对景初造成了影响。
好在李言安让孔一帆去他那里帮忙,还好心的让孔一帆过来和他一起住,顺便收留了一个有家不能回的曹弛。
三人要是忙起来还挺和谐的,一旦闲下来聊天的时候必然会吵架,三人还轮流吵,不是李言安和孔一帆打就是曹弛和李言安骂,如果有一天看不顺眼了曹弛也会和孔一帆闹。
不过到底是住了李言安家里,两人都很有默契的不惹李言安,生怕李言安哪天受不了把他们赶出来。
这天靳望洲和景初正在遛荷包蛋,靳望洲似是不经意间提起:“你和你室友关系一般?”
景初想也不想就说:“倒也不能算关系一般,是特别差。”
“那还有几个月到期?”
“一个月吧。”景初一提这个就郁闷,也不知道靳望洲哪根筋不对突然问起他这事。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还没想好。”
景初要求倒也不是特别高,但公司附近的房子价格都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虽然他那些钱够他后半辈子挥霍了,但他还有舅舅,所以他现在能省一笔是一笔。
“要不要考虑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景初刚想让靳望洲别开玩笑,就发现靳望洲是很严肃的说出这话的,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我……”景初突然忘了自己本该说什么,他虽然很想和靳望洲住在一起,可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他反而会慌乱无措。
景初怕自己自作多情,便问他:“靳望洲,在你眼里,咱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靳望洲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你对我很好,我……”景初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远处有一只狗正朝着荷包蛋扑过来,他被荷包蛋拽着向前走了几步,声音都被狗叫声压了下去。
靳望洲眼疾手快地在两只狗打起来之前把荷包蛋抱了起来,底下的狗见状跳起来咬,被匆匆赶过来的主人踢了两脚。
“不好意思啊,这牵引绳突然开了。”主人一边抱歉的说一边蹲在地上控制住这狗。
靳望洲看危险解除才放心地把荷包蛋放在地上,低头一看自己衣服裤子全是狗毛和爪印,他摇了摇头,说:“没事。”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等景初反应过来时主人已经牵着狗走远了,靳望洲也从他手里拿过牵引绳。
看着靳望洲蹲在地上数落一直叫个不停的荷包蛋,景初声如蚊讷:“靳望洲,你别对我太好,你对我太好,我会缠上你的。”
靳望洲显然没听到这话,还继续刚才的话题,询问景初的意见。
景初只说让他考虑几天。
之后的几天景初既刻意避开靳望洲,又忍不住的想要接近他,连景初自己都觉得他现在在自相矛盾。
今天靳望洲来的时候怀里还抱了一个孩子,景初当即就有点坐不住,在靳望洲办公室门外踌躇地来回踱步,就在他摇摆不定的时候,靳望洲推门出来了,问他:“怎么了?”
“那是你的孩子吗?”景初说完就有点后悔,他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身份,突然问靳望洲这句话显得有些太莫名其妙了。
“啊?”靳望洲像是无法理解景初这话,又问了一遍。
景初这回沉默了。
随后靳望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怀好意的笑着:“要是我说是呢?”
景初呼吸变得粗重,有片刻的时间,他怀疑自己心跳都停止了:“那……当然是恭喜。”
“是吗?那你恭喜早了,我还没孩子呢。”靳望洲说完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说小初,自从重逢后你来过我家多少次了,我有没有孩子你不清楚?”
景初一瞬间心如擂鼓,恍若在坐过山车,心情跌宕起伏。
景初彻底松了口气,自己都觉得自己傻得想笑:“是哦,我怎么就给忘了。”
就在景初暗自庆幸的时候,靳望洲突然拉住他的手腕,郑重地说:“小初,在我心里没人比得过你。”
景初脑子忽然空白,只有靳望洲刚才对他说的话在重复播放。他几度张口,却什么话都没说。
在他心里自己很重要?那是不是可以说明从前那些不是他在自作多情?是不是可以说靳望洲没有放下他?
靳望洲说的话打断了景初的胡思乱想:“对了,我现在有点事得出去一趟,你帮我看一下孩子。”
说完不给景初反应的机会,大步走了出去。
景初进去的时候靳承宇正躺在床上睡觉,床上还有他背着的小书包,书包里的零食和玩具全都堆在了桌上。
一直到靳望洲回来,靳承宇还在睡觉。
“还没醒呢?”靳望洲把门轻轻关上。
景初往里看了一眼,不自觉地降低音量:“没有。”
“应该是玩累了,不然又该哭着闹人了。”靳望洲看着桌上放着的柚子,问他:“考虑的怎么样了?”
景初不答,只盯着靳望洲的手,靳望洲还以为是景初想吃,二话不说就扒了。
递给景初后景初反而不接,靳望洲就递到景初嘴边,景初这才勉为其难的吃一口。
这一口下去景初瞬间清醒了,他嚼了两下后急得满地乱转,一边指着自己的嘴一边找水喝。
靳望洲把自己桌上的水递给景初,景初喝过后嘴里更苦了,他一脸哀怨的瞪着靳望洲。
靳望洲不明所以,也吃了一口,嚼了一下后直接咽下去了。
“这柚子怎么这么苦?”
“那是我刚刚吃过的!”
两人同时开口。
靳望洲发誓这绝对是他这辈子吃过最苦的东西,他灵机一动,又开门进去把靳承宇带的零食拿出来了。
靳望洲撕开一袋面包递给景初,说:“这个绝对不苦。”
景初接过,气鼓鼓的嚼着,边吃边问:“你把他的零食拿走,他不会闹吗?”
“他闹我再给他买,而且这面包太甜了他吃不了。”
景初吃着吃着就觉得面包太干,靳望洲像是心有灵犀一样把杯子递给景初,景初这才觉得嘴里没那么苦了。
一连喝了好几口,景初才蓦地想起这是靳望洲的水杯,正犹豫着说点什么,靳望洲突然开口:“那么紧张干什么,不是没喝过同一杯水。”
靳望洲如此坦然的说出这话,反倒让景初不淡定了。
“我去个厕所。”景初幽幽地说完这话就跑了。
靳望洲嗤笑一声,景初脾气挺大脸皮倒挺薄。
还没笑多久呢,靳承宇醒了。
靳望洲笑容僵在脸上:“得,真是少爷,还得我亲自照顾。”
靳承宇只有在他爸妈面前才老实,其余时候就是个混世魔王,想干什么干什么。
“这个年纪真好,为什么有些待遇只有小时候才有?”
靳望洲感慨完就去哄孩子了,结果他好像和靳承宇八字不合,这小崽子薅着他的头发不撒手,气得靳望洲直接给靳观澈打了个电话。
无缘无故被臭骂了一顿的靳观澈很是无辜:“我好像是你哥吧?”
“你是我大爷,你是我祖宗!”靳望洲吼完就挂了电话。
“撒手。”
靳望洲这句话对靳承宇实在没什么威慑力,闹得鸡飞狗跳后实在受不了,靳望洲把景初叫来了。
靳望洲现在一点也不讨厌开会了,跟成年人讲道理还是比跟小孩吵架轻松一点的。
景初就没哄过孩子,他和靳承宇分别坐在床头和床尾,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
好在靳承宇害怕陌生人,不敢跟景初动手动脚,自己玩自己的玩具去了。
一整个下午景初再也没见过靳望洲,他在这边昏昏欲睡,靳承宇在那边开心的玩,两人中间好像画了个线,谁都不能越过去。
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在景初换了不知道多少个姿势后,靳望洲终于回来了。
好在靳观澈只让靳望洲照顾一天。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景初戳着碗里的饭问他:“你不喜欢孩子吗?”
靳望洲好不容易摆脱那倒霉孩子,景初又主动提起,他一张脸都写满了不开心:“呵呵,我喜欢,我可真是太喜欢了,我喜欢他薅我头发,我喜欢他半夜三更闹人,我喜欢给他喂奶粉给他换……”
靳望洲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得了,吃饭吧,提这个我有点吃不进去。”
听着这些反话,景初感觉靳望洲现在怨气冲天,正急着找一个发泄口呢,如果继续聊下去,保不齐他也得被说,于是一顿饭吃完景初都没再说话了。
好在靳望洲心情跟这天气一样说变就变,刚才还是多云呢,现在直接转晴了。
“其实我倒也不是不喜欢孩子,我只是不喜欢手欠的孩子。”
靳望洲这么说是有原因的,早些年他哥心脏病犯了,嫂子他们都忙里忙外地照顾他哥,这孩子只能让靳望洲帮忙照顾。
有时候孩子半夜三更开始嚎,他觉睡到一半就得起来哄孩子,还得时时刻刻看着孩子,以免他突然掉下去摔了,又得集中注意力防备他,别让他什么东西都往嘴里放。
一天折腾下来,靳望洲都感觉自己生不如死。
其实他和靳承宇关系也挺不错,就是靳承宇还太小,除了爸爸妈妈记不清人。
这段经历对靳望洲而言实在是比较痛苦,幸好被分手家人去世和看孩子不是发生在同一年,不然靳望洲会挖个坑给自己埋了。
过去的七年他们谁也不知道彼此发生了什么,靳望洲不是一个会把痛苦经历笑着讲出来的人,在他看来痛苦就是痛苦,没什么好值得回味的,就算将来的某一天被迫提起,他也不会彻底释怀。
所以他不求景初一定要说出来当年选择分手的原因,因为他知道那在景初心里也是不可疗愈的伤痛,就好像一道伤疤愈合后,虽然伤口不见了,但当时的疼痛是真实的、能清晰感受到的。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他们还有未来。
“你到底搬不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你都考虑好多天了。”
临分别前,靳望洲又问景初。
景初也不太好意思一直让靳望洲等,于是咬咬牙同意了。
靳望洲恨不得现在就把景初拽过去,不过他也知道不能心急。
“那咱们两个怎么算钱呀?”
“你非得跟我分那么清?算我好心收留你可以吧?”靳望洲伸出手指堵住了景初的嘴,“不要跟我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