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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狂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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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肮脏的审讯室内，尤赫刚一踏入就感受到脚下粘稠的质感，不同于水，更像是还没凝固的血液，这一刻他的心里闪现过最坏的可能。
眼睛渐渐适应黑暗，他在墙壁上摩挲着打开开关，审讯室内的一切顿时变得清晰。
暗红色的鲜血从他面前一米多远的地方一直蔓延到他脚下，警卫长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他的腹部像是被尖锐利器横着剖开，内脏淌了一地，画面恶心又血腥。
在确定躺着的人是警卫长后，尤赫只大致扫了一眼就朝别处寻觅，一条银色的尾巴反射着灯光缩在距离门口最远的墙角。
人鱼整个人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它压根没有勇气去看推门而入的人是谁，只自欺欺人地用双臂环住自己的头逃避。
尤赫的视线落在鱼尾上，锋锐的鱼尾末端沾着浓稠鲜血，可见剖开肚子的杰作就是它创作的。
尤赫慢慢走近，随着他脚步声的逐渐靠近，人鱼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它像是怕到了极点。
“是我。”尤赫在人鱼面前慢慢蹲下缓声道。
颤抖的身体忽然顿了一下，人鱼像是不敢置信一般一点点把头抬了起来，装满忐忑和不安的双眸在看清面前的人是谁时忽然盛满晶莹的泪水，它下意识想要朝尤赫扑去，但快要抱上时它又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血痕脏污，于是它生生停下了动作。
尤赫注意到人鱼动作的停顿，他虽然没有回抱人鱼，但还是抬手在人鱼头上摸了下。
“他对你做了什么？”尤赫冷冷扫了眼死在地上的警卫长。
人鱼眼中立刻浮现出怒火和屈辱的神色，它急着想要表达，但它终究不会人类的语言，所以只能用手势来回比划着。
它指了指警卫长，又指了指自己的身体，接着立刻露出厌恶的表情，又用力甩了下尾巴。
尤赫的眸光变得异常冰冷，警卫长这个垃圾果然对人鱼不怀好意。
尤赫快速检查了下人鱼，它身上除了新添几道伤痕外并没有别的异常，可见警卫长刚要对人鱼不轨时就被人鱼反杀了。
门外突然传来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刚刚拦着尤赫的那两位警卫低声询问道：“警卫长？尤赫研究员？需要送些茶水进去吗？”
尤赫进来两三分钟都发出任何动静，这引起了警卫的疑心。
“你原本被绑在那？”尤赫看了眼墙上被挣脱开的铁链对人鱼道。
人鱼点头。
尤赫指了下铁链：“过去，我把你重新绑上。”
把人鱼绑在最初的位置后，尤赫拿起审讯室的器具在人鱼的动脉旁和心脏附近割出两道致命伤，随后忍着胃中翻滚的恶心走到警卫长的尸体旁，他拿出一管药剂洒在警卫长身上，“滋滋”的强腐蚀声顿时从他的尸体上传来，只用了不到半分钟时间，他的尸体就彻底变成了一摊血水，几乎蔓延到审讯室的每一个角落。
面无表情做完这些后，在血水顺着门口流出去的瞬间，尤赫忽然打开门。
那几个正守在门口犹豫要不要破门而入的警卫被惊得面色一变，紧接着他们的鞋便被流出的血水浸湿，而尤赫就如同冷面修罗一般从血水中一步一步慢慢走向他们。
警卫们大惊失色！被绑在墙上的人鱼还好好待在那，可警卫长却在这里消失不见了。
地上这摊腥臭的血水是谁不言而喻。
警卫处的每一个人都诧异惊悚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尤赫居然这样明目张胆的敢杀了警卫长？！！
明明长了一张看上去最清冷淡漠的脸，可尤赫的眼眸却蕴含着残忍的杀意和对生命的漠视，仿佛所有挡住他路的人他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死，没有一丝怜悯，人性在他身上变成了奢侈品。
无论他们听过再多关于尤赫的那些传言都没有此刻亲眼见到所带来的震撼大。
没有一个警卫敢上前拦住尤赫，尤赫丁点没有遮掩的意思，他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纸神色淡然地擦掉指上沾染的血迹，一变垂眸静静擦着，一边面上无波无澜地开口命令道：“把我的实验体送回去。”
“好……好的。”离得最近的警卫磕磕绊绊地应道。
尤赫杀了警卫长这件事很快在研究所传开。
所长这两天愁得眼尾皱纹都加深了几分，他觉得自己这两天好像一直在围着尤赫转，无论事情的发生和尤赫有没有直接原因，总之都和尤赫脱不开关系。
“说说吧，你为什么擅自动手杀了他？”所长皱着眉头看向尤赫。
尤赫直视着他：“因为他差点杀了我的实验体，除了人鱼以外任何实验体都不能完成GB-NJ320实验，任何阻碍GB-NJ320实验研究的人都是我的敌人，也是研究所的敌人，不是吗？”
“即便如此，你也应该按照规章制度上报给我来解决。”所长一脸为难，“你怎么能擅自动手？这样做你会被别人拿到话柄，还有，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警卫长的背景关系，他的关系才是现在最难办的。”
研究所内的众人其实早就对警卫长的行为颇有微词，但据说警卫长的亲哥哥在总部职位不低，所以警卫长一直以来才有恃无恐。
“如果您实在觉得难办，可以把这件事汇报给总部，让总部来决定对我的惩罚。”尤赫咳了两声，语气没有任何怯懦退缩道，“不过，关于警卫长对重要实验体滥用私刑的行为我也必须追究，据我所知，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统计起来，他对研究所造成的损失一定不小，即便他死了，他也要对我、对研究所给出一个说法。”
“你！……”所长指着尤赫一个都说不出来，他被尤赫气极了。
尤赫在这时说起所长真正最关心也最担忧的事：“我知道GB-NJ320的实验研究数据被毁一事让您非常头痛，总部派过来质问的人差不多快到了吧？”
所长的愁容几乎遮不住：“是，估计晚上他们就会到，这次咱们研究所怕是会被总部狠狠惩罚。”
尤赫再次开口：“数据我都有备份，GB-NJ320的实验研究资料我已经让柯琳娜和富坦尽量复原，刚刚我来之前他们已经复原了60%左右。”
“真的吗？！”所长浑浊的眼睛放出一丝光亮，但马上那点光亮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忧，“可那又有什么用？现在最关键的是培养皿中消失不见的样品，总部的人就要到了，我们现在根本拿不出几个月的时间重新培养。”
在所长办公室死一样的沉寂中，尤赫沉吟片刻忽然开口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所长立刻看向他：“什么意思？难道你有办法？！”
尤赫咳得更厉害了，他努力压下胸腔的不适：“我在培养皿的碎片中提取到了微量样品痕迹，在仪器和生长药剂的作用下，如果快的话，或许三个小时就能重新制出样品。”
“你有多大把握？”所长立刻起身走到尤赫面前盯着他着急问道。
尤赫想了想：“五成把握。”
所长眼中希冀的光淡了些，但他明白事已至此他能指望的只有尤赫：“好，那你就尽全力去试！从这一刻起，整个海上研究所的所有资源以你危险，你拥有绝对使用权和调配权，只要你能帮研究所弥补GB-NJ320实验研究的损失，你就是研究所的大功臣，我会给你相应的回报。”
“当然。”所长直起身递给尤赫一杯茶，“你今天无视规章擅自杀死警卫长的事我也会帮你向总部解释清楚，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弥补GB-NJ320实验研究的损失。”
“明白。”尤赫接过所长的茶放在一边，他起身朝所长点头示意，“我现在就回实验室。”
“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在尤赫身后，所长沉沉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道。
三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当心有担忧时，三个小时足以折磨得人肝肠寸断。
所长很清楚尤赫的实力，所以在尤赫告诉他事情可能有转圜的余地时，他心里存了希望。
可整整三个小时过去，总部派来的人在五分钟之后即将到达他的研究所，尤赫的实验室却还是没有一丝丝好消息传来。
无人的办公室内，所长重重叹了一口气，起身准备前去迎接总部的人。
好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已经做好了接受处分的准备，可门却在这时候被敲响了。
“谁？”
门外是气喘吁吁的柯琳娜，她似乎很着急，语速又快又急：“所长！尤赫研究员让我告诉您试验成功了！”
眼底的阴霾顿时散去，所长大步推开门，眼底充满欣喜：“确定成功了？”
“确定。”柯琳娜一边回答着，一边红着眼圈焦躁地看着刚刚来的方向，尤赫做了这样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她脸上却没有多少开心，反而是忧虑急躁更多。
所长惊喜的神色凝固了一顿：“又发生什么了？”
柯琳娜快要哭出来了：“尤赫研究员吐了好多血，他一完成实验就倒了下去，现在正在紧急抢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