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1978》存金

9、第 9 章

　　安妮眨着眼睛站在原地，这几位姐姐为什么不说真话呢？明明刚刚，她们不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在她确认了这几人是来抢她的小金珠串的，她就没有犹豫地一头冲过去！拱倒了最近一个人后，安妮又趁着其他人没有反应过来，接连把另外三个一起撞翻。

　　前面倒的一个还想爬起来，被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没让她继续起来。

　　“密斯李，她们说谎，她们才不是要跟我玩！她们围住了我，说是让我把金珠串留下来，不然就不让走。”哼，没想到吧，她力气大。

　　“安妮说的是真的吗？”就算她们不说，密斯李也看出来了，这几人在安妮那里吃了亏。看看她们的样子，居然在安妮说话的时候老老实实地，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尤其那个捂着屁股的，脸上露出了更疼的表情。

　　“既然你们没人反对她的话，那就去禁闭室，今天剩下的时间都去里面好好反省！”密斯李给了处罚，“安妮，去上课了。”这个礼拜六的时候，得让安妮的家长来一趟。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带着饰品来学校，次次还都出了事。

　　学校不是不允许学生佩戴饰品，但必须是简单的，不会引起争议的。安妮两次戴来的都是金饰，肯定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这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以防万一，还是让家长多注意吧。

　　安妮回到了班上，等一节课过去了，她才把之前的事情说给了好朋友们听。

　　“哇，原来我们学校也有人要抢东西吗？”玛丽一下子就抓紧了戴在头上的新发夹。

　　“肯定有的，我们是新生，所以才很少遇到。我听我姐姐说，高年级那边这样的事情很多的，她都不带零花钱。”诺拉的姐姐在女校读中学。

　　“女校都这样的话，那男校是不是就更加可怕了？”杰克拍拍自己的胸口，“幸好我没去男校。”

　　几个人凑在一起，把自己听来的消息一说，才知道学校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大家才上一年级，开学还没有半个月呢，发生在身边的事情就这么多了。

　　“安妮，以后你要去洗手间，我们一起去！”珍妮想了一下，大家一起去的话，就不会害怕。

　　“还有我们，我们可以在门口等着。”皮特看到朋友们都盯着自己，赶紧解释，他才没想跟着进去女洗手间呢！

　　上完了一天的学，又到了放学的时间。回去路上，安妮在想要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爸爸。说了，不就证明了学校也不安全吗？到时候她是不是就不能戴着金珠串了？她才让几个同学有点兴趣，大家约好了周末去金店看看的，不能就这么放弃吧。

　　“爸爸，我今天要去金店的，我一个人可以。”牵着爸爸的手回了家，安妮在换好了裙子后就提出要出门。

　　“爸爸也要下去，正好要找你外公外婆商量点事情。一起走吧，到时候再分开。”林归的事情不急，他就是找个理由陪着去。女儿这么讨人喜欢，他总是不太放心。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快走吧！”爸爸肯定是找外公外婆去商量粥摊的事了。

　　果然把自己送到金店，爸爸就朝着外公外婆做工的餐厅走去。希望家里的粥铺快点重新开起来，这样外公外婆和舅舅、伯娘就不用在别人家的餐厅打工。

　　“明月阿姨，我来了——”这几天来得不够勤，安妮有很多话要跟店长说。

　　两人先把之前的提成算完，虽然人没来，但是这几天因为报纸上的事过来成交的单，都算安妮的。翁明月养了几天的嗓子，情况好了很多。

　　“看，又是一粒金珠！”目前在香江的金价换了汇率过来是40蚊出头，不过在金店买，肯定是要高出一些的。

　　“谢谢明月阿姨！”她的小金珠串上有9粒小金珠了，安妮看着新串进来的金珠，心里别提有多高兴，“明月阿姨，我有同学周末的时候会过来。”到时候再努努力，让大家都把金珠买回家！

　　“我会准备好糖果的，让你的同学都来。”就知道小朋友厉害，戴着金珠去转了一圈，小客人们就跟着来。

　　转眼到了礼拜六，大家做完了礼拜要回家。密斯李看着被围起来的小朋友，实在是没找到机会说话。本来她想让安妮的家长今天过来的，结果昨天事情一多，忘记说了。工作日的时候很多家长都抽不出空来，就只能等下周。

　　这回谨防忘记，她专门写了一封信给安妮带回去。

　　“给爸爸妈妈都可以吗？密斯李。”安妮在上褓姆车前，被密斯李叫住了。

　　“可以的，别忘记啊，安妮。”

　　“知道了，密斯李。再见，密斯李！”安妮把信件放进书包，去和好朋友们坐在了一起。尽管大家待会儿很快就会分开，但是又很快会在金店见面。

　　礼拜六的金店客人不会少，安妮把密斯李的信件交给了来接她的爸爸后，就再次被送到了明月阿姨那里。

　　“爸爸，你去忙吧，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嗯，那爸爸晚点再来接你。”林归离开了金店，转了一圈后又来到了能看到金店的地方。

　　他的女儿被店长带在身边，时常帮着试戴一些饰品。有人很快就买下，也有人犹豫不决。碰到了后面的情况，他的安妮就不止做金店的小模特，还充当了小说客。不知道她都说了什么，最后客人笑着买下了自己看中的饰品。

　　8粒小金珠串上，现在已经有9粒了，这都是女儿自己努力来的。就像是老婆说的，大家都没时间陪女儿，她有点事情做又喜欢做，也是好事。

　　只是，林归想起了那个丢了金猪的皮特，又想起了女儿老师写来的信件。信件中说，安妮礼拜四的时候就被学校的学生盯上了，尽管她没事，但——

　　老师的顾虑没错，可为什么女儿回来没说呢？

　　金店里的安妮在送走了几位客人后，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好朋友们！大家都带着家长，有人脸上高兴，有人脸上是黑色的。

　　黑脸的那位正是皮特妈妈，她根本就不想来！

　　这些天她已经受够了被指责，儿子丢了金猪的事，难道还是她的错吗？她不过是想挽回点损失，为什么事后人人都来怪她！

　　儿子皮特也不是个好的，才几天时间，他又跟那个叫安妮的凑在了一起。不仅凑在一起，他居然天天在家里嚷着也要买金珠！

　　“妈咪，我的好朋友们都会去的，我不能不去！如果你不去，我就让舅舅陪我去。”

　　要是让弟弟去，她估计连家门都不能进！所以，皮特妈妈还是来了。当然，这么多人在，她至少没当场找人算账！

　　“诺拉妈妈，金珠不但好看，它还会自己涨价哦！”安妮见好朋友们的爸爸妈妈都围着自己，就说起了买金珠的好处。

　　不用说太远，就从大家出生那年说起好了。

　　“72年的时候，金价从每盎司46美元涨到了64美元。我查过了，那时候1美元就是5蚊6毫（角）5仙（分）。”这些安妮已经说过了无数遍，很熟练，“1盎司等于28.35克，换算一下，那年的每克金价从9蚊涨到了将近13蚊。”

　　“73年，金价破了100美元，75年直接超过了160美元。到了现在，金价都接近200美元了！换算成港纸，已经超过了每克40蚊！”

　　安妮将这些数据都摆出来，后面的话就不用多说。买多少主要看情况，反正大家都知道黄金还会涨的。金珠好看是一回事，但要让家长们自愿掏钱买，肯定不能只是好看。

　　听完了她的话，就连皮特妈妈都在心动。

　　“皮特，你看看人家！”小女孩虽然不讨喜，但至少在这点上没撒谎。金价的事原来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之前不是丢了家里的金猪吗？她专门去查过价格，知道这女孩说的都对。

　　“妈咪，那你买嘛。”觉得安妮说得对，那就买。

　　还用儿子说吗？皮特妈妈也不看其他花里胡哨的饰品，就专买金珠，保值就行。

　　她在买，其他人也在买。家里紧张的，就少买几粒。家里情况还不错的，那就多买一些。按照目前金价的涨势，说不定等孩子小学读完了，这些年花在孩子身上的钱都能赚回来！

　　抱着这样的心态，来的家长就没人空手走的。

　　等人全部走了，安妮也算出了今天自己赚到的。家长们一共花了3600蚊，她的提成就是14蚊4毫。加上稍早前其他的单，她距离拿到第10粒金珠还差一点点。

　　“明月阿姨，我爸爸来接我了，我明天再来。”明天再努努力，第10粒金珠就能到手。

　　“好的，安妮，明天见。”翁明月看了下今天的营业额，不错不错。

　　回家的路上，安妮说了自己的提成，她的金珠串马上就能加入新成员了。

　　“爸爸，明天我一定能换到第10粒金珠的。”

　　“嗯。”后面发生的事情，林归都在不远处看到了。原来女儿说的是金价，虽然黄金涨价是事实，可万一要跌了，这些现在高高兴兴走的人之后会不会把怒气撒在女儿身上？

　　加上之前在学校发生的事情，他有些不肯定了。马上自己又要离开家，安妮会不会有危险？

　　“爸爸，你怎么不说话？”她赚钱了。

　　“爸爸在想事情，我知道安妮你能做到的。”林归暂时把心里的担忧放下，等晚上了再和老婆说。

　　安锦素回来后听说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女儿赚钱的速度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要是每天这么多，都能抵得上两个成年人的月收入。要是明天她真拿回来第10粒金珠，那就是600蚊！

　　而这，仅仅只是半个月。

　　“你的担心，还有老师的担心都没有错。可是，我们真能说服安妮停下来吗？”女儿看金子的眼神，她见过，那不仅仅是喜爱，“我们真要这么做吗？”

　　第二天是礼拜天，安妮没有睡懒觉，她早早地就起来了。一想到第10粒金珠就在前面，她就想早点去金店。

　　“爸爸早，妈妈早！”怎么妈妈没去做工？

　　等到女儿吃完了早餐，两人这才把人叫进了睡房里。

　　“爸爸妈妈，怎么了？”最近两天，安妮都是和安安姐姐一起睡在女孩房的，所以没注意到家里半夜是不是又发生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