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吴邪、张海客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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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上山坡》-豆包//《微风细雨》-王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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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近些年越发疯狂，手段无差别攻击，不止汪家差点被连根拔起，连张家也被波及。
张海客跟着妹妹一路回到大陆，火车铁轨与天光并行。嘴上说去找哥哥，结果一路游山玩水，恐吓偶遇的小孩，非把人吓哭为止；问街边的乞丐今天讨到多少钱；为了做完按摩椅的时间，她宁愿火车改签，妹妹不急，他也不急，族人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她重新进入了汪家人的视线，张海客在暗中解决，只是没有良心的妹妹再没回过头。
吴山居没有人在了，妹妹插兜看了会儿古董店门，回身掏出打火机：不出来就烧了这里。
张海客：……
他想不明白，想见他为什么要烧吴邪的古董店？他看起来很在乎姓吴的财产么。
半天没人回话，妹妹骂了一句，竟然真的要点火。
有本事避开张家人把大本营烧了，怎么没本事避开摄像头烧吴山居？张海客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妹妹身后，拉住她的手：他在内蒙古。
妹妹不满意：干嘛不早说？你知道我这一路风尘仆仆地赶路有多辛苦吗！
昨晚跑去杭州大厦员工休息室等人落了锁偷偷跑上天台看日出的是谁啊。
张海客就问：你想怎么样？
妹妹理直气壮：你带我去，我要头等舱票，不报销。还有我不想走路了，累死了。
张海客：要不要给您八抬大轿走一个？
妹妹：好啊好啊。
我草，张海客说你他妈真说得出口，八抬大轿没有，六角铜铃有一只，差不多效果，你要不要。
妹妹冷笑，转头就走：废物。
……
内蒙古的沙海黄沙漫天，妹妹从张海客背上跳下来，发现吴邪正在教导黎簇。
靠，妹妹支棱起来，不仅没想妹妹想到日渐憔悴，竟然还养了小弟弟。
岂有此理！妹妹说吴邪你完了，你被爱判处终生孤寂！
此时还化名关根的吴邪又抽了包烟，香烟燃烧得像他残余的生命线。
黑眼镜跟去保护黎簇前，提醒吴邪，一天两包，抽得有点多了。
“我心里有数。”吴邪淡淡的，“还没到死的时候。”
黑眼镜就说：“花儿爷说了，下张家古楼后就没见到过妹妹，她不一定死了。”
“我知道。”吴邪扬了扬手，示意他看手里的烟，“我现在就是靠这个吊着，死不了，总得活着见到她我才甘心闭眼。”
这些话妹妹听不到，张海客倒是能懂唇语，但他做什么要告诉她？他就看着妹妹没先去见吴邪，反而去找了黎簇。
“喂，你抬起头。”
黎簇正在墓穴和炸弹斗智斗勇：“抬你妈。”
妹妹一脚踹过去，把黎簇踹倒在地上。老天，那可是C4，张海客认命地走过去拆弹，妹妹骑到黎簇身上就暴揍一顿。
黎簇：我草你谁啊！
妹妹拎起黎簇衣领：你姑奶奶咯。
黎簇破口大骂：你有病吧！
他余光瞥到张海客，大叫：喂！吴邪，这里有神经病，你管不管！
张海客正打量C4的外壳，他发现这是焊死在这里的，也就是说，拆不了。他索性不白费功夫，转头问：您是？
黎簇气得差点归西：我草老子怎么就忘了，你TM是这里最大的那个神经病！
张海客点头：过奖。
妹妹才不在乎黎簇在局里起什么作用，她只管做自己想做的，把黎簇揍了一顿后就不管他了，溜溜达达地爬出墓穴，突然背后一阵火光震动，她被爆炸的余威冲击倒在地上，正回头要破口大骂，才发现张海客竟然没有跟着出来。
她愣了愣。
然后她整个人被拎起来。
黑眼镜啧啧称奇，上手把妹妹的脸捏了又捏：三秒钟，证明你是本人，证明不了就杀了你。
妹妹冷笑，一脚踢向他命根子：有本事你杀了我，不然老娘迟早剁了你。
黑眼镜飞速闪开，点头：好，南方人可以闭眼了。
妹妹来得太过突然，毫发无伤，甚至白白胖胖。震惊和喜悦被压在巨大的怀疑后，吴邪让她好好地跟在他身边，不见从前亲近。
妹妹恍然大悟，张海客那狗东西，就是故意的。
他知道，他知道的，他模仿吴邪，研究他已经很长时间了，吴邪所有转变他都看在眼里，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会被人忽悠，从妹妹消失那天起，吴邪就只会相信自己的推断。她突兀地出现吴邪根本不会相信，所以他不打算留下来给她当人证，甚至故意把兄妹两人的关系往无可转圜的方向推，不然不会等她前脚离开，后脚就引爆C4。
他就是要她毫无防备地出现在吴邪身边，被怀疑。
被摆了一道！
妹妹气得要锤墙，巴不得冲进青铜门把张起灵也打一顿，张家人都该死。锤墙太痛，她舍不得委屈自己，直接蹦下床踹开吴邪的房门：“滚出来！”
吴邪正在抽烟看沙海地宫的地图，被突如其来的踹门吓了一跳，愣愣地看她：“怎么了？”
只有这种时候，才能从他眼中依稀找到一点从前的影子。
妹妹有点难过，她还是喜欢从前的哥哥，但很快难过被生气盖过了，她气势汹汹走过去：“吴邪我草你爸，竟敢怀疑我这么久，老娘要揍你一顿出气，不服憋着。”
吴邪没打算反抗，倒不如说他开始有点相信这是他妹妹了。
活到这个年纪，见过这么多人，他还是比较相信，没人能百分百演出妹妹那种“遇事绝不内耗，只会发疯创死全世界”的气质。
他只好说：“我爸不就是你爸么？”
妹妹冷笑：“现在知道守护吴一穷了？晚了。”
第二天，王盟指着吴邪嘴边和眼角的伤口：“老板，你被人打了？”
吴邪嘶嘶地吸气，给自己贴创可贴：“你没长眼睛？一边玩去。”
虽然身份得到半认可，但是任何不符合吴邪计划出现的人和事，他都会打上怀疑的标签，恐怕这时候就算张起灵从青铜门出来，他第一反应也是这玩意儿是不是海猴子假扮的。
所以妹妹被贴身监管。
王盟被遣返，计划行至尾声，车子开往墨脱。
墨脱天空一片洗练，蓝得发亮，只叫人想流泪。
被迫素了好久的妹妹坐在窗台，托腮看着天空：真该死啊，张海客都和我坐，你吴邪凭什么让我当尼姑。
她背后正在换藏袍的吴邪听见，人都愣了，不敢置信，第一反应是要把张海客千刀万剐，原来人暴怒的时候什么脏话都说不出来，他就只有一个念头，张起灵你他妈最好给老子烂在青铜门里，张家人就此死绝再滚出来。他脸色异常难看，说你再说一遍？
妹妹本来心情平静，闻言抬高声音，我说，我要张海客当我哥啊！
吴邪怒到极致就冷静下来了，他先是回身把房间门关上，又回到床前，故意没有拉上窗帘。手掌就拢在妹妹的脖子后，靠近问：你他妈看仔细，我是谁。
妹妹：吵死了，你是吴邪，我没瞎啊。
吴邪另一只手就解自己藏袍的腰带，冷笑：你和冒牌货做，不如和你亲哥哥。
妹妹一脚踢在吴邪腰上：滚！
兄妹冷战，又是天崩地裂。
妹妹已经习惯，只是等吴邪实施计划的那天，她跟了过去。
两人好多天没讲话，吴邪见她跟上来，也没说什么。
有什么好说的，他向来管不住她。
更何况，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回来。
如果他死在墨脱，那这就是此生最后一次见妹妹了。
吴家基因生来大长腿，妹妹有174，连身高都在创死全世界。她快步追上吴邪：“要走到哪里啊？”
吴邪淡淡地回：“累了就回去，我一个人走。”
妹妹乐了：“大爹啊，你是不是从小就听不懂人话？”
吴邪闭嘴了。
过了两秒，他没忍住：“你也从来没听过我的话。”
“凭什么要我听你的？”
吴邪：“有你这么做妹妹的么？”
他指指自己的腰：“老子腰都差点给你踹断。”
“你活该。”
海拔一千二百米，墨脱的风吹过玛尼堆，原来有人向天祈愿三万次。
若说相思，佛也眉儿聚。
吻吴邪不需要垫脚，吴邪会配合地低头。她早已长开的手挂在吴邪脖子上，轻轻说：“没关系啊哥，死有什么好怕的啊，生与死我都陪你一起。”
墨脱晴空朗朗，吴邪却觉得有阵被冷风吹过后的鸡皮疙瘩贯穿身体。他原本绝不想叫妹妹死，但现在又绝不愿妹妹独活了。他早就做好了自己死亡的准备，妹妹有房也有车，爸妈也有二叔和奶奶给养老，他担心什么？他活了这么多年，一个人经历了那么多，以为不会有什么再叫他心绪起伏了。
妹妹，他的妹妹。
他没办法。
他们留着相同的血，几乎相同的DNA，会喜欢同一道菜，一首音乐刮过耳朵，两人会同一时间找起音源。爱沉眠在心脏，流淌在血管，皮肤与骨骼阻碍相拥的本能，时隔十年兄妹才有了第一个沾满血气的吻，急切地、恨不得将彼此吞之入腹般凶狠，血腥气与泪一起上涌，该怎么样才能完全占有她，该怎么样才能更爱她？就像动物在厮杀，胜利的人才能说爱，亲吻不够，拥抱不够，基因里在叫嚣合为一体，他与她本就应该是世间唯一，濒临破碎的身体在硝烟里来去，妹妹的背撞上石碑，后脑勺撞上吴邪的手，与张海客不一样，他的手臂刻了十七道疤。此时此刻，火焰最好焚尽所有，他们最好在火焰里同归于尽。
他再没办法抛下妹妹长眠。
他再没办法与妹妹分开。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吴邪、张海客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