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关系》未柖

25、第 25 章

　　开车前，程京峤看到秦执二十分钟前发过来的语音。
　　秦执：【好痛。】
　　附上一张手肘处略大片擦伤的图片。
　　看着蛮严重的样子，程京峤眉头不自觉皱起。
　　这瞬间，手机刚好又进一条新的消息：【不理我。】

　　程京峤复：【怎么弄的。】
　　秦执：【打球的时候同学撞到我了。】
　　程京峤：【伤口处理好了吗】
　　秦执回得挺快：【还没有。】
　　程京峤：【我晚些会到你学校。】

　　秦执复点有点慢，带着点不确定：【程哥是来找我？】

　　程京峤：【我送人回明大，顺路给你买点药，到时你出来一下。】
　　想了想，又发：【不用出来了，我让他帮忙带进去。】

　　秦执：【谁啊。】
　　程京峤：【你哥画室的兼职生。】
　　他记得秦执是见过余习的。

　　-

　　秦执盯着程京峤最后的消息看了好几秒。
　　他当然记得那位兼职生是谁。
　　想不记得都难。
　　秦执微微抿唇，过了会才站起身对舍友说：“我先去洗澡了。”
　　宋魏桦闻言看向他：“哦，行。”

　　“等等，你伤口要紧吗，周默觉得过意不去，买了些碘伏就在你桌子上，让我提醒你记得涂。”
　　打球那会，不小心碰撞到了。
　　秦执毫不在意：“没事。”
　　宋魏桦一愣：“啊，我怎么记得你说好痛。”

　　秦执不是对他说啦，两人从外面回宿舍的路上，宋魏桦听见他微信上跟别人说的。
　　那句语气还有嘶嘶的痛楚声。
　　当时周默都内疚死了。
　　怎么这会又说不痛了？

　　之后看到秦执洗完澡出来，换了一身衣服。
　　宋魏桦：“要出去吗。”
　　秦执：“嗯。”
　　宋魏桦惊讶：“现在？”

　　过不了多久就是门禁时间，出去回来就麻烦了。
　　秦执：“我今晚不回来。”

　　宋魏桦以为秦执是回家，无比羡慕：“本地生真好，可以随时随地回去，不过你心情是不是不好。”

　　秦执：“有吗。”
　　宋魏桦：“你自己照照镜子。”

　　秦执转身去看穿衣镜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他本人果然神情有点阴暗的样子。
　　这个样子好难看，秦执神色一顿，用两只手指叉着唇角往上。

　　宋魏桦被逗笑了：“笑不出不要勉强。”
　　虽然秦执长相很绝，但是这样也是比哭更难看。

　　秦执看了眼时间，也不急着出去，问：“你认识余习吗。”
　　宋魏桦想了想，说：“听说过，美院那边挺帅一帅哥，咱么系不是有人在追他吗。”
　　秦执：“还有吗。”

　　宋魏桦：“其他的不了解啊，没怎么接触过。你想知道他什么，我下次帮你打听下？”
　　秦执：“不用了。”
　　宋魏桦：“怎么了吗。”
　　秦执：“随便问问。”

　　-

　　黑色宾利里。
　　程京峤直视着路况，专心开着车。
　　坐在一侧的余习在手机上跟朋友聊天。
　　余习：【我上车了。】
　　朋友：【然后呢。】

　　余习莫名觉得窘迫，车厢一阵沉默：
　　他说：【好安静，我现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朋友：【……】
　　【你就随便找个话题啊！】

　　余习觉得有点为难：【不知道该说什么。】
　　朋友觉得服了，复：【今日天气挺好，这句话开场也没关系。对了，我正好在沙金路，不然看看你们方不方便顺路接上我？】

　　余习：【不了。】
　　朋友：【为什么啊，接上我，兄弟给你助攻！】
　　他话超密的。
　　有他在一定不会让气氛冷场。

　　余习沉吟片刻，说；【我自己可以。】
　　他觉得程京峤不会拒绝顺路多接一个人，但是他不想。
　　这是很难得的他和程京峤可以独处的时间。
　　他甚至希望程京峤能够开慢一点，不要那么快回到宿舍。

　　朋友调侃：【以我对你的了解，我怎么那么存疑呢。】
　　“……”余习没有再回复朋友。

　　稍微平静了一下，扭头看向程京峤：“峤哥，你好久没来画室了。”
　　程京峤：“好像是。”
　　也不是躲什么，只是相比以前没那么频繁了。

　　察觉到旁边余习似乎深呼吸了几下，程京峤看了他一眼：“怎么了，觉得闷吗。”
　　余习和他对视上，愣了会，反应过来脸又发热：“不是的。”

　　程京峤声音清淡：“那是跟我待在一起觉得不自在？”
　　眼角余光注意到余习僵住。
　　程京峤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转着方向盘，眼尾轻抬，微微扯了扯唇角：“放心，我不吃人。”

　　他不是秦汀陌那种平易近人的性子。
　　但是应该也不至于人见人怕，最多也就长得不近人情一些。

　　余习怕程京峤误会，连忙摆手：“是我自己容易在你面前紧张。”
　　这个回答程京峤没想到，正想问为什么，恰好这个时候看见前面有间药房。
　　程京峤：“我下去买点东西。”
　　……
　　再过了二十分钟，他们到达了学校门口。
　　余习脸上带着笑意下了车：“谢谢你送我回来，下次，我请你吃——”
　　话还没说完。
　　“程京峤。”
　　发现有人叫程京峤的名字。
　　程京峤和余习齐齐看向那道声音的主人。

　　一阵晚风刮过来，站在不远处身形优越的男生融在冰冷浓稠的夜色中。
　　秦执站在那，人高腿长，表情不明，余习要说的话戛然而止。
　　程京峤一回头，跟秦执撞了视线。
　　程京峤：“你怎么在这里？”

　　秦执朝程京峤走近，说：“等你啊。”
　　随后目光移到余习的身上，打招呼：“余习。”
　　余习有点意外：“你还记得我。”

　　秦执点头，问:“你是刚从我哥画室下班吗，现在都好晚了。”
　　再微微一笑，薄唇翁动：“他这么剥削你，要不要考虑换份工作？”

　　余习连忙摇头：“秦老师人很好的。”
　　秦执：“是吗。”

　　余习解释了下：“今晚不是下班晚了，只不过我是画室最迟走的。”
　　一般是他锁门的话，会在画室安静呆着画画，秦汀陌说过画室里的颜料随便用的，余习之前一向待到比较晚。
　　今晚碰到喝醉的秦汀陌回来是偶然事件，遇到程京峤则是意外之喜。

　　秦执转头问程京峤：“他喝酒了？”
　　程京峤嗯了一声，对余习说：“很晚了，你先进去吧。”
　　因为有秦执在，余习觉得说话都不太方便。
　　而且看样子，秦执好像和程京峤有话说。
　　余习：“好，那我先进去了。”

　　过了一会。
　　秦执墨色的眸子定定看向程京峤，唇角掀起：“人都走远了。”
　　程京峤没听清楚：“什么。”

　　路灯拉长秦执的倒影，他压着声：“我说，人都走远了。这么恋恋不舍吗。”
　　有点要被找茬的预感，程京峤回视他：“哪里看出来我恋恋不舍了。”

　　秦执缓缓地说：“眼神都收不回来。”
　　顿了顿，又问程京峤：“你喜欢这样的？”

　　他喜欢谁？
　　喜欢余习？就离谱。
　　不过，程京峤朝他牵动一侧嘴角，淡淡地嗯了一声。

　　秦执猝不及防地怔住。
　　尔后空气立刻安静下来。
　　秦执神色变了又变，半晌才说出话：“你是不是在逗我？”
　　程京峤：“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秦执猛地提高声调，几乎破声：“你喜欢这种小奶狗？”
　　程京峤回答：“或者吧。”
　　“我有个朋友，家里养了三只狗，两只猫。”
　　真狗，真猫。
　　秦执眼底闪过一丝微妙，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过度解读：“你不仅想养狗，还想养猫？”
　　程京峤迎着他的目光，“好像是有这些想法。”
　　秦执咬牙：“不可以。”
　　程京峤望着他：“为什么。”
　　秦执目光幽幽：“你已经有一只小狗了。”

　　程京峤没忍住，笑了出声。
　　秦小狗：“……”
　　程京峤没在这个话题上逗留，从车里拿了个药袋出来给他：“给你，我回去了。”
　　说完就坐进了车。

　　秦执只能快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紧跟着上了程京峤的车。
　　程京峤看他动作十分干净利落，顿了顿，问：“你上来做什么。”

　　秦执：“你今晚没戴眼镜，我做你司机怎么样。”
　　程京峤：“不是没戴，只是坏了，再说了，我没近视到不能开车。”
　　秦执道出最真实的目的：“那能不能收留我一晚？”

　　程京峤就等着他这句，很快回答：“不能。”

　　秦执眼也不眨地看着程京峤：“可是我都跟舍友说了今晚不回宿舍了。”
　　程京峤：“周边很多酒店，你想睡哪都可以。”

　　秦执：“我想住你家，为了表示感谢请你喝奶茶。”
　　程京峤：“……没兴趣。”

　　秦执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杯奶茶，插好吸管递到了程京峤的唇边：“先尝尝。”
　　这是他稍早些出来等程京峤的时候排队买的。

　　秦执真心推荐：“真的还不错。”

　　吃人嘴软，最后是秦执开的车，方向是程京峤家里。
　　程京峤扫他手臂一眼：“你的手没事吗，手要是那么痛，为什么坚持要开车。”

　　秦执唇角轻佻，笑得有坏：“现在好像不太痛了。”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故意说痛是为了引起程京峤的注意。

　　程京峤：“……”

　　红灯的时候，秦执往副驾驶的位置凑过来，一张创可贴被贴上程京峤鼻梁靠近眼角处的位置。

　　秦执：“这里怎么弄的。”
　　他一见面就留意到了，程京峤这里有道刮痕。
　　好像刮的还挺深，有点血迹。

　　程京峤不太在意：“眼镜被撞歪了。”
　　秦汀陌的那一撞，撞断了他的眼镜托，当时擦痛了鼻梁，他不知道居然还有了伤口。

　　秦执一下子猜到：“我哥撞到你了？”
　　喝酒后的秦汀陌是什么样子的，他也是见识过的。

　　秦执口吻尽量轻描淡写：“他酒量不好，下次要是还喝多了，让我去接吧。”

　　听到这句话，程京峤侧头看他。

　　秦执这会又试图掩饰了：“我没别的意思，你平时工作不是挺忙的吗。”
　　程京峤：“说的你上课不忙一样。”
　　“明早有课吗。”

　　秦执：“……有。”

　　-

　　刚进到家，灯没开。
　　程京峤也没来得及换鞋，就被秦执嵌着腰抱起放在鞋柜上。

　　他唇是软的，吻是重的。
　　一顿亲吻袭来，程京峤的心脏剧烈跳动。
　　他的脸巨热无比，感觉整个人都在冒气。

　　程京峤的感官逐渐淹没在秦执炙热的掌心中。

　　彼此的头发被揉得凌乱不堪。

　　就知道不该把人放进门的。

　　当晚程京峤被人吃了又吃。

　　后来在浴室很亮的灯光下，程京峤以一种被秦执完全环抱的姿态坐在浴缸里。

　　秦执的嘴巴距离程京峤的耳垂不过毫厘，掌心覆盖程京峤的腰腹，声音带着哑意：
　　“我喜欢你这里被顶起来的样子。”

　　“啊……”程京峤乖乖被人圈在怀里，白皙的背部贴近秦执的胸膛。
　　身体的战栗感让他忍不住颤抖低吟。

　　秦执的手指持续撑开，上挑。
　　从他耳垂寸寸吻到喉结，贪婪又霸道：“程京峤，以后不准你再多看路边的小猫小狗一眼。”

　　只准看他

　　只能看他。

　　程京峤的眼里只能有他秦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