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凭阁悦——墨氤寒与厉擎烈》戈一尘

20、含水带风竟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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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算躲过一劫，墨氤寒一宿无梦，睡得大好。

　　待天亮推门之时，她却是惊得不行——柱础？这不是弗伊王府的柱础么？怎么跑到我的门外来了？

　　墨氤寒瞠目结舌地望着那柱础，赶紧用力拍了拍双颊，使劲揉了揉眼睛——日有所思，夜无所梦，却是一觉醒来，便美梦成真了？

　　“姑娘早啊！咱们王爷昨日见您喜欢这石头，连夜命下人们挪开，今日便命在下给您送来了。”王府管家笑容可掬，恭敬有礼地道。

　　“这柱础怎么跑这儿来了？那原来的地方放了啥？柱子没了它做底座，可怎么办？我纵使再喜欢，也不能霸占了这柱础呀！”墨氤寒惊诧不已，连珠炮般地问了出去。

　　“无妨。王爷说了，这些皆为身外之物，唯有人可放在心上！”管家不慌不忙地道，似有所指，只差直言弗伊王爷对墨氤寒之中意。

　　她已听明管家来意，收起方才惊讶之态，便是故作糊涂。

　　“是么？境界甚好！”墨氤寒假意称赞，却话锋悄转，委婉回应，“在下甚忙，心里只有那亭台楼阁，哪还装得下什么人呢？”

　　“若姑娘入了弗伊王府，便不用再整日研究架梁立柱、抹灰贴瓦之事，尽享荣华富贵便是了！”管家又道，已是把话说得甚是明了。

　　“多谢王爷好意。在下天生是个劳碌命，这么多年，就没闲着过，自是无福消受那荣华富贵，更无意入那王府。”墨氤寒直言拒绝，亦知管家行事不易，恐回去难能交差，便是态度甚好，邀其吃茶去，“大人辛苦了！在下为您泡壶茶吧！”

　　“不必了。姑娘之意，在下已是明了。王府事忙，在下先走了！”管家说完，便是速速离开了。

　　太好了！可算打发走了！

　　墨氤寒甚觉开心，转身回屋，双手关门，却看见门缝里一双气韵非常的眼，散发出甚有敌意之寒光。

　　这又是谁？怎么刚刚送走一位，现在又来一位？

　　墨氤寒心下嘀咕着，却已是断定，这是一双丽人之眼。脂色浅涂，清雅不俗。

　　“姑娘虽然拒绝了王爷，可王爷却难能对姑娘放手。”陌生女子之声音，不疾不徐，透着一股出身门阀世家之凌人气息，于门外响起。

　　墨氤寒推开门，见一美妇身着铜青色锦袍，头插花枝状赤金步摇，胸前佩着翠玉长链，眉目端秀，气质雍容，虽稍上年纪，却仍是个美人无疑。

　　“我是霍凝姿，陪伴王爷多年。”来人面色清冷，自报家门。

　　这便是他们口中所说之陪弗伊王爷软禁之伴侣？——墨氤寒回想起早前听过之闲话，把其中出现过之人，同面前所站这位，大致对上了号去。

　　“我是墨氤寒。”墨氤寒学着霍卓姿所为，亦是自报了姓名，“不知您找我，有何贵干？”

　　“王爷欲寻一女子，进府作伴。希望其名里带水。”霍卓姿从头到脚，打量着墨氤寒，开门见山地道，“而你，便是那名女子。”

　　字中含水之人？——墨氤寒闻听此言，着实难能相信。

　　怪不得弗伊王爷如此死缠烂打！不是因我如何才华卓越，而是因我之姓名皆与水有关！“墨”中含四点水；“寒”里存三点水；水气本就想通，“氤”亦可不离水！

　　“霍凝姿”三字更是姓里名里皆是带水！

　　这是什么妖魔鬼怪？

　　若真如此，弗伊王爷同厉擎烈合作，不是因为他有勇有谋，而是因为他名中含水？若是厉擎烈知道，不得呕上三天？

　　那厉擎风，岂不是名里缺水，同他不和？他也不怕厉擎风的名里带“风”，给他吹干了！

　　墨氤寒心下偷笑着，不觉面有舒坦之色，戒备之心随而减轻。

　　“那您希望我怎么做？”墨氤寒即刻问道，对于霍凝姿之想法，已是猜出个七八分。

　　“离开此地。我有重金相赠！”霍凝姿道，似守卫者驱退外敌那般，一副居高临下之姿态，“被软禁之时，我们相濡以沫。如今重获自由，亦不愿被外人所打扰。”

　　这话说的！敢情你们本来琴瑟和鸣，我变成了为你们生活的介入者一般！——墨氤寒一听此言，便是心头发堵，甚觉得冤。

　　是弗伊王爷朝三暮四，与我何干？以后遇到张氤寒、李氤寒，你要怎么办？——墨氤寒甚觉她自欺欺人。

　　“关于您之钱财，我并无理由接受。我只是一名设计城楼之工匠，从不曾示好于王爷，亦不曾接受其任何馈赠。”墨氤寒直视霍凝姿，不卑不亢地道，“关于此地，我早无眷恋，唯一担心的便是，润汐阁怎么办？”

　　“我派人替你守护。”霍凝姿道，身上之凌人之态，似弱下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