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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厉声怒眼霸气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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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墨氤寒于窑厂探望过壤墩,正要离开,却见有筑工急急赶来。
“霍大人要硬刨贴好的琉璃砖!”,求助于墨氤寒,“墨大人,您不是说,不用换了么?”
“霍大人?”墨氤寒一惊,“那个管事的么?他告假结束了么?”
墨氤寒即刻同其赶往筑台之地。
“如今怎么办是好?”筑工神色慌张,着急不已,“这个大窟窿您怎么能堵上?”
“我堵?”墨氤寒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窟窿?”
“霍大人正赶在同您讨钱来的路上呢!”筑工又道,很是同情墨氤寒,“那么多砖,好大一笔钱!”
来迎接我么?多事之辈!——墨氤寒心下暗讽道。
“同我要钱?那个霍大人不是告假了么?这回又是哪个祸大人?”墨氤寒不禁失笑,却是急得搞不清这霍大人名为何字,只是把这“祸”字沾了边之词,逐一脱口而出,“什么名来着?祸事?祸根?祸水?”
“霍端!”对面之人相貌平常,衣着光鲜,一开口便是趾高气昂着自报姓名,“本座名为‘端’,端正的‘端’。”
墨氤寒忽而想起厉擎烈之前所言,便是暗自猜想——这便是霍凝姿家的人么?怎么看起来着实没有一家人的样子?
“此批琉璃砖,需重新烧制。”霍端很是得意,“所用钱资,全由你出。”
“大人!恐怕您是误会了!我只是设计此坛,并不负责烧砖事宜。况且,这琉璃砖,也非在下所选。”墨氤寒颇是无奈,只得好言同霍端解释了去,“在下所选之材,本为泥造!”
“你看着不老呀!怎么这么健忘呢?是你主动提出全权管理修坛的事,还签字画押了!”霍端眼睛转得飞快,挑衅道,“这出了问题,就推得溜干净了?”
依他所言,我是自己挖坑留着自己跳呢!这是诚心要从我身上挖钱么?
墨氤寒心口甚是窝火——签那文书,无非是为了好生处理那些烧坏之砖,怕有人从中作梗。不想却聪敏反被聪明误,反被有心之人利用!
“大人,事有先来后到。我虽说目前全权负责此坛逐渐事宜。可这琉璃砖有关之事,却是我签字画押之前便有了的。不能诸事一概而论,皆推到我身上吧!”墨氤寒强忍心头怒火,同霍端笑语商量着,“诚然,为孝敬王爷,献财出力,实为应当。可这钱资,非同小可,在下身为普通工匠,着实无力承担!”
“你在盛汐城混得风生水起,居然说得这话!”霍端提起“盛汐城”,算作敲打,亦为提醒。
她终是懂了,如此弯弯绕绕,怕不是一早设好的局!把砖烧坏,引她入局,再以补偿废砖为由,把矛头指向盛汐城!如此看来,那砖被烧坏,怕不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霍大人,在下已是先行做过请示,得到的答复差便是,可以原封不动用这些烧过火之琉璃砖。”墨氤寒仍是好生解释,不得不委婉提起厉擎烈来。
“你问谁了?谁替本座拍板做的决定?这是弗伊王叔要建的台子!谁能比弗伊王叔大?”霍端明知厉擎烈已是同意,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搬出弗伊王爷来,令墨氤寒无处反驳!
“二位大人,今日之局面,都是在下之过!”壤师傅被壤适等人用架抬来,病恹恹地道,“霍大人,可否再我们一次机会,重新为您烧制几窑?”
“对!重烧亦可!”墨氤寒虽是心头怒火腾起,却忍着不能发作,仍是好声好语,同霍端商量着,“在下想法子把那砖贴到其他地方。至于这里,按您之要求,重新为您烧制,可好?”
“不行!工期在即,谁敢信这窑厂?之前都烧成了那副鬼样子,重烧能出什么好货?”霍端自是不依,“本座会找其他砖来替!今日,就要墨氤寒把这赔偿给了!”
“霍大人开恩,此事同墨大人无关啊!”壤师傅从架上跌落下来,“这是壤窑之过,怎可归到墨大人身上?”
“爹!”壤适扑上前去,边扶壤师傅,边是抢着认罪,“是我看惯砖窑!错都在我!同父亲无关啊!墨大人更是冤屈!她未有参与烧制啊!”
“你们是铁了心不服管了?”霍端见说她不动,便是大吼,“来人!把这里都刨了!”
“谁敢动手?”墨氤寒高声道,眼神凌厉,“到了判庭,它们便是证据。你们现在敢动证据,就不怕到了判庭之上,担个毁坏证据的罪名么?”
随从见墨氤寒气势如此,当即停了手,不敢动手。
“你这大呼小叫的,吓唬谁呢?”霍端见随从被墨氤寒之怒态镇住,心下亦是打鼓,却甚知不能退后,纵使不懂她所言是对是错,却深谙遇事搬出靠山之法,“本座奉弗伊王爷之命,修建这座坛。本座想留便留,想拆便拆!”
“谁敢动!”墨氤寒吼道,丝毫不肯退让,“谁敢毁坏此处之财物,我便毫不犹豫把他送上判庭!”
“砸!是本座向王爷交差,要想领工钱,就给我砸!”霍端凶相毕露,只为逼墨氤寒低头,“本座是皇亲国戚,说话自有分量!你们怕什么!”
跟班见状,只得操起了家伙。
“停!”墨氤寒即刻妥协,“我同意出钱,你别砸!以后这台你爱怎咋建咋建!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把这些过老的琉璃砖,留给我!等我想办法抠下来!我马上去筹钱给你!”
她来不及想接下来如何是好,只想先答应下来,暂时保住那砖再说。
霍端得意而笑,命人停手,亮出字据,“口说无凭,落笔为证!”
墨氤寒只得承认,原来对方有备而来,自己还是把人想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