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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分别重逢心无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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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有个意外发现……”苏府的探子从外而归，于苏世渠的耳边低语道。
“什么？”苏世渠捋了捋胡须，双眼眯做一道缝，贼光满溢，“他抱着一女子，心疼不已？这消息可真？”
“千真万确！”探子点头，又补充道，“那女子似对他亦有感情。”
“什么割袍断袖，难不成是障眼法么？”苏世渠怂了怂眉，哼笑一声，已是心有谋划，“怪不得！放着虚莫桓那么个美人不去亲近！把本王都骗过去了！这是受了惊吓，现原形了？”
苏世渠心生一计——要厉擎烈于做个妥协。若要留下墨氤寒，便得娶了苏茵缇，否则，墨氤寒便得离开！
苏世渠亲自组局，邀上了厉擎烈同墨氤寒。
二人赴这鸿门宴，虽是心下早做准备，猜苏世渠恐未怀好意，可见其亮出大招之时，仍着实惊诧万分，只觉措手不及！
“听闻墨姑娘好才华，为弗伊王爷修城又修台！”苏世渠这般欲抑先扬地开口，使得墨氤寒同厉擎烈，皆是心下暗自警惕，甚觉来者不善。
“本王之门客，能文善武，皆为栋梁之才。”厉擎烈提及众人，刻意弱化墨氤寒之存在。
苏世渠却是有备而来，哪肯离题，“本王出身之老寨，需要重建。就请墨姑娘领人去做吧！”
“观星台未建完！她走不开！”厉擎烈哪舍墨氤寒去那蛮荒之地吃苦受累，毫不犹豫替她挡了这无理要求去，“不如这样，您把此事交予本王！本王为您选其他工匠，定做到您满意！”
“这活儿还就得墨姑娘干！”苏世渠只等厉擎烈不舍，好令其让步，“她帮弗伊老哥建的瓮城，本王去看过了。那泥巴抹得甚好！本王的匕首，都差点儿被挤弯了！”
“建造之术，各地不同。修寨之技能，恐并非她所擅长。若找一本地工匠……”厉擎烈却是不慌，又提及其他理由来挡这无理之要求。
“本地工匠们干的活儿，差点儿意思！何况苏茵缇也不喜欢沉闷的老寨！”苏世渠亦搬出借口来，驳了厉擎烈之言，随而借此话题，挑明了态度去，“你若娶了苏茵缇，把这聒噪的丫头，从本王身边领走，墨姑娘便是留下吧。否则，她便帮本王修寨去吧！这苏茵缇闹得本王头疼，吵着要去儿时长大之地！本王疼女儿，自是要依了她！”
“好！我答应你！”墨氤寒一口应下，“不用他选！我选！我去便是！”
“不行！”厉擎烈急着脱口而出，却是即刻自认乱了阵脚。
这般态度，如此急着反驳，无疑于承认了自己对墨氤寒之特别情愫。
“有何不可？”苏世渠追问道，亦是因事态未按他所料发展，而心中暗恼。
苏世渠判断，厉擎烈甚有自知之明，不会同自己撕破脸，甚或刀兵相见。同时，他舍不得心上人远去，便会同意与苏茵缇成婚。
却未曾想，此二不按常理出牌。墨氤寒抢着答应下来，把一切揽到了自己身上。
“无任何不可！既然苏侯诚意满满，在下便不好推辞了！”墨氤寒整了整方才稍显冲撞之情绪，纵使无可奈何，亦于面上呈恭敬乐享之色，毫不犹疑地接下了这差事，“在下将尽快启程！”
如此这般，苏世渠计谋未成，宴席潦草而散，诸人心下一片哗然。
“是本王害了你！不该于大庭广众之下，同你亲近！”厉擎烈悔不当初，“这便是本王的一处软肋——苏世渠。”
“希望你的软肋，是我！”墨氤寒脱口而出，似为口吐玩笑之话，却又眉间有意，语中含情，“所以，多亏你上演割袍断袖之戏码，否则，我早被他安排得不知何样了！原来，该来的总会来的！只是早晚……”
“本王对你若即若离，甚而有割袍断袖之传言，皆是因他所逼。本王无力同他决裂，却亦知无法同其为伍。”厉擎烈终能同墨氤寒说清，却未同早前心里所想，会觉如何轻松畅快，只因天不逢时，地不利己，人将远离。
“他逼你与他为伍？如若不然，便干掉你？”墨氤寒终是懂了厉擎烈之难处，心疼其之处境，却不露悲伤之色，只故作轻松地说笑了去，“他想什么呢？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么？”
“他当然知道。如此一来，便易令本王同他人疏远……”厉擎烈甚觉不屑，却颇为无奈，很是心累，“总之，把别人搞乱，他自己便好了！”
“这是什么病态之想法？脑子撞于城墙之上了么？”墨氤寒又是逗笑道，却见厉擎烈怎的都笑不出来。
“忍一忍，我们定能团聚。”厉擎烈狠狠拥过墨氤寒，“等本王想办法接你回来！这次，是本王无能，护不得你！”
“我既不悲伤，也不意外！”墨氤寒出乎厉擎烈所料，“《赫匠说史》里都说了，君王从来护不得美人！”
“确实！还真想不出哪个护得住了！”厉擎烈稍想片刻，不觉苦笑，“那书是纳古帝之宠妃写的，可对？”
“你怎么能只记得她是人家的宠妃呢？看来，你只继承了纳古帝之天下，却没有悟出其传承之精髓！”墨氤寒撇了嘴去，很是不满厉擎烈之言，“人家愿意做的，是钻研史学之匠人，而非你们口中之宠妃！她希望世人该记得的，定是研史之成就，而非于传奇帝王的旷世豪情！”
“你在说你自己么？”厉擎烈看穿墨氤寒之心，“本王汗颜！你之见地，令本王刮目相看！你若飞爹，本王甚怕，一抬袖，你便飞了！”
“这不是被逼而飞嘛！等我归来！”墨氤寒叹下气去，强忍心头悲楚，拽着厉擎烈之两袖，“返回之时，我要检查你们每个人的袖子！破一点儿，都要发火！”
“这话说的！好像本王只能被公子哥喜欢一样！本王亦招俏女儿喜欢！”厉擎烈眉飞色舞，故意调笑道。
“我奔赴前线，替你御敌。你却于大后方贪图享乐，岂不要寒了本战士之心？”墨氤寒从厉擎烈怀里挣脱开，故作豪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人之常情！向来如此！”
“说得对！你是替本王上了战场！虽是不见刀光剑影，却是替本王挡下了千军万马！”厉擎烈握起墨氤寒扶肩之手，拉至自己胸口，甚想了解她之心，终是直接问出，“为什么执意远去？因为怕本王娶别人么？”
“自作多情！”墨氤寒奚落他道，“那我问你，你是否想过同意娶苏茵缇，换我就在你身边？”
“没有！”厉擎烈毫不犹豫地否认道，“这不是饮鸩止渴么？”
“我亦如此想。”墨氤寒点了头去，道出心中之所思所虑，“所以，我选择离开，是不想你在未做好准备之时，便与强敌兵刃相见！更不想你走出这妥协的一步，便没了回头路！”
“你如此这般厉害，让本王觉得，你甚有光芒呢！”厉擎烈赞道，语声诚挚，“本王都怕把你所放耀眼之光，给遮住了！”
“是么？才发现？”墨氤寒笑道，“我忘了问，他女儿，对你可是中意？”
“当然不！”厉擎烈赶紧否认，“她喜欢湛仁王爷——柒湛远！”
“原来如此！因为人家看不上你，你才不愿意娶！我还以为……”墨氤寒手扶胸口，扮出心碎不堪之模样，“这回前方的兵，真的心疼了！”
“可要本王帮你揉揉？”厉擎烈把手探到了墨氤寒的胸口，却被她啪地打回去，“这是有人要提前慰问奔赴前线之战士么？占人便宜！”
虚莫桓望见二人月下相拥。满地月光中大步而来的无畏女子，若即将出征的战士一般，英气外漏，却深藏不安。
“保重！”虚墨桓心疼不已，打开箱来，“我按那里之气候，为你准备了一些药剂补品！”
虚莫桓满目关心，神色同之前墨氤寒望他花下独立时如出一辙，盼其被命运善待，可得人生顺遂！
“谢谢！”墨氤寒感激接过，“好好招呼王！”
一息犹豫过后，墨氤寒又道：“善待自己！”
“嗯。”虚莫桓只回这一声，便胜过诸多言语，“你亦是！”
“好！”墨氤寒心下感慨万千，却亦是只应这一字。
心照不宣，默契无言。
墨氤寒离开之时，深知前途未卜，未敢想能有再回来之日，唯愿身后润汐阁安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