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噩梦浮现 ...
-
今天家里格外安静呢。盖提亚有时候还挺管用的，能转移一些麻烦人物的注意力。
立香难得的一个人躺在床上。从医院回来之后又闹腾了一整个晚餐，现在总算是能好好躺下睡觉了。突然房间里只有自己有点不习惯，感觉空荡荡的。可如果现在说什么有点寂寞想要人陪，那可就又要闹个三小时，还是算了，太困了。现在这么安静，其他人应该也都睡了吧，就算没有睡一定也在老实待着，就算不老实自己也没办法，就当作不知道吧。
立香放弃了思考，她累得要命，这一天可真够呛啊……会被阿斯克医生狠狠的骂的。不过被盖提亚治疗之后身上并没有很难受，应该能睡个好觉……吧？
虽然立香是这么期待的，但最后现实还是让她期待落空。这么想来，没有奥伯龙也没有神明大人……自己的梦一直以来都是……
黑暗的手术室。立香恍惚间发现自己躺在昏暗的手术室中，耳边传来不知道做什么用的设备传来的滴滴声，以及一些男女严肃的讨论声——
“你认真的吗伯鲁曼？就用这种你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东西？”
“我已经确认过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魔导器使用的并非我们这种半吊子的魔术，而是魔法，真正的魔法！与神代时期盛行的那些几乎一模一样，只要有了这个……一定可以成功。”
“你怎么能确定这魔导器当中的魔法与她的体质能够产生正向的共鸣？”
“正向的共鸣？你在说什么鬼话？那女孩从生下来开始就是噩兆，她诞生时整个医院的其他产妇全都难产，只有在她离开产房之后还坚持着的那些新生儿活了下来。给她接生的护士和医生接连因为各种事故离开了医院……圣堂教会不得不派人把事情压下去。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正向的共鸣’。她是噩兆，我们打从一开始召唤的就是噩兆。”
这是、关于自己的事情吗？一个……召唤凶兆之人的诞生，本来应该忘记的事情，本来应该埋藏在记忆深处，因为各种创伤而不能想起来的残渣，此时竟然在梦境中如此清晰的……
“只要不靠近你就好了，只要不思考对策，只要不在意，坏事就不会发生。这是圣堂教会以及魔术协会最终对你得出的结论。他们不会做出任何行动。”
站在这手术台旁边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长袍，他有一头金色的头发，蓝色的双眼如同冬日的湖泊一般冰冷萧瑟，纵使他拥有着美丽的容貌、贵族的血统，他也仍然不甘居于平庸，他拥有的那一点点天赋还不足以容纳他的野心，于是他走上了歧途。
就比如现在，他看着这被他用甜言蜜语与善解人意诱骗而来的离家少女，露出了美丽的微笑：“你是个麻烦。你自己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吧，立香。不过，我可以给予这样的你一个存在的意义，比起被人无视、被人疏远、只能给世间带来悲剧和灾难……这份意义可以让人们幸福哦？”
让人们幸福的意义……啊……是啊，自己一开始、就是被这样的甜言蜜语哄骗的。不管怎么憎恨，不管怎么害怕，却也还是……希望有人能幸福。诱骗了这样的少女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的脸——自己为何现在才想起来？！
脑海中突然涌现了被遗忘已久的东西，立香猛然从梦中惊醒，她从床上坐起来，浑身冒着冷汗，那张脸，那个面孔，现在清晰的映照在了记忆中。应该被删除的，应该被忘记的，应该从紫炎那时起就被埋藏的，那罪魁祸首的脸——
“怎么了？”盖提亚仿佛能感知到什么似的非常是时候的出现在房间门口，他走进来，“噩梦？还是不舒服？给我看看。”
“盖提亚！”立香抓住了靠近过来的盖提亚的手，她惊恐的说，“我看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
“就是那个、做了一切，造成了一切的……”立香说着抓紧了胸前的衣服，前几个纽扣因为衣服扭曲而敞开，露出了王牙和它的伤疤，“他在这里，盖提亚。”
“什么……？这怎么可能……”如果是给立香做了这种手术的那个魔术师的话，他早就死了吧！早在迦勒底出现之前就死了，怎么可能会在这里？盖提亚有些惊讶，不过他很快又冷静下来，“就算他在这里，他也不可能再伤害你了，立香。”
“可是、可是这么一来……盖提亚，U小姐的碎片、就是来救我的，这么一来……我就真的成为了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的人了不是吗？”
从这个角度看确实如此。不，难道说引发特异点的原因就是这个？迦勒底自身的、这次是迦勒底的御主自身的问题吗？不会吧，这种事还能把死人再召唤出来吗……如果只是个半死不活的魔术师就算了，结果招来了U-奥尔加玛丽的碎片……可上次遇到的U-奥尔加玛丽的碎片根本无法交流吧？这次难道有什么不同吗……
“我才是那个给世界带去灾难的人，立香。而你是阻止了我的人。”盖提亚强调着，他说，“还有很多事我们都不了解，不要妄下定论。你是拯救世界的御主，这点毋庸置疑，你切实的打败了我，你已经成功过一次了，已经不是以前一事无成的你自己。你明白自己究竟完成了多大的成就吗？”
“盖提亚……”
“就算退一步讲真的如你所说的……那又如何。哪里的人类都是一样的，究竟要不要拯救、究竟值不值得……我的结论是不会改变的。改变我的人是你。所以就算在这里也仍然是你做决定。”盖提亚强调着，他说，“即便是面对那个一切的罪魁祸首，面对你人生中的第一个噩梦，你也要拯救这个与你毫不相干的世界吗？立香？现在就告诉我答案吧。”
这还用说吗？这难道还需要问吗？盖提亚？脑海中不再是那个人的脸，取而代之的是在这里遇到的同伴们的面孔。这次并不是为了毁灭而来，这次不需要‘更正’所谓‘不正确’的历史。绝对的敌人就在这里，绝对的正义一定会降临，所以答案根本不需要想——
“那是当然了。”
——这人竟然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自己房间里，就为了说这个？
此时此刻，远在Storm Border的舰艇上，戴比特露出了很少见的想要杀人的表情。他看着穿着睡衣坐在自己房间里的基尔什塔利亚，努力克制着给他一刀的冲动说：“你就是因为梦到了立香，所以才不惜冒着让别人认为我们两个关系微妙的风险，特意把我摇起来向我炫耀的吗？”
“怎么可能会是那样啊戴比特！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以前的你应该不是，但现在的你我不确定。”
“现在也不是啦！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我以前都没注意到……”基尔什塔利亚一边强调着一边说，“我在很久以前好像见过那个魔术师，就是对立香做了那件事的那个。”
“我记得他是叫伯鲁曼·里塔斯伯格。立香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就连名字都不记得了。我觉得是好事所以也没再提起。”戴比特说，“他在立香被营救的时候就被当时的圣堂教会代行者杀死了吧？”
“没错没错，我确认过好几次，他死的很透哦。”说话的竟然是死神埃利亚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坐在房间的阴影里了，突然出声把戴比特吓了一跳：“天啊……别突然出现！你们把我的房间当成什么地方了？！”
“是我叫他一起来的，抱歉，戴比特！我觉得应该找个人来讨论一下，可这么晚了也不好因为不确定的事情叫醒所有人。”最后想来想去只有找你说最合适了。基尔什塔利亚露出抱歉的微笑，“死神先生就是当时杀死那个男人的代行者吧。虽然也是生前的事情了。”
“嗯。我也是不久之前才想起来的啦，真是吓了一跳……怪不得和小姐的缘分这么深呢。”我应该是有意无意的想要接近小姐吧。埃利亚斯有些烦恼的说，“总之……现在这种时候沃戴姆先生突然做了关于那个男人以及小姐的梦，我认为并不仅仅是梦这么简单哦。”
“…………”好吧，这确实很重要。戴比特这才稍微收起杀了他们俩的心，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具体来说你梦到了什么？沃戴姆？”
“梦到了伯鲁曼和立香之间的事情。可以说是他们相遇，然后伯鲁曼对立香和其他少女进行了诱拐的前因后果。”
“这也太详细了吧？”
“啊，因为实在是太详细了，所以根本不像是梦，而像是某个人的记忆。”基尔什塔利亚有些烦恼，他说，“那真是……非常残酷的记忆。立香把它们全都忘掉是正确的，我想她不记得了与其说是被紫炎或者卡玛佐茨他们保护，不如说是她自己的防御机制导致的。”
“从者和御主之间会有这种共享记忆的状况……不过那应该是由于魔力的影响。现在变成了魔力产物（妖怪）的我们因为太靠近立香所以也会受到影响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吧。”大概是这个原因。戴比特说，“可突然会共享这种已经被忘掉的记忆，究竟是……”
“当前我们为了提升人理奠基值在排查自身的问题吧。发生在迦勒底自己身上的特异点……我想这次，会不会这个特异点的对象是立香呢？”
“不会吧，那样的话……”她要是知道了岂不是会很难过吗？现在也联系不上她……戴比特想了一下，“她该不会在特异点那边遇到了那个人吧？！”
“以前迦勒底也在特异点遇到过很多次虽然不算是英灵但仍然被召唤出来的人类或魔术师。作为御主、亦或者连带召唤的产物……我也很担心。”基尔什塔利亚说，“虽然理智告诉我她现在并不是一个人应该没问题，但我还是想要立即赶到她身边。她一定需要我才对……”
“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这种自信的。”她一定需要我……吗？我都没勇气说出这种话来，可我的心情和你一样。我也想立即赶到她身边去。戴比特说，“灵子转移一直失败，我们也完全无法接收到立香他们那边的情报……”
“啊。以及……我刚刚说过，我再次看到伯鲁曼的脸的时候才想起来，在很久以前，应该刚好是他开始计划诱拐少女的时期，在那时我是见过他的。”不过当时的我……根本就不关心他要做什么。基尔什塔利亚皱起眉来，他说，“他跟我说了些奇怪的话，关于在魔术协会的地位什么的，我当时只觉得他是个能力配不上野心的人，就和魔术协会里的大多数人一样……如果我再多注意一点的话，说不定……”
“你不能确定他到底在盘算什么。而且你那时候很年轻。”应该说也还是个孩子。戴比特打断了他，“这不是你的错，沃戴姆。我知道你多少会有些觉得自己也有责任……可要说责任的话，所有魔术师都有责任不是吗？”
“哎……立香……会原谅我吧？”
“她肯定从来都没怪你过。”
真的吗？可她每次说讨厌我的时候，我都很难受……虽然因为次数太多显得我好像已经习惯了，但……我……啊不好，现在变得更难受了。基尔什塔利亚及时收住自己的情绪，他说：“我会再查看一下以前的记录，希望盖提亚已经顺利找到立香了……不过他既然能够灵子转移成功，就说明我们也还是有机会的，所以——”
“也许妖魔界有那种魔法……穿越平行世界什么的。”死神埃利亚斯突然插话进来，他说，“虽然只是古老的传说啦，但妖魔界现在也有那种掌握着瞬间移动魔法的妖怪吧？”
“就像是朱雀？”听了这个之后基尔什塔利亚突然有了点精神，“妖魔界所使用的是真正的魔法而不是魔术。虽然会更难运用（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妖怪都没什么战斗力），但有一些资历很老的妖怪确实会使用独特的魔法。好！现在就回妖魔界调查！”
“嗯，我也一起去。”戴比特马上站起来，“现在根本就已经睡不着了吧，立香有可能和那种家伙待在同一个地方……完全不行，要趁他和立香见面之前就消灭他。”
“我也是这么想的~”埃利亚斯竟然轻快的笑起来，“要把他的送葬时间安排得更早才行！那么事不宜迟，两位，我们出发吧！”
作者有话说
第373章 噩梦浮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