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等生》狸花教主

27、第 27 章

　　看着一前一后跑来的两人，黄蕊抬起手臂冲她们招呼道：“这儿！”
　　“呃......要不......”
　　黄蕊看着眼前上气不接下气的俩人，可怜拍了拍手边姜一鸣的背，怜悯地看向訾优，“你俩还是先喘口气，歇会儿吧。”
　　“嘿！你们都到啦！好快呀！”
　　蒋楠从远处小跑着靠过来。
　　訾优扶着过道的墙壁，喘着粗气，努力压制着嘴里呼之欲出的脏字：
　　废话！八百里加急狂奔回来的，能不快吗？啊~也不知道那人发什么神经，穿了裤子就跑，跟有人追杀她似的。
　　“我去抽了号。八号！”
　　蒋楠冲两人兴奋地舞动着手中的号码牌。
　　黄蕊接过，“这号还挺吉利的！”
　　“哎呀~哈~”
　　訾优叹了口气，捂着腹部，艰难直起身子，看向蒋楠，“还要再练一遍吗？”
　　“调试一下各自的乐器，再把词记一下，就差不多了。”
　　蒋楠瞟了眼身前来回穿梭的人群，“你们要化个妆吗？”
　　“化妆？！”
　　姜一鸣直起身子，惊呼。
　　“对呀，对呀。噔噔！”
　　黄蕊托起她粉嘟嘟的脸蛋，撅着红唇，闪现在姜一鸣面前，又举着两条马尾辫，在訾优面前转了个圈。
　　“好看吗？优优姐。”
　　“好看。”
　　訾优看着眼前蹦蹦跳跳的黄蕊，笑着点了点头。
　　“真哒？！那我也帮你化个吧？你长得本来就好看，化了妆肯定更美！”
　　“我？不用了！”
　　“哎呀~来嘛！后台好多同学都在化妆呢~”
　　訾优试图挣脱开黄蕊紧握的手，慌忙拒绝道。
　　“不用！不用！”
　　“那不化妆了。我帮你编个头发吧？”
　　“啊？不用！”
　　“来嘛~来嘛~”
　　訾优就这样被黄蕊不由分说地绑走了。
　　蒋楠转头看向姜一鸣，“要我帮你化妆？还是......”
　　话还没说完，姜一鸣连忙伸出食指，放在蒋楠眼前比了个“NO”的手势。
　　“哈哈，你俩还真是......”蒋楠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转头看向訾优的方向，“都是爱美的年纪，不用害羞！”
　　姜一鸣跟随蒋楠的目光，看向訾优。
　　黄蕊勤勤恳恳地编织着。
　　随着，訾优耳边的头发被撩起，黄蕊不免瞪大了双眼，弯腰伏在訾优耳边，缓缓问出口。
　　“优优姐~你打耳洞啦？！”
　　“是呀~”
　　訾优学着她小心翼翼的口气，对着黄蕊的耳朵回应到。
　　黄蕊低头看了眼訾优齐肩的短发，再次伏到訾优耳边。
　　“需要我帮你遮起来吗？~”
　　“好呀~”
　　黄蕊从化妆包内翻出一个粉色蝴蝶结，别在编好的发尾。
　　“好啦~这下就看不见了~”
　　“谢谢~”
　　“嘿嘿~”两人相视一笑。
　　片刻，黄蕊就推着訾优回到两人面前，一脸骄傲的叉着腰，“怎么样？我的手艺不错吧？好看吧？”
　　“不错，不错。好看！”
　　蒋楠放下手中的歌词，看着訾优的头发，对着黄蕊拍手称绝。
　　姜一鸣不语，只是一味的呆愣地盯着眼前的人，视线却落在她发尾的粉色蝴蝶结上。
　　注意到訾优露出的耳朵，姜一鸣似是想起了什么，又瞟了两眼发尾的蝴蝶结。
　　随着观看表演的同学们有序入场，场下逐渐热闹起来。
　　后台等待演出的同学们，也逐渐紧张起来。
　　“一鸣姐！”
　　姜一鸣疑惑的转头，一道猝不及防的闪光灯，闪得她紧急闭上双眼。
　　“哎呀！闭眼睛了！不过也挺可爱的~”
　　黄蕊查看着CCD里的照片，嘟囔着嘴。
　　“来吧，一起拍一张。”
　　蒋楠见状，揽过黄蕊，靠向姜一鸣，伸手招了招远处喝水的訾优。
　　訾优小跑过来，放下水杯，搭上姜一鸣的肩膀。
　　“先说好，都别眨眼哈！三、二、一！茄子！”
　　黄蕊努力伸直手臂，按下快门。
　　“噗~哈哈~”
　　看着照片，黄蕊不禁笑出声。
　　蒋楠抢过相机，检查着照片。
　　当看到照片中消失的自己与黄蕊残缺的半张脸，无情吐槽道：“哎呀！你照的什么呀！”
　　最终，还是在其他同学的热心帮助下，完成了四人合照。
　　终于，随着报幕员念完窜词，报到第八组的序号后，姜一鸣抱着吉他，忐忑入场。
　　身后的訾优仿佛感应到了她的不安，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紧握的拳头，轻声道：“放轻松！加油！”随后，擦肩而过。
　　訾优刚站稳，台下就有男生欢呼着站起身来。
　　随着台下不断躁动，欢呼声中竟也夹杂着些许口哨声。
　　訾优尴尬地低头，不悦地扯了扯嘴角。
　　所有人员到位，调试完各自的乐器，相互间确认过眼神之后。
　　蒋楠伸手冲导播室比了个手势。
　　接收到信号，一束灯光照射在舞台中央，又四散到每个人身上。
　　小提琴以高音区的纯净音色，率先奏响了《Viva La Vida》的旋律，为整首曲子奠定下忧郁深沉的基调；
　　随后，吉他在小提琴的引领下缓缓加入，用温暖而圆润的音色，为小提琴的高音提供一个坚实的支撑；
　　姜一鸣深呼一口气，缓缓开口：
　　I used to rule the world
　　Seas would rise when I gave the word
　　Now in the morning I sleep alone
　　Sweep the streets I used to own
　　歌声停止，单簧管以其流畅圆润的音色加入进来，与小提琴交织、追逐；
　　訾优紧接其后：
　　I used to roll the dice
　　Feel the fear in my enemy’s eyes
　　Listened as the crowd would sing
　　Now the old king is dead long live the king
　　姜一鸣开口加入，与訾优完成合唱：
　　One minute I held the key
　　Next the walls were closed on me
　　And I discovered that my castles stand
　　Upon pillars of salt and pillars of sand
　　单簧管声止，蒋楠加入三人合唱：
　　I hear Jerusalem bells a-ringing
　　......
　　......
　　And that was when I ruled the world
　　歌声止，明亮而富有穿透力的电吉他，开启独奏，为整首歌注入叛逆与激情；
　　行至曲目高潮，小提琴与电吉他交缠撕扯，悲壮与激昂交织，古典与现代对话；
　　单簧管与吉他穿插其中，为其增添一份深沉；
　　姜一鸣与訾优完美配合，完成合唱：
　　It was a wicked and wild wind
　　......
　　......
　　......
　　渐渐地，单簧管和电吉逐渐淡出，旋律变得柔和舒缓，小提琴和吉他成为主导，仿佛是在诉说着一种无奈和释然；
　　最终以小提琴托举着三人的和声，完成最后收尾。
　　曲毕，四人携手上前，面对观众九十度鞠躬。
　　台下掌声雷动，口哨声与欢呼声此起彼伏。
　　幕布落下，訾优快步向着后台走去。
　　姜一鸣正与蒋楠、黄蕊两人拍手庆祝时，余光扫过訾优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悦。于是，转身，快步跟上。
　　轻轻拍了下訾优的肩膀：“嘿嘿。”
　　訾优转过头，也对着她扯出笑容。
　　“你们去哪儿啊？”
　　身后的黄蕊，发现已经走出二里地的两人，小跑着上前，追问到。
　　訾优止住脚步，看着跑过来的黄蕊，“我回教室一趟。”
　　“哦。那等会儿颁奖你们还来吗？”
　　姜一鸣未语，看向訾优。
　　“不来了。”
　　訾优淡淡答到。
　　“好。诶！对了，蒋楠姐说今晚有庆功宴。放学后在西校门等你俩。”
　　訾优犹豫了一下，“好的，放学我在那等你们。”随后看向姜一鸣。
　　姜一鸣愣了下，结巴道：“我、我也在门口等你们。”
　　“拜拜~”
　　黄蕊开心的冲着俩人招了招手，随后，连蹦带跳地向后台另一侧走去。
　　“拜拜！”
　　訾优与姜一鸣异口同声应到。
　　随后，两人转身走出会场，一前一后地向着教学楼走去。
　　“你也回教室吗？”
　　訾优在前面问道。
　　“嗯。”
　　姜一鸣在后答到。
　　随后，訾优未语，姜一鸣亦未语。
　　行进教学楼，停至楼梯口。
　　姜一鸣僵硬地站在楼梯下，眼巴巴地看着訾优一步一步向着楼上走去。
　　原地斟酌了十来分钟，姜一鸣终于鼓起勇气，踏上楼梯，向着四楼进军。
　　姜一鸣轻车熟路的来到目的地，侧着身子，透过门缝，朝里望去。
　　訾优穿着校服外套，端坐在熟悉的座位上，奋笔疾书。
　　头上的蝴蝶结已经卸下，编发也已经拆掉。
　　看神态与笔速推测，八成是在赶作业。
　　姜一鸣站在门口，足足窥探了半个多小时。
　　直到熟悉的下课铃声响起，才仓皇而逃。
　　一种该死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一气之下，姜一鸣悲愤的完成了今晚晚自习预留的家庭作业。
　　正要对周日的作业痛下杀手时，放学铃声悄然响起。
　　姜一鸣只能意犹未尽的放下笔，戏瘾十足的哀叹道：“嗐咦~来日再战吧！”
　　简单收拾好书包，抢在人流涌出前，姜一鸣火速冲向西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