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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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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此好消息,三人眼中慢慢聚光,突然门被打开。李塘黑着脸站在门外,他的目光落在顾牧身上。
“此人,带走。”李塘凉凉道。
两名守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扛起顾牧就走。
“哎哎!”廖惊鸿抓着顾牧的袖子却被人一脚踢开,只好在后面喊,“你们要干什么?”
“李塘!李塘!”成王也在后面喊,“外面情势怎么样了!”
语毕几人望着他,皆是无言。
李塘自然不会理他,吩咐手下关了门就走。
廖惊鸿:“卫青宣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成王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一会儿才答:“当然是你们一边的!我刚刚只不过是打探形势而已。”
“……”
他会说就怪了。
这边,顾牧再一次见到卫洵。三日不见,他憔悴了好多。一直没有找到诏书和传国玉玺,怎么能不急。
见到顾牧,卫洵第一句话就是:“你猜谁来救你了?”
卫洵嗓音发哑,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头。目光扫过顾牧的脸,道:“你的好夫君。”
“!”顾牧心中又惊又喜,忙问,“他在哪?!”
刚说完他又反应过来不对劲的地方,他道:“你想用我威胁他?”
卫洵眯眼:“你很聪明。”
突然,顾牧一笑:“那你就算错了,他不喜欢我。他忠于皇上,不,应该是北中。”
“哦,”卫洵挑眉,“是吗?那试试看也不费功夫,说不定还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带走!”
挣扎只是徒劳,顾牧没动,任由他们动作。
此时的皇宫已经被楚容带的兵包围,卫洵用匕首架着顾牧出现在皇宫门前。
“司南……”
楚容刚一说话,顾牧就想哭了。但他还是忍住了:“别管我,弄死他。”
刀刃刺入脖颈,渗出丝丝鲜血。
“卫洵!”楚容叫住他,眼底出现难得一见的慌乱。
这一刻,卫洵觉得他赌对了。
“交出兵符,本宫就不伤他。”
这人好卑鄙,竟然用顾大人威胁自家将军。章都心想。
看着顾牧绯红的眼眶,楚容心中一紧:“好,我交。”
“不要!不能交!”顾牧喊道,交出来就真的输了,卫衍的兵不多,抓住卫衍只是时间问题。
兵符还是交了,楚容和章都被关进地牢。只要顾牧还活着,楚容就不敢越狱。
卫洵得意的在顾牧耳边道:“你看,本宫赌赢了。”
“对了,这是楚将军让本宫交与你的东西。”卫洵手里的是一枚青白玉佩。
看清后,玉佩被顾牧一把抢过,护在手里。
“为什么……”眼泪砸在地面上,他以为他们的关系没有好到以命相交的地步。
顾牧又被送回椒兰阁,廖惊鸿听闻事情的经过后气得直锤墙。
这几天顾牧一直不说话,蹲在角落里一直看那枚青白玉佩,不吃也不喝,谁劝都没用。
卫洵怕顾牧死掉,自己手里没把柄。便威胁顾牧,他要是一个日不吃饭,他就剁下楚容一根手指。
闻言,顾牧吓坏了。把欠的几日的饭都吃了,吃到吐。
这样又过了五天,顾牧突然道:“廖惊鸿我有个计划,敢不敢赌一把。”
成王:“敢!”
“……”廖惊鸿无言看了会儿卫青宣,习惯性摇扇,发现无扇可摇,“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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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牧病了,很严重,一直吐个不停。卫洵派了御医诊治。
这些天,卫洵把整个皇宫翻了个底朝天,既没有找到诏书,也没有找到传国玉玺。
“不好了,殿下!”李塘突然跑过来。
卫洵刚喂完皇上喝药,有些疲惫:“怎么了?”
李塘支支吾吾开口:“顾牧……顾牧他死了。”
卫洵赶到椒兰阁时,廖惊鸿正抱着顾牧的尸身痛哭。
“司南!司南……”他哭得面容扭曲,上气不接下气。
成王则一副不敢相信,不能接受的样子,脸上挂着泪痕。在见到卫洵的那一刻像找到了爆发点,扑过去就喊:“卫洵!顾牧他死了!死了!你为什么要这样?”
成王被李塘按住,在地上哭个不停:“皇兄!呜呜……”
廖惊鸿将顾牧尸身轻轻放下,双目刺红地看着卫洵,恨不得上前撕碎他。
“卫洵!!”廖惊鸿暴喝一声,随手抄起桌上的茶壶朝卫洵砸过去,“我要你赔命!”
卫洵一侧身,轻松躲过。廖惊鸿很快也被按住,他问御医:“真的死了?”
御医不停咽口水,怕得要死,连忙跪下:“微臣无能,顾丞相已经咽气。”
卫洵上手探了探顾牧的鼻息,无气。于是他对李塘道:“本宫与他幼时相识,就不用他的尸体喂狼了,丢乱葬岗吧。”
李塘:“遵命。”
接着卫洵又对御医道:“无事,他一向体弱。想必是忧虑过度的缘故。此事切勿传出去,尤其是不要让楚容知晓。”
说完,便走了出去。
“卫洵!卫洵!!你回来——!”廖惊鸿还在声嘶力竭地喊,差点背过气去。
顾牧已死了的消息,不知是何人传到了牢房里。楚容知道后,当晚就和章都越了狱。
卫洵知道后,也只是皱了皱眉。在他看来,此刻的楚容手里无兵已经做不了他的阻碍。
城外的卫衍也只是负隅顽抗,他离成皇只差了一个传国玉玺。
京师城外,楚容和章都在乱葬岗找了整整一天一夜也没寻到顾牧的尸身。
“将军……”章都哽咽,心里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说不定顾大人的尸身已经被饿狼叼走分食了。
刚刚下过一场大雨,两人浑身湿漉漉的。水滴砸在地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此刻楚容双目布满红血丝,双拳紧握,指甲用力到嵌入肉里,滴出血来。
他不该把顾牧一个人留在京师,应该让章都留下,亦或是带他一起走。这样顾牧就不会死了,都怪他。他们成亲了,自己却没有保护好他。算什么夫君。
卫洵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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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城外烽火漫天,卫衍看着面前的篝火,想起今天早上见到的人,这几天听的事。
眼神变得沉重起来,不能再等了。他们为这件事付出了太多,先是顾牧幼时意外中毒一事。
早在年幼时卫洵便有了当皇帝的心思,他把所有的皇子当做他的敌人。
当时,卫洵不知道在卫衍杯中下了什么毒,意外的被顾牧喝了。顾牧大病了一场,再好时,身子就不怎么好了,弱怏怏的。
再是他和张怀和中情蛊之毒,好在毒最后是解了。
想起张怀和,卫衍一下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那晚,他们发生了关系,卫衍是想负责的,奈何人家不让。
还有很多不大不小的事,有时候卫衍时常想,算计了这么多,卫洵都不会累的吗?
“三殿下!城门破了!”
有士兵来报。
是时候了,他身后有一群人在帮他。做事粗心却左右逢源的廖惊鸿,心细如针却爱说大话的顾司南,与世无争却工于心计的张怀和。少了其中一个都不行。
夺位之争一直在进行,今日彻底爆发。
卫衍带的兵不及卫洵十分之三,就在快要战败时,楚容带着援军来了。
卫洵被杀得措手不及,楚容一剑斩杀李塘。此时皇宫已经被卫衍的人包围,所有王宫大臣都聚集在皇上寝殿外,卫洵并没有束手就擒。
他手里拿着一封诏书,笑得疯癫:“父皇已经驾崩,这是父皇留下的遗诏!诏书上写着立第二子为储君!”
有老臣上来查看,的确是皇上的亲笔字,上面还盖了章。
一时间底下议论纷纷,意见各不相同。
这时人群中有老者的声音传来:“那封诏书作不得数。”
众人回头望去,是消失已久的老相国。搀扶他过来的是张怀和,后面还跟着抱着一个箱子的曲宜。
相国走至中间,朝寝殿一拜,再缓缓道:“陛下生前,早已立好传位的诏书,却不是二皇子。”
说着,相国在寝宫墙壁一个暗格中拿出了一封诏书。上面写的是立三皇子为储君。
“可是,两封诏书都是皇上亲笔,而且都盖了章,这如何区分真假?”
“卫洵那封诏书字迹陈旧,章却是新盖的。”张怀和稍看了一眼道。
仔细一看,果真如此。
原来当年皇上一同写了两封诏书,一直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在卫衍那封上面盖了章。
卫洵夺位已败,曲宜箱子里的东西给了他致命一击。
厢嫔何氏谋害忠良立功,不堪为后。谁也没想到当年惨遭灭门的陆家,还有遗孤,便是一直蛰伏在顾牧身边的曲宜。
箱子里还有很多卫洵这些年来犯的罪证,一一列举清楚,够他死几百回了。
楚容剑横在卫洵脖子上,满身戾气:“顾牧,是怎么死的?”
光是说出这个名字就叫他心痛。
“哈哈!”卫洵现已是苟延残喘,“偏不告诉你。”
“我要你陪葬!”
就在楚容要杀掉卫洵时,廖惊鸿赶紧跑过来阻止:“别别别!楚将军,顾牧没死,他那是假死脱身。”
以当时的困局,唯有这条计策可行。顾牧得让楚容出去,他知道楚容可以出去,只是自己在这里成为了他的软肋。
顾牧装病骗来御医,三人在联手将御医擒住。下毒威胁御医给顾牧一种假死丹。
顾牧“死”了,楚容就一定会出去,会为自己报仇。他在赌,赌楚容会和卫衍联手。
他赌对了。
楚容和邻国皇子是好友,兵就是向他借的。
“原来是这样……”卫洵明了一切,原来自己输的这么惨。
“那现在顾牧在哪!”楚容连忙问,心中喜悦。
“在……”廖惊鸿也不知道,应该从乱葬岗出来了才对啊。
“我在这!”
几人看过去,一个小泥人出现在眼前。后面还跟着一个泥人。
跑在前面的泥人喊:“狗张怀和!你就不能派一个靠谱点的人来嘛?”
张怀和摊手:“抱歉。”
顾牧死了的消息传到张怀和耳朵里时,他就知道猜到了假死的情况。
派了家中的小厮四方去乱葬岗找顾牧。只是这四方小时候烧坏了脑子,有点傻乎乎的,竟然把顾牧带到了泥坑里。
顾牧跑进楚容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就开始哭:“行舟,我们赢了……”
楚容反抱着顾牧,有些话不必说出来,心中知晓就行。
“大人……”泥人四方也委屈,顾大人一直催催,吵得他耳朵都聋了。
“你做得很好。”张怀和没有怪罪他,反而为他擦净脸上的泥土。
四方又道,两眼放光:“大人我想要奖励!”
张怀和点头:“行。”
“咳咳,”卫衍咳嗽了几声,希望引起某人的注意,然而并没有。
皇上已驾崩,立下遗诏三皇子继位,卫洵等一众叛党全部拿下,就地正法。
一月后,三皇子卫衍继位。
明君上位,贤臣辅佐。北中朝应该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