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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Chapter32闹剧 ...

  •   距离上飞机,还有半个小时,机场行人匆匆,人声嘈杂,衬得这一角多余冷漠。

      “从刚才起,你心思就不在这儿,发生什么了?”

      这一声,唤回南恩的神来。

      她握着手腕摇摇头。

      见状,陈耀时把机场的宣传杂志放回透明盒中,转头打量身旁的人。

      路倾将她照顾得不错,以往瘦削的脸长了不少肉,圆润了些,看起来不胖不瘦,健康了许多。

      他们从未断联过这么长的时间,一个多月,还是他一手促成的失联。

      打量着,陈耀时视线下移,他比南恩高不少,低头的视角,正好望见南恩衣领下藏着的红痕,手掌倏然收紧,他别开眼,清嗓,“放心不下?”

      南恩呼气,揉了揉脸醒神,“没,时机正好,跟你聊聊之前的事。”

      陈耀时将攥紧的手放进外套兜里,“聊什么?”

      南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在忙。”

      “忙什么?”

      “出国的事。”

      “后来怎么不回?”

      “没打通。”

      呵,没打通。

      要真没打通,就该像上次一样,直接找过来。

      来机场的路上,南恩同南迅通过电话,如她料想那般,陈耀时一直在帮她稳住南迅和袁湘这边。

      她也没遮掩,就当着陈耀时的面打的电话,现下再遮遮掩掩没意思。

      南恩抿了抿唇,尽量使自己的态度显得不那么咄咄逼人,“关于我和路倾——你分析得不对。”

      “我们之间没那么简单,也不会两败俱伤后各归其位。不过还是谢谢你……”

      从第一句话起,陈耀时就没在听了。
      不是这样的,至少不是南恩想的那样。

      他太聪明,跟南恩待得时间长到几句话就能与她共鸣思考,一句便知她是什么意思。
      以为他在保护她,让她自己去感情中受伤,再回归现实。

      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他打的主意,说出来,放到以前,肮脏到他自己都不信。

      陈耀时抽手出来,猝然攥住南恩的手腕,扯着人往公共卫生间走。

      南恩话没说完,被徒地拉走,吓了一跳,开始斟酌自己的话哪儿出了问题。

      陈耀时父母离婚后,他便是家里唯一的男人,照顾妈妈和姐姐,日常生出过多的保护欲,南恩表示理解,她心里也接纳他作为自己的家人。

      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从照顾开始。

      纵使在她和路倾这件事上,她认为陈耀时有些多管闲事了,也还是感谢他出手,推了他们一把。
      这是南恩基于友谊的守护。

      她打算先礼后兵,不把话一来就说那么死,却也想的是让陈耀时以后别再管了。

      但他现在的做法,摸不准的怒气,好像不打算撒手不管。

      陈耀时走得很快,手攥得紧,南恩挣不开,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眼看着他忽视门口“维修勿入”的告示,拉着她进了员工卫生间。

      门一关,屋子狭小起来,陈耀时单手抵着门,高大的身子压上,南恩不曾见过他如此富有攻击力的样子,一时犯懵,张嘴就要敷衍着安抚他。

      却见他的指腹擦过她的唇瓣,一下比一下用力,嘴唇发热,她能感觉到唇瓣充血,心下不安,又听见陈耀时讽刺地啐笑,“做了?”

      都是成年人,不会听不懂其中的嘲弄。

      南恩的怒火被勾起,掀唇骂道:“你发什么疯!”

      “我早就想到了,不是吗?”陈耀时眼神一黯,擦过唇瓣的手,掐住南恩下颚,低下头。

      在南恩瞪大的眼,无效挣扎的动作下,他衔住了她的唇。

      陈耀时探舌,被利齿咬住,下了狠力,像是要以他一辈子无法说话为代价。

      “嘶。”

      他吃痛退开,两只手却各司其职,仍然死死压制住身下的人。

      伸出的舌在渗血,他一双亮眼中瞧的人,咬牙的唇上挂着他的血。

      南恩的衣装多裙衫,陈耀时一直知道,配套的短衫因为反抗被蹭得凌乱,褶皱磨红了南恩本就敏感的皮肤,留下更多红痕,同最刺眼那道交叠,分不清谁是谁。

      他眸色深沉地瞧了会儿,突然笑起来,发自内心,与胸腔振鸣的笑。

      陈耀时笑着,缓缓俯身,动作很慢,手上的力气却不减,在南恩的挣扎中,低头吻向她的脖颈,一路向下,覆盖含吻住方才他瞧见的那抹痕迹。

      一声喟叹,他骤然泄力,被南恩找准机会,一脚踹了上来。

      陈耀时撞上墙,滑落瘫坐在地上。

      被突如其来的强吻,南恩脑子发蒙一片空白,现下挣脱开来,所有怒气一拥而上,不受控制地令她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一拳接一拳地揍了陈耀时,看见身下的人出了鼻血才止住。

      起身,整理好散乱的长发,南恩喘了喘气,推开门走出去。

      在卫生间大门口等了会儿,陈耀时走出来,站在她身边,湿漉漉的手掌堵住流血不止的口鼻。

      南恩从兜里摸出张纸递给他。

      错得太离谱了。

      把这个吻联系起来,才想得明白陈耀时日渐膨胀到诡异的保护欲。

      不是让他们两败俱伤,而是要她被失控的路倾伤害彻底,生出厌恶、惧怕,跑回他身边。

      所以连做/爱这种事都事先考虑过了。

      南恩双手抱在胸前,沉声问:“你没看见过我包里的绳子?”

      “什么绳子?”含了口血,陈耀时说话含糊不清。

      难怪,算错在这步。

      望着来往的行人,两人在门口静默地站了会儿,听见广播通知检票才有所动作。

      南恩抬脚要回座位上,被陈耀时叫住挑明:“南恩我喜欢你。”

      她收回脚,侧身面向陈耀时:“我喜欢路倾。”

      “我知道。”

      “我也知道。”

      南恩:“所以都别再说了。”到此为止,念及过往,我勉强当你是朋友。

      他们才是需要回归正轨的一对。

      陈耀时垂眸看着眼前的人,意识有些恍惚。

      第一次见到的南恩,并非这副温暖,会给人机会的模样。她像一头穷凶极恶的小兽,谁靠上去,都会牙尖嘴利地咬上一口,做事冷漠不近人情,嘴毒到军训那段时间,没多少人喜欢她。

      他费了点力气,令偶尔嘴毒这件事,变成独属南恩的特性,大家开始接受她。

      人多起来,特性不再是特性,小兽便显露她最真实的样貌,就是一只气狠了,孤独久了的兔子。

      他以为,精心养着,兔子迟早会跳进他怀里。

      不成想——

      哪有这么多不成想呢?

      兔子还是那只会咬人的小兽。

      纸巾红透了,才堪堪止住血,陈耀时低眸望着她,瞧着有些可怜。

      但南恩还记得他在里面的狠,亮出自己的獠牙,用警告的语气道歉:“对不起——”她略过他受伤的地方,落在他的眼睛上,“你也该向我道歉。”

      话将将说完,这人又垂下身子,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双手,脸向她唇上凑。

      在外面,空间大一点,南恩更好活动,毫不犹豫地抬脚踹上陈耀时的膝盖,趁他松手,一巴掌甩他脸上,“陈耀时!”

      陈耀时歪着脸,眼睛正好望见里面的镜子,狼狈地与自己对视,讥笑。

      他反手抹掉脸上浅浅的血迹,低头粲笑,“我为什么要道歉?道歉应该为错误,亲吻你——对我来说,不算错误。”

      不可理喻。

      南恩被气到说不出话来,闻言又想甩他一巴掌,却见周边的行人已经因为刚才的混乱看了过来。

      她收手,负气地走到座位上拿走自己的行李。

      从检票到上飞机坐到一起,南恩没再同脑子不正常的陈耀时说一句话。

      这边闹剧刚刚消停,路家那边起了不小的风波。

      “人呢?”

      张晴跟在蒋劲身后追问。

      蒋劲也蒙圈,指着沙发说:“真的,刚才还在那儿,我拿个酒的功夫。”

      张晴踮脚揪他耳朵,揪得人弯下腰来,她在蒋劲耳边大喊:“你真行!看个人都看不住!”

      两人是知道内情的,那天离开别邸后,又被路家杨接走,谈过一次话,知道了更多不可言说的秘密,顿觉南恩走这天不好收场,也是自告奋勇要看好人。

      结果一晃眼的功夫,人就丢了,两人慌得没边。

      蒋劲一拍脑门,“你说他会不会去机场追南恩乐?”

      张晴白他一眼,快步往电梯走,“演电视剧呢?他折腾自己都不会折腾南恩。”

      按下二楼的楼层按键,张晴和蒋劲到门口这会儿,路振峰正在敲路倾房门。

      吵吵闹闹的二人噤声,走到路家杨身边去,小声道歉:“叔叔,对不起……”

      路家杨抬手,“不怪你们。”

      路倾有多麻烦,他这个当爹的最清楚。

      门始终未开,路振峰着急,又没办法,只能怒声威胁:“路倾,再不开门,出国的事别想了!”

      路家杨要支走路振峰那会儿,路振峰敏锐地发现孙子的不对劲,逼着路家杨把真相告诉他,最后气得差点儿没忍住从楼上把路倾拖出来,打个半死。

      他老实生活大半辈子,从来没听过这么荒谬的事,还不得不顺着!半截身子入了土,临了犯个刑法上的错,真是活久见了。

      那可是别人家的女儿,别人家捧在心尖儿上的孩子!

      可孙子一直就没正常过,相安无事的几年把所有人都麻痹了。

      看路振峰敲半天门没人应,路家杨招手唤来拿了锤子过来的管家,出声吩咐:“砸门。”

      拉着路振峰和两个孩子退开,管家对着门锁,用力砸了好几下,将门把弄得扭曲,才推开了门,退到一边。

      几个人走进去看见的一幕,不比电视剧夸张。

      只见他们找疯了的路倾,就坐在床边的地毯上,脚边躺着一把美工刀,右手握紧左手手腕,指缝间渗出淋漓鲜血。

      路倾惨白着脸,抬眸望他们一眼,又满不在乎地垂下,盯着手腕流淌滴落的血,勾出一抹笑来。

      张晴吓过后迅速反应,扯下群子上的系带,跑上前蹲在路倾身边,把带子系在他的上胳膊上,又扯下床单压住他的伤口。

      路家杨拿出手机呼叫司机:“把车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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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番外应该是倾倾和恩恩的婚礼,但他俩哪个阶段都开始得挺草率的,所以我暂时没想象出来婚礼场景,and陈耀时视角的独白和褚肃维从正常到不正常的独白
    ……(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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