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丛丛》江郎柴进

115、第121章

　　市局政治部拿出初步方案，交各个支队、所室及机关部门广泛讨论修改后，形成决议。“以后就照这个来。”我说。
　　于海被放到交警支队办公室任副主任，随后又到政治部办公室副主任，他就像刚刚进入职场的新人，一点一滴学习、进步。半年后，他到河右县公安局任政治处主任。
　　陆祥开始是市局办公室副主任，然后，主任提级，他主持工作。中间，我去惠新里4号，办过几次案子，见过薛辉，她已经升任副部长，分管政治部、国保总局等部门，天天忙得连轴转。金泽中明显身体不太对劲，杜贺让我主持安全办工作，我婉言谢绝。因为地方上的工作实在太忙。
　　交警支队是个老大难。几经调整，总算进入正规。刑警支队，支队长年龄明显偏大，副职难以胜任，我把秦长河调来主持工作。看守所硬件可以，人选难定，书记、市长都有考虑，我委婉谢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弄得像回事了……
　　一年过去，整个公安系统渐入佳境。京城来电话，让我过去一下。
　　金泽中因身体原因，不再担任安全办副主任。组织上新配了一名稍微年轻些的干部，肖东来，长期在基层一线工作，县、市、省经历锻炼，之前是国家金融办常务副主任，来安全办主持工作。
　　晚宴上，杜贺向金泽中表示诚挚的谢意，金泽中给大家鞠躬，俩人拥抱。每个人都很激动，闻馨也喝的酒，话就多了。肖东来理性、干练，礼貌的给金泽中敬酒，跟大家碰杯。这一晚，大家难忘！
　　回到洪南市，给金泽中发了信息：“有机会来登丰玩。”
　　日常的工作不屑多说。
　　这天，□□让秘书通知我去家里吃饭。他把爱人打发出去，俩人吃到很晚。中心意思，洪河市是我一手弄起来的，祁隆的工作让我费心。
　　第二天，我去了洪河，然后去了京城，找薛辉。
　　十几天后，祁隆任洪河市公安局局长。
　　东东放假了，这是年前最后一个假期，我赶到拱河，陪孩子。
　　回到洪南，书记找我：“晚上歇会儿。”我知道，祁隆回来了。
　　饭桌上，我嘱咐祁隆：“心胸要大，权利要放。”书记就说：“这话对！”他诚恳道：“记住了！”随后，喝酒。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劝别人容易，自己做起来就难了。书记本身还是没有趟过这道坎。他跟匡亚明的矛盾愈演愈烈。我不知道该怎么调和。
　　那天，匡亚明约我吃饭。“能让的，我都让了。经济发展，市里都有安排的，我抓紧一点，他就说三道四。”她一脸正色道。“照照镜子，你自己什么样子？”我调侃。她就不好意思多说了。
　　“在县里，跟县长闹不和；到市里，跟书记这么僵。估计只有让你当了大领导才不会有问题。”我点上烟，吸一口，吐出眼圈。她用手胡乱划拉着，“呛得慌！”
　　“敌人在谈判桌上都能有共同点，何况是同事呢？多大的矛盾啊谈不拢？”我劝着。她不吭声。“你代市长的时候，如果他不点头，估计你的市长成不了！这么多天过来，他要是诚心难为你，估计好多事你也做不成。”“行了！明天我给他道歉、认错，还不行吗？”
　　第二天，她果然专程到书记办公室。然后，据说，俩人和解。
　　春节前夕，匡亚明的老公回来，专门请客，书记、我都被邀请，喝得特别投机。
　　回到住处，烧水沏茶，很晚才睡。早上醒来，冲个澡，吃点东西，直奔京城。
　　惠新里4号。这是年前最后一次进京，大家都很期待。肖东来感谢大家一年来的辛苦，每个人都说了各自组里的简单情况。聚餐搞得简约而不失奢侈。然后就是各自活动，分别行事，各奔东西。
　　回到拱河，廖成把节日值班安排好，我提前给大家拜年。
　　街上，已经是节日的样子，人们步履匆匆，欢欣鼓舞，都在张罗过年的东西。我去看郝老爷子，老人精神状态不错。我去看东东，海涛他们照顾得很周到。给吴若琪大姐打电话，她说跟旅游团在国外呢，很开心。突然就想到胡明明，这个时间在哪儿，怎么样？电话响了，是尹逊：“放假了吗？”“还没。”“我准备在冈西过年，哪儿都不去了。”“我去看看你。”“别！不要来！”她马上说。
　　农历大年三十，市委团拜，之后，我赶到拱河，陪郝老爷子熬岁。
　　大年初一，给老爷子拜年，给婉姨拜年，给老熊大哥和嫂子拜年，电话里给师母拜年，开车往冈西走，快到牵牛庄的时候，拨通尹逊的电话：“给我个位置。”半晌，她发来信息。
　　“怎么也不拾掇一下？”进了屋子，见啥也没有，我问。她素面朝天，“过几天该干活了，拾掇啥呀？”我把桌上的东西整理一遍，归置起来。拿抹布擦洗过，利索多了。把车上的东西拿进来，她帮着摆布，屋里渐渐有了模样。
　　厨房里有剩饭，倒掉，一通洗洗刷刷，已经接近中午。“街上有饭馆吗？”“大过年的，谁开门呀？”她从冰箱里拿出一块五花肉，化开，又拿出蒜薹、青椒啥的。“东西有，就是懒着做。”她嘟哝着。我把五花肉切块，焯水，捞出，把锅刷净，点火，放油，搁上冰糖，慢慢熬出颜色，放肉，“吱啦！”一声，屋里顿时充满香甜的气息！放入葱、姜、大料、辣椒、桂皮、香叶，翻炒一下，倒进料酒、酱油、蚝油，加满水，大火烧开，盖上盖子，改小火。
　　“这就成了？”她问。“最少半小时再说。”“这是什么做法？”“简单的红烧肉。”我一边说，一边清洗青椒，掰成块，又把蒜薹焯水，切成小段。“有花生米吗？”“啥？”“生花生米？”“没有。”“鸡蛋，打三个到四个。”她找碗，拿鸡蛋磕了，“用筷子搅匀。”我嘱咐。
　　“知道。”她白我一眼：“我又不是啥都不会！”低头忙乎起来。
　　街上有放炮的声音，渐渐的就响成一片。
　　“你要不来，我才不费这个劲呢。”她嘟哝着，鸡蛋搅得很匀。“蒸点米饭吧。”“嗯。我擅长！”她美滋滋去了。拿过手机，看着时间，就有一个个信息进来，一一回复着，她过来，我把手机放下。俩人的手就摸在一起。
　　“你干嘛过来？”“你不让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