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丛丛》江郎柴进

94、第 94 章

　　第94章
　　“可不”开张一个月，生意兴隆。
　　婉姨说一起吃个饭，让我招呼着海涛，这才想起那盘时装秀的录影光盘。海涛有事，参加不了。他还说起：“剪辑的时候，技师眼睛特贼，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唯恐剪出来有瑕疵，结果发现，现场有人不止一次盯着你姨看。”他的意思我明白：婉姨的确是个大美女，可是在60个世界级名模面前，偶尔被看一眼是正常的，频频盯着，应该不正常。“还能找出那个人吗？”我问。手机信息铃声震了一下，打开，我认出来了：婉姨的前夫！
　　见海涛没能到场，婉姨还嘟哝：“人家出了那么大力气，早该好好感谢一下。”我说以后有的是机会，顺手把光盘交给她。“啥？”“海涛给录下来了。”“真的？”婉姨喜出望外：“回头好好看看！”把光盘放进包里，“你的这个朋友真的有准成！”她夸道。
　　“美味居”搬走后，有人在附近开了这家规模稍小的饭馆“小天地”。“离店近，来过几次，点了我感觉还行的几样菜，尝尝。”她招呼着，我动了筷子，“好吃！”“真的假的？”俩人就端了一杯。“饭得看跟谁吃，”我把两个酒杯斟满，“跟姨一起，喝口水都是甜的！”冲她端起杯子，先喝为敬。婉姨笑笑，也干了！
　　这儿没有雅间，清一色的卡座。隔壁有人落座、放下包什么的动作都能感知。吃饱喝足，婉姨招呼服务员：“结账！”我阻止道：“别管了，我在这多呆会儿。”她莞尔一笑，袅袅婷婷的离席而去。
　　我起身往隔壁一看，果然是他：老贺。见桌上还没有点菜，我让着：“要是不嫌弃我们动过，到这边吃点儿？”他过来，在婉姨的位置，跟我相对而坐。招呼服务员把菜热一下，我拿起烟递给他，他没有推辞，各自点上。分别倒上酒，我先端起来：“按照姨那边论，该叫‘姨夫’的。”他摆摆手：“已经不是了。”一起喝了。满上酒，我真诚道：“当年多亏姨你们资助我才上得学。”又敬了一杯，他跟着干了。服务员把菜上来，我招呼他夹菜，他显然是饿了，一口一口不停吃。给他倒上茶，也“咕咚咕咚”喝下。
　　“怎么回这边了？”我盯着他问。“那边公司黄了……其实早就不景气了……那女的也不跟着了……唉……”他叹口气，从兜里掏出烟，给我一支，他自己也点上：“公司红火的时候吸引了不少人才，你姨给你的那个软件就是我们攻关小组的意外收获，她知道后说你应该需要，拿走了，还说公司不该触碰法律的底线，我们再没接着弄。”我才清楚，婉姨给我的QD系统竟然是这样来的，心中对他就有了几分敬意和感激！
　　“怎么发现我的？”“我是干什么的？”“一进来就看见了？”“从‘可不’时装秀那晚上就注意到了。”他愣住了，嘴就固定成个“O”型！“我甚至清楚这些天你所到之处的一举一动。”“我……我没有对她做任何事！”他极力解释。“所以，”我冲他端起杯子：“才敬酒啊！”待他也举起杯子，俩人一起干了。
　　“你怎么在这？”婉姨走近卡包，我俩都没注意，一声喝问，都抬起头。他喏喏的刚要解释什么，闺女从妈妈身后闪出，轻轻叫了声“爸！”我赶忙起身，他也识趣，从婉姨的位置换到我这边，婉姨坐下，妞妞跟着，手里拎着瓶酒。“听说你在呢非要过来。”婉姨从妞妞手里拿过酒，放在桌上，冲我解释。“服务员！”我喊一声，“添俩菜，收拾一下桌子。”服务员忙乎着，老贺起身，跟孩子打个招呼：“秋影！有时间我来看你！”拉我一下，就往外走。
　　“女儿过几天生日，”到门口，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什么，黑影里就冲出两个人，一人持枪、一人拎着手铐制服老贺，低声喝到：“别动！”。“这是亲戚。”我解释着，俩人松开手，隐到暗处。老贺把包裹递给我：“给孩子的，麻烦你转交。”扭头消失在夜色中。
　　“扫兴！他从哪儿冒出来的！”我回到卡包，就听婉姨埋怨道。我把包裹郑重交给妞妞：“爸给的生日礼物。”她喜不自禁接过去。服务员新上了餐具、酒具，婉姨把酒打开，“你刚才对人家太那啥不放眼里了，冲妞妞也该给个台阶吧。”她倒酒的动作就停了：“不提他，好不？”白我一眼，继续倒。
　　“哪一天呀？”趁婉姨去洗手间，我问妞妞。“啥？”“你生日呀！”“干嘛？给我礼物？”有一段时间没见，妞妞发育得愈发是个大姑娘了，话也少了，你不问，她几乎很少主动说话。
　　洗手回来，婉姨继续张罗酒。“商标注册了，正式开工了，牌子也小有名气了，还是觉得少点什么。”“这么短时间能做到这一步，妞妞你俩够拼了！”我敬了酒，然后分别倒上。
　　“学生喜欢的可擦笔，听说过吗？”俩人都摇摇头。“原理很简单，采用特殊高分子材料作为油墨基料，因为比普通的中性笔的油墨分子大，书写时，油墨在纸张上难以被吸附、渗入，所以，字迹可以用普通的橡皮擦擦掉。”她们貌似明白了似的点点头。
　　“重点来了，” 我顿一下，对方果然竖起耳朵。“当温度高于60摄氏度时，墨水的颜色就会完全消失不见，而当温度降低至0摄氏度以下时，墨水就会重新出现颜色。”妞妞的脑子反应快，脸就微微泛红，婉姨似懂非懂：“什么意思？”
　　妞妞喃喃着：“试想一下，如果把油墨换成内衣材料……”婉姨恍然大悟：“打情趣牌！”母女俩就“哈哈”笑得乐不可支。妞妞去吧台结账，婉姨望着我，认真道：“能行吗？”我如实表示：“没把握。”。眼瞅着妞妞从吧台往回来了，“其实我还有想法，”见我压低声音，她凑近听，“用可以吃的材料做内衣。”婉姨娇嗔道：“亏你想得出……”
　　用可降解材质加工而成的“可不”品牌内衣，一套组合装，成本价不过10元，全国统一批发价398元，暗中返还批发商200元，供不应求。国庆前夕，“可不”推出大酬宾活动：每销售10套组合装，赠送一套隐形装、可食装！很快，全国10多个一线城市的大经销商纷纷致电：不需赠送、速定价格、多多益善！“可不”临时借用“浅浅制衣”两个车间昼夜不休，两大新品依然一件难求！我给婉姨发信息：“节日快乐。”半天才用语音回过来：“在冈西车间呢，几天都没怎么合过眼，累成狗了……”我刺激道：“那就把老贺招呼过去当狗用呗。”她回了个：“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