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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0—98—顶楼(下) ...

  •   没等江楚沁多想,林泽懿已经赶了过来,魏柏暻碰巧打开了休息室的门,三人有话要说的样子,竟默契地撞在了一起。

      “郭喻也来大楼了,他在对面的五十楼,”江楚沁把这个情报放了出来,“我不太理解,他是哪一边的人,只知道他和那个病人不是一边的,两边从任何一个角度都是对立关系,现在这样说明他们会一致对外。”

      “我没料到这一点,毕竟对方挑的人里有两个呛头,他们能合作必定是共同利益驱使,”魏柏暻既分析情况又分享情报,“对面顶楼里似乎有人在翻找什么东西,我觉得那个人可能是汪泽强,机会不容错过,我得找夜阿姨商量。”

      “好,”江楚沁眼神示意了下林泽懿,“我和林泽懿先过去了。”

      “等会,”魏柏暻想到了什么,忙叫住江楚沁,“我们去的地方路线不同,咱俩最好视频通话,摄像头对准人的那种。”

      “行,到了再说,”江楚沁觉得这点挺有必要,便边点开微信边带着林泽懿离开,“实验室的话你往后边走个十几步再右转,最后直走到尽头就行。”

      “了解,”魏柏暻转身跑去实验室,“待会见。”

      林泽懿见两人把该说的说完了,没有再作什么补充,他勉强跟上两人的思路,做力所能及的事,已经是最大的帮忙了。

      大约十几秒钟后,魏柏暻跑到了实验室,他精确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顶楼上有人在找东西,我怀疑是汪泽强,他手里可能有危险的东西,所以需要用来反制他的东西,夜阿姨,你能提供吗?”

      “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高科技,”夜紫云从旁边的框子里拿出了三个盒子,“你用它们来防备吧,具体说明在盒子里面,且一看便知,”接着她又去操作程序,“你刚刚说他在对面顶楼是吧,正好,这98层是它的对应楼层,我可以控制门的开关权,现在对面顶楼是单向打开的,他逃不走,不过你最好要小心一点。”

      “多谢夜阿姨,那我过去了。”魏柏暻知道抓他的机会难得,所以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得益于边黎樱的救治,郑承明完全醒了过来,只是冷气伤及内里,他仍旧要缓缓。

      “你最好别动,”边黎樱以医生的角度提醒道,“我知道你担心,可你一动,我前面做的直接无效,休息重要。”

      “我现在什么忙都帮不忙,去了没用,”郑承明有充分的自知之明,“他...他们暂时不需要我的帮助,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边黎樱作为不知情者,肯定是说不出什么对点的话,只能安慰道:“你的安全才是最大的帮助,能活下来,大家都放心。”

      “我不放心而己,”郑承明讲出了自己的担忧,“今天的事说到底是防备不足,令我们惊魂未定,没有谁可以计算得到下一步怎么做,可我偏偏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唉。”

      边黎樱知道郑承明待会区别还是要出去帮忙,遂打算稳住他的心态:“你这一步败了,不代表下一步没有机会成功,现在重要的是冷静思考。”

      “谢谢,”郑承明听了边黎樱的话有所感悟,“抱歉啊,让你来安慰我,尽管我们不是很熟悉,我都不懂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边医生就行,”边黎樱这下看出不对,“等等,我刚才不仅说了我的名字,还说了我的职业,如果仅是受冻的话,你只不过是在闭着眼睛听我们讲话,怎么可能不懂称呼呢?”

      “我好像不太记得刚刚的一些事了,”郑承明发觉到自己的头疼,忙捂住额头,“头好疼,是不是受冷的反应?”

      “是莫向柔下的手,”边黎樱迅速作出反应,她又去医疗箱里翻找,“她在冷气里加了会使人的头疼的东西,如果不在两个小时内解决,将造成暂时性甚至永久性的失忆。”

      “那东西这么危险,她为什么能拿得到?”郑承明不解地问道。

      边黎樱一面给郑承明贴上药贴,一面解释道:“不加冷气的话,是一种好药,它主要用来无法麻醉时的手术辅助,可以缓解疼痛,而且,它是莫向柔一开始进入实验小组的理由,也是她的珍爱。”

      郑承明不由得皱眉起来,一个人将自已最珍爱的东西用来毁灭另一个人的生命,真的是珍爱吗?

      “她是爱着这份事业的,至少我看在眼里,”边黎樱以旁观者的视角说道,“做出的实验不会骗人,可能就算有交易,她一开始也是怀着努力的心,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她的利益算计占据了她的全部,她争不过,又回不了头,所思所想日趋退步,早已没了当时的那份头脑,实在是可惜。”

      郑承明听着,仍有些摸不清局面:“她的目的太难懂了,做这么多的事情,最后能图得到什么呢?”

      “是啊,能图得到什么呢?”

      郑承明的话令边黎樱发出了深深的感叹,或许,她并不希望这一天真的发生。

      江楚沁和林泽懿此时赶到了50层,两人经过大楼之间的通道,通道分别设计在50层和68层,而另一条路线,是魏柏暻要走的,一到相应楼层,魏柏暻和江楚沁开启了视频通话。

      50楼往上的访客在半个小时前便被夜紫云通过广播通知进行了撤离,因此对面大楼极为空旷,没有多少阻碍。

      “魏柏暻,你等我们出来再上去,”江楚沁怕两边都有埋伏,不放心他一个人,“我们不能再吃郑承明这个亏。”

      “反正汪泽强如果还能打开那扇门,他要么来68楼,要么去你们50楼,”魏柏暻没有了后顾之忧,整个人异常的冷静,“这次我们绝对不能放跑一个。”

      “不过我们要做至少留一个的准备,”江楚沁从最坏的情况着手打算,“无论如何,莫向柔肯定是会进监狱的,那两个人同样算非法入侵,毕竟通行证是伪造的,何况以现在的情况来说,他们走不掉,来这里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有关交易的事吧?”魏柏暻作了个较为合理的推测,“私下的交易不好走漏风声,走到今天这步肯定是利益相逼,只是何必做得那么明显,像赶着要去监狱一样。”

      江楚沁也觉得蛮奇怪的:“说句冒犯的话,范叔叔进监狱的态度积极到有点超乎想象,而且不到一天时间,郭喻和汪泽强又上赶着过来,摆明了他们目前需要走这条路。”

      “看来有得深挖了,”魏柏暻一瞧着有机会调查,便立马决定抓住它,“我之后去找找消息。”

      “行,这个确实需要交给你。”考虑到范宁原的存在,江楚沁说什么都不能不让魏柏暻去调查。

      林泽懿看着两人所在位置的装修,遂提醒道:“江楚沁,我们到了,推开前面的门就是莫向柔刚才待的植物园。”

      “我知道了。”江楚沁暂停和魏柏暻的讨论,她将手机放在衣服口袋,由于手机跟衣服的颜色相撞,它完美地伪装了自己的存在。

      魏柏暻也不再说什么了,这种紧要关头,有时间能分析一下,已经足够了。

      林泽懿在推开门前深呼吸了一下,以做好心理准备,等他真正打开门时,两人才算是正式地和对方交锋。

      植物园现在安静得很,有个人坐在最里面的地方,不是莫向柔,而是,郭喻。

      “郭喻?”江楚沁装出一副不知情而震惊的样子,“怎么会是你?”

      “当然是来找你,”郭喻露出得意的笑,顺带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我这个人逃了那么多天,连衣服都没换,就是因为这个叫洛丽珠的人给我的纸条,以及莫向柔的一通电话,实不相瞒,如果不是被莫向柔威胁,我兴许会去辉映电视台。”

      江楚沁其实有从洛丽珠那边知道纸条的事,目的是为了让郭喻分析利弊,江楚沁不仅救了他,更救了张妙妙,且不说汪泽强得知真相后会不会对他动狠手,单是森迪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他一回去,势必会牵扯很多,甚至是自己未来的日子都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郭喻的这番话,投诚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虽然不排除他做的事森迪会不会无所谓,但有汪泽强在,就很难去保证。

      为此,江楚沁有底气地问道:“你来找我,是要告诉我有关森迪的事吗?”

      “我不是第二个杨回帆,却也不想做第二个汪泽强,”郭喻是有自知之明的,“你的恩情我不能忘,但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你要清楚,我的所作所为是为了自已考虑,既便这样,你还要听吗?”

      “听了才知道有没有用,”江楚沁知道机会来之不易,便不打算错过,“我要是犹豫了,你就不会告诉我了。”

      郭喻见江楚沁没有犹豫,也是放心地笑道:“既然如此,我索性透露点事吧,森迪其实是七年前准备要创立的,创始人有四位,我刚好谁都不跟,可我清楚,汪泽强跟的是三哥,莫向柔和四姐是朋友,我记得前几天明志于被抓的时候,你们辉映的人不是作证了吗?所以你至少会了解我说的四姐是谁吧?”

      “是夜娄洁,”夜娄洁的身份是江楚沁手上目前最能确认的信息,“也是夜阿姨的妹妹,”接着,她反问道:“可为什么莫向柔要给有夜娄洁在的地方做秘密交易呢?她们俩个听起来不像是不认识的样子啊?”

      “这是我不清楚的了,”郭喻没能回答这个问题,转而回答了另一个关键,“不过我清楚,汪泽强瞒着三哥有自己的私吞,莫向柔一并把那些私吞让他去找,至于交换,汪泽强叫范宁原过来帮他的忙。”

      “范宁原能和汪泽强有联系?”江楚沁这会不仅要装不认识,而且得把内心的疑惑问出来,“难怪他能去80层,我说怎么会是他?”

      “据我所知,你是魏柏暻的同学兼同事吧?”郭喻的这番话大有试探之意,“那我请你转托一下,范宁原是因为和汪泽强有交易,才混入了森迪的,所以关于魏柏暻他这个人,不管有没有来过森迪调查,他都无法避免森迪的风波,现在更是陷了进来,”说着,郭喻又笑道:“我再给个善意的提醒吧,汪泽强要毁灭自己做过的交易,因为那些赚不到钱,毕竟莫向柔的名声很快要崩溃了,可是,他会独留一个,来嫁祸给魏舒清的公司,说是她的公司和莫向柔有私下的交易,到时候,一些陈年往事,很容易会被翻出来。”

      “不好!”

      意识到是冲着自已家来的,魏柏暻顾不上自已是一个人,连忙进入电梯。

      “汪泽强为什么要嫁祸给魏舒清,范宁原不是和他有交易吗?”江楚沁知道这下拦不住魏柏暻,便只能从郭喻这里着手,她多问清点事,也好让魏柏暻有对策。

      郭喻佯装思考的样子,他起身,默默地将椅子放置一旁,随即重新站在刚刚坐过的地方,说道:“没为什么,范宁原在他心里,一直是一枚可利用的棋子罢了,何况森迪作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引火烧身。”

      “那你告诉我这么多,也是万不得已吗?”江楚沁抓住了他说的最耐人寻味的一个字眼问道。

      郭喻的眉眼抬动了一下,这样的举动并不是由于他说的话,倒是因为江楚沁的话,有一个人同样说这么说过。

      他和那个人初次相见于某天雨夜里,狼狈不堪,满身泥泞。

      当时,他家里的父母突然再一次生病,甚至比刚工作那会儿更加地恶化,工作多年的他没有多少储蓄,为此又一次欠了不少的债,他疲于奔命,却仍旧还不起。

      那天雨夜路滑,给了他一个倒地的理由,更给了他一个痛哭的借口。

      “为什么,我的人生,会失败,败得一败涂地?”

      雨渐渐淋湿他的身子,偏偏在湿完了全部,那个人过来给他撑了伞。

      “你想成功吗?”

      “什么?”

      那个人说的话太过突然,令他措手不及。

      “我叫许林望,最近合伙开了家工厂,你是汪泽强的同学,叫郭喻,对吧?”

      他点了点头。

      “那,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痛苦?我兴许有办法为你解决。”

      他最终把话说了出来,许林望没骗他,真的替他还清了债,他得以进了工厂,不过他没有给许林望卖命,主要是汪泽强成了许林望的手下,他不可能在他手下。

      怪讽刺的,他想,如果不是汪泽强,他可能没什么机会还债,救了自家的命,可如果没有汪泽强,自已这一辈子有可能会成功爱上一个人。

      不过比起成功爱上一个人,他还是有庆幸的心在,要是他真追到了张凤雅,说不定她要吃不少苦。

      只是这个想法也挺荒谬的,张凤雅要和谁在一起,想不想和谁在一起,是她自已的选择,自已凭什么能干涉。

      同时,他感激着许林望救了他一命,所以尽管他不站队,对于许林望,他能帮则帮,后来许林望对他说,如果真想帮忙,就要在众人面前装作和他对立的样子,最好能让人觉得他讨厌着他。

      所以,在杨回帆两头卖暴露的那天,他出言刺了一句,怀着对汪泽强的厌恶,他成功装出了对许林望不善。

      而正是张凤雅因汪泽强出了不少伤心事,他才带走张妙妙,原本想着安置好她再带她和张凤雅见面,顺便告诉她们危险,给她们逃走的机会。

      只是,天不遂人愿罢了。

      在医院的这些天,他其实保持着些许清醒,他才有机可乘,趁着空档逃走,他逃跑的时候,发现了不少森迪的人,瞧着他们的举动,应该是快查到他在医院的消息。

      眼见着不对,他没法逃回自已的家,于是随便找了民宿住人,正是那个时候,他翻看了洛丽珠给的纸条,里面交代了救他的人是江楚沁。

      他想起许林望曾经给他介绍过自已的家人,那时候,好像是为了安慰他,许林望特地跟他说了他家里的事,甚至给他看过照片,所以他十分清楚江楚沁是谁。

      “我这条命,居然能被那俩兄妹救了两次,真的是,不值得啊。”

      话音刚落,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为自已的人生叹了一口郁闷不平之气。

      身上的大衣因为奔跑多天,早已有了些味道,他这会闲下心来才有所感觉,清楚自已需要休息,他脱了自己的大衣准备睡觉,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莫向柔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郭喻,我们有些账该算了吧,你当初从我这儿借走的钱,好像现在也没还清吧?”

      “是啊,当初借你们家的钱是最多的,可我不都还了吗?讲真的,你要不是和四姐做朋友,我怎么可能会被你认出?”

      “钱是还完了,我记得那是你刚工作时候替家里勉强还清的,可我说的是去年我给你父母的救命药,实话实说吧,那药我这是还是有渠道的,甚至是吃了那种药后,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再吃那种药哦,何况那药实际上我只给了有百分之五十效果的,怎么样,是不是得还?”

      “你要做什么?莫向柔,你坑我?”

      莫向柔一番话说下来,他彻底崩不住了,好不容易将父母从死门关那里拉回,又将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却实实在地被人给耍了一通,既让他愤怒,更让他感到心寒。

      “来我家一趟,我有事要找你商量。”

      莫向柔提完自己的要求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得知父母仍需要药来救治,他着急得不行,立马下来去退房,连大衣都忘了拿。

      令他没想的是,自已的着急差点让他被迎面而来的第二组的三人撞见他,他的动作极快,瞬间躲掉了那三人。

      “真是奇怪,这几个人怎么会来?”

      怀着疑惑的思绪,他转身离开了民宿,为避免三人真知道自己消息后追上自已,他直接选择打车。

      再后来,结束与莫向柔交谈的第二天,他收到了民宿的一通电话:“你好,郭先生,我们昨天你在所住的房间里捡到了一件大衣,请问这是你的吗?如果是的话请尽快来取哦,谢谢。”

      “好的,我马上过来。”

      等拿回了大衣,他反应过来三人之所以能赶到,可能和这件大衣有关,疑心重的他进行了对大衣的翻找,果不其然,大衣的夹层有一个定位器。

      他紧握住定位器,正打算将它毁掉,一个想法忽然涌入他的脑里。

      [要是利用好这个定位器的话,那么今天的计划,我就有筹码了。]

      他的这个筹码确实有用,相当的有用,江楚沁因为他来了,他怀里的平板此时发出了警报,警报显示有人乘坐电梯,即将通往98层。

      “恕我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郭喻展示平板给江楚沁看,“有人马上要到98层了,我猜,是魏柏暻吧,刚刚莫向柔有通知过我,叫我负责拖住你们,一旦汪泽强被发现,我必须立刻按下中间这个按钮,”他说着,又张望了江楚沁一眼,“至于为什么是魏柏暻,我想告诉你的是,手机对着人拍并放在衣服口袋是我们森迪的作风,还有一点,怎么我一说汪泽强要做什么,马上有人兴冲冲地坐着电梯要赶去上边,不是他,能是谁呢?”

      江楚沁一下收不住手机,她见郭喻没直接下手,知道他有在犹豫,便劝说道:“站在自身的立场上,你不按不是更好一点吗,我们不求你能跟我们合作,但至少希望你可以看清现在的局面,你按了,会对谁有利呢?”

      魏柏暻心里开始紧张着郭喻的决定,他人在94层,还有半分钟的时间抵达顶楼,这意味着郭喻会做出紧迫的选择,紧急电梯是直通选择的终点的,过程中无论按哪一个键,都不会有反应,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五十楼的三人。

      林泽懿同样不安着,郭喻按下那个按钮后,上面肯定会出什么事,而郭喻绝对会借机逃跑,虽然五十楼以下以上是跑不了的,但他清楚植物园的构造,以及在警戒状态下,植物园会成为机关重重的地方,三个人不可避免地要躲避这些机关,可惜剩下的时间不够他说给江楚沁了。

      郭喻比谁都清楚自已要做什么,不论情面还是情况,不按是他的最优选择,但如果他没有听到莫向柔刚刚说的那句话的话...

      “郭喻,我给装置略微控制了一下,电梯最多只会停下十分钟,十分钟后就放任去顶楼的那个人走吧,你不是也想毁掉他的人生吗?”

      比起道理,莫向柔给的实在太诱惑人了,让他拒绝不了,强制性地按下了按钮。

      “小心!”林泽懿清楚机关的位置,他十分担心地拉住江楚沁躲去避难,见郭喻往后逃跑,他连忙说道,“等会听我的指示,想要抓到郭喻,我们得要避开接下来的机关。”

      “没问题。”江楚沁从容不迫地说道。

      郭喻边跑边在心里不断默数着时间,他知道机关是延时触发的,目的是为了骗人到地点后直接中招,也不管身后的两人有没有跟上,他开始倒计时地念道:“3,2,1!”

      “电梯已关闭,信号中断。”“机关已启动。”

      随着两道程序启动,林泽懿瞄准好时机向右侧的一道门冲去,并在进门后提醒道:“江楚沁,关门!”

      江楚沁立即带上了门,门响起‘嘭’的一声,代表着新的作战开始。

      与此同时,汪泽强在翻找着与莫向柔有关的实验项目,只不过他花费了很久都没能找到多少。

      于是乎,他给莫向柔打了个电话。

      “喂,你怎么回事啊,不是说这边顶楼里有很多关于你的东西吗?还有,那个装置呢?你不是说两边的顶楼都安放好了吗?”

      “可能是转移了吧,谁叫你去得慢?”

      “刚刚为了试验电梯不是特意让我去底下测试中断信号强度吗?难不成你耍我?”

      “我没有耍你啊,叫你去测试你就真测试啊?”

      “你!”

      汪泽强一时气极,竟说不出话来,他停了手里的翻找动作,要往关顶楼门的方向走去。

      “等会,”莫向柔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一个东西我知道在哪,顶楼货架上堆放的箱子如果摆成个吉字,你兴许能见到夜紫云的珍藏。”

      汪泽强听见珍藏两字,不由得止住了脚步:“真的?那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原本我确实是想要跟你说的,”莫向柔终归是没隐藏,“可没想到,你背着我找了魏柏暻,不是要利用他们家吗?那为什么又告诉他郑承明在冷藏室,你毁了我的计划知道吗?”

      “行,一码归一码,”汪泽强不愿争执下去,“咱俩扯平了。”

      说着,他强行挂断了电话,再一次回到货架旁,利用上面的箱子摆了个吉字,结果不出所料,货架做了个180度的极速翻转,尽管背面还是货架,但只有中间层上有一个比较大的箱子,箱子封口贴有夜紫云名单的便签贴。

      贪婪是难以抑制的人性,汪泽强迫不及待地将箱子打开,殊不知这箱子如同潘多拉魔盒,他刚一打开,自己瞬间陷入了眩晕状态当中。

      他的思绪,则回到了被赵婉遥和洛丽珠共同打晕的那天。

      苏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原地,旁边是晕倒的杨回帆,和给他展示电话的许林望。

      “这是魏柏暻的电话,”许林望全然不顾两人的状态说道,“我从杨回帆那里翻来的,给你记下了。”

      “大哥,是要我做什么事吗?”汪泽强因为做错选择而变得心虚。

      “一,张妙妙没有那么危险,带走他的人是郭喻,”到了现在这一步,许林望也没有撕破脸,“二,从现在开始,你得退居二线,替我做一些隐藏的事,三,给你这个电话是为了保护郑承明和江楚沁,我无法阻拦那几个人调查的步伐,可总得有人在背后保护,我才能放心。”

      汪泽强吃痛地坐了起来,他没能理解许林望的做法,遂问道:“这些事你让我一个人做不好吗?魏柏暻是辉映的人,我没立场去叫他啊?”

      “你去保护我是放心的,”许林望先是赞同他的能力,随即话锋又一转,“可是那两个人也是辉映的,尤其是郑承明,我的亲生父亲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同样涉入了我们的事,所以要拜托你在关键时刻能叫得到魏柏暻。”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偏偏得是他?”基于和范宁原之间的交易利用,汪泽强不得不问道。

      “只要郑承明身险危险当中,魏柏暻就一定会去救他。”

      那天,许林望给汪泽强落下了这样肯定的回答。

      汪泽强没想到的是,这句话没过多久就用上了,前天,他跟莫向柔和范宁原见了面,当然还有郭喻。

      两人看不惯对方,却不好在那个场合说什么,最多没给对方好脸色罢了。

      范宁原的到来对莫向柔多少有点意外,其他两人更是搞不清他的目的,所以她得先弄懂他的事情,便问道:“你来做什么?我好像没请过你吧。”

      “我儿子和郑承明做了同事记者,”范宁原向三人展示了他和郑适成的聊天记录,“最近看新闻,听说他们去参观双子大楼了,这不又听见老汪他要来你这,我索性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们。”

      “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莫向柔听着确实来了兴趣。

      范宁原给了个解释:“据我所知,他近几个月准备要出狱,知情的人大多数都想方设法在延长他的时间,一方面是为了保他的命,另一方面,也是想找他合作,但总不能让它在自由的情况下,我呢,刚好是另一方面的,可我没有其他人的方法好,如果真要这样做肯定得监狱,所以我想当你实验项目的偷窃者,让我儿子和郑承明发现我,之后你们再利用郑承明去冷藏室,以此来作威胁。”

      “哦,我懂了,”郭喻作了精进的翻译,“汪泽强分享了他和莫向柔的计划,你知道了,想从这个方法加入,毕竟魏柏暻算得上中心人物,你不愿你儿子被威胁,于是拿其他人家的儿子来作威胁,看不出来呀,挺有父爱的。”

      莫向柔认为范宁原的想法非常符合计划,直接同意了他的加入:“行,你来打先手,不论我有没有被发现,你这一步同样不可少。”

      汪泽强自知情况不妙,只好作出令人察觉不到什么的措辞:“要不稍微考虑一下,话说回来,郑适成呢,他怎么没回森迪?”

      “我和他不同,”范宁原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我手底下没有实业,他手底下的实业和严瑾琳相当,两人当年是利益婚姻,对孩子都不怎么照顾的,就算知道了这事,也不会有多心疼孩子,重点基本在争吵,甚至是即使有一天郑承明死了,那两个人顶多会默不作声地离婚,所以这个计划根本影响不了森迪的后续。”

      此话听得汪泽强直皱眉:“不至于吧,我见过那一家,感觉那两个人是爱孩子的,拿郑适成来说,大哥明明是他的...”

      “我说行绝对没错,他们之间的关系注定了两兄弟无意间的竞争,”范宁原说的话像是从一个父亲的角度出发的,“你敢保证,许林望不想过郑承明那样的生活吗?你又能知道,郑适成是爱孩子,还是爱能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呢?”

      “我...”

      汪译强一瞬间回想起许林望不仅一次眼神里有流露出的落寞感,顿时语虚了几秒,随即立马给自家大哥找补:“我一路跟他走来,明白他不愁吃不愁穿,更不缺关爱,但同时吃了不少苦,受不过不少伤,他怎么可能还会像郑承明那样无忧无虑的幸福下去呢?”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谈家事的时候,”莫向柔听得头疼,她不想理会这些冗杂事情,“范宁原的想法与我们的计划有着天衣无缝的配合,我们就这么办吧!”

      眼看着没有阻止成功,汪泽强最终决定给魏柏暻打了一通电话,打完了电话,他的梦,醒了。

      汪泽强睁眼,发现天都黑了,吓得赶紧拿出手机来看时间。

      “靠,20:25了!”

      将近八小时的时间,他整个人处于昏睡状态,身体自然是痛麻的,何况碰到冬季,能活都算幸运的了。

      但既然八个小时自已都没出事,说明顶楼仍然只有他一个人。

      他反应过来自己是因为夜紫云的箱子而晕倒的,便对箱子做了检查,才发现名字是贴了,里面却什么东西都没装。

      “嘭-”

      关闭顶楼的门被打开,来者正是魏柏暻。

      八小时前。

      面临着电梯即将关闭的情况,魏柏暻的目光不断落在电梯的任何一个角落,以此来找到一条逃生通道。

      可是一条逃生通道都没有,原本他以为自己要陷入困境当中,没成想,电梯到98层打开了门,他毫不犹豫地走了出来。

      “诶,怎么回事?”魏柏暻一开始以为是程序出错了,结果发现自己在98层,“难道说,这边的顶楼同样是一百楼?”

      早在上电梯前,魏柏暻通过68层观望着两栋楼之间的差距,他以为既然两栋楼是相连的,那么电梯的楼层也可能是相连的,故在上电梯后摁了98层,他的这一举动无意间使他成功被放了出来。

      魏柏暻来不及庆幸,他目前要做的,便是抢走汪泽强要抢走的实验项目,两层楼的路他轻松地跑了上来。

      “我看看,”情况未知,魏柏暻不急着进去,他拿出了那三个装着实验项目的袋子,“行,就这两个。”

      说完,魏柏暻收好了最后一个袋子,将它放在左手边的口袋里,同时用了第一个实验项目-红外线感知眼镜。

      它不仅能透过门看清楚汪泽强的位置,而且可以定位到实验项目在他身上的位置,实在是非常方便,麻烦的是它需要摁住右镜框边的按钮,且持续时间为五分钟,用完会暂停。

      此时的汪泽强正背对着魏柏暻,趁着有个好机会,他赶紧去推开门,不料,一阵强裂的眩晕感突然袭来,让他眼前一片黑暗。

      八小时后,魏柏暻睁开了眼,他发现自己保持着站在门口的动作,于是去翻了下手机,而时间显示着20:26。

      “可恶!”魏柏暻重新摁住按钮,他生怕汪泽强另有方法跑路,“诶,他没动?”

      只是红外线展示的场景令魏柏暻感到意外,不过他很快冷静了下来,毕竟过了八个小时自已都没事,说明刚刚的被眩晕的人里不止有他一个。

      “这样的话,事情似乎好办了不少。”说着,魏柏暻动用了第二个实验项目-全能防护套装。

      它的作用不单是保护人体,也有弹跳和护腕蓄力撞击的功能,缺点是三个功能有耐久,用完了自动关闭,即成为废品。

      魏柏暻十分明白接下来做的每一步,都需要出其不意,才能走向致胜的局面,所以在开门时,他将护腕用力地撞击,那声音足够响,响到汪泽强不得不站起来提防,直到看清了来人是谁。

      “魏柏暻?”汪泽强加强了警觉,“怎么会是你?”

      “汪泽强,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魏柏暻故作轻松地走过去几步,“反正现在我和你谁都没办法向任何一个人传递消息,不如谈点有用的。”

      汪泽强仔细打量了魏柏暻一会儿,他仍旧没有放下戒心,便试探性地问道:“比如说?”

      “我讲个简单的,杨回帆不是说过他认了个病人做大哥吗?”以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魏柏暻能说动汪泽强的实力是对半分的,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得稳住自信,“我知道,那个人是许林望,是郑怀远,是江楚沁和郑承明共同的哥哥,更是我父亲和郑叔叔犯下的过错,他出过车祸,对吗?”

      汪泽强被魏柏暻的话惊得出了一口气,随后,他感到荒谬地笑道:“范宁原说给你听了?他真的是爱你这个儿子啊,比起郑适成来说。”

      “我只从他那里知道车祸的事,”眼见着汪泽强有所触动,魏柏暻清楚自己是赌对了,再次往前走了几步,“至于其他的,我是从他送的信推出来的。”

      “果然,他百密一疏了,”汪泽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信是我偷偷送出去的,本来呢,他一直让我关注江楚沁的动向,我怕江楚沁不太知情会出问题,可谁想得到,他没忘记他这个弟弟。”

      魏柏暻见汪泽强承认了两个名字是同一个人的事实,心中的疑惑终于有了落实,说的话不禁捎带着悲伤的感情:“郑怀远,也可以说是许林望,他为什么会出车祸,我不求你告诉我全部的真相,我想知道的是,我爸,还有郑叔叔,真的撞伤了他吗?”

      “告诉你件事吧,”汪泽强听着魏柏暻的心伤之言,不由得放下了戒备,“昨天范宁原有同我讲过,当年,是郑适成有意地去找你父亲和那个我目前说不了的人合作,目的就是预谋要害死我大哥,你扪心自问,在这样的情况下,撞与不撞,又有什么区别?”

      “你说的是气话,我想问的是有没有撞的真相!”魏柏暻看起来有点生气,“他们当中如果没有一个人撞到许林望,那么我今天我不会再过问你,可只要是明确了撞人的事实,怎我么可能还会当作是没有区别的事呢?我什么身份,什么立场,你难道不清楚吗?”

      汪泽强气笑了,他因为许林望被撞的事正愁没气使呢,刚好魏柏暻出面说话,给了他一个发泄的机会:“你想做什么我不清楚,但我没有理由告诉你他们撞没撞到!我告诉你的话,然后呢,你能做什么?不就是想靠着记者的身份来掩盖真相吗?那我大哥呢,是要成为你们之间的利益牺牲者吗?以你的身份和立场,你有资格问我这句话吗?”

      魏柏暻摇头,否定了他的说法:“你看,世界的命运有时候真的会偏向被爱的人,我和许林望没有任何关系,但他和江楚沁有亲密的兄妹关系,所以他会写信,有机会让江楚沁知道大概情况,同时,他和郑承明是有血缘的兄弟关系,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知道真相,毕竟真想让他知道的话,那为什么是我先知道的全部?”

      比起汪泽强的一通泄愤,魏柏暻说的话更加有理有据,这多少会让汪泽强有点心虚,尽管他没到自乱阵脚的地步。

      然而,魏柏暻接下来的话,彻底激怒了他。

      “我们算有过交锋,对于你这个人嘛,啧,我不想有任何一个好的评价,不管是作为丈夫还是父亲,既出轨,又家暴,还害得女儿陷入危险,说句实在的,如果没有江楚沁去救你女儿,你今天会好好地跟郭喻合作吗?”

      “魏柏暻,你别以为你能置身事外!”汪泽强说的话己经缺乏了基本的思考,“我告诉你,从范宁原踏入森迪的圈子的那一天开始,不光他摆脱不了危险,你,魏舒清,连你们俩个都不可避免地和我们产生痛苦的事情,要怪,便怪你父亲自作孽吧!”

      说完,汪泽强顾不得潜在的实力差距,朝魏柏暻狠狠挥了一拳,他瞧着对方清瘦的样子,心想对方的力气不算很大,然而,他又一次败给了刻板印象。

      魏柏暻及时抓住汪泽强挥拳时的破绽,并迅速抓住他的手腕,往货架那边一扔。

      “duang-”

      汪泽强撞到了货架,又一个踉跄倒在地上,令他疼得咳嗽了几声。

      没等汪泽强起身,魏柏暻又用手刀打晕了他。

      “幸好不是护腕,不然得多麻烦。”魏柏暻一边在汪泽强身上翻找莫向柔的东西,一边吐槽着汪泽强的不抗揍。

      “什么嘛,也没啥重要的东西,怎么就能推翻我们家呢?”魏柏暻瞧着汪泽强拿的东西大多和魏舒清的产业构不上具体联系,整个人满腹疑惑,“亏我用感情牌这招,早知道直接打晕了。”

      魏柏暻用红外线感知眼镜搜查完了所有有关莫向柔的东西,本来他得到东西便可以立马起身离开,不过鉴于大冷天的顶楼待久了会把人冻死,加上他不能不留汪泽强的命以待来日,遂拆开旁边的箱子给汪泽强当被子盖。

      “有时候留人一命,或许是我做不到见死不救吧,甚至是,他不能由我来审判,而是...”

      魏柏暻回想起让明志于进监狱那天,张妙妙同时被救回的时候,张凤雅浑身颤抖,不敢相信眼前情况的样子。

      她说,郭喻其实有提醒过,她和张妙妙因为汪泽强陷入了危险的境地,所以对于郭喻带走张妙妙这件事,她虽做不到原谅,却会放过他一马,因为好歹这么做日后能有个照应,再说了,她需要郭喻的帮助,来和她一起推翻汪泽强。

      “只有我亲自去审判他,他才会得到真正的惩罚。”那一刻,张凤雅坚定地说道。

      魏柏暻自然是不希望汪泽强交由自己去审判的,他不再补刀,毅然决然地朝门那里离开。

      走到顶楼的中间时,魏柏暻忽然觉得双脚像捆了铅球般的沉重,怎么都挣脱不开。

      他没来得及朝身后看去,附近的警报器一瞬间“铃铃铃-”地响了起来,随后他的左身位冒出一个略大型的机器,连着生成几道强劲的风波,他躲闪不过,直接被击退到围墙边。

      被击退的过程里,魏柏暻用余光留意到汪泽强已然是坐着的姿态,他手上握有遥控器的样子,说明他没完全晕过去。

      不等魏柏暻作反击,汪泽强主动朝他扔了几个小球,使他无法往前,只好用身上套装的特性往后一跳。

      几个小球产生了爆炸,围墙边燃起了一道火,叫魏柏暻无法下来,而套装的耐久不足以支撑他能弹跳越过火焰,何况,火一旦烧到他身上任何一个部位,都容易殃及全身。

      魏柏暻的身后,是一片空旷,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到时,则无法避免死亡的结局。

      他被迫站在围墙上,面临着生死的抉择。

      “想不到吧,我留有后手,”汪泽强狂喜地站起身来,“莫向柔在这里设计有防盗装置,而我手上有她一个未署名的实验,如同你看到的,我手里的小球不仅能使人被粘在原地,而且会爆炸起火,当时由于太过危险成了废案,她说什么也想留着,于是把它们交给了我,不得不说,这实在是太有用了,哈哈哈哈。”

      魏柏暻知道自已限制不了汪泽强的行动,便赶着他要离开的关头质问道:“你确定你这样做能够全身而退吗?如果我今天死在这里,你的嫌疑是绝对拜托不了的,即便这样,你现在也要置我于死地吗?”

      “拜托,你大可以等火消了再下来,又不是没有脱困的方法,非得跳楼以死明志吗?”汪泽强全然不相信魏柏暻会干出跳楼的事,“至于能不能全身而退嘛,是,50楼有审核,但幸好我可以去用那个装置,然后从这栋双子大楼一跃而下,反正你死了,森迪会出面保我,到时锅可以让夜紫云背下,我也算是能不辜负和莫向柔的交易了。”

      说完,汪泽强懒得多看魏柏暻几眼,大步地准备离开。

      碰巧这个时候,火因为风的原因偏向了魏柏暻所在的位置,他鞋底的小球受温度影响,自动脱落了下来,不料小球掉进火里,让火势烧的更大,使他猝不及防向后一倒。

      “不好!”

      汪泽强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火颇感意外,他没想到魏柏暻真的可能要交代在今天,眼下他离得近,确认情况反倒成了不能不做的事。

      可惜火势正旺,他冲不过去,只得放弃了确认,转身向楼下跑去。

      此时,魏柏暻切实地感受到了生命要消失的那种恐惧,他虽然用套装里的蓄力撞击功能维持着身体平衡来极致降底下落的速度,但他身体的承受力和套装的耐久几乎已到极限,再有半分钟,他真的会完全掉下去。

      手里第三个实验项目-定点飞尖轮是魏柏暻万不得已时用的,它既可以作为武器来攻击人,也可以扔出去定点,并且会根据命中位置来分析是人是物,以此来决定等会连接绳的粗细,命中人时,绳会变细,方便收回,命中物时,绳会变粗,方便人抓住并带回,而它的长短取决于装它的口袋的位置,顺带一提,这个定点飞尖轮一个只能用于一次。

      由于大火和烟挡住了魏柏暻的视线,他无法确定汪泽强是否真的离去,所以没有直接用,他唯一能用的瞬间,大概就是套装结束的那刻。

      “三,”

      魏柏暻渐渐收掉左手护腕的力量,他的手开始伸进大衣口袋。

      “二,”

      成败就在一瞬间,魏柏暻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一!”

      “噗-”

      或许是火烧到顶面破璃的缘故,顶楼的防火系统立即从顶面喷出足以灭火的水,大火在顷刻间被熄灭。

      “魏柏暻!”

      急切叫喊名字的,是郑承明。

      他的声音极高,有种撕心裂肺般的痛苦,让魏柏暻失了神,没有拿出定点飞尖轮,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下掉落。

      [我是幻听了吗,居然能听见他的声音,啊,浓烟太伤眼睛了,我的视线好模糊,难道,飞尖轮用不上了吗?我,会死吗?]

      魏柏暻无可奈何地闭上了双眼。

      濒临死亡境地,明明应是令人绝望的事情,他却很坦然,甚至以微笑面对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魏柏暻!”

      是郑承明的再次呼唤,让魏柏暻重新睁开了眼。

      “郑,承明?”

      也是郑承明,在关键时刻成功拉住了魏柏暻的手,让他不再掉下去。

      这一刻,充满死亡恐惧的绝望随之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万米高空下,他们彼此不愿放开的那一双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50—98—顶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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