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学霸很乖》罗伯兔

4、相见

　　呐喊的人群，挥动的双手，炫彩的灯光皆为台上之人。
　　那人扎着狼尾辫，黑色的夹克外套配着工装裤坐在架子鼓前，鼓棒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在白皙修长的指尖跳舞并时不时强有力地敲打在鼓面上，随着节奏逐渐紧凑，鼓声越来越密集，迷乱了光影。
　　一曲在高|潮中结束，起身致谢。口罩掩盖了她的面容，只留那平静无波的双眼，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与她无关。强烈的反差使得台下的人刚从节奏中缓过神来又爆发一阵阵强烈的叫喊。
　　“真不打算继续干了？”店老板觉得可惜，要知道自从乔楠来了后店的业绩直线上涨。
　　乔楠收下工资：“嗯，要开学了。”
　　店老板一听乐了，没想到还是个好好学习的孩子：“行，好好学习，出人头地。”感叹还是年轻好啊。
　　乔楠从后门慢悠悠地走出来，天空偶有星辰点缀，深深吸了口气。
　　这家店是杨逍拽着她来的，那时候和父亲吵得凶，杨逍便借着陪自己散心的理由说什么成年了，得尝尝酒精上头的滋味，却没想到无意的一次救场，便半托半就地留了下来。
　　乔楠找了个路边摊，点了几串烧烤，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有结伴的朋友、打闹的情侣，还有......温馨的家人，只有在这个时候乔楠才能感受到些许的温暖。
　　“你怎么干活的？”
　　声音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酒水浠沥沥地沿着桌面滴落下去浸湿男人的鞋子，旁边是不断道歉的服务生。
　　“知不知道我这鞋有多贵？把你老板叫来，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面容上带着疲倦，常年的油烟使得脸上和手上带着洗不掉的黑色污迹，腰上的围裙虽然破旧但洗得很干净。
　　“实在是对不起，我家孩子不是故意的，您把鞋脱了我给你擦擦，保证跟新的一样，这饭钱也给你免了，还想吃啥我给你烤去。”
　　男人嗤笑一声：“擦擦？大婶，这可是名牌，这事要是不给我解决，我今天就不走了，你这生意也就别做了。”
　　老板问道：“您想怎么解决？”
　　男人得逞一般道：“当初我是三千多买的，看你开这个小摊也不容易，我给你抹个零，三千，只要你把钱给我，这事咱就算完。”
　　三千？
　　段立恒一听意识到这事不对：“妈，这钱咱不能给他。”
　　段妈妈看了眼周围议论纷纷的人群默默摇了摇头，不自然地摸了摸口袋将里面仅有的几百块递给他：“我这也是小本生意，三千我一时拿不出来，你给我宽限几天，等钱数够了我立马就给你。”
　　“没钱？今天不把这钱给我你这生意也别做了。”同桌的几人站起来就要闹事。
　　“等等。”
　　乔楠按住男人掀桌子的举动：“我说这位大哥，做人留一线。人家好说好气地商量，钱也答应给了，就不要耽误人家做生意。”说着转过身将钱塞进段妈妈的口袋里，视线在段妈妈苍白的头发和长期因煤炭熏黑的双手停留一瞬道：“这钱可要收好。”
　　“你谁啊？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赶紧给我滚，别让我连你一起打。”男人威胁道。
　　段妈妈连忙对男人道：“这钱我给！”拉住乔楠：“小姑娘谢谢你帮阿姨，赶紧回家吧，这事和你没有关系。”
　　乔楠安抚她：“阿姨，您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看着依依不饶的男人进一步道：“你这鞋就是个A货，赔你些钱已经算是人家仁至义尽了，更何况到底是谁打翻了酒杯还不一定呢。”
　　“你！”男人恼羞成怒，将乔楠的领子提起来：“想找死我成全你。”
　　周边的顾客早就吓得连连躲避。段立恒将段妈妈带到安全的地方后想起刚刚乔楠对他的嘴型连忙拿起手机报警，自己却起身离开。段妈妈下意识想要阻拦，但看见乔楠的身影还是松开了手只道：“注意安全。”
　　乔楠把男人的手扯下，松了松褶皱的领口，余光瞄到男人的同伙已经围了过来：“想打架？来啊。”
　　男人首当其冲想给乔楠一个教训，没想到乔楠不但轻松躲过并且借势让他踉跄倒地。男人自觉失了面子，叫人一起对付她。
　　乔楠将外套脱下，抬腿正中来人的腹部，接着抓住另一人的手臂一个巧劲就将他掀翻在地痛得站不起来。段立恒则趁乱拿着板凳砸向想要偷袭的人。
　　一时间竟僵持不下。
　　警笛声由远及近，剩下的人见形势不对纷纷四散逃去，警察很快将他们尽数抓获。
　　“见义勇为值得夸奖。不过小姑娘，以后再遇到这种事还是交给我们来处理，毕竟还是很危险的。”警察转而对段妈妈道：“大致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经过那几人说是有人雇他们到这里来闹事的，具体细节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段妈妈脸色发白，身体有些站不稳：“怎么会？”难以想象怎么会有人心黑到这种程度。
　　段立恒连忙扶住她对警察表示感谢：“谢谢你们，辛苦了。”
　　“这是我们的职责。”警察道，“只是还需要这位姑娘随我们去一趟警局，虽然属于正当防卫，但毕竟造成了不好的影响，还需要她配合我们做一个笔录。”
　　段妈妈有些内疚握住乔楠的手：“这......实在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乔楠微微一笑：“是他们太过分了，今天就算不是我，也会有人站出来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两侧，衣服因打斗多处出现撕裂，但那双明眸亮的惊人。
　　段立恒的视线一直跟随着乔楠直到警车远去。
　　段妈妈感叹：“这孩子真不错，要不是她咱可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她，我们要学会感恩......”
　　段立恒在傍默默地收拾东西，他将地上的黑色外套捡起来，用湿巾擦拭干净后整齐地叠放在自己的书包里，心中浮现想要与她再次相见的渴望。